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9 吳克仁的春天 文 / 574981
三架斯圖卡轟炸機一字排開，帶著尖銳呼嘯聲向地面俯衝而去時。
一百多條火舌齊齊對準三架轟炸機，互相交織的高射炮彈，迅速在三架轟炸機正前方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空火力網。
「不好，老毛子隊伍中間有防空高炮，馬上進行規避…」一串驚呼在無線電耳機中響起的瞬間，三名飛行員迅速拉動戰機操縱桿。
其中兩架轟炸機因為反應及時，順利躲過地面防空炮彈。另一架轟炸機則因為躲避不及，直接被密集的防空炮彈給打得凌空爆炸。
「兄弟走好，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轟炸機爆炸的瞬間，一聲充滿殺氣的聲音迅速通過機載無線電步話機傳到周圍飛行員耳朵。
隨後，剛剛說話的中隊長再次開口道：「兄弟們，這支老毛子部隊一定藏著大魚，不然，不會擁有這麼多防空高炮和坦克…」
「我的意見是：以我們剩下的五架轟炸機對蘇軍進行高空轟炸，遲緩期撤退速度。同時，向周邊轟炸機大隊請求增援，最好有攜帶重磅炸彈的轟炸機，不然，根本奈何不了老毛子的重型坦克…」
高空投彈的命中率雖然很低，但是，以航空子母彈的巨大殺傷覆蓋區域，一枚航空子母彈下去，絕對能給地面蘇軍部隊帶來不小傷害。
當一枚航空子母彈落地發生爆炸，巡航在空中的無名飛行員可以清楚看到。蘇軍浩浩蕩蕩的行軍隊伍就好像忽然斷截，出現一段長達百米的巨大缺口。
已經對航空子母彈表示出非常信服力的其他幾名飛行員。迅速操縱轟炸機開始對地面目標進行投彈。
幾分鐘後，五架轟炸機所攜帶十枚航空子母彈相繼耗盡，並且陸續離開空戰戰場時。收到消息的十多架轟炸機終於增援過來，迅速向圖哈切夫斯基所在部隊俯衝下去。
這十多架轟炸機所攜帶的航空炸彈不是普通高爆彈，而是讓蘇聯紅軍曾經心有餘悸的重磅凝固汽油彈。
尖銳的破空呼嘯聲剛剛在空中響起，就好像瓶子破碎一樣的沉悶爆炸聲緊隨其後在地面響起。隨後，一片巨大的火場就出現在以彈著點為中心，方圓幾十上百米範圍。
在這個範圍內。無論是蘇聯步兵，還是他們無堅不摧的重型坦克，自行防空高炮……全部燃起無法依靠人力進行撲滅的熊熊大火…
先是威力巨大的航空子母彈攻擊，再是沒有人道的凝固汽油彈攻擊。蘇聯紅軍的軍紀再怎麼嚴密，浩浩蕩蕩的行軍隊形也因此而變得一片混亂。
在數百警衛保護下，圖哈切夫斯基等人雖然沒有遭到攻擊以及周圍亂兵衝擊。但是，圖哈切夫斯基臉上早已看不到自己突圍時候的震驚。
看著周圍不斷燃燒起來的火場。聽著傷兵相繼發出的撕心裂肺慘叫聲，即使是久經沙場的他，平靜的臉上也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出一絲發自內心的恐懼，害怕自己也被眼前如同惡魔一樣的火焰給吞沒。
遠東軍區參謀長烏舒爾，心中雖然同樣恐慌，但是。他並沒有將這種慌別表現出來，對著圖哈切夫斯基一臉焦急的叫道。
「總參謀長，我們的隊伍太龐大了，國防軍空軍飛行員只要不是傻子，就會向我們發動攻擊…」
猛然從恐懼中清醒過來的圖哈切夫斯基大聲咆哮道：「那還愣著幹什麼…馬上進行分兵。我們只帶上一個警衛團…不，只需要一個警衛營。抽調一個警衛營隨同我們一起向蘇聯境內撤退。還有，聯繫所有可以聯繫到的部隊，國防軍有轟炸機對我們進行空中打擊，所有突圍部隊馬上分散進行撤退…」
