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0 第二卷 296 跨過鴨綠江 文 / 574981
跨過鴨綠江
作為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日本中高級軍官，巖本中佐一直以來，都不相信所謂的神靈一說。在他的眼裡，在軍中廣為流傳的天照大神，都是一些政客以及軍部高層，為了勝利以及鼓舞部隊士氣，故意編造出來欺騙基層官兵的把戲。
既然沒有神靈相助，第九集團軍的炮火，又打得如此精準。那麼，只有一個在自己看來，幾乎不可能的出現的原因：鴨綠江對岸第九集團軍炮兵部隊，已經通過自己不知道的途徑，成功掌握自己沿江防線所有機槍暗堡以及防炮洞的部署圖….
更有甚者，在自己的大後方，正隱藏著無數第九集團軍炮兵部隊的眼睛。隨時通過無線電，給第九集團軍炮兵部隊，指引更加精確的炮火打擊方位。
第九集團軍得到沿江防線機槍暗堡部署圖，自己後方隱藏著第九集團軍炮兵觀察員….再結合昨天晚上，第九集團軍突然發動的猛烈炮火攻擊，但是，又不出動任何進攻部隊的陰謀。一個巨大的作戰思路，頓時就浮現在巖本中佐腦海，讓他從驚愕和不解中清醒過來。
看著面前參謀長，在聽到指揮部外，仍然不斷響起的隆隆炮聲。巖本中佐，帶著震驚，自言自語的開口道：「對，一定是這樣….第九集團軍，一定是通過昨晚的炮擊，將一部分精銳，秘密送過鴨綠江，偵查我們的沿江防線，一定是這樣….」
「指揮官閣下。您的意思是說，在我們背後。隱藏著大量第九集團軍炮兵觀察員…」參謀長一臉不可思議的反問道。
巖本中佐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是肯定的….不然。你難道真的認為：第九集團軍炮兵部隊有神靈相助這樣的笑話嗎？」
既然第九集團軍炮兵部隊有大量炮兵觀察員協助炮擊，那麼，自己修建在沿江防線的大量秘密機槍暗堡，對於他們來說，就不再是秘密。
想到一個個自己在戰鬥中，唯一可以依仗機槍暗堡，將在對方的精準炮擊之下，全部變成廢墟。一絲後怕，頓時就浮現在巖本中佐臉上。
對著還沒有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的參謀長。果斷命令道：「參謀長，沿江防線的所有機槍暗堡和防炮洞，對於我們的勇士們來說，已經不再安全了….為盡可能讓前線步兵在炮火中倖存下來，迎接第九集團軍可能發起的渡江攻擊，馬上給各部下達一道命令：所有前線部隊，馬上撤離藏身的機槍暗堡和防炮洞，要快….」
「是，指揮官閣下…」驚愕的參謀長。迅速衝出指揮部。
看著迅速消失在指揮部門口的參謀長，巖本中佐下意識拿起面前桌上的一部電話機，撥通了通往新義州直屬上級的電話，請求戰術指導。
關東軍沿江防線。一隊隊關東軍，於巖本中佐命令下：冒著炮火，迅速衝出一個個如同墳墓的機槍暗堡和防炮洞。
位於關東軍沿江防線後方。眼看著上前關東軍將士，就這麼衝出機槍暗堡。完全暴露在第九集團軍猛烈炮火之下。一支隱蔽在關東軍沿江防線後方的數個炮兵觀察員，直接在臉上閃過一絲濃濃的殺意。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通過電台，將關東軍前沿防線的各種變化，第一時間通報給對岸的第九集團軍炮兵指揮部…
「命令，所有野炮，山炮，馬上發起炮擊。用燃燒彈和高爆彈，大量殺傷沿江防線關東軍的有生力量….」第九集團軍遼東兵團臨時炮兵總指揮，面色興奮的命令道。
又是一陣刺耳的破空呼嘯聲於空中響起，一百多發燃燒彈和高爆彈，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彈網，迅速籠罩在關東軍沿江防線上空。
炮彈爆炸，紛飛的炮彈破片，於沿江防線，肆掠的收割一切擋在自己周圍的關東軍士兵。燃燒彈發生爆炸，以彈著點為中心，方圓十米範圍內，無論是關東軍士兵，還是關東軍手裡的武器，無一例外，全部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一輪接著一輪，不到五分鐘時間，綿延一兩公里的日軍沿江防線，就完全被濃烈的硝煙和烈火給籠罩。至於防守在這條防線上的一千多關東軍將士，除了僥倖撤出戰場的百多人，剩餘將士，全部或死或傷的倒在陣地，生死不明。
雨點般的炮彈，不斷傾瀉到鴨綠江對岸關東軍沿江防線的時候。遼東兵團總指揮蔣百里，前敵總指揮周興國，參謀長張自忠。三個人同樣站在指揮部門口所在高地，舉著望遠鏡，一臉微笑的欣賞眼前這場炮火盛宴。
在這其中，最震撼的，無疑是剛剛加入第九集團軍不久的張自忠。看著望遠鏡中，已經完全被炮火完全籠罩的關東軍沿江防線。張自忠師長，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慨：「真沒有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為我中**隊，也可以擁有如此強悍的炮兵力量，大的日本軍隊根本沒有絲毫的還手餘地….」
