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真正的心動 文 / 失落的喧囂
「你們王妃這樣真叫人擔心，特別是要是知道小產了也不知道？不過現在還好！你們王爺的處置雖不算滿意，但也沒有過份，算了，先等你們王妃醒了再說，事情的真相如何還要問過你們王妃，現在只有你們王爺知道，王爺那裡還是算了，看樣子是那兩個通房還有陳氏月氏動的手，那兩個通房還有陳氏月氏居然敢對你們王妃還有小世子動手，著實是可恨，只是送到莊子上太便宜她們了！應該——不過那個月氏陳氏不是不行了嗎怎麼動手的？鍾氏洛氏你們那個側妃倒更像——難道——還有新進的王氏高氏！不會是你們王爺顧忌著才這樣，這些女人真是翻了天了，一個個的，都不把你們王妃放在眼裡，也是你們王爺慣的，要不是你們王爺寵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到了這個時候還寵著，你們王妃都小產了，小世子也出了事，要不是你們王妃見機得快，一個個心機深沉得很，你們王妃怎麼鬥得過，我若命的兒啊，寧王府也寵妾滅妻，我的兒怎麼活呀，你們寧王虧他能做得出！娘當初就不該不該妥協，寧死不從才對，是為娘的對不起你，原來的你多快樂，如今卻成了這樣，等兒醒了要是實在是過不下去回娘家就是，要是再有什麼當娘的給你出頭，好不容易又有喜好不容易——」
「……」
「你們好好照顧好你們王妃，過幾天我們再過來，到時再說。」
「……」
很快周絮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替她憤怒難過傷心，周絮心中酸酸的也想哭，她何嘗想如此，只是事已至此。
到最後，周絮都想睜開眼了，不想再裝下去。
好在她的兩個嫂嫂還有嫡姐勸住了她的母親，聽著嫡姐關心的聲音還有兩個嫂嫂的聲音，周絮方才又舒了口氣，把即將要出口的話吞回去，繼續裝著，把即將要睜開的眼晴閉上，現在要是睜開眼，雖然不至於露餡還是要小心點的。
等差不多了，她會醒來，會給母親道歉。
是她讓她們傷心難過，對不起母親，騙了她們。
她也是沒有辦法，不能總是反擊，也要主動出擊，那些女人一個個睜大了眼天天盯著她，對她下手，還有她身邊的人，再是防守總有被突破的時候，主動攻擊有時也是防守，所以偶爾還是不止反擊的。
她也受夠了！
可是這樣卻讓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的家人傷心了。
周絮既後悔又心酸。
以後她會注意。
對不起母親，大嫂二嫂還有姐姐，所有關心擔心我的人。
有機會她會把所有告之家人。
「等過幾天我們再陪母親過來看絮兒。」「嗯。」「……」
「……」
過了一會，周絮又聽到自己嫡姐和兩個嫂嫂的聲音。
還有她母親輕輕的嗯，帶著酸酸的感覺。
又過了會，她的母親還有兩個嫂嫂加上嫡姐走了。
走之前告訴她。
「你七妹的事家裡都知道了，你放心，還有鎮國侯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宮裡那邊，大房似乎是要進宮，等你醒了再說！」
「……」
周絮在心頭想了一會母親還有兩個嫂嫂外加嫡姐說的事，不久，房間安靜下來，人都出去了。
周絮睜開眼瞇著四處看了看，她吩咐過綠依，沒人的時候就讓人都出去，她也好睜開眼一下。
隨後，周絮搖了一下頭後閉上眼。
她開始想著朱禧的處置。
朱禧的處置說不上好或不好，周絮若是真的小產那麼這樣的處置便算不上重，只是她不是真的小產，但明面上她是真的小產的人，所以——她該不該表現出不滿意呢？周絮一個人想著，一個人靜靜的想。
洛氏鍾氏沒得怎麼處置，兩人剛解了足，也是因為這才沒有怎麼處罰。
兩個通房被送到莊外。
陳氏月氏也是，夏如眉雖說沒有被禁足，但朱禧的處理很像是禁足，最後是王氏和高氏，王氏高氏禁足半年，從這些可以看出，對她和洛洛動手的有哪些人，後院的女人竟是一個不落，再加上一個太后！