圖哈切夫斯基的這道命令通過無線電波迅速傳開後，在數百枚航空子母彈攻擊下，至少五萬蘇聯紅軍或死或傷的倒在外蒙古到草原，永遠不可能回到蘇聯。
國防軍前敵指揮部，伴隨裝甲集群不斷向前推進，戰場進度完全按照預定方向發展。包括李國勝在內，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一副發自內心的笑容。
就在這時，專門聯繫空二師的通訊兵忽然開口報告道：「總座…高師長報告：侵入外蒙古境內的數十萬蘇聯紅軍主力，除了留下不到十萬人繼續同裝甲集群進行作戰。剩餘遠東軍主力已經分成多路開始向蘇聯境內撤退…」
「空二師已經按照命令，抽調盡可能多的轟炸機對蘇軍撤退部隊進行轟炸，遲緩其撤退速度。」
李國勝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後，自言自語的開口道：「不愧是蘇聯紅軍總參謀長，反應速度還真快，進攻才剛剛開始，就主動進行撤退，暫避鋒芒…」
身邊的李少卿眉頭則是一擰，一臉擔憂的回應道：「總座，蘇聯遠東軍是打算壯士斷腕。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想要全殲蘇聯遠東紅軍主力的戰略目標就很難完成了…」
嘴角迅速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冷笑後，李國勝一臉嘲諷的說道：「誰說完成不了了…老毛子的反應速度雖然超出我們意料，但是，我們也不是沒有準備…」
「空二師高志航師長剛剛不是已經報告了嗎：空二師的大部分轟炸機已經盯上這些蘇聯紅軍。我相信，在這麼多轟炸機的盯梢下，撤退的蘇聯紅軍除了自己雙腿，任何其它交通工具都躲不過空二師的轟炸…」
說到這裡，李國勝迅速將目光轉移到面前一眾通訊兵身上，大聲命令道：「聯繫裝甲集團軍的孫立人。告訴他：蘇聯遠東紅軍主力已經開始撤退了，如果他還不能擊敗當前之敵。幾十萬蘇聯遠東軍就真的要逃之夭夭了。」
「命令孫立人司令員，半個小時以內，裝甲集團軍必須消滅當前之敵人。隨後，裝甲集團軍以營連為單位，參與進攻的步兵以營團為單位，在空軍指引下，對突圍撤退的蘇聯遠東紅軍進行追擊，一直追到所有戰車燃油全部耗盡為止。」
戰場進攻速度遭到上級質疑。無疑是對自己軍事指揮能力以及麾下軍隊戰鬥力的質疑。心中憋著一口氣的孫立人迅速打開裝甲集團軍電台公共通話頻率，對著手中對講機，一臉憋屈的咆哮道。
「兄弟們，老毛子主力已經開始撤退了，擋在我們面前的老毛子最多只有十萬人。十萬老毛子，分到每輛坦克也才不到一百人，難道咱們勢不可擋的鋼鐵洪流就要被眼前這些小魚小蝦給擋住而放過前面的大魚大蝦嗎？」
「現在我命令你們。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都給我拿出來，用二十分鐘時間，突破十萬老毛子臨時修建的防線，用坦克履帶，將他們全部碾壓成碎肉…」
「為了勝利，為了吃到大魚大肉。都給我打起精神，凡是能用到的武器都給我用上，不要有任何顧忌，不惜一切代價突破眼前的老毛子防線……」
孫立人的話對於這些一直高高在山的裝甲兵來說，無異於一個響亮巴掌。將大家心中的怒火徹底激發起來。
從坦克炮炮管呼嘯而出的坦克炮，就好像突然長了眼睛一般。變得越來越精準。與此同時，剛剛一直不敢進行使用的子母彈，燃燒彈…全部被炮手搬了出來，一股腦傾瀉到蘇軍阻擊陣地。
不但如此，在地面坦克掩護下，巡航在裝甲集團上空的2架武裝直升機，也不顧危險的越過防線，從空中給敵人以致命打擊…
經過長時間洗腦的蘇聯紅軍雖然有很強的意志力，但是，意志力再強也不可能憑借血肉之軀擋住迎面掃來的鋼鐵風暴。
