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7 砧板上的肉 文 / 574981
空二師師長高志航，這個已經可以載入史冊的國防軍高級將領還未走進雷達室，高志航充滿激動的聲音就從帳篷外傳到雷達室。
「勝了….我們勝利了……」
興奮地高志航揮舞捷報，直接衝到李國勝面前報告道：「總座，我們打贏了….蘇聯空軍連續出動的四百五十餘架戰鬥機，無一逃過『野馬』戰鬥機追擊，全部被消滅….」
「從現在開始，整個戰場制空權重新回到我們國防軍手裡了…」
聽到『捷報』二字之處，李國勝臉上的確在第一時間被激動給覆蓋。不過，在看到高志航遞過來的具體戰果和空二師戰損情況後，李國勝激動的面部表情就慢慢變得平靜下來。
深深吸上一口氣候，對著高志航反問道：「的確勝利了。不過，我們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大….如果蘇聯遠東紅軍手裡再有兩百架戰鬥機，整場空戰的勝負就很難料了…」
在連續三場空戰中，特別是由六個戰鬥機大隊迎戰蘇軍五個戰鬥機大隊的這場空戰。因為國防軍空軍並沒有佔據絕對數量優勢，如果不是迅速結束戰鬥的『野馬『戰鬥機大隊及時抽調兩個中隊進行增援，參加戰鬥的六個『野貓』戰鬥機大隊也許已經全軍覆滅。
及時兩個『野馬』戰鬥機中隊即使感到戰場，挽救戰局。參戰的兩百餘架『野貓』戰鬥機打到最後，僅剩18架仍然完好無損的回到機場。
第二場空戰以前所未有的慘勝而結束，擁有兩個『野馬』戰鬥機大隊的第三場空戰中。因為蘇聯空軍在戰鬥之初所佔據的數量優勢，跟隨『野馬』一起參加攻擊的兩個『野貓』戰鬥機中隊也沒有落得好。
整整72架『野貓』戰鬥機。最終成功回到機場的只剩下15架。
不但如此，被李國勝寄予厚望的兩個『野馬』戰鬥機大隊。也因為以少戰多，付出18架戰機被摧毀，6架戰機受傷不得不退出戰場的巨大代價…
面對如此巨大戰損，佔據了國防軍空軍一大半空中力量的空二師已經在無形之中變成一個空架子。
還能馬上升空進行作戰的『野貓』戰鬥機不到八十架，被李國勝寄予厚望的『野馬』戰鬥機也只剩下最後48架。此時此刻，如果蘇聯遠東紅軍手裡還有兩百架戰鬥機可以拿出手，空二師僅剩的空中作戰力量也將遭到毀滅性打擊。
面對雷達室內越來越沉寂的氣氛，站在身邊的裝甲集團軍孫立人趕緊開口解圍道：「總座，您太多慮了….不管怎麼說。這場空戰我們都勝利了，遠東紅軍至少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擁有同我們進行抗衡的空中實力….」
說到這裡，孫立人忽然停了下來，語氣一變，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不，總座，我說錯了….從現在開始，駐紮在我們面前的蘇聯遠東紅軍已經沒有機會從我們手中奪回制空權了。因為。今天晚上，就是蘇聯遠東紅軍的有一個末日。」
「總座，空軍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不知道裝甲集團軍什麼時候出擊…裝甲集團軍下屬三個重型坦克師。兩個中型坦克師，兩個陸航直升機中隊，已經全部做好戰鬥準備。馬上可以向對面蘇軍軍營發起反攻……」
李國勝一臉苦笑的搖了搖自己腦袋後，對著孫立人反問道：「孫司令。是誰告訴你，我打算連夜發起攻擊的…」