周絮咪眼。
不過是半年而已，很快就過去，禁足也沒有什麼，不，對後院的女人來說，禁足加上半年也算是比較重了，半年的時候不能見朱禧，失寵是必然的，可真的很輕啊。
夏如眉那裡也是！
可是對小產的人來說真的是處置的太輕了，如果她們都是兇手的話，如果她們都動了手的話。
她周絮和朱禧的孩子就那麼沒有了，他們的嫡子也差點著了道，這樣的處置怎麼說都都沒有說服力，傳出去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少猜測，寵妾滅妻？這是肯定的，她作為受害者，作為受害者的親母，是該有所作為才好。
至少不滿還是要表示一下的。
不說鬧一場！
若真是小產，這些動了手的女人，處死都該的。
周絮心中還是有憤怒和失望，當然還有瞭然。
憤怒失望於朱禧竟這樣就放過那些女人，要是她是真的小產呢？再怎麼是假的，表面上卻是真的，知道假的只有她和她身邊的那麼幾個人，朱禧就這麼放過，所以她憤怒不滿，由這件事可以看出朱禧的態度，他再是改變，再是和從前不同，再是對她好，對她好了很多，在意她和洛洛，可朱禧還是朱禧。
他是理智的也是無情的，同樣他的在意也不過如此。
自己的妻和兒子被自己別的妾下手差一點害死，他居然只是這樣。
以後她要是真的有喜，真的一不小心小產，那麼他也會這樣處置，置她於這樣的地步。
因此她怎麼可能不失望。
該說他什麼呢？
周絮心頭湧動著淡淡的失望，難過。
至於瞭然，是她瞭然於朱禧這樣的處置，就算是寧王也有顧忌，也有需要顧忌的地方，王氏高氏是太后的人，夏如眉是夏家的，原來專拉軟柿子朱禧也會，而陳氏月氏還有兩個通房什麼也沒有得的處罰便最重，也是遷怒吧，朱禧也是憤怒的，處置不了高氏王氏夏如眉，便遷怒到兩個通房陳氏月氏這什麼也沒有且不再寵愛的人身上。
還有那些下人。
只有這樣才能發洩出心頭的憤怒。
朱禧說來也是可憐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朱禧可憐又可恨。
寧王，寧王！
她以後也不該對他抱有期望，她不該再懷他的孩子，她以前的決定現在看來是對的，永不再懷孩子。
這一刻周絮堅定了這個想法，不然萬一又像今天這樣，她就該後悔了。
明知道他的無奈，那又如何，周絮還是恨還是失望。
也是朱禧近些時候對她太好，她才會失望，不然哪裡會再來失望，她周絮早知道朱禧失望到底，沒有一點感覺才對，朦朧中感覺到自己的心思，周絮悚然一驚忙回過神來，強制自己不要再想。
也不一定是有期望才失望，倒是朱禧對她慢慢變好讓她多了點別的，這很正常，她沒想過完全靠自己，在這個時候，在自己沒有能力的時候，還是要靠朱禧的，很多東西很多時候都要靠他。
不然她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做了不是嗎？
苦笑的笑，苦澀的歎息。
只是習慣罷了。
周絮再次在心頭說，越想越覺得自己又多想了，又為了朱禧分心多想了，何必。
混亂的心思，凌亂的腦海，周絮試圖抽離出來。
這次的事情真相她還要問朱禧才能知道，不知道朱禧會不會告訴她？周絮轉開心思想別的，朱禧天天都陪她，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在他面前裝挺難的，等朱禧回來，她也該差不多清醒。
找機會問一下他，看他會不會告訴她真相。
從他的處置雖可以看出多半是誰動的手，可她還是想知道真相，知道了她會好好記住，這樣以後才可以好好報復。
宮裡那個不知道有沒有動手，在她來看，多半動了手。
但那個人權勢滔天，當今太后皇上還有朱禧的母后，她鬥不過，要鬥過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朱禧什麼也不說，看來是不準備追究，也是，自己的母親，呵呵，再怎麼也是親母，怎麼可能為了她一個不怎麼在意的妻追究什麼？