相繼有兩百餘輛坦克被摧毀在蘇聯紅軍自殺式進攻中後，蘇軍防線終於被裝甲集團軍突破。被圖哈切夫斯基留下的十萬大軍不是陣亡當場，就是戰場潰敗，變成一支支隨時可能被消滅的潰兵。
看到眼前已經沒有任何阻擊的蘇軍軍營，孫立人嚴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微笑。
再次打開裝甲集團公共通化頻率，大聲叫道：「裝甲集團軍的兄弟們，大家做得很好，沒有丟咱們裝甲兵的臉。接下來，就是我們裝甲集團軍和身後步兵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
「現在我命令，全軍以營連為單位，迅速分散開來…每個坦克營配置一個轟炸機小隊，每個坦克連配置一架戰機，在空中戰機的引導下，帶領身後步兵對蘇聯撤退部隊進行追擊，全殲他們，讓他們知道，凡是侵犯了中國神聖領土的敵人，必須為自己行為付出代價…」
失去汽車，坦克…這些可以在草原上奔馳的交通工具，撤退的蘇聯紅軍只能依靠兩條腿。所以，他們的撤退速度在快，也快不過坦克的奔馳速度。
再加上空中負責盯梢的轟炸機時不時在他們行軍過程中投下一枚航空子母彈。遍佈外蒙古大草原上的蘇聯紅軍，一個接一個被淹沒在國防軍追擊部隊的浪潮中。
因為一個月前的慘重損失，新編第一師雖然保持了三個步兵團編製。但是，每個步兵團的兵力已經不足一個月前的六成，既一千八百餘人。
再加上新編第一師0團團長重傷，為了保住新編第一師主力團戰鬥力，吳克仁直接兼任0團團長，親自指揮0團。
在眼前這場反攻中，為了一雪前恥，吳克仁不顧參謀長勸阻，直接以新編0團團長一職，親臨戰場指揮戰鬥。
而此時此刻，吳克仁正帶著新編0團一千七百多將士，在一個重型坦克營掩護下，對一股勢力強大的蘇軍撤退部隊實施追擊。
掃了一眼身邊已經有點氣喘吁吁的部下後，身先士卒的吳克仁大聲鼓舞道：「兄弟們。想一想一個月前戰死沙場的戰友們，如果不是他們的付出。我們也許還活不到這時。而現在，終於有了給陣亡戰友報仇的機會，大家難道想要放棄嗎……」
「你們對得起戰死沙場的戰友嗎，對得起戰友給我們留下的活下去機會嗎……」
「現在我命令你們，不要停，繼續加快速度進行追擊。今天我們就是戰死沙場，也要死在追擊的路上……」
吳克仁的話音剛剛落下，分散在部隊中的各級軍官就開始鼓舞道：「兄弟們。師座都在和我們一起用雙腿趕路，大家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加快速度，說不定被我們追擊的老毛子中間就有我們想要的大魚。只要我們能立下一個大功，我們就能從新編部隊變成真正的野戰部隊，得到更多的軍餉和升職機會…」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部隊的追擊速度終於趕上坦克奔襲速度。
看到這裡，吳克仁臉上的緊張表情終於放鬆下來。
因為。在追擊過程中，步兵一旦和坦克脫節，不管對步兵而言還是對坦克而言，都有著非常致命危險。這些東西，吳克仁已經通過自己一個月觀戰瞭解的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一直跟在吳克仁身邊。因為背著一部無線電步話機，臉色被漲的通紅的通訊兵忽然開口道：「師座，空中飛行員報告：最遲十分鐘，我們就可以追上蘇軍部隊。」
說到這裡，深深吸上一口氣的通訊兵繼續報告道：「被我們追擊的蘇軍雖然只有一千人不到。但是，這一千人老毛子不同於其他蘇軍部隊。不僅裝備精良，而且戰鬥力強悍。空中飛行員推測，這股老毛子中間一定藏著什麼大人物，讓我們做好迎戰準備。」