不等孫立人有所反應。李國勝就繼續開口道：「你也不看看，最遲一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在一片漆黑的外蒙古大草原上，你打算怎麼向擁兵幾十萬的蘇聯遠東軍發起攻擊。」
「你要清楚，我發動這場反攻的目的是為了全殲蘇聯遠東紅軍，而不是為了擊潰。你現在向蘇聯遠東軍發起反攻，被擊垮的蘇聯遠東軍一定會在夜色掩護下，徹底潰散在中蘇邊境…」
雖然覺得李國勝所說很有道理，但是，孫立人還是提出自己心中擔憂。
「可是，如果我們現在不發起攻擊，在你空軍遭受巨大損失的情況下，您就不擔心擋在我們面前的蘇聯遠東紅軍會趁著夜色進行撤退…」
「撤退…」聽到這兩個字，李國勝臉上下意識露出一副嘲諷笑容。
在孫立人不解目光注視下分析道：「孫司令，你認為，一支擁有幾十萬大軍的部隊可能說撤退就撤退嗎…他圖哈切夫斯基就不擔心自己在沒有準備情況下突然進行撤退，是否會遭到我國防軍痛打落水狗的攻擊嗎…」
「我可以肯定的說，只要他圖哈切夫斯基還有一點軍事常識，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命令部隊進行撤退。」
看到孫立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李國勝繼續分析道：「再說了，即使我們在空戰中擊敗蘇聯遠東軍，但是，我們自己的空軍同樣損失慘重。交戰空域的地面有那麼多蘇聯地面部隊我就不相信圖哈切夫斯基會不知道這個結果…」
「在我軍空軍同樣損失慘重的情況下，你認為，圖哈切夫斯基會想到我們將在沒有兵力優勢的情況下，主動向他們發動反攻，以盡快結束戰鬥嗎…」
「所以，現在的蘇聯遠東軍就是我們砧板上的一塊肉，永遠不可能逃掉。「
同蘇聯遠東紅軍對峙時間最長的羅章忽然開口道：「總座，如果我是圖哈切夫斯基，就不會認為國防軍趕在這個時候主動發起反攻。不但如此，今天白天的空戰中，即使再怎麼失去理智，也會留下一些用來進行自保的戰鬥機。」
「說得好…」李國勝忍不住拍手叫好道。
看到大家已經漸漸認同自己觀點，李國勝話鋒一轉。繼續開口道：「正因為如此，為了達到全殲蘇聯遠東軍的最終目的。我才要推遲總攻時間。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集合所有空軍和陸軍。向蘇聯遠東紅軍發動一場真正的立體化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乾淨利索的消滅他們…」
整整一晚上時間，國防軍位於戰場後方的三個野戰機場都沒有消停過。
數不清的地勤人員在給數百轟炸機加注燃油的同時，終於將庫存了一個月之久的各種炸彈加掛到轟炸機機腹。
當第二天天明到來時，總計七個轟炸機大隊252架轟炸機，就好像待命出征的勇士，全部佇立在機場跑道兩邊。與此同時，負責進行護航的七十多架『野貓『戰鬥機。也鶴立雞群般的分散在轟炸機中間。
至於李國勝手裡的殺手鑭『野馬『戰鬥機，則全部停在一個距離戰場最近的臨時野戰機場，充當空軍預備隊，隨時出擊消滅戰場可能出現的蘇軍戰鬥機群。
國防軍前敵指揮部，除了總司令李國勝，其他部隊直屬長官全部守著自己部隊，等待最後總共時刻到來。
當然，即使如此，指揮部仍然一片繁忙。
以李少卿為首的幾十名作戰參謀全部圍繞在一個巨大作戰沙盤周圍。隨時隨地將戰場最新消息標注到沙盤上，給李國勝提供最新情報，下達最新作戰命令。
與此同時，十多部連同各作戰部隊的無線電步話機一字排開的立在李國勝身後桌子上。十多名通訊兵，則一臉嚴肅的拿著步話機話筒，等待李國勝命令….