她不過是小產而已不是嗎？
但對付她她不會說什麼，無非就是失望，就是以後有能力報復回來，若是對洛洛也動手了，哼！
洛洛可是她是孫子，不管怎麼都是，磨滅不了的，但願那位太后沒有，想來也不可能，她再不喜也不會對自己的孫子動手，周絮也希望如此，不然——
周絮咬著唇。
雖然處罰的結果只是這樣，但這樣一來，後院裡可是少了不少人。
本來還算滿的後院一下子去了四個女人，然後就只有鍾氏洛氏夏如眉還有王氏高氏了，王氏高氏和夏如眉禁足，那麼半年的時間裡，就只有鍾氏洛氏兩人，鍾氏洛氏雖沒受什麼懲罰，不過剛才禁足了很久，短時間內不管是為什麼想必都極安份的。
那麼真的是暫時沒人了。
很好。
安靜。
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還有王氏高氏夏如眉身邊的人，雖然對她們動不了手，但她們的身邊的人一下子都沒了，這可都是她們身邊看重的，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甚或者陪嫁，再培養花精力不說也不容易，一時想做什麼也缺手缺腳。
這些人也是應得的，周絮對此還算滿意，朱禧也是遷怒。
朱禧這一點做得周絮算比較合意。
這一下整個王府又要換不少的下人了，朱禧肯定會注意，其它人想做什麼，想收買人也難，周絮心頭微笑，她倒不怕她主院沒有什麼損失，她的人她都保住了，其它院就不同了。
朱禧也是狠，也是恨了，雖為這為那動不了夏如眉高氏王氏，可對下面的人那個狠，要不是她一直說，下面的人都會被換掉，周絮也不想自己不過是假的小產讓那麼多人沒命，雖然只是下人，她的名聲還是要的。
她沒想到的是朱禧會把這些說出去，讓下面的人知道，周絮揚唇，無論如何，於她還是有好處的。
補償嗎？周絮不管它是什麼，還有點朱禧哪怕顧忌別的沒對夏如眉高氏王氏動手，看他遷怒來說，指不定就記在心裡，有一天就對她們動手了。
很多她只是猜的，從朱禧的行為中猜的，具體的真的要問他。
只希望之後真的安靜，鍾氏洛氏安安份份的，夏如眉高氏王氏別做什麼，重生這麼久，終於可以安靜一下，可以不用算計什麼，雖然不可能完全放鬆，但後院安靜下來，她只要顧著朱禧就行，外面的朱禧頂著。
最好是朱禧也忙得沒時間找她。
突然周絮想到後院一下子沒有人朱禧可不是天天來煩她？
她可不想，她還有好多事，還要修行。
還有洛氏鍾氏，可鍾氏洛氏不受寵，都是老人了，不過老人就是不受寵，為了朱婉朱允德，朱禧還是會去的。
不過要是真沒有人朱禧時不時來她也真煩。
該想個什麼辦法呢？周絮真的開始想，如果是其它人可能很想和朱禧天天在一起，但換成是她，她卻是不想了，不過轉瞬她想到了一點，那便是後院這樣一下子空了，於她反而不利，因為太后，太后很可能會以此為由再塞女人進來。
兩個通房加上月氏陳氏，月氏陳氏都不算手段高的，兩個通房也是。
且兩個通房也不受寵，陳氏月氏又是那樣，如果現在要塞人進來，又是太后塞的人的話，那麼，進府肯定是受寵的，等要是朱禧寵了，再生了一兒半女，難說不會又和她做對，尤其是她們是太后塞的。
到時將會很麻煩。
且越想越麻煩。
想必很快就會發生。
朱禧可不是守身不好女色的，太后必不會塞難看的，要是來個心機重的，更是！
周絮肯定太后多半是真的會塞。
這般想來，她不需要做什麼了，太后一塞女人進來，後院又會熱鬧了，甚至更加的熱鬧，有了新歡有了新進的女人，一個個年輕漂亮，嬌美如花，男人誰不愛，到時她這個『舊愛』還是一邊呆著去吧，朱禧哪裡還想得起來她。
到了那個時候，朱禧怎麼會天天來主院，肯定天天在新人那裡。
她也不用想辦法為了清靜了。
自嘲的一笑，周絮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想多了，自找苦惱了，這不，太后是不會看著朱禧專寵她或者天天往主院跑的。
