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7,整日鬧劇 文 / 貧嘴丫頭
97全文字更新已近午時,那逸清院客房中的兩人還是未起身,伺候的丫鬟們皆瑟瑟發抖地守在離房門兩丈外之處,無人敢靠前。97全文字更新。請記住本站
午時溫暖的冬陽照在面前那上好的紅木木門上也瞬時冰冷無比,那木門窗格上貼的是上好的竹篾窗紙,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出盈盈暖光,不過一聯想到屋內的主人……那光芒就無比猙獰,猶如那惡鬼獠牙上的銀閃。
看著離門口不遠處暗紅的血跡,那是二等丫鬟小樓的,只因她收了表公子的銀子,跑來催促屋內兩人起床。恭敬的話才剛說出口,門窗沒開,卻從屋內隔空出現道氣波,那氣波瞬時將在門口的小樓劈成兩半,血花四濺,噴湧開來,嚇得原本十名前來伺候的丫鬟,瞬時暈倒五個,最後只留下她們膽大的四個。
如果可以,她們真不想催屋中那個魔鬼起床,如果可以,她們不想跑來冒著生命危險惹那個魔鬼,如果可以……但她們是悲催的丫鬟,只能硬著頭皮前來!
室內氣氛曖昧旖旎,友兒放下口中的糕點,血天親暱地用帕子小心擦拭她嘴邊碎屑,昨日還不知如何服侍人,連想都沒想過此生能伺候人的血天,今日已經熟能生巧,知道了何時這女人需要貼身的照顧,也知道了怎樣拿捏這女人的弱點,軟硬兼施,他相信假以時日定能拿下這個與眾不同的小人兒。
路友兒想了想,還是有些擔心,「剛剛那個丫鬟真的沒事?我聽到了很多慘叫聲。」
血天冷眸斜瞥了眼門外,瞬間又恢復了深情款款,「放心吧友兒,我下手很有分寸的。」那人必死無疑,絕不留後患!不過血天聰明的不將後半句說出。
如果無音閣眾人看見自己閣主此時的溫柔,估計會集體剖腹自殺吧。
那血天的溫柔,連這粗線條的路友兒也感到有些不適,總覺得他與常日太不同了,從早晨開始便是如此,真是……十分不理解!「很有分寸?她不會死嗎?我好像看到血噴出來……」
友兒半坐著身子,身邊放著一個精緻的食盒,食盒中放置的是林府廚房的美味佳餚,這些都是血天的功勞,恐怕此時林府廚房的廚娘們還會大驚失色地高喊鬧鬼呢,只因剛剛在那眾目睽睽之下,一陣狂風過後,食盒連帶著吃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身居內院的廚娘哪見過如此輕功,便一直篤定有鬼。
血天側躺在床上,右手支著頭,那姿態之妖艷照比蔡天鶴不相上下,左手執錦帕隨時為友兒擦去嘴邊油膩,雙眼則是緊緊盯著友兒那張粉紅白嫩的小臉,彷彿永遠看不夠似的。「你看錯了,沒有噴出血,你睡多眼花了。」
友兒大眼垂下,她視力好得很,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那血固然是噴出去的,只不過不知那可憐的丫鬟死沒死……現在計較這些又有什麼辦法,事情已經發生了,何況那丫鬟多半是收人好處了。
路友兒也曾做丫鬟,接受過訓練,除了主子的貼身丫鬟可以委婉地叫醒主子起床,其他二等丫鬟根本不允許做此事。轉念一想,那丫鬟多半是受人指使。想到這,友兒心中舒服了很多,也沒了過多內疚。
抬眼看看外面艷陽高照,必是到午時了,戲做全了,應該起身了。
逸清院主屋。
除了那焦急等待二人的五男外,又多了一個男人,如果他可以稱之為男人的話——路友兒的兒子。
在偏室有兩個女人,一個便是那奶媽,另一個是照顧友兒及孩子的李嬸,她們待在此地等待隨時的召喚。
「林公子,孩子起了名字嗎?」說話的是南宮夜楓。雖為練武之人,但南宮夜楓身上的儒雅之氣卻絲毫未減,如是陌生人,根本無法想像到如此斯文的年輕人會是當今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南宮夜楓。
南宮夜楓的武功套路至今無人可參透,無人知道他師出何門何派,無人知他到底擅長何種武器,更無人知他到底是從何而來!