整個指揮部給人的感覺是：表面看起來非常忙碌。充滿緊張氣氛。但是，每個人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自己工作。非常有序…
就在李國勝一臉平靜看著沙盤時，李少卿快步走了過來開口報告道：「總座。同所有參戰部隊的無線電聯絡已經全部接通。所有參戰部隊全部做好戰鬥準備，等待您的命令。」
李國勝臉上的平靜終於出現一絲動容，長噓一口氣後，對著面前成兩列排開通訊兵一臉威嚴的命令道。
「炮兵集群，馬上對預定目標進行炮擊…我沒有叫停之前，即使將所有火炮全部打壞，也不能停止對預定目標的炮火攻擊……」
「空軍下屬所有轟炸機大隊，馬上進行升空，前四個轟炸機大隊找到蘇軍炮兵集群後，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它….後三個轟炸機大隊，轟炸一切你認為的可疑目標…一個小時以內，所有轟炸機必須全部扔完炸彈進行返航，準備進行第二次升空……」
「裝甲集團軍，參與進攻的所有新編師，全部待命，做好出擊準備……」
尖銳刺耳的破空呼嘯聲傳到大家耳朵後，密集的炮彈就好像下雨一樣落在蘇軍陣地發生爆炸。
轉眼之間，超過七百團大小不一的火球就從蘇軍軍營騰空而起。
當然，對炮兵非常重視的蘇軍炮兵部隊也不是吃乾飯的。一個多月來，一直沒有找到國防軍炮兵陣地，僅僅向國防軍步兵傾瀉炮彈的他們。就好像忽然找到宣洩心中怨氣的目標，以最快反應速度調整炮口，準備進行反擊。
國防軍炮兵集群射出的第三輪炮彈剛剛發生爆炸，劇烈的轟鳴聲就開始在蘇軍炮兵陣地響起。
從炮口噴湧而出的橘紅色火焰，濃濃的白煙，沉悶的轟鳴聲…….無一不是暴露自己位置的罪魁禍首。
心中填滿各種遠期的蘇軍炮兵熱火朝天的準備射出第二輪反擊炮彈時，一百餘架轟炸機就好像發現獵物的雄鷹，迅速向炮兵集群所在位置撲來。
一串刺耳的破空呼嘯聲在戰場上空響起，一枚重達一噸的子母彈迅速脫離轟炸機束縛，在空中旋轉著向地面已經被白煙完全籠罩的蘇軍炮兵陣地砸去。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呼嘯而下的子母彈眼看就要落地時，非常準確的在距離地面一百米高空發生爆炸，分散成一百枚重達十公斤的小型高爆彈。
隨後。密密麻麻的高爆彈就好像下雨一樣，落在蘇軍炮兵陣地長寬超過兩百米的巨大區域發生爆炸。
當然。這還僅僅是國防軍對蘇軍炮兵陣地空中打擊的一個開始。
不絕於耳的爆炸聲還沒有停息，越來越多的刺耳破空呼嘯聲就緊隨其後在戰場響起。
十多架呼嘯而下的轟炸機同時向地面蘇軍炮兵陣地投下二十枚重磅子母彈。
沉悶的爆炸聲過後。密集的劇烈爆炸聲就開始在蘇軍炮兵陣地響起。
轉眼間，遭到空襲的一個蘇軍重炮師就徹底啞火。一百多門大口徑重炮雖然紋絲不動的立在炮位，沒有絲毫受損。但是，操縱這些重炮的數千官兵，就好像經歷一場屠殺，全部倒在血泊中變成屍體。
為了讓部隊在戰場繳獲更多裝備，盡可能減輕戰爭消耗。雖然知道子母彈對沒有防禦的士兵會造成毀滅性打擊，有那麼點不人道。但是，為了最後勝利。也為了盡快結束戰鬥的李國勝還是狠心命令空軍使用子母彈。
而這，就造成了蘇軍重炮師目前情況。
轉眼之間讓蘇軍一個重炮師失去戰鬥力，這個戰果就好像一劑興奮劑，讓還未參加攻擊飛行員忍不住開始興奮起來。
於是，蘇軍相繼暴露出來的大小炮兵陣地就成了這些轟炸機的最好獵殺目標。
蘇聯紅軍戒備森嚴的總指揮部，當第一輪炮彈爆炸聲在軍營發生爆炸時，圖哈切夫斯基還以為是打雷。不過，當他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後，平靜的臉上迅速變得一片慘白。一顆顆豆大汗珠也開始陸續從圖哈切夫斯基額頭冒出。