舉起望遠鏡，通過坦克間隙清楚看到蘇軍井然有序的隊形後，吳克仁語氣堅定的說道：「逃命的時候隊形還這麼整齊，即使沒有蘇聯紅軍大人物，這支千人規模的蘇聯紅軍也不是一般的普通作戰部隊…」
說完，對著身邊部下大聲吼道：「兄弟們，戰功就在前方，都給我加把勁，追上老毛子撤退部隊，消滅他們……前面的老毛子中間一定有大魚……」
「兄弟們……都給我上，全殲老毛子，晉陞國防軍主力部隊……」
也許是老天想要給吳克仁一個大功，正前方進行潰逃的蘇聯紅軍不是別人，就是由一個警衛營進行護送的圖哈切夫斯基。
聽著身後越來越響的坦克轟鳴聲，再看到天空一直盤旋在大家頭頂的國防軍轟炸機。圖哈切夫斯基就好像一隻喪家之犬，帶著滿臉驚恐，狼狽的向蘇聯方向狂奔。
同圖哈切夫斯基一樣，烏舒爾雖然在一年前經歷過一次逃命。但是，那次逃命是在沒有追兵的情況下進行的。而現在，身後不僅有國防軍追兵，頭頂還有專門監視自己的國防軍轟炸機。所以，烏舒爾的狼狽程度並不亞於圖哈切夫斯基。
不過，在進行瘋狂奔逃的同時，保命的本能還是讓他時不時注意一下身後追兵情況。
當進行追擊的國防軍坦克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他視野後，一臉狼狽的他馬上被絕望和驚恐給覆蓋。
親眼看過國防軍重型坦克威力的他非常清楚。
只要讓國防軍坦克追上自己，在沒有任何重型武器的情況下，自己就是有再多警衛，也避免不了被全殲的厄運。
深吸一口氣後，驚恐的烏舒爾下意識加快步伐，趕到圖哈切夫斯基身邊報告道。
「總參謀長，國防軍追兵趕上來了…不僅有步兵，還有重型坦克。如果我們不分兵進行阻擊，我們這些人絕對回不了蘇聯…」
面對死亡威脅，圖哈切夫斯基不得不再次壯士斷腕，一臉果決的命令道：「警衛營，馬上分出兩個警衛連就地進行攔截。沒有撤退命令，即使全部戰死，也不能撤退一步。」
雖然知道留下來就是送死，但是，擁有極高政治素養的警衛部隊官兵還是毫不猶豫的留在原地。
為了給圖哈切夫斯基爭取更多撤退時間，五百多蘇軍迅速找出可以使用的一切工具，有工兵鍬，有刺刀…更有甚者，直接用自己雙手，在地面修建臨時阻擊陣地。
五百多蘇聯紅軍的死戰決心很大。但是，在現代化戰爭中，士兵的戰鬥意志已經不再是決定一場戰鬥勝負的關鍵。
就在大家抓緊一切時間修建臨時陣地時，一直巡航在大家頭頂的轟炸機迅速撲了下來，就好像發現獵物的雄鷹，帶著尖銳呼嘯聲向地面俯衝而來。
一枚重磅航空子母彈呼嘯而下發生爆炸，五百多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蘇聯紅軍連新編0團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直接或死或傷的倒在戰場。
「***，有空軍支援就是***好…五百多老毛子，本來還以為至少需要十分鐘才能將其消滅。沒想到空軍一枚炸彈下來，我們就只剩下給敵人收屍的份…」看到眼前倒在子航空子母彈覆蓋區域的遍地屍體，吳克仁忍不住激動的感慨道。
隨後，對著身後仍然處於發愣中的部下命令道：「兄弟們，還等什麼…空軍弟兄連咱們追擊的道路都給打通了，如果還抓不到面前的大魚，那咱們就不活了…保持體力，繼續進行追擊，全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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