為了夏家為了夏如眉肯定塞不少女人進來。
想到將有的宅鬥，周絮頭痛。
憑想像她就覺得累，要是真的，可偏偏這還真是真的，朱禧不會說什麼，定是接受的，像上回，她呢？要不要接受？要是不接受就找皇上，皇上是站在她這邊的，要是接受，就是等著麻煩找來。
整個後院會成為太后的天下，朱禧哪怕不滿母親長輩所賜，還能說什麼？
對，周絮覺得朱禧也會想到這，不一定接受。
夏如眉雖說有了喜見不得她受寵，但也不一定接受太后塞太多人來，一旦多了，她便不會成為主要的，其它女人比如鍾氏洛氏王氏高氏相必也是，不過她們都禁了足，要想辦法還是只有皇上朱禧還有她自己了。
周絮有點點矛盾，矛盾於自己該如何選擇。
為了安靜不接受，為了別的接受。
算了，要不她自己給朱禧送女人？
她也不是沒想過給朱禧找女人，之前也計劃找人，這不更好！
到底要不要呢？
以前她是不猶豫的，現在有點，有什麼好猶豫的？不就是找個女人，到時都在她的手裡，也不用全在太后那邊，先還是看看皇上及朱禧的態度再說，是的，周絮決定等看看到時再說，再說不遲。
把這些想過了，她想著等清醒了，怎麼與周絮相處，還有讓人不懷疑她，還有怎麼安排人手，回娘家去看看。
還有就是洛洛那邊了。
鎮國侯那邊也要看看。
她這邊的事解決了，就是薜慧了。
薜慧的空間產生了一絲死氣，薜慧嫻雅夏侯遠指不定現在如何？
她玩味又感興趣的想和猜。
又想到宮裡安妃皇上還有白飛。
白飛總給她一種奇異感，還有異樣感，白飛那天和張武該是帶走了周靈，而後就不見了，不知道如今——
周絮正在這樣想，就聽到一陣聲響。
是腳步聲還有說話聲還有門打開的聲音。
「王爺。」
「嗯。」
「王妃醒了嗎？」
「還沒有呢。」
「哦，打開門。」
「是！」
「……」
是朱禧的聲音還有綠依的春風秋葉的，最後是朱禧和綠依的聲音還有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門前，周絮忙調整狀態，然後等著，不一會兒後，門輕輕的被推開了，周絮耳動很靈敏，輕易就聽到了。
再而後，腳步聲往床前來。
只有兩個人的，聲音也是，依然是朱禧和綠依。
「今天怎麼樣？」
「和往日一樣，王爺。」
「嗯。」
「……」
朱禧邊走邊像往日般問著她的情況，綠依回答著。
很快兩人走到了床邊。
周絮聽著兩人的聲音，屏息，綠依聲音是擔心，朱禧也是淡淡的關切。
一會，兩人站住了，一時都不說話，有點靜。
「今天威遠侯府裡來人了？」
朱禧片刻才又開口問道。
「是的，王爺，夫人還有少夫人二小姐剛走。」綠依回道。
原來是問這嗎，周絮在心頭想，她還以為有什麼呢。
「都說了些什麼？」
朱禧再次開口問。
「夫人她們只是關心王妃娘娘的身體。」綠依說。
「哦。」
朱禧輕應了一聲：「沒有說別的？」
綠依似乎有點緊張：「沒有。」
「好的，本王知道了。」朱禧點頭道：「以後王妃娘家來人，你們好好招待，有什麼事派人到前面叫本王就是，王妃這次也算是本王有錯，對不住威遠侯府，今後侯府有事——」話朱禧沒有說完就停了下來。
「是，奴婢知道了。」
綠依見朱禧不說，忙道。
「有什麼也可以告訴本王，威遠侯府還是不錯的，以前都是本王誤會良多，以後不會再像以前般，你平時也要好好照顧好你們王妃。」朱禧又道，忽然想起什麼：「你們王妃今天醒過沒有？」
「沒有。」
綠依搖頭道。
「行了，你先出去吧，本王陪一會王妃，等下叫你你再進來，本王的處置出來了，你下去安排一下主院這邊，等你們王妃醒來不知道滿不滿意，不過就算不滿意，放心，以後本王會好好對她的，後院一下子安靜下來想必你們王妃會滿意。」
朱禧聲音又響起，到後面變得很冷，冷若寒冰。
凍結空氣般。
綠依的聲音也有些抖：「是，王爺，奴婢明白！」
「奴婢告退。」
再片刻綠依出去了。
門關上的聲音飛快響起。