當今武林盟主南宮夜楓就如一個謎,幾年前突然橫空出世,殺了數個逍遙法外的江洋大盜,而後便多次對落難的武林人士伸出援手,短短幾個月便聲名鵲起,隨後便在的武林大會上奪得武林盟主寶位,雖有一些人質疑他的來路出身,不過卻有更多人支持這個行俠仗義的年輕人。
南宮夜楓就位的數年,江湖平靜,連那有數十年恩怨的門派鬥爭也被其用高超的手段壓下,此後這南宮盟主的威名更為遠揚,慢慢的便無人能想起他那來路不明的身份了。
南宮夜楓看著床上那如玉雕般精緻的嬰孩,面色平和,眸子中除了溫柔愛憐,還有一些複雜在其中。
「林雲陌,他的名字是林雲陌,這名字是我與友兒共同決定的。」林清然看著孩子淡淡的說。名字早已經起好,在孩子出生前幾天便和友兒商量出的這個名字,無論男女,皆名雲陌。
「雲陌?有何含義?」蔡天鶴好奇的問。有時候孩子的名字也代表著身為父母的期盼,而從名字上,他想知道友兒的心意在哪。
林清然視線沒離開嬰孩,他想到了友兒,他知道友兒心中所想,也知道友兒最嚮往之處,「雲陌,雲渺天空闊,激激玉泉流。陌塵輕作霧,澗草細生香。」
室內安靜下來,連那時刻對窗外翹首企盼的段修堯也眸中幽暗,陷入沉思。
雲渺天空闊,激激玉泉流。陌塵輕作霧,澗草細生香。看似一處美景,卻有其隱含的意思,那是自由!那是閒雲野鶴的自由!是嚮往無限逍遙的自由!
不知為何,幾人腦海中突然有一種感覺,那路友兒會踩雲而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
段修堯甩甩頭自嘲,那個有些癡傻的路友兒怎會有這種追求,絕對是自己多想了,她除了會傻傻哭泣外,便只會抱膝顫抖,這種沒心計的小人兒,就只能養在家中。女人,不需要有太多心計和主意,只要那女人將全部心思放在她男人身上就好。
這樣想著,段修堯便打消了剛剛那念頭,繼續對著窗外翹首以盼,修長的手臂支著自己的頭,精緻妖嬈的雙唇微撅,似小怨婦一般,喃喃道,「天殺的血天,這麼久還未起,會把路友兒那小身子折騰壞的,也不知道輪到我時那友兒被折騰的還會不會健全。」
段修堯的低語自然入了其餘個人之耳,一時間室內氣壓懾人,連躺在床上的雲陌也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大哭起來,在眾男手忙腳亂之際,林清然喚來奶媽和李嬸才將孩子哄好。
在眾人的千呼萬盼下,路友兒和血天終於起身來到主屋。
前腳剛邁進門,路友兒只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流從屋中噴湧而至,硬是將她身子推出數尺,血天皺眉,「友兒,你怎麼了?」為何突然間後退數步。
友兒也納悶,撓撓頭,是不是幻覺啊?她怎麼覺得有一股強大的怨念……沒錯,就是怨念撲面而來,她不自覺便後退了。
當抬眼看到屋內眾人後,友兒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就是怨念!只因那屋中眾男的神態好似怨婦一般,只不過他們自己沒有察覺到罷了。
段修堯一下子衝了過來狠狠抱住友兒,那表情,十足的小怨婦,好似那剛剛新婚之夜便被迫分離獨守空房的新娘子,「友兒,你怎麼才起,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你那小身板兒真怕被人玩壞,我這排行老六的,輪到我就沒得玩了。自然,後半句話他段修堯不會說出口。
「擔心?發生什麼事了?」友兒狐疑地問著,雙手努力地將身上這纏人的四肢扒下。無奈她武功不高力氣也不大,對段修堯是無可奈何。
血天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段修堯的胳膊,一個巧勁就讓他被迫放開雙手。「看來段公子很有精力,不知可否與血某人過兩招?」他要親自拆下他那胳膊。
段修堯一愣,感受到血天的殺氣,嬉皮笑臉,暗用內力將自己的胳膊抽回,「別,還沒用午膳呢,血公子難道不餓?」自己的武功自然不賴,不過這血天已經佔了便宜,要是他暗暗使壞傷了自己,等輪到自己之時卻不能品嚐那小美人,那該多懊惱,所以絕對不能上當。他段修堯別的不敢說,男子漢能伸能屈這句話卻學得到位,小不忍則亂大謀!