總指揮蔣百里，笑著回應道：「張師長，我第九集團軍的實力，遠不止表面上所看到的這麼簡單，時間長了，各種秘密，就會慢慢暴露在你面前。你要知道，我第九集團軍一直以來的發展目標，並不是為了稱霸全國。而是以壯大中國國防力量，對抗日本政府為最終目標。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選擇第九集團軍，絕對是你一生以來最明智的選擇。而這個選擇，也完全可以讓你在接下來的軍事生涯中，名垂千古……」
張自忠臉上，因為蔣百里的話，慢慢流露出一絲炙熱表情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迅速從身後響起。三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回頭，通訊參謀略帶焦急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報告長官：蛙人中隊來電，關東軍沿江防線所有危險目標已經全部清除。部隊可以開始進攻了。」
頓時，前敵總指揮周興國。參謀長張自忠。兩雙炙熱目光，就迅速轉移到蔣百里身上，等待總指揮蔣百里的命令。
兩秒鐘，僅僅經過不到兩秒鐘等待，一絲果決的表情，就浮現於蔣百里臉上。對著兩位部下，語氣堅定的命令道：「周師長，張師長，接下來。就是你們兩個人表現的時候了….」
「現在我命令，所有參戰部隊，按照預定方案，馬上發起攻擊….」
說完，一雙充滿鋒芒的眼睛，直接在兩人身上掃過以後。一臉威嚴的開口道：「周師長，張師長，我蔣百里就在指揮部，等待你們兩人的捷報。讓對面的關東軍再次嘗試一下我第九集團軍勢不可擋的強悍戰鬥力…」
兩個人的雙腳驟然併攏。對蔣百里一起敬了一個軍禮以後，大聲保證道：「請參座放心，遼東兵團保證完成任務，首戰告捷。狠狠教訓一番對岸關東軍……」
鴨綠江江邊，十多艘搭載了223團一營全體官兵的小艇，早已經一字排開。停在江邊，等待進攻命令的到來。
看著幾分鐘前。還是漆黑一片鴨綠江對岸關東軍沿江防線，轉眼就被濃烈的炮火給籠罩。一營所有官兵臉上。紛紛露出期待和興奮的表情。因為他們自信：在如此猛烈炮火的打擊和掩護之下，自己接下來的進攻，一定會取得勝利。
「開始進攻….」的命令，沒有讓一營官兵等太久。前敵總指揮周興國，帶著興奮和期待，迅速向沿江防線靠攏，準備跟隨主力一起過江的時候。他的進攻命令，已經通過無線電，傳到一營營長手裡。
得到命令，一營營長臉上，迅速被興奮表情給籠罩。沒有對幾百部下發表任何演說，直接拿起一把早已經準備好的信號槍，對著天空，扣動扳機…
三發不同顏色的信號彈，帶著呼嘯聲，飛上天空。最後，於整個飛行軌跡最高點，發出三聲清脆的爆炸聲。
隨著三朵絢麗的煙花在漆黑的夜色中展開，十多艘滿載第九集團軍官兵的小艇，就如同離弦的利劍，迅速向鴨綠江對岸駛去。
而此時此刻，在遼東兵團一百餘門各種口徑火炮的掩護和阻隔下。整個關東軍沿江防線，仍然倖存的一百多名關東軍將士，根本看不到鴨綠江江面情況。
十多艘滿載第九集團軍將士的小艇，幾乎沒有遇到絲毫抵抗，就輕鬆劃過鴨綠江江心，並迅速向朝鮮一邊駛來。
「機槍掩護….兄弟們，準備登岸…」一聲暴喝，在最中間一艘小艇中響起。每一艘小艇，至少向前噴出三條火舌。
每艘小艇三條火舌，十多艘小艇全部加起來，也就差不多四十條火舌。四十條炙熱的火舌，一字排開，從鴨綠江江面，迅速向對岸關東軍沿江防線橫掃過去。十多艘滿載官兵的小艇，也在這些火舌的掩護下，迅速向岸邊靠攏，就如同一支支勢不可擋的利劍。
「嗤嗤…一聲巨大的摩擦聲從小艇底部響起。正高速行駛的小艇，在慣性的作用下，竟然直接衝上江灘，最後，擱淺在江岸邊。只要蹲在小艇內的官兵跳下小艇，就可以直接登岸發起攻擊。
如此有利的機會，一營營長當然不會放過。
又是一聲暴喝聲從一營營長嘴裡吼出。一營營長直接一馬當先。一邊跳下自己所搭乘的小艇，一邊抱起掛在脖子上的一支衝鋒鎗。對著近在咫尺的關東軍沿江防線，射出一條炙熱的火舌…
「噠噠噠…「近乎於人手一支衝鋒鎗或者半自動步槍的一營，在短短幾秒鐘之內，就向被硝煙完全籠罩的關東軍前沿陣地射出至少數千發子彈。
潑水般的彈雨下來，綿延兩公里的沿江防線，經過剛剛猛烈炮火打擊，即使還有倖存的關東軍。此時此刻，也已經被如此密集的彈雨給打成馬蜂窩。
手抱衝鋒鎗和半自動步槍的第九集團軍官兵，在如此強大火力的掩護下。如同下山猛虎，迅速衝向經歷過彈雨洗禮過後的關東軍沿江防線…
而直到此時此刻。跟在總指揮巖本中佐身後，僥倖躲過剛剛炮擊的一百多關東軍殘兵。才有機會透過擋在自己面前的濃濃硝煙。看到已經成功登岸，並且迅速衝向自己沿江防線的第九集團軍第一波進攻部隊….
