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31 以牙還牙 文 / 574981

    御前大殿內，十幾名日本最有權勢的高層仍然沉浸在陸軍大臣川島義之給大家勾勒出眼前這副表面看起來非常出人意料，但是，從執行上來說有非常穩重，幾乎可以稱得上萬無一失畫面的時候。

    一陣略微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大殿門口傳來，隨後，御前大殿緊閉著的大門就被打開一條縫隙。一名內侍步履匆匆的走到內閣首相身邊小聲報告了什麼。

    只見站在內閣首相身邊的內侍剛剛離開，站在大殿正前方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內閣首相臉上，忽然流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笑容。隨後，對著御座上已經露出一副疑惑表情裕仁天皇報告道：「陛下，好消息，外務省剛剛從國民政府給我們發來一個好消息…」

    「中國國民政府以向我大日本帝國開放東南數省礦藏開採權為代價，希望我大日本帝國陸軍能在朝鮮地區擺出一副向國防軍發起攻擊的態勢，同蘇聯政府以及中國國民政府一起，消滅實力已經日漸強大的國防軍，最起碼也要將其困死在東北三省土地上…」

    「喲西….」裕仁天皇臉上迅速閃過一絲笑容，對著站在大殿內的一眾大臣開口感慨道：「支那果然是一個非常喜歡內鬥的國家，為了消滅政敵，竟然連自己國家主權都能拱手相讓。如果支那就這樣繼續內鬥下去，支那廣袤的土地早晚都要變成大日本帝國殖民地…」

    話音剛剛落下，陸軍大臣川島義之就開口恭維道：「陛下，老臣完全支持陛下您的宏偉目標。不但如此。臣還以為，眼前這封來自國民政府的請求電報。完全可以當成我大日本帝國了陸軍出其不意進軍中國東南數省的一個掩護…」

    看到裕仁天皇看向自己充滿認可目光，川島義之繼續開口分析道：「陛下。諸位同僚，我以為，我們完全可以憑借向中國東南數省派遣礦藏考察隊為因由，通過運輸艦不斷向上海輸送兵力和相應武器裝備。在帝國位於中國上海的總兵力達到兩個步兵聯隊以後，馬上在海軍艦艇的掩護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領中國東南部經濟最為繁華的上海。而後，掩護帝國陸軍後續部隊登陸上海，進一步向中國內陸發起攻擊，徹底佔領中國東南數省….」

    天時….地利…人和…對於日本人來說，這三條發動戰爭的先決條件無疑都又來了。所以。面對川島義之這個充滿誘惑的提議，前來參加御前會議的十幾個大臣幾乎沒有提出任何意義，就在裕仁天皇的拍板下做出決定…

    日本政府因為這個決定開始預謀中國東南數省的時候，距離日本本土數千米之遙的外蒙古大草原上，一場前所未有的空戰正以國防軍空軍的主動撤退而結束。

    當然，這個主動撤退並不是國防軍空軍提前作戰計劃中的一部分，而是為了給參戰空軍部隊留下一點重新恢復實力的種子而不得不進行撤退。

    在這場空戰中，國防軍空軍三個戰鬥機大隊一百餘架野貓戰機，財大氣粗的蘇聯空軍則先後投入兩個飛行團。總計兩百餘架最新式戰鬥機參加戰鬥。

    面對源源不斷參加戰鬥，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在戰機速度上都擁有絕對優勢的蘇聯戰鬥機群。參加戰鬥的國防軍空軍三個戰鬥機大隊可謂是損失慘重。

    不到一個小時的戰鬥中，三個戰鬥機大隊雖然憑借火力優勢和戰機靈巧度先後消滅一百餘架蘇聯戰機。但是，在皮糙肉厚蘇聯戰機悍不畏死的攻擊下。三個戰鬥機大隊也付出近百架損失。

