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3 孫連仲的怒火 文 / 574981
孫連仲的怒火
國防軍023師不費一槍一彈從赤黨紅軍手中接收運城和臨汾兩地的時候。閱讀經過兩天艱難行軍的孫連仲所部也終於趕到娘子關下。
不過，看到越來越暗的天色，特別是得知護航空軍被迫即將返航的消息後，孫連仲不得不命令部隊撤兵進行紮營。等第二天天明到來後再正式向眼前娘子關發起攻擊，在空軍掩護下，一鼓作氣突破娘子關。
孫連仲的想法雖好，但是，已經做好拚死一戰的娘子關守軍總指揮趙承綬，卻打算在今天晚上給孫連仲以當頭一棒。既為了盡可能殺傷國防軍有生力量，也為了提高部下士氣。
娘子關剛剛經過加固的城牆上，晉綏軍總指揮趙承綬正舉著望遠鏡，一動不動看著娘子關前正徐徐進行後退的國防軍。一直到數萬國防軍全部消失在自己視線以後才自言自語的開口道：「孫連仲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在己強敵弱的情況下，晚上紮營都搞得這麼謹慎。」
「直接後撤十公里，完全處於我們部署在娘子關重炮的射程範圍之外。不過，這個孫連仲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們晉綏軍對娘子關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他國防軍，我們完全可以將佈置在娘子關上的重炮送到他們射程範圍之內，用火炮給他們來一個當頭棒喝。」
說完，趙承綬的目光迅速轉移到身後一名師長身上，開口命令道：「王師長，你馬上安排一個偵察連。尾隨國防軍身後，搞清楚國防軍軍營地點以及軍營的戒備情況。偵查清楚以後馬上回來報告。整個偵查行動一定要在十二點鐘之前完成，給我們晚上可能發動的夜襲留下足夠時間。切記…」
「是，總指揮…」
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反擊機會，這對連續兩天襲擊中已經在國防軍手裡損失上千兵力的晉綏軍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鼓舞。
在晉綏軍所有高級將領的焦急等待下，前出偵查的偵察連終於帶回讓大家忍不住長舒一口氣的好消息…
「三萬國防軍就駐防在娘子關外十公里處的一塊平地上，國防軍駐地周圍的警戒線一直放到駐地外一公里處，非常警惕。不過，只要我們不進入國防軍駐地周圍一公里範圍內，國防軍就不會察覺。」
「地圖。再找幾個娘子關本地出身的軍官過來…」聽完報告，趙承綬總指揮一臉激動的命令道。
很快，一幅大比例的晉北地圖就展開在大家面前。與此同時，幾名對娘子關一帶地形非常熟悉的低級軍官也被趙承綬找了過來。對照地圖搜尋無果後，趙承綬迅速將目光轉移到幾名低級軍官身上，滿臉期望的開口問道。
「幾位兄弟，這是國防軍駐地，我想要知道，以國防軍駐地為中心。方圓五公里範圍內的所有區域中，有沒有適合架炮的炮兵陣地。當然，這個炮兵陣地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我們的火炮可以從娘子關運送到這裡….幾位兄弟如果能找出這麼一塊地方。我就擅自做主，晉陞各位軍銜為中校，一次性獎勵大洋一千塊…」
如此巨大誘惑說不心動絕對是假的。趙承綬話音剛剛落下，幾個人臉上就流露出發自內心的貪婪表情。並且很快陷入思索中。很快，一名上尉臉上就露出一副猶豫表情。
一直觀察幾人臉色的趙承綬眼睛一亮。趕緊開口問道：「上尉，你是不是已經想到？」
