5200 第二卷 277 最後的勝利者 文 / 574981

    最大受益者

    當天晚上，第九集團軍談判代表蔣百里，剛剛吃完晚飯，準備為明天談判做準備的時候。負責蔣百里整個南京之行的警衛連連長，一臉詫異的走了進來，報告道。

    「報告參座，東北軍談判代表希望能見你一面，現在正在門外等著，而且還帶著大量禮物…」

    「張學良的東北軍….」蔣百里臉上，頓時就露出一副驚愕表情，自言自語的開口道。

    「總司令說的果然沒有錯：這個張學良，和他父親相比，簡直沒有任何可比性。我軍才出動兩個主力師的兵力，就將手握三十萬大軍的東北軍總司令給嚇到了…」

    「參座，你的意思是，總司令在山東濟南就已經知道：東北軍是第一個打算向我們進行妥協的地方勢力，那總司令也太神了….」警衛連長，一臉驚愕的反問道。

    參謀長蔣百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面前警衛連長，面帶疑惑的反問道：「王連長，你是怎麼知道東北軍談判代表是打算過來向我們妥協來了…」

    「參座，您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傳開了….」警衛連長一臉不解的反問道。

    「額？說來聽聽，外面都在傳言一些什麼東西…」蔣百里一臉感興趣的反問道。

    「總司令，情況是這樣的…晉綏軍和西北軍幾位高級將領發出公開通電不到兩個小時。一個針對我第九集團軍的消息，就迅速在各個談判代表中間傳開：我第九集團軍出動重兵。貿然開入前線，做出一副向各大地方軍閥進攻的態勢……現在大家都在傳。說我第九集團軍不遵守停戰協定，不守規矩。可是，讓我來說：沒有實力就沒有發言權，這些互相傳言的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本事自己也出動重兵，看看別人買不買你的帳…」警衛連長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事情給說出來。

    「呵呵。看來我們的臨時盟友何應欽何部長，還是不甘寂寞啊。」蔣百里參謀長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隨後，對著面前警衛連長，一陣見血的分析出這條傳言的具體來源：「不出意外，這條傳言，一定來自於中央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無外乎想把中央軍背地拉攏敵方將領的影響力。降低到最低程度。在沒有絲毫辦法的情況下，中央政府只好讓我們第九集團軍當一回冤大頭。將我們推到最前台，讓我第九集團軍，承受各大地方勢力的怒火。而中央軍，則是坐收漁翁之利，坐享其成。」

    話音落下。警衛連長頓時就著急了，趕緊開口道：「參座，那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去找中央軍的麻煩？」

    蔣百里擺了擺手，對警衛連長。滿臉自信的開口道：「不用，冤大頭就冤大頭。對於外面這些流言。我們完全不用去管他。」

    「你剛剛說的一句話很好：中央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有本事自己也給西北軍和晉綏軍來一場兵威前線。一句話：在真正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將會變得不堪一擊。不然，東北軍談判代表，也不會這麼著急想要找我們私下解決問題…」

    說到這裡，蔣百里臉色，已經於不知不覺中恢復嚴肅。對著仍然一臉興奮的警衛連長，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馬上把東北軍談判代表，也就是東北軍總參謀長榮臻，請到我們的會客室，我馬上去會客室去見他，先搞定東北軍。」

    「是，參座…」

    會客室，經過數十分鐘寒暄，兩位沙場老將，直接將談話內容引到此次談判內容上來。似乎已經有點急不可耐的東北軍參謀長榮臻，首先開口道。

    「百里兄，我現在過來的目的，我相信你也清楚….我想要知道，針對此次談判，第九集團軍針對我東北軍的最大底線是什麼？第九集團軍，到底想要從我東北軍手中要些什麼東西，為什麼還在不斷向遼東半島增兵….」

    「另外，我也要警告百里兄，貴軍雖然在遼東半島部署整整兩個主力師兵力。但是，我要說的是，我東北軍也不是吃素的。按照我東北軍張總司令的話來說：大不了從其他兩個省，直接抽調十萬大軍南下，同第九集團軍，在遼東半島決出一個勝負出來。我相信，對於這種結果，貴軍也是不想要看到的。所以，我希望，貴我兩軍，能夠早一點和平相處…」

    面對眼前義正言辭的榮臻，蔣百里臉上，迅速閃過一絲冷笑。因為他清楚，在這個時候，對方越是將自己表現出一副強硬態度，就說明對方心裡越害怕。因為，是一個人都清楚，東北軍位於黑龍江和吉林的部隊不能動。因為這兩支軍隊，都是針對朝鮮日本關東軍以及蘇聯老毛子軍隊所設立的。

    現在，作為東北軍參謀長榮臻，連這種糊塗話都說出來。直接說明一件事，東北軍總司令張學良肩頭所承受的各種壓力，已經越來越大。此時此刻的張學良，急需要彌補和自己關係，集中精力，保證自己對東三省的統治地位。