    面對蘇軍後方仍然源源不斷加入戰場的飛機，空戰空域僅剩下的十幾架野貓戰機不得不在地面防空部隊掩護下倉皇撤離戰場，暫時放棄交戰空域制空權。

    失去制空權。擋在蘇聯紅軍正前方的羅章所部只能依靠有限的防空團和坑道工事，同蘇聯空軍烏雲般的機群進行一場接著一場游擊防禦和反擊。

    一串劇烈的爆炸聲在前沿陣地響起。一路向自己陣地衝來的幾輛蘇軍重型坦克瞬間暴起一團團火球，隨後。這幾輛坦克就一動不動的停在原地開始燃燒起來。

    當然，面對這場攻擊，一字排開的其他蘇軍坦克也沒有閒著。十多團火焰剛剛從第九軍前沿陣地閃現，密集如雨的機槍子彈和坦克炮炮彈就全部向這些火箭筒手所在位置傾瀉而來。轉眼間，十多名暴露在蘇軍面前的火箭筒手就損失殆盡。

    而就在這時，被各種子彈和炮彈完全籠罩的前沿陣地上再次爆出幾團火焰，隨後，十多枚帶著火紅色尾焰的火箭彈就飛出陣地，向近在咫尺的蘇軍坦克側面裝甲飛去。

    又一串劇烈爆炸聲響起，剛剛還如同一座不斷前進的火力碉堡，不斷向前沿陣地傾瀉彈藥的幾輛蘇軍坦就停滯不前並且變成新的一團團火球。

    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攻擊，擋在步兵正前方的蘇軍坦克不得不馬上進行撤退。在國防軍火箭筒射程之外充當固定火力點，掩護身後步兵悍不畏死的向第九軍陣地發起攻擊。

    「烏拉….烏拉……」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在各級政治委員的鼓動下，上千蘇聯紅軍就如同悍不畏死的牛群，喊著震天口號，從坦克與坦克之間的間隙衝了出來。

    面對忽然暴露在陣地前的蘇聯紅軍，一直隱蔽在戰壕和碉堡內的國防軍守軍迅速伸出槍管，向陣地前方射出密集如雨的攔截火力網。

    「噠噠噠…」密集的槍炮聲中，衝鋒在最前面的蘇聯紅軍儘管用上了自己所學的各種戰術規避動作。當時，在茫茫一片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草原上，任何規避都顯得那麼無用。密密麻麻的蘇聯紅軍。就好像成熟的小麥，被密集的火舌鐮刀給成片成片割倒在地。

    不過。前線國防軍將士進行火力反擊的瞬間，他們也將自己徹底暴露在幾十輛蘇軍坦克的火力覆蓋範圍之內。

    在一片平地的茫茫大草原上。高達兩米的蘇軍重型坦克，無疑是一座非常堅固，而且還可以進行居高臨下射擊的碉堡。

    堅守陣地的國防軍剛剛開始反擊，位於坦克炮塔頂部的幾十挺高平兩用大口徑機槍，就好像發現獵物的狼群，紛紛向暴露在表面陣地的國防軍噴射出一條條炙熱火舌。

    不但如此，一門門高高翹起的坦克炮也迅速壓低炮口，位於坦克內部的炮手則迅速將普通高爆彈換成穿甲彈。伴隨一陣劇烈的轟鳴聲從坦克身上發出，幾十枚近距離發射的穿甲彈簡直比長了眼睛還要精準。全部命中陣地上正不斷向外陪射出火舌的鋼筋混凝土碉堡。

    厚重的鋼筋混凝土槍斃雖然防禦住了大部分穿甲彈，但是，在有好幾枚穿甲彈同時命中碉堡一點的情況下，非常輕易的摧毀鋼筋混凝土碉堡外壁，在碉堡內部發生爆炸。

    眼睜睜看著戰壕內成排成排士兵在蘇軍坦克高平兩用機槍打擊下被命中變成屍體，一個個火力點和鋼筋混凝土碉堡在坦克炮攻擊下相繼被摧毀，一直隱蔽在戰場後方坑道內的重炮終於動了。