上尉軍官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自己腦袋，然後才在趙承綬的注視下說到哦：「報告長官，卑職的確想到一個地方。不過，這個地方距離國防軍駐地並沒有在五公里範圍內，整整有六公里距離，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座山……」
掃了一眼仍然緊皺眉頭的其他幾個人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態度的趙承綬直接追問道：「哪裡，馬上在地圖上指出來….」
說完，直接對著指揮部眾人命令道：「馬上找兩個炮兵參謀過來，要快…」
也許知道今晚夜襲中自己統帥的重炮團將做主角，趙承綬命令剛剛下達，一直守在指揮部門口的重炮團團長就走了進來。
急於想要知道自己計劃能否成行的趙承綬也顧不得同重炮團團長寒暄，直接指著地圖問道：「老王，你是咱們晉綏軍最資深的炮兵軍官了。如果我們將大炮架在這裡，射出的炮彈可不可以越過這幾道山梁，砸入國防軍軍營…」
重炮團團長沒有矯情，直接從拿過一把尺子開始在地圖上測量。
兩分鐘後，一絲充滿自信的表情終於浮現到重炮團團長臉上。看到這裡，趙承綬臉上的擔憂表情也迅速消失不見，一臉激動的問道：「老王，這個陣地是否可行…」
重炮團團長沉聲回答：「以大口徑重炮和75毫米野炮超過七公里的射程，將炮彈射入國防軍軍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只不過，我們各團裝備的山炮因為射程遠有限，就無法參與到此次夜襲的行動中了……」
一臉激動的趙承綬不在乎的說道：「山炮無法參加就無法參加….兩個重炮團再加上兩個野炮營，總計一百餘門火炮，已經足夠給國防軍喝水上一壺了…」
說到這裡，自信的趙承綬再也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開口命令道：「現在我命令，兩個重炮團，兩個師屬山炮營，從現在開始暫時組成一個炮兵集群，由重炮團王團長擔任總指揮，馬上出發，趕到這裡部署炮兵陣地，炮擊國防軍軍營。」
「為了方便炮兵轉運，娘子關守備團，平定守備團。陽泉守備團，全部歸你調遣。一定要按時將炮兵全部送到指定位置，並且在天亮之前。將所有火炮全部撤回山海關進行隱蔽。為了保證炮兵安全，整個炮火急襲的時間只有十分鐘，十分鐘可以打出多少炮彈，新需要攜帶多少炮彈，全部由你自行進行決定…」
「現在開始行動，具體炮擊時間定在晚上凌晨三點鐘…….」
隨著陣陣嘈雜的騾馬嘶鳴聲在娘子關內響起，剛剛趕到娘子關不久的重炮團，本來就駐防在娘子關的重炮團，兩個師屬野炮營。總計一百餘門各種口徑火炮在數千晉綏軍推搡之下緩緩離開娘子關，而後，在幾名本地晉綏軍士兵的帶領下向目標陣地走去。
長達兩個小時的漫長跋涉後，一片方圓一兩平方公里的平地忽然出現在晉北無處不在的山區丘陵中間，讓人忍不住視野大開。
就在數千晉綏軍還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氣的時候，一道軍令已經從重炮團團長嘴裡發出：「兄弟們都再加把勁，一個小時以內將所有火炮全部部署完畢，目標，國防軍駐地。馬上開始準備，完成這場炮擊任務後，所有參與這場行動的官兵沒人獎勵大洋二十塊…」
在白花花大洋的誘惑下，擁有上百門火炮的炮兵陣地竟然意外的在一個小時內部署完畢。看到眼前成六排佈置。正高昂著黑洞洞炮口的一百餘門火炮。重炮團團長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副嚮往表情，因為他可以肯定，今晚的這場夜襲過後。自己的事跡一定會在整個晉綏軍內部宣揚開來。到時候，等待自己的除了白花花大洋獎勵外。還有自己最為期待的軍銜和軍職晉陞命令。