    蔣百里臉色，再次被嚴肅神色給籠罩後，開口道：「榮臻兄，既然你已經這樣說了，我蔣百里也不是矯情的人….王連長，拿地圖來…」

    警衛連長迅速將一張顯示東北三省地圖擺在兩人面前後，蔣百里也順勢拿起一根鉛筆，在遼東半島劃出一道曲線，開口道。

    「榮臻兄，我希望東北軍能夠將營口，海城，岫巖，丹東一線以南所有區域交由我第九集團軍管轄….」

    「這不可能……」蔣百里的話音剛剛落下，榮臻參謀長的驚呼聲。緊隨其後於會客室響起。對著眼前蔣百里，直接一臉嚴肅的開口道。

    「百里兄。你要知道，我東北軍並沒有戰敗。我榮臻現在不是來跟你求和，而是言和。希望百里兄能夠明白。不然，這場談判，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蔣百里擺了擺手，在榮臻心頭怒氣慢慢平息下來以後，笑著開口道：「榮臻兄，我說過讓東北軍將這些地盤割讓給我第九集團軍了嗎？」

    「不是割讓。那是什麼？難道百里兄把我榮臻當成傻子嗎….」榮臻臉上，頓時就露出不解表情，開口反問道。

    「是交易！我第九集團軍通過一些張總司令感興趣的東西，從貴軍手中換取這片區域的佔領權。」蔣百里開口道。

    既然不是割讓，那對東北軍的聲譽，就不會產生絲毫影響。聽到這裡，榮臻緊張的心。慢慢就放鬆下來。畢竟，他也擔心兩方之間因此而造成談判破裂，引發不必要的戰事。

    擁兵三十萬的東北軍，雖然不懼怕戰爭。但是，戰爭一旦打響，必然會造成大量兵力和經濟的損失。而經過連續幾次戰敗。還要實時防著日本人和蘇聯人的東北軍，能經得起其他損失嗎？

    短暫沉思以後，榮臻參謀長，已經從心底答應這個條件。只是，為了東北軍的面子和形象。也為了盡可能減輕東北軍損失，仍然倔強的開口問道。

    「百里兄。不知道貴軍打算拿些什麼東西同我東北軍進行交易。另外，貴軍佔領這片區域後，怎麼向我東北軍保證，不再侵入我東北軍其他佔領區。」

    「我先回答榮臻兄的第一個問題。」蔣百里一臉自信的說道，似乎已經抱定眼前榮臻參謀長，一定會同意自己的交易條件…

    「兩次同東北軍交戰中俘虜東北軍兩個主力旅，一個炮兵團的所有高級軍官以及部分完全忠於東北軍的普通官兵，總計1593人。武器彈藥方面，除了迫擊炮和山野炮等重型武器，剩餘步槍，輕重機槍，包括繳獲彈藥在內，全部歸還貴軍….」

    「榮臻兄，對於這個條件，你還算滿意吧….」

    兩個旅所有高級軍官以及一千多基層骨幹，再加上第九集團軍還回來的大量輕重武器。榮臻相信，以東北軍充足的後勤保障和兵源，最遲一個月時間，兩個強悍的主力旅，將會再次回到東北軍作戰序列。

    雖然失去的一個炮兵團裝備讓人很心痛。但是，相比用一片一直處於第九集團軍兵鋒之下的土地，換回兩個主力旅。這個買賣，不管讓誰來說，都可以稱得上不吃虧….

    當然，同意歸同意，榮臻並沒有馬上表現出來。在蔣百里的注視下，仍然一臉嚴肅的繼續追問道：「百里兄，我剛剛所說的第二個問題呢？」

    回答問題之前，蔣百里的臉色，和剛剛一樣，再次被嚴肅給籠罩。對著榮臻，面色沉重的說道：「榮臻兄，我接下來的所說，希望你能以就軍人的榮譽向我保證：對我剛剛所說進行絕對的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得到榮臻點頭同意以後，蔣百里出人意料的開口反問道：「榮臻兄，做為東北軍參謀長，你也是經常和日本關東軍打交道的。從你的眼光來看，日本關東軍的野心，甚至於整個日本政府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這….」面對這個敏感的話題，榮臻驟然變得遲疑起來。

    不過，再想到第九集團軍一直以來的**態度，隨即放下心來。想了想以後，開口道：「百里兄，既然是你問我這個問題，我就跟你說一句我心裡的實話….」

    「日本人一直以來都對我中國抱有狼子野心，從幾年前的日本田中奏折，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出：日本人的亡我之心，一直以來都沒有放棄過。」

    話說到這裡，一聲長長的歎息聲，慢慢從榮臻嘴裡發出。對著蔣百里，開口道：「可是，放眼整個東北軍，自上而下，能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高級軍官，幾乎是屈指可數。當然。即使有人認識到這個問題。在他們眼裡：日本人發動侵華戰爭，也是十年。甚至於更長時間以後。」

    「十年時間，真是可笑之極…」榮臻參謀長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陣嘲諷的笑聲，就從蔣百里嘴裡發出。