沿江防線失守。可以肯定，即將到手的大佐軍銜，一定會失去。與此同時，面對謊報軍情和戰果這個責任，自己的軍事生涯，也會因此而逝去
想到這裡，巖本中佐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內心中也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自己也要守住沿江防線….
想到這裡，一絲濃濃的殺氣，頓時就籠罩在巖本中佐臉上。對著面前仍然倖存的一百多部下，毫不留情的命令道：「八嘎，都還愣在這裡幹什麼….中國人已經登岸了，現在我命令你們，馬上發動反擊，一定要將所有登岸中國人全部趕進鴨綠江……」
「馬上發動反擊。殺給給…」
在數名軍官的咆哮聲中，即使知道現在進行進攻，一定會戰死沙場。但是，面對關東軍內部近乎於嚴酷的軍紀。一百多關東軍，仍然帶著臨死前的絕望，抱著已經上好刺刀的步槍。嗷嗷叫著衝向近在咫尺的沿江防線……
「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為了勝利。殺給給…」
「勇士們，中國人都是懦夫。衝上陣地，將他們趕入鴨綠江餵魚……」
各種咆哮聲，臨死前的吼叫聲，宣洩聲…….在一百多關東軍組成的反攻陣型中，驟然響起。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再加上夜色的掩護。本來還沒有注意到這股小鬼子的223團一營官兵，聽聞這些『狗叫聲』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注意力轉移到這一百多關東軍身上。
一營營長，就如同茫茫大海中發現一塊新大陸，指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百多關東軍，兩眼放光的叫道：「狗日的，是小鬼子，這裡還有小鬼子…」
「兄弟們，都不要給老子客氣，所有子彈，都給我往小鬼子身上招呼….全體都有，給我狠狠的打，一個不留，迅速搶佔小鬼子的沿江防線….打…」
命令下達，數百條火舌，成千上百的子彈，如同下雨一般，迅速將一百多關東軍給籠罩。已經感覺到死亡臨近的一百多關東軍，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成片成片被割到在地。
當然，抱著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的巖本中佐，同樣處在這群關東軍士兵中間。而在子彈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在這場近乎於單方面的屠殺中，直接表現出來。面對密集如雨的子彈，即使有好幾名警衛想要擋住正面射來的子彈。但是，仍然有好幾發子彈，見縫插針，狠狠射進巖本中佐胸膛….
「嗤嗤嗤….」當幾聲子彈射入身體的聲音，清晰可聞的傳到巖本中佐耳朵以後。一絲痛楚，迅速傳遍自己全身。作為總指揮的巖本中佐，甚至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有限的體力和精力，正以飛快的速度消逝。
「這….這就要死了…不，我不甘心…」想到還未到手的大佐軍銜，想到自己的未來。關東軍沿江防線最高指揮官巖本中佐，帶著臨死前的不敢，瞪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反攻路上。
總指揮巖本中佐手中最後一股力量被一營滅掉，整個沿江防線，再也沒有成建制的關東軍，可以擋住一營進攻步伐….
十分鐘不到，關東軍精心修建的沿江防線，就完全踩在223團一營全體官兵腳下。
「營座，陣地所有小鬼子全部都被肅清…」一營副營長，帶著滿臉的興奮，迅速衝到營長面前報告道。
短暫的激動過後，一營營長，迅速冷靜下來。對著副營長，果斷命令道：「老王，接下來，我們一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樣，你馬上通過電台，告知前敵指揮部我們已經佔領關東軍沿江防線的情況。希望後續主力部隊，盡快跨過鴨綠江….」
「營部所有直屬部隊，全部留給你，堅守沿江防線，等待後續主力…」
「三個步兵連，直接一分為三，迅速增援前面負責攔截關東軍新義州增援部隊的蛙人中隊….時不待我，我們馬上分兵……」
命令下達，一營下屬三個步兵連，迅速一分為三。沿著後方已經響起槍炮聲方向，迅速衝出沿江防線，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而此時此刻，已經親臨江邊的周興國，非常及時的收到來自於一營登陸成功的信號。
看到鴨綠江對岸三顆迅速升空的彩色信號彈，一絲自信的笑容，驟然籠罩在周興國臉上。對著身邊223團團長，一臉嚴肅的命令道：「王團長，我給你二十分鐘時間。二十分鐘以後，你的223團全體官兵，必須全部過江….」
「是，師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