看了看自己戴在胳膊上的手錶後，團長的嘴角一揚。對著身邊部下命令道：「命令所有炮手全部就位，做好炮擊準備-……一旦開炮命令下達，炮手必須用自己最快速度將所攜帶的炮彈給全部射出去…」
「是，團座…」
看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幾個炮位上，近乎於光著膀子的炮手迅速衝上炮位，在助手的協助下，將一枚重達幾十公斤的炮彈塞入炮膛，關閉炮栓，牽著炮繩，退到火炮後五米處做好開炮準備。
就在這時，重炮團團長的的目光已經聚精會神的轉移到手腕上的手錶上，一動不動。忽然，一絲充滿炙熱的笑容迅速從團長臉上一閃而過，就在部下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充滿殺氣的命令已經從重炮團團長嘴裡脫口而出。
「開炮…將所有炮彈全部給我打光….」
「開炮，馬上開炮…」團長命令剛剛下達，各種開炮的命令聲就在陣地蔓延開來。
隨後，一陣密集的轟鳴聲就在眼前炮兵陣地響起，震得大家雙耳直接產生耳鳴。
在大家注視下，第一輪射出的一百餘枚炮彈就好像一百多顆拖著淡淡尾焰的流星，迅速從炮管噴湧而出。而後，帶著尖銳並且刺耳的呼嘯聲飛向天空，消失在大家視野。
雖然還不清楚這輪炮彈的具體戰果，但是，光著膀子的炮手並沒有像新兵那樣發愣。而是迅速衝向炮位，打開炮栓，退膛…在助手協助下再次裝彈，關閉炮栓……
十秒鐘不到，又一串先後不一的轟鳴聲在眼前炮兵陣地響起。隨後，新一輪一百多枚炮彈仍然帶著尖銳呼嘯聲飛向天空，消失在大家視野。
而就在這時，經過數秒鐘飛行的第一輪炮彈終於光臨國防軍軍營上空。
面對頭頂忽如起來的炮彈呼嘯聲，處於睡夢中的將士剛剛被驚醒，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劇烈並且地動山搖的爆炸聲已經傳到大家耳朵。運氣好的將士，僅僅感到一陣炙熱氣浪迅速向自己襲來。至於那些運氣不好或是被炮彈直接命中的將士，連反應時間都沒有就變成一具屍體，或是被炮彈直接撕成碎片。
第二軍軍長孫連仲所在行軍帳篷雖然沒有被炮彈直接命中，但是，一枚近距離爆炸的炮彈還是在第一時間用氣浪將軍用帳篷給推倒。
好不容易在警衛救援下走出帳篷，映入孫連仲眼睛的除了一團團不斷暴起的巨大火球就是在火球映照下，在軍營內四處亂竄的士兵。
「狗日的閻錫山。我孫連仲已經這麼警惕了，竟然還沒有躲過你的夜襲…」因為憤怒而一臉通紅的孫連仲忍不住大聲罵道。
隨後。對著身邊匆匆趕來的幾名參謀命令道：「都還愣在這裡幹什麼，巡邏隊和警戒哨沒有鳴槍示警。就說明參與夜襲的只有晉綏軍炮兵部隊。馬上通知各部隊，迅速收攏部隊撤離軍營，只要離開軍營，晉綏軍的炮彈就砸不到我們身上，快去下達命令，無線電聯繫不上的就派人去聯絡，一定要盡快撤出軍營…」
看到匆匆離開的部下，在看到周圍仍然彙集在自己身邊，深怕自己再次遭到襲擊的幾十個警衛。一臉焦急的孫連仲繼續命令道：「你們這些人還留在這裡幹什麼。軍營這麼大。幾個參謀能聯繫多少人。留下一個警衛班，剩下的人全部給我分散出去，通知沿途遇到的所有軍官，就說是我的命令，馬上收攏部隊撤出軍營，要快…」
看到孫連仲看向自己充滿眼裡的目光，本來還打算說些什麼的警衛連長直接閉上嘴巴，對著身邊部下大聲命令道：「都還愣著幹什麼，連部直屬警衛班留下保護軍長。剩下的人馬上分散出去傳達軍營，抓緊時間…」
一支部隊的通訊系統好了，無論做什麼都具有非常大的優勢。
當軍部一部大功率電台被打開，並且調到全軍公共頻道後。除了正好處於炮火覆蓋範圍內的幾個步兵營，已經裝備到步兵連的絕大部分步話機都在第一時間收到『馬上組織部隊撤出軍營』的最新作戰命令。