    對著一臉擔憂的榮臻，沒有保留，直接開口道：「如果日本人打算在十年以後發動戰爭，，那他為什麼急著在中朝邊境向我國發起一次又一次的軍事挑釁….包括你們東北軍的老帥。為什麼會死在日本人手裡。這一個個足夠明顯的事實擺在面前，這些人，竟然看不出….」

    「不過，俗話說得好，你們東北軍不想去守，我第九集團軍就幫你們去守。我第九集團軍的對日態度，我相信榮臻兄應該非常清楚。我第九集團軍之所以要在遼東佔上一塊地盤。並不是來和東北軍搶地盤來了，而是為了佔據一塊可以威脅到日本人命脈的區域。而同朝鮮日本關東軍交界的丹東，就是這樣一塊地方…」

    「一旦日本人想要對我第九集團軍發動報復行動，在海軍不敵日本人的情況下，我第九集團軍完全可以從丹東出兵。從陸路，威脅戰局朝鮮的日本關東軍安全。給我第九集團軍，留下一條可以威脅日本人的後路，不至於戰爭爆發以後，被動挨打…」

    「榮臻兄，話說到這裡。我相信，你已經看到我的誠意。不知道這些東西。可不可以讓你相信我第九集團軍沒有和貴軍在遼寧搶地盤的心思….」

    榮臻震驚了，特別是按照蔣百里作戰思路，認真看了一遍地圖後。直接被第九集團軍的巨大戰略構想給震驚。隨後，長舒一口氣，開口道。

    「百里兄，我不如你。包括整個東北軍，都不如第九集團軍。我們還在想著在國內擴大地盤的時候，貴軍已經在想著怎樣應對外敵的入侵。既然百里兄連這麼秘密的事情都告訴我，那我東北軍如果還不答應，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百里兄，在這裡，我代表東北軍，鄭重的答應貴軍要求。沿營口，海城，丹東一線以南所有區域，交由貴軍管轄。待明天簽訂正式停戰協定以後，我東北軍就開始撤軍。」

    榮臻話音落下，蔣百里也不甘落後的開口道：「榮臻兄，我蔣百里也代表第九集團軍向你保證，我第九集團軍進入遼東以後，絕對不從東北軍手裡搶佔東北三省任意一座城市….」

    東北軍談判代表榮臻，離開不到半個小時，閻錫山談判代表，緊隨其後，出現在蔣百里會客室內。

    同閻錫山代表的談判，和榮臻相比，就輕鬆很多。畢竟，蔣百里沒有打算從閻錫山手裡搶佔什麼地盤。

    在第九集團軍手裡戰敗，緊隨其後又敗在中央軍手中。連續兩次軍事打擊，已經讓閻錫山手裡的軍隊縮水三分之二。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隨著老蔣金錢和官職攻勢的不斷成功，大量原本忠於閻錫山的高級將領紛紛叛變。讓實力本就已經大量縮水的閻錫山，更加感到手頭兵力捉襟見肘，不足以保證山西省安全。

    面對李國勝手中，隨時可以擴編三個主力師的所有晉綏軍軍官和裝備的誘人條件，閻錫山談判代表，幾乎想也沒有想，就表示同意。

    最終，在蔣百里的一再威脅和堅持下，山西靠近河南，河北交界處的兩座大型煤礦，直接落入第九集團軍之手。與此同時，為保證兩座大型煤礦的開採和運輸安全。蔣百里直接在兩大煤礦所在地爭取到兩個守備營的駐軍權……

    當然，除了這個切身關係到閻錫山利益的兩個煤礦和駐軍權外，已經被閻錫山晉綏軍放棄的河南新鄉以北，包括安陽，鶴壁，濮陽在內的數座城市，也全部交由第九集團軍管轄。為山西煤礦資源順利進入山東省，打開一條安全通道。

    西北軍總司令馮玉祥，連續兩次軍事失敗，一個個部下在老蔣官位以及金錢的誘惑下，紛紛背叛….不到一個月時間，手握幾十萬西北軍將士的馮玉祥，就變成一名孤家寡人。

    面對近乎於分崩離析的西北軍，強悍的第九集團軍，直接震撼了西北軍每一位手握實權的高級將領。為了手中兵力和權利不被削弱，也為了不得罪國內這位新星強硬派軍閥。西北軍談判代表，在蔣百里面前，表現的可謂是非常客氣。

    再加上石家莊被韓復渠這位第九集團軍老朋友佔領的緣故。僅僅經過非常簡單的交手，整個河北東南部，包括邢台，邯鄲，衡水，滄州在內的大片區域，全部歸第九集團軍所有。

    因為第九集團軍於中原戰場上所表現出來的強悍兵鋒，再加上第九集團軍經過擴編以後，在中國各大軍閥勢力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影響整個中國局勢的中原大戰，最終以中央軍以及第九集團軍的全面勝利而告終。

    談判結束，整個遼東半島，河北東南部，河南東北部…總之一句話，和山東省交接的冀豫兩省大部分地區，無形之中，成為第九集團軍勢力範圍。可以這麼說，整個中原大戰，除了老蔣中央政府外，李國勝統帥的第九集團軍，以旁觀者身份，成了其中的最大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