此時想揍段修堯的何止血天一人,其他幾人早就擦拳磨掌了。
「用過午膳後,段公子與在下切磋一二吧。」說話的是蔡天鶴,他已經對這姓段的忍無可忍,昨日便當著眾人將友兒納為己有,走到哪都對友兒摟摟抱抱,無奈因為面子一直隱忍到現在,今日又這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宮夜楓也走上前來,「還是我來與段公子切磋吧,世人都知我南宮夜楓癡迷武學,能與段公子這樣的高手過招真是三生有幸。」段修堯,如果我不把你揍得你親爹娘認不出來,我南宮便跟了你姓。
段修堯一愣,大叫不好,他知道自己做過火了,看來自己在劫難逃了,不過……他也想發洩下心中不滿,你們都甲乙丙丁戊,就他媽老子是己簽排在最後一位,憑什麼。
一眼看向那個極力壓低氣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宇文怒濤,段修堯死鴨子嘴硬的貧著,「正南王殿下,要麼您老也跟著他們一起?你們也來個抽籤?」說完,還面色曖昧的掃向眾人。
眾男頓時覺得胃中翻滾,有種想吐的**!
「段修堯,你有完沒完!?」宇文怒濤終於暴跳如雷!他此時故意壓制自己氣場,最好能淹沒在人群中,因為就他的經驗,只要他到了哪裡,便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給人他送錢送女人,如是平時他可以應酬一下,但是此時這些虎視眈眈的人恨不得他立刻找女人破身淘汰出《君子之約》,他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於是,宇文怒濤便也學了那路友兒的絕活,找到個角落把自己塞進去!
整個屋子裡鬧鬧哄哄,這些人中之龍怕是已經多年沒這麼吵嘴了,托友兒的福,他們又回到了幼年的時光。
此時路友兒在做什麼?
路友兒在宇文怒濤對面的地方找了個小角落,將自己塞進去,而後便又進入沉思。
現在已經確定了從林清然身上作為突破口,三日後於林清然過夜之時提議與孩子同睡,相信林清然一會反對,而後便在寅時將其打暈,便可帶著孩子逃走,至於逃跑的路線……
友兒閉上雙眼,頭腦中逐漸形成一個地形圖,此圖呈矩形,整個圖分五大區,最西面便是他們所在的逸清院。林家為揚州首富,錢財自不在話下,為了安全起見在數年前已去的林老爺子便培養了數名暗衛死士,再加上林清然後期培養的一些暗衛死士,在這林府暗處保護之人不少於二十名,當然這事暗處之人。
明處之人,有武功高強的護院,有武功此之的更夫,所以總的來說,及時打暈了林清然想逃出去也不是易事。
好在每日所居的逸清院客房在主屋的西面,相對來說最為靠近西側大牆,這樣也少了些麻煩。
暗衛死士的藏身地點友兒之前便有所瞭解,畢竟在逸清院轉悠了數個月,不過最為頭疼便是那林清然貼身的兩個暗衛無影無形。雖林清然武功不好,但那無影無形二人卻時刻跟隨他……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還在吵鬧,林清然看到友兒沉思便走了過來,輕拍她,「友兒,身體不舒服?」難道真如段修堯所說的被血天折騰的……想到這,小臉通紅。
「沒有,我在想事情。」友兒頭也沒回的回答。
想事情?林清然一愣,據他的瞭解,路友兒心思單純,頭腦簡單,很少有什麼事能讓她往心裡去,遂很好奇。「想什麼事?」
在想怎麼打暈你逃走……友兒剛想說出來,突然恍然大悟,趕忙閉嘴。
暗暗譴責自己為何這麼不小心,差點釀成大錯,看來以後凡事要小心為妙了!「沒什麼,應該是睡多了……」
林清然欲言又止,他想問昨晚他們……但是話在嘴邊卻無法開口,他還是太小氣了,這麼多孩兒爹都不甚在意,自己在意什麼?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很在意,他在意她與別人在一起,雖然她不是處子,雖然她已有孩子,但是那是認識他之前的事,只要認識了他,與他在一起,他便無法容忍她與別的男人有何瓜葛,是自己太小氣了嗎?難道成年男子就如此大方嗎?