    掀開蓋在表面上的隱蔽物後，整整十二門部署在巨大坑道內的大口徑榴彈炮赫然露出自己猙獰面孔。隨後，在巡航在戰場上空的蘇聯空軍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向蘇軍坦克所在位置陪射出一枚枚重達幾十公斤的炮彈彈丸。

    十二門重炮在上百名炮手的聯合操縱下，以自己最快射速盡可能多的向目標陣地傾瀉炮彈。因為，被固定在坑道內的他們一旦暴露目標，迎接他們的就是蘇聯空軍的毀滅性打擊。

    一輪又一輪。當第十輪炮彈帶著呼嘯聲砸入蘇聯坦克群中間發生爆炸的瞬間，幾架呼嘯而下的蘇聯轟炸機終於出現在炮兵陣地上空。

    一串劇烈的爆炸聲和炮彈殉爆聲在戰場後方響起，除了幾十撤入地下工事內的上百名炮手。一個重炮營的十二門重炮無一漏網，全部變成廢鐵。

    當然。在百多枚重炮炮彈的西廂記爆炸聲中，蘇聯坦克群剩下的幾十輛坦克也是損失慘重。十多輛坦克非常幸運的被炮彈直接命中。圓形炮塔或是被炮彈撕得四分五裂，或是被直接炸得無影無蹤，同坦克車身份離。放眼望去，重達幾十噸的坦克就好像被削掉腦袋，非常猙獰的停在戰場。

    除此以外，還有十多輛坦克從表面上看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僅僅被炮彈爆炸所產生巨大火焰給燻黑。但是實際上了，這些坦克無一例外的遭到炮彈近距離爆炸所產生衝擊波攻擊，位於坦克內部的蘇聯坦克手此刻已經全部七竅流血變成屍體。

    一場對陣下來，國防軍雖然損失十二門重炮，但是，卻成功摧毀至少三十輛蘇軍重型坦克。更加重要的是，失去這些坦克掩護，蘇軍進攻部隊再也沒有可以進行依仗的火力支撐點，只能成片成片被國防軍射出的反擊火力給殺傷在進攻路上。

    這種單純送死的進攻明顯不是蘇軍所需要的，就在陣地守軍帶著恨意盡情屠殺蘇軍進攻部隊時，蘇軍前鋒總指揮已經明智的下達撤退命令。

    「狗日的，老毛子總算是撤退了…參謀長，命令082團，馬上將損失慘重的081團給我換下來，要快。防空部隊，馬上做好防空準備。老毛子前鋒一定不甘失敗，出動空軍大規模轟炸我們陣地。防空部隊需要做的就是消滅一切進行低空轟炸的老毛子轟炸機，禁止老毛子轟炸機進行低空精確投彈。只有這樣，我們的陣地才能在炮火中盡可能保存下來。」面對望遠鏡內迅速恢復平靜的戰場，一直關注戰場一舉一動的羅章軍長果斷命令道。

    十分鐘後，戰場如約傳來陣陣轟鳴聲和炮彈爆炸聲的時候，一臉硝煙的081團團長幾乎哭喪著一張臉走進指揮部。

    還沒有等到羅章開口，就一臉急切的報告道：「軍座。這仗打得也太慘了…一個團三千號兄弟，不到兩個小時就損失過半。簡直比屠殺還要殘忍….特別是老毛子坦克頂部的高平兩用機槍，只要我們從陣地表面進行反擊。就會被對方居高臨下射出的子彈給命中…」

    「我剛剛大概做了一個統計，全團損失的一千八百多人中，至少有九百人損失在敵人坦克頂部的高平兩用機槍手裡，而且還都是陣亡…」

    聽完081團團長抱怨，站在一旁的第九軍參謀長沉聲開口道：「軍座，戰場情況咱們都看到了。如果不想辦法解決老毛子飛機和坦克，咱們就是有再多兵力，也會這樣一點一點的被消耗殆盡….」

    「我剛剛細算了一下，081團在蘇軍進攻下一共堅持兩個小時。這也就意味我們手裡的六個主力團最多只能堅持十二個小時，也就是一個白天。而總司令給我們的任務是在這裡拖住蘇軍前鋒三天時間，繼續這麼打下去，即使將全軍全部拚死在這裡，也完成不了任務。」