朱禧一直沒動沒再說話，周絮卻能感覺到朱禧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很專注的，很複雜的，雖說她看不見，可感覺告訴她，此時此刻的朱禧心情不是很好，當然也有點點的複雜，要不他也不會如此。
周絮靜靜的安靜的躺著。
朱禧並沒有盯她多久，不久，他動了，坐在她的身邊。
這個時候才下午。
時辰還早。
周絮不知道朱禧準備做什麼。
她些許緊張，不過三天來朱禧時不時坐在她身邊，誰也不讓，單獨和她可在一起的情況讓她的緊張一會便消散了。
朱禧確實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說，僅僅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偶爾看她一眼罷了。
時間一點一滴移動，往未知的前方移動。
小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朱禧都沒有動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果然和前些天差不多。
為此周絮精神更放鬆了。
她漸漸有了想睡的感覺，她也不多顧慮，放鬆的讓自己漸入夢鄉！
夢鄉裡——有什麼呢？
有一切她想要的，不想的都不存在。
等她修仙有成現實當中也會如她所願。
迷迷糊糊間。
「那些女人本王都處置了。」
她突的聽到朱禧低沉的聲音，向著她訴說，很低很沉，溫熱到灼熱的呼吸也在她的耳邊吹動，她感覺到他挨到她的身邊，挨得她極近，唇抵在她的耳邊，那麼近的對著她說話，那麼的曖昧叫她心跳。
只是他的話叫她冷靜下來。
她靜悄悄的聽他說。
「不知道你是否滿意？」
他接著道。
她當然是不滿意的，要是她是真的小產，她怎麼可能這樣就滿意！
周絮在心頭說著，她倒是想當面說的，如果可以。
不等周絮多思考，那溫熱和灼熱的唇真的貼近了她，更近了，更近了。
他也再次開口了。
她混身不由自主想要僵直，她強制著自己不要，不要，她的身體很好，她控制住了，她開始回味他剛才的話，他剛才說了什麼呢，他又說了什麼呢？現在他好像沒有再靠著她，人離開了她，他也不說話了。
要不是他給她的感覺那麼熟悉和強烈，她還以為他出去了。
他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和動作，靜靜的坐著，不知想什麼。
他剛才的話好像是：「我知道你不滿，本王也甚滿意，要是別人本王一定為你報仇，王氏高氏都，但是如眉！」
如眉什麼他沒說，她只記得那裡面的歎喟。
朱禧終還是捨不得夏如眉。
也從這點看出，這事真是夏如眉王氏高氏出的手，陳氏月氏兩個通房不知道，反正受了罰就是。
鍾氏洛氏是真沒怎麼動手。
「……」
「……」
＊＊＊
周絮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早上，第二天的早上，她的沉睡嚇得朱禧還有主院的人以為周絮出了事，忙又叫了周太醫來，弄得周太醫都差點迷糊了，等知道周絮是又睡運去了，才好點，各自散了，主院的人才高興起來。
朱禧也看了周絮才入睡。
其它院又是高興又是空高興。
第二天早上，周絮在朱禧正要起床洗漱的時候也醒了，她慢慢睜開眼，她很快就瞭解了此時的情況，她也該起了，醒了，且是徹底的清醒。
朱禧剛背過身穿著衣服，似乎也發現了她動了動，忙邊繫著外衣邊轉過身來，聲音略帶著喜悅：「王妃？」
周絮還沒有想著怎麼引他注意就聽到朱禧的聲音，一頓，慢慢又動了動，完全睜開眼。
「王妃。」
朱禧當然看到了，臉上的喜悅多了些。
他站直身直看著周絮。
周絮抬頭間便看到了他。
有點模糊有點清醒。
「王妃，你醒了。」朱禧眼見周絮是真的醒了，清冷的唇上揚，伏下身來，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按住了周絮的雙手，下一秒，扶著她靠坐了起來。