路友兒看到林清然面色不好,將他拉到一邊,小聲問,「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他們欺負你了?」林清然武功不高,年紀還小,友兒很是擔心。
「沒有。」林清然掙扎,他一次次說服自己,卻再也忍不住。一咬牙,就當自己年紀小任性吧,他一定要問。
認真地看向她,「友兒,你……」他垂下眼,不敢看她的面色,不敢看她的眼,怕在她眼中看到嘲諷,也怕知道這個結果,「你與血公子……」
說到這,林清然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當時抽籤之時已經說好,他們暫時共同擁有路友兒,嫉妒者,淘汰!妄圖獨吞者,淘汰!傷害友兒者,淘汰!……當然還有最為苛刻的一條——另娶妻妾者,淘汰!
他這樣就已經犯了第一條!
面色羞紅,深深吸了口氣。林清然啊林清然,原本以為自己雖然年紀尚幼不過心智已經成熟,沒想到還是不行,為何要做如此幼稚欠考慮之事?
路友兒恍然大悟,看到林清然那既擔心又害羞卻難以啟齒的樣子,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了,突然心中一絲暖暖的,這種溫暖,只有林清然給了她。偷眼看著還在爭吵的眾人,見無人注意她,便壓低聲音,「噓,小聲點,昨夜我們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林清然猛一抬頭,那表情甚為驚喜,路友兒竟然沒有……他相信路友兒的話,路友兒不會騙他的!
「那你今晚怎麼辦?南宮盟主會同意……嗎?」林清然小聲地問。
路友兒小臉塌了下來,「不知道,但是我盡力。」
看到友兒這為難的樣子,林清然深深自責。他林清然什麼忙都幫不上,卻一再要求友兒,真不是男人!
握住友兒的手,林清然那稚嫩帶著堅定的雙眼緊緊看著友兒,「路友兒,我林清然發誓,定會好好遵守那《君子之約》,我一定要成為最後的勝者,而後一心一意待你,今生今世只有我們兩人,好嗎?」
路友兒的小臉充滿了感動,重重地點點頭,隨後趕忙低下頭垂下眼,因為那眼中滿是愧疚。
林清然,我路友兒注定要對不起你了,但是此時我必須逃,我不能容忍你們這些臭男人將我當貨物一樣分割,君子之約?是豺狼之約吧,你們都沒問過我的想法,就這樣要輪流……我是不會同意的。我一定要逃,去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過那有自尊的生活!
如果我們有一日再見,如果你還是未娶妻一直等我,那我路友兒定會真心待你!
林清然自是不知道路友兒的想法,站起身來,招呼眾人去用午膳。
今日事南宮夜楓與蔡天鶴在路友兒身側,兩人皆不是過分之人,午膳還算愉快。
「我……我要去找李嬸,你們聊,失陪了。」用過午膳,友兒便著急逃跑。記得前世有人說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現在她卻又一個想法——一個男人等於五個女人。
只要段修堯在,就很輕易能挑起眾人的怒火,要麼就吵鬧,要麼就打架,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還好逃跑大業近在眼前,不然她真恨不得懸樑自盡了算了。
「等等,友兒,難道你不陪我們?」又是那可恨的段修堯。
友兒暗暗咬牙,段修堯,我路友兒和你勢不兩立,不過面上還得保持微笑,「林清然可以見證,我與李嬸一直親如母女,已經很多天沒和李嬸聊天了,我想李嬸了。」保持!保持!路友兒努力告訴自己,咬牙堅持。
「不嘛,友兒來陪我……」段修堯不顧眾人那殺人的目光恬不知恥地跑上前去……
「啪!」一聲巨響讓所有人一愣。
那段修堯也愣住了,左偏的頭,驚訝的表情,時間彷彿靜止。
路友兒慢慢收回自己隱隱作痛的右手,目光無限冰冷,「段修堯,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眾男慢慢從驚訝中恢復過來,每個人表情各異,這是路友兒嗎?路友兒竟然有如此冰冷的目光?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這話……打死他們也不相信是路友兒說出的。
路友兒慢慢吸一口氣,兔子急了也咬人,這段修堯真真可惡,友兒的忍耐力已經被他逼到極限了。
蔡天鶴的唇角勾起,路友兒,好樣的,你想打便打,我蔡天鶴支持你。
宇文怒濤眉角一挑,突然覺得這路友兒還算有點脾氣,有意思。
血天笑笑,沒想到路友兒自己動手了,他原本計劃今夜便是那段修堯的末日,不過看來再讓他多活些時日也可。
南宮夜楓看著路友兒的臉色更加複雜,將路友兒據為己有之心更強烈。
段修堯慢慢回過頭,臉上哪還有嬉皮笑臉,面色鐵青眼神猙獰。「路友兒,你是第一個打我耳光的人。」
路友兒真真氣壞了,從始自終,這段修堯就一直在挑戰她的耐性,不對,是在挑戰所有人的耐性,根本不考慮她的感受的人,這段修堯便是天字第一號!士可殺不可辱,此時她路友兒只想跟他拼了。
「段修堯,怎麼,你想打架?好,我們就去那練武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路友兒怒髮衝冠,她真的憋夠了,本以為只要暗暗忍到那三日之後,不過她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沒想到這第二日便已經忍不下去了。
她要走,她要離開這,她要過自由的生活,她要過有自尊的生活!不過在此之前,她要親手揍這個嘰嘰喳喳不知羞恥兩面三刀厚顏無恥狼心狗肺的段修堯!