至於正好位於晉綏軍炮火覆蓋範圍內的幾個步兵營，則只能依靠通訊兵等用最原始手段傳遞這道命令。
當孫連仲在警衛班保護下完全撤離軍營後。全軍超過七成的部隊已經成功撤出。看到軍營中間已經被炮火完全覆蓋的範圍，孫連仲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的損失一定不小。
就在孫連仲鐵青著一張臉看著軍營陷入沉思的時候，滿臉硝煙的周運良參謀長終於走了過來。還沒等到孫連仲說話就一臉義憤填膺的提前一步開口道：「軍座，晉綏軍炮擊給我們帶來的損失雖然還沒有統計，但是，一定不會小。我的想法是，對於今晚晉綏軍的行動，我們一定要報復。找到晉綏軍重炮部隊，摧毀它。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今後的夜晚宿營中避免再次遭到晉綏軍的炮火急襲。」
孫連仲點了點頭回答：「你說得對，在我軍炮兵部隊和坦克部隊未趕到戰場之前，不解決晉綏軍的炮兵部隊，將士們晚上就無法休息。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就無法盡全力向娘子關發起進攻，這是一連串的惡性循環啊。所以，現在的耽誤之急就是解決晉綏軍的炮兵部隊。」
說完，一絲濃濃的殺氣就從孫連仲身上散發出來，對著周運良命說道：「晉綏軍可沒有咱們國防軍這麼富裕，炮兵部隊一定是他們的重點保護他們。就是我們的特種部隊要想摧毀它，也要付出很大代價。所以，在我看來，摧毀晉綏軍炮兵部隊的最佳辦法無異於呼叫空軍進行轟炸，利用晉綏軍沒有空軍這個缺點，直接從空中摧毀它…」
看到周運良認可的點了點頭，孫連仲話鋒一轉，繼續開口道：「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有一個先決條件，找到晉綏軍炮兵部隊，並且通過電台指引空中轟炸機對晉綏軍炮兵部隊進行準確轟炸，徹底摧毀它…」
話音剛剛落下，在這場炮火急襲中無緣無故損失五名特戰隊員的軍部直屬特戰大隊大隊長忽然接口道：「軍座，這個任務交給特戰大隊來完成再合適不過了。晉綏軍剛剛的襲擊中，特戰大隊也有五名隊員犧牲，無論如何，我都要為犧牲的隊員們報仇，摧毀晉綏軍炮兵部隊，請軍座下達命令，特戰大隊全體隊員已經做好出擊準備。」
有人進行請戰何樂而不為，再說了，孫連仲心中的第一想法也是軍部直屬特戰大隊。因為，放眼自己統帥的三萬大軍中，也只有他們可以悄無聲息的越過擋在自己面前的這道娘子關，在晉綏軍背後找到這支偷襲自己的炮兵部隊。
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開口命令道：「好，李隊長，這個任務就交給特戰大隊。希望特戰大隊能在明天天黑之前完成這個任務。另外，特戰大隊在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還必須分部一個中隊，為明天攻擊娘子關的空軍指引轟炸目標。」
「請軍長放心，特戰大隊保證完成任務，第一中隊負責留下配合主力攻擊娘子關。剩餘兩個中隊由我親自進行指揮，尋找並且摧毀晉綏軍炮兵部隊。」大隊長一臉自信的保證道。
看到快速離去的特戰大隊大隊長，神色輕鬆不少的孫連仲對著周運良說道：「老周，晉綏軍炮兵的事情就交給特戰大隊了，我相信特戰大隊。至於我們，現在已經到了凌晨四點，再休息就沒有必要了。命令部隊馬上統計損失情況，後勤部隊迅速做早餐。今天上午，我們就讓娘子關上的晉綏軍嘗一嘗我國防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