然後給她蓋上被子。
「天更冷了，別著涼了。」
朱禧輕聲說。
「王爺。」
周絮突然被朱禧抱住，扶著靠著又蓋上被子，僵了下，反應過來就聽到他溫聲的話，又僵了下，才抬頭看著他笑。
朱禧這幾天她每次醒來，都對她更溫和，溫和到柔情。
怪怪的，又怪異的和諧。
周絮有點不習慣，他像是看不出她的僵硬和彆扭還有別的，竟不以為意，還是一如既往，時間長了，一次二次三次，她也緩緩和接受了，習慣了些，不過一睜眼就這樣，她還是有點不自在。
這也是朱禧的內疚還有補償吧。
不過是溫柔，又不是柔情，周絮有時覺得自己看錯了，那只是溫柔不是柔情，可有時又直覺得那是。
她就想，這樣的溫柔柔情又不如何，人家夏如眉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得到了，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不過是安撫，是的補償。
並不代表什麼。
他對別的女人也一樣。
且不過是現在府裡沒別的女人，找了不少理由後，她想通了不多計較。
靠在床頭，蓋著暖暖的被子，身體也是舒服的，她看著朱禧，朱禧幾乎穿好了，就差洗漱了。
周絮發現了一點，朱禧大多時候並不喜歡叫人進房，他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穿衣，等洗漱才叫人，她昏迷後，他都是出了房間洗漱的，怕吵到她，倒是極體貼的。
「王爺，妾身確是醒了。」
周絮開口回答他。
「醒了就好，現在感覺怎麼樣？」朱禧站在一邊看著周絮，深沉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過，定在她的小腹，片刻像是怕她發覺什麼移開，隨後盯著她的臉關切的問：「要是有哪裡不舒服告訴本王，本王馬上叫周太醫過來，昨天你一天沒醒，可是嚇到本王還了，昨天怎麼？」
「後來還是找了周太醫過來才知道你是睡著了，前兩天可不是，昨天怎麼了？」朱禧又問。
「沒有哪裡不舒服，昨天可能是太累了，王爺不要擔心，妾身現在好得很，真的。」周絮聞言揚唇搖頭道：「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似乎是真好了，不再想睡。」
「哦？」
聽罷，朱禧先是皺眉，隨後挑眉，像是想到什麼：「看來你是好了，昨天說不定——」
他盯著周絮。
神情很愉快。
周絮也明白他的意思：「嗯。」她點頭。
「總算是徹底醒了，這些天嚇到本王了，本王可是真怕王爺有什麼，以後可不能再這樣，那天。」說到此，朱禧不說話，眼神有點別樣，多半是想到她小產那天，：「還有洛洛，一下子都出事，真嚇到本王了，好在現在都好好的，那些人本王也查出來了，都處置了，王妃放心。」
「處置了？查出來了？」
周絮一臉驚訝。
「對。」朱禧點著頭，把事情對周絮說了一遍，周絮是知道的，臉上裝著，聽完，長久不說話，看著朱禧。
朱禧見她只是看著他，不說話，看不出情緒，他皺了一下眉：「怎麼了？不滿意？」
「你說我小產了，你說你！」周絮良久直直的盯著朱禧冷嘲的開口，低頭朝小腹看去，隨即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
「王妃，你——」朱禧眉頭皺緊，發現自己說錯了。
見她突然朝小腹看去，眸光一閃，臉沉了沉，又緩和。
周絮不說話，只盯著小腹，手顫抖的移向小腹，咬緊唇，手顫抖著，像是要確認什麼，良久才把手放到小腹上。
「你——」朱禧見此想說什麼，可是幾次張嘴都沒有說，他雙手緊握成拳，像在忍住什麼，昂頭，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吐出，眼睜開，再看向周絮：「王妃不要這樣，以後還會有的，這次不是王妃的錯，都是本王不好，以後。」