想到這,友兒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能一口氣罵出這麼多成語……以前她一直是乖寶寶啊,她……學壞了?都是這個段修堯害的,她想到幾個月前受那添香暗害被這段修堯侮辱,她想到這幾天段修堯對她的摟摟抱抱,本來便生氣的她更覺得與這段修堯不共戴天。
林清然一驚,趕忙跑過來,「友兒,你剛剛生育……」
一直白嫩的小手立刻擋在他身前,那是友兒的手,「你不要說了,誰也不要說,我今日就要揍這段修堯,如果……如果我揍不成他,就讓他揍我好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印象中的路友兒怎會如此?
血天冷眼看著段修堯,那眼中滿是嗜血。
氣氛僵硬,路友兒對段修堯怒目而視,而段修堯則面色鐵青地盯著路友兒。
南宮夜楓已經暗暗提起內力,如若這段修堯敢動友兒一根毫毛,他便取了他性命!
場面僵持,林清然在友兒一旁緊張無比,他……應該召喚無影無形兩人現身嗎?
「撲哧……」最意想不到的結果。
段修堯撲哧一樂,哪還有剛剛猙獰,他微微俯身,對著友兒親暱地笑著,「人家知道了啦,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路友兒一愣,這是什麼情況……他不是應該怒不可遏嗎?怎麼突然變臉了?
段修堯那頭狀似可愛的偏了一下,「怎麼了友兒不去了嗎?是捨不得我嗎?」
一大滴汗從友兒額頭流下,趕忙否認,「不是不是……我……我走了,你們聊。」趕忙轉身便跑。
路友兒很內疚!
是對段修堯的內疚!
她知道男人就是好面子,就算是他再不對,但是剛剛自己竟然在其他人面前毫不留情面,打了他還叫囂著要比武,如果不是段修堯首先低了頭,接下來發生之事……還真的無法預料!好吧,友兒承認她剛剛把所有火氣都發在段修堯身上了,這幾天的委屈還有憋悶,還有那添香之事的怒氣也藉機發在他身上……其實段修堯也是受害者,想必添香還在段修堯府上吧……想到添香,友兒更為氣憤,如果添香在此,她絕對毫不猶豫地將怒氣發在她身上。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那添香早就慘死多時,正是那段修堯親自下的手。
……
目送著遠去的友兒,左臉頰有明顯五指紅印的段修堯面色漸漸冷下來,那雙桃花眼充斥了無盡的怒氣,那時刻勾笑的唇角帶著冰冷的嗜血。
路友兒?好樣的,真是出乎意料,你還有多少是我段修堯不知道的?
他對友兒興趣越來越濃,那種獨佔欲慢慢充斥了整個心房,他本就容忍不了其他男人的存在,而此時更是恨不得這滿屋子男人立刻去死。
段修堯保持著目送友兒的姿勢,聲音從他雙唇中飄出,音沒變,不過那語調卻駭人非常。
「如果段某沒記錯,南宮盟主、蔡公子想與在下切磋武藝吧?段某奉陪。」
南宮夜楓眼中含笑,那笑是對段修堯譏諷之笑,也是對路友兒的欣賞之笑,幾步便上前來,「好,難得段公子有雅興,我南宮夜楓自當奉陪。」
蔡天鶴也笑笑起身,「我蔡某人也不能擾了諸位雅興,我們走著。」
三人如三道閃電,瞬間便飛了出去。
室內只留下尷尬的兩人,林清然和宇文怒濤。
林清然回首一笑,「正南王殿下不去觀戰?」
宇文怒濤很想去,不過他這身份很容易招蜂引蝶,他還記得自己十四歲隨父王進宮之時便被兩個宮女三個公主暗害的情景,最後僥倖逃出來之時還身中春藥。
女人很可怕,想麻雀變鳳凰的女人更可怕!