    軍長羅章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苦笑，對著參謀長等人反問道：「你們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可是，除了這樣進行死守，我們還有其他辦法嗎？」

    「我們手裡雖然擁有好幾個坦克團。但是，裝備的都是只有十多噸重的中型坦克。在老毛子裝備的重型坦克面前，簡直沒有任何還手餘地。如此情況下，你們難道還要求我命令這幾個坦克團出去送死….」

    「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幾個坦克團出動以後，也許連蘇軍重型坦克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就全部損失在蘇軍的空中轟炸和重炮炮火打擊之中。」

    「再說說老毛子的空軍優勢……一個多小時前結束的空戰你們不是沒有看到。一百餘架戰鬥機打得只剩下十多家，你們難道還打算指望十幾家戰鬥機去和老毛子上百架戰鬥機進行拚命。去送死。所以，在總司令感到戰場之前。我們得不到任何空中支援，唯一能夠依靠的就只有我們自己，在這裡，拖住老毛子三天時間，今天是第一天…」

    看到部下越來越沉重的表情，羅章話鋒一轉開口安慰道：「當然，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這場戰鬥雖然會給我們第九軍帶來前所未有的損失，但是，我們一定能守住陣地。

    「大家在關准我們損失情況的時候，不要忘了關注一下081團所取得的巨大戰果。就我所看到的，在剛剛戰鬥中，被摧毀在081團陣地前的蘇軍坦克至少有39輛。除此以外，還有上千的老毛子被我們射殺在戰場。」

    「一次戰鬥損失一個坦克營，兩個步兵營，三次戰鬥就損失一個坦克團和兩個步兵團。如此巨大的損失，你們認為僅僅擁兵十多萬人的蘇聯紅軍前鋒部隊可以承受得了嗎。」

    「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家，只要我們在戰場上成功摧毀蘇軍一個坦克師，兩個步兵師。損失三分之一總兵力的蘇聯紅軍就會放緩自己進攻速度。因為，他們剩下的兵力已經不足以同我們在外蒙古進行決戰，他們也會變得和我們一樣，邊打邊等待後續部隊。」

    羅章沒有說錯，此刻的蘇軍指揮部內，看著部下剛剛匯總過來的損失情況，蘇軍總指揮的一張臉直接變得一片陰沉。因為，加上自己在091師陣地前的損失情況。短短一天時間內，自己已經損失重型坦克一百餘輛，損失步兵八千餘人。

    要知道，根據情報顯示，自己連續數次擊潰的國防軍總兵力才僅僅佔到外蒙古所有國防軍駐軍的三分之一不到。更加重要的是，前幾次戰鬥自己都是擊潰國防軍，並且有將其全殲，成功撤退到後方的國防軍完全可以再次組織起來阻擊自己。

    按照這樣的損失速度，以前鋒部隊現有實力，還有能力突破國防軍部署在外蒙古的防線，在外蒙古同國防軍後續增援部隊進行決戰嗎……

    蘇軍總指揮馬上陷入艱難的抉擇之中。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政治委員忽然開口道：「司令員同志，我認為我們要進一步加大對國防軍陣地的炮火攻勢和空軍轟炸。從目前情況來看，國防軍位於外蒙古的空中力量已經被我們消滅。只有這樣，我們才能以最小傷亡取得最大戰果…」

    「難道今天的空軍轟炸和炮火攻勢還不夠猛烈嗎…」總指揮一臉不解的反問道。

    政治委員果斷搖了搖自己腦袋，一臉殺意的對司令員建議道：「司令員同志，我所說的加大並不是普通空軍轟炸和炮火攻擊，而是對國防軍陣地使用特種單進行攻擊。」

    「據我所知，一年前的中蘇大戰中，國防軍就曾經用過燃燒彈摧毀我軍後勤物資。而現在的我們，完全可以以牙還牙，用燃燒彈將國防軍燒死在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