半晌，周絮終於下定決心，把手放下，她根本就沒聽朱禧的話，朱禧也發現了，他還待說。
周絮手顫抖得厲害。
朱禧按著周絮肩的手也在顫抖了起來著，他眼中濃黑，半晌，像是不忍看，他猛的別開頭：「不要這樣周絮，一切都過去了，是本王對不起你，這次的事先就這樣，本王已經盡量給了你最好的，給你報仇，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要這樣，一切先這樣！」朱禧的話還沒有說完。
「我的孩子！」下一秒，周絮手放了下去她叫了起來。
她猛的轉向朱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瞪大眼，悲痛的盯著商璿，大喊，嘶吼，整個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什麼也不管不顧，凌亂的頭髮飛揚，甩動著。
「現在這樣，不要多想，先好好養著，等好了，你想要——」朱禧眼一縮，注視著譚煙，任她嘶吼，他知道她在痛，他拉住她的手說。
周絮現在這樣他早有意料，早就有所料，但還是心發痛，周絮的心情還有此時的一切他都理解，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又何嘗不是一樣，也在痛。
早就痛了。
他恨！
他也有他的無奈，他已經說了，他盡量報仇了，有些東西，有些東西——
「是誰？」周絮往朱禧撲去：「還我的孩子，還我，還我，是誰？是誰？」
「王妃，你冷靜點。」朱禧攔住周絮的歇斯底里，攔住她的叫喊還有痛苦，他忍痛的注視周絮良久，上前抱住了她，昂著頭，雙手困住她掙扎的身體：「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會好的，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嗎，相信我，聽我的，乖一點，我們還有洛洛，還有洛洛，你別忘了，你還記得嗎？」他低啞的勸著，心痛無比。
聽到洛洛兩個字，瘋狂掙扎周絮停了下，整個人呆了呆，不過片刻又掙扎了起來：「不，還我的孩子，都是你，都是你，是誰，到底是誰動手，我恨你，朱禧，我恨你，都是你，都是你才沒有孩子，要不是你，你竟然叫我冷靜，說一切都過去了，你可以冷血，我不可以，我的孩子，都是那些女人，我知道，你的處置我不滿意，不滿意，怎麼可以，我們的孩子沒了，你竟然只是禁足，罰一些明明沒有動手的，我恨你們，夏如眉，高氏王氏，都是你們，怎麼能就這樣，怎麼可以，我嚥不下這口氣，要是我害了夏如眉小產，你也這樣嗎？」
周絮不顧一切的說著。
也算是發洩。
發洩心頭積累的情緒。
她的不管不顧讓朱禧皺緊了眉，而她最後的話則讓朱禧生了怒氣。
周絮快意，才不管，難得有機會這樣，她早想這樣一次。
「你說要是夏如眉，要是換成夏如眉，你還會如此嗎？你不過是不在意，哈哈，看你不捨的，你還真是愛夏如眉，那樣的女人你也愛，到了現在還護著，我沒有孩子她只是禁足，要是夏如眉，你定是恨不得掐死我吧，不用再在我面前裝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你的心裡全是夏如眉，還有夏如眉懷的孩子，你從不喜歡洛洛，這不是第一次了，是第二次了，上次我和洛洛差點死了，你是恨不得我們早早去了，好給夏如眉騰位置是吧？還有她肚子裡的那個，你處置那些人也是為了自己，為了夏如眉，你到底把我和洛洛當成什麼？我是你明媒正娶你的王妃，洛洛是你的嫡長子，你幾次說你知道，可你真知道？你真知道就不會這樣對我和洛洛，你知道外何看我看洛洛，還有府裡的人怎麼笑我嗎？你要愛夏如眉就愛去，不要來招惹我和洛洛，我的洛洛，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竟輕飄飄的說一切過去了。」