「炮擊，是炮擊……國防軍想要幹什麼，我們還沒有主動發動攻擊，他們竟敢竟敢向我們發動炮擊……」圖哈切夫斯基帶著滿臉震驚。對著面前部下大聲叫道。
「總參謀長，從炮擊密度來看，國防軍至少動用了五個重炮師。他們的全部炮兵部隊….不好，國防軍一定是想趁著我們失去空中優勢的空當。向我們發動反攻……」遠東軍區參謀長烏舒爾臉色驟變的瞬間，一臉驚恐的回答。
「反攻…」圖哈切夫斯基的眉頭一擰。忍不住驚呼道。
烏舒爾參謀長的回答如果放在昨天晚上，圖哈切夫斯基也許還會相信。因為，昨天晚上正式遠東軍士氣最為低落的時候，再加上空軍戰敗，可以出戰的戰鬥機幾乎損失殆盡。國防軍如果在那個時候利用空中優勢向自己發動反攻，即使自己擁有幾十萬紅軍精銳，也擋不住國防軍空軍和還未真正露面的裝甲部隊的聯合攻擊。
所以，空軍戰報的消息傳到圖哈切夫斯基耳朵後。驚恐的他已經下意識命令整個蘇聯遠東軍進入戰鬥狀態，不惜一切代價擋住國防軍可能發動的反攻。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同遠東軍僅僅幾公里之隔的國防軍沒有絲毫進行反攻跡象，圖哈切夫斯基的心中擔憂漸漸開始減弱下來。
心情放鬆不少的他下意識認為：經過自己長達一個月消耗的國防軍已經不再擁有一千雄厚的實力，即使重新掌握戰場制空權，也沒有實力向自己發動反攻。
正因為如此，不再緊張的圖哈切夫斯基直接命令部隊放鬆警惕。等待明天天明後，用最快速度向莫斯科求援，得到新的空中力量，然後再同國防軍空軍一決雌雄，奪回戰場制空權。
看到圖哈切夫斯基臉上流露出來的質疑表情，烏舒爾沒有放棄『反攻』這個想法。
語氣堅定的開口分析道：「總參謀長同志，國防軍連自己壓箱底的炮兵部隊都動用了，如果不是向我們發動反攻，我還真想不到國防軍發動此次炮擊的具體目的….」
「不出意外，只要我們的炮兵集群進行反擊，暴露自己位置。暫時取得戰場制空權的國防軍空軍一定會撲向我軍炮兵陣地，摧毀它，為他們即將進行的反攻掃除障礙。」
烏舒爾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名聯絡參謀滿臉驚恐的衝了過來，大聲報告道：「報告首長…炮兵，我們的炮兵陣地遭到國防軍空軍空襲…首先遭到攻擊的重炮第三師和第四師已經相繼失去聯繫…」
「怎麼會這樣….既然要發動反攻，國防軍為什麼不在昨天晚上向我們發動反攻，反而還要等到今天早晨……」仍然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圖哈切夫斯基大聲問出自己心中疑問。
烏舒爾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副苦笑，對著圖哈切夫斯基回答：「總參謀長，國防軍即將向我們發動反攻的結論已經確定無疑了。至於國防軍為什麼不在昨天晚上向我們發動反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國防軍是想將他們的空中轟炸機更好的利用起來…」
到了這時，圖哈切夫斯基的最後一絲希望終於破滅。
緊握著的拳頭狠狠砸在面前辦公桌上後，就好像受了很大屈辱一般，面目猙獰的圖哈切夫斯基帶著滿臉殺氣，大聲咆哮道：「混蛋，狡猾的中國人，狡猾的中國國防軍……竟然敢主動向偉大的蘇聯紅軍發起攻擊，很好…雖然我們失去制空權，但是，沒有制空權的紅軍勇士也是戰無不勝的，我一定要打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