周絮越說越氣，直到冷笑。
嘲諷。
譏誚。
直說得朱禧伸出的手握緊成拳，說得朱禧臉發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周絮，你不要無理取鬧。」又像是惱羞成怒。
周絮才不管他是怎麼了，只覺得是說中了他的心思，他越是不高興她越滿意。
管事情與他有沒有關，她說的對不對，這些話她早想說了。
這時候他不會拿她怎麼樣。
「我無理娶鬧？」
周絮仇恨的看著朱禧。
朱禧極怒的臉色在周絮仇恨的目光下漸漸冷卻，不知道想到什麼，他冷靜下來，沒有像剛才一樣像要爆怒，他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真的冷靜了，他看著周絮：「是的，不要再無理取鬧，我都說了。」
「你那也叫說？你只是為了夏如眉而已！」
周絮像是惱怒而笑：「你敢說要是換成夏如眉你也如此？如果你說是，那麼我就不追究了。」
她毫不相讓。
一步步逼。
朱禧還是看著周絮，周絮的瘋狂讓她才甦醒過來，慘白的臉更讓人憐惜還有楚楚可憐，朱禧眸一閃，臉色又一緩：「你想要什麼？」
「公平。」
周絮開口。
「公平？」
朱禧若有所思。
「是的，你敢說你公平嗎？敢說你沒有騙我，沒有糊弄我，你敢說嗎？你說啊。」周絮再次咄咄逼人。
目光目不轉晴的凝著朱禧。
「你敢說嗎？」
不等朱禧開口，周絮喘著氣，強撐著又說。
凌亂的髮絲飛揚，她甩頭，也不管衣衫有多亂，靠著床頭。
目光瞪得那樣的專注。
像是怕錯過朱禧眼中什麼，像是要把朱禧的心虛看出來。
「本王。」朱禧要說什麼，最後沒有說。
「果然嗎，我就知道。」
周絮笑了。
苦澀而痛苦絕望的笑：「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和洛洛差點就，這次孩子沒有了，我——洛洛也差點出事，所以我要公平，你的公平呢？你叫我怎麼冷靜得了，怎麼能不恨，怎麼能原諒，我恨你，恨你們，恨你們所有人，我要報復，我告訴你！總有一天，如果你想為了夏如眉，那麼現在可以對我動手。」
周絮咬緊唇，依然不轉開視線。
朱禧看著這樣的周絮，竟是說不出話來，也轉不開視線，他像是被周絮的視線還有一切定住，此時的周絮嘴角絕望的笑苦澀而痛苦，可朱禧在同樣痛苦和苦澀中居然覺得無比的美麗，美麗妖艷得刺目。
可能一輩子也再不會忘。
覺得再沒有人比得過周絮這一刻的美。
周絮真的進入了他的心中。
有了身影。
「周絮。」
良久，朱禧才又開口，聲音表情是深沉矛盾的。
他自己也不清楚有什麼矛盾。
周絮並不知道她此時的所作所為讓她真正的進入了朱禧的心裡。
「你敢說你不愛夏如眉？」周絮開口，阻止了他。
朱禧聽罷，張了下嘴，再次回答不出。
「你敢說你沒有騙我？」
「我——」
「我什麼都知道，你信嗎？所以我怎麼會相信你。」
「王妃！」
「不對我動手嗎？」
「不要這樣。」
「我會報復的，真的會，我恨你們，也不相信你，你最好是現在就動手。」周絮笑得更美了。
「恨吧……」朱禧忽爾上前一步抱著周絮，先前周絮的掙扎，掙開了他的懷抱，拉開了距離。
＊＊＊
鎮國侯府。
這幾天來，同樣的混亂。
也顧不上寧王府發生了什麼，先是鎮國侯被皇上罰了，所有人除了關注寧王府就是鎮國侯府了。
寧王府的事解決得快，鎮國侯府則一件又一件的事暴出。
－－－－－－題外話－－－－－－
剛才居然跑到總裁的過期情人那裡傳文了，望天！
今天編大告訴我，我的總裁的棄婦新娘居然被中國移動書城的一個叫粉色女妖的作者全文抄襲了，抄襲文叫邪少追愛，前妻要翻身，我去看了果然全文照秒，就改了文名主角人名，這世道太無恥了，下午一直處理這事，去投訴了，所以碼字碼得晚，也更得晚，請親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