他不怕這些女人,卻怕那些狡猾如狐狸的人借這些女人做文章害他被淘汰,尤其是那段修堯!
想到段修堯,宇文怒濤便將牙齒咬得嘎吱直響,他真想衝過去親手撕爛段修堯那張賤嘴!
「本王……不去了,還是在這休息吧。」不過想了一想,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千萬不能出現差錯!
林清然點點頭,喚來雪晴,讓她好生服侍正南王,自己則是跑去觀戰了。
……
花開並蒂,並表一支。
當路友兒到了自己兒子雲陌的房間時,孩子已經睡著,而奶媽和李嬸則靜靜守在一旁。
見友兒前來,奶媽讓出位置讓友兒照看雲陌。
友兒坐在床沿,看著雲陌那張與路琳琅極其相似,卻隱隱趕超路琳琅美貌的小臉,感慨萬千。
雲陌,娘親也許不能給你最富裕舒適的生活了,也許你未來將要四海為家,也許你未來會被很多孩子稱為沒爹的娃,這些都是我這個做娘的錯,請原諒娘的任性吧,都是娘的錯。
友兒看著這無辜的孩子有了一絲內疚,後來轉念聯想到一個情景,六個男人爭奪他的雲陌,逼著雲陌叫爹,雲陌不知所措的樣子……路友兒又堅定信心,孟母三遷,她要引以為戒!
「李嬸,我能和你聊聊嗎?」在林府,李嬸對於友兒來說至關重要,只因這如果在深宅大院中生存法則都是李嬸教予的,在友兒的心目中,李嬸就如同她的啟蒙老師。面臨逃跑大業,友兒心中忐忑不安,她此刻急需找人傾述一下。
李嬸笑著點點頭,輕聲吩咐了奶媽,便攜友兒回到住處。
李嬸還是住在原來的住處,只因她是友兒即將臨盆才調到逸清院的,而雲陌的房間已經有了奶媽,而李嬸的原住處離逸清院不是很遠,於是李嬸便留在原處。
雪晴早已隨著友兒搬到逸清院,此時住在房間內的只有李嬸和胭脂。
當進入這熟悉的房間時,看見胭脂正在房內。那胭脂看了一眼友兒後,眼中泛起了奇怪的光芒。
「至寶真是好久不見啊,」胭脂的面色複雜,有羨慕、有嫉妒、還有嘲諷,那帶刺的話剛要說出口,便嚥了回去,眼睛賊賊地轉了一圈,「李嬸和至寶好好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便急急跑了出去。
友兒和李嬸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拍拍友兒的肩,李嬸問道,「好了,她走了更好,我們說話方便了。」
兩人說了一些體己話,李嬸幫友兒分析了林府的情形,又教導了她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李嬸這麼幫友兒並不是一點私心都沒有,她的兒子是林府家生子,現在是林家下面一家鋪子的掌櫃,年紀輕輕很受重用,而當年李嬸與友兒相談甚歡,而友兒又入了少爺林清然的眼,近水樓台先得月,李嬸自然是與友兒走得更近了,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對自己兒子前途有些幫助。
人,活在世上的人,怎會一點私心也沒有!?
「至寶,那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友兒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將這些事說出來,因為她已不是一年前的她,她現在知道,李嬸知道的越多將來也許便有越多危險,「李嬸,為了保護你,我真的不能說出這些,你……懂嗎?」
李嬸笑著點點頭,「那到底誰是孩子父親?」
友兒的雙眼迷茫,「我……我真的不知。」
李嬸也皺起眉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難道就任由他們爭搶?」
路友兒遲疑了一下,她在想要不要將她的計劃告訴李嬸……李嬸不會洩露吧?她相信李嬸不會告訴別人的!
咬咬下唇,友兒遲疑地開口,「李嬸,其實……我另有打算……」
「哦?什麼打算?」李嬸眼前一亮,她希望至寶最終選擇林清然,這樣便會對自己的兒子有利,如果選擇段修堯和正南王,也是不錯的。
「是……」
正當路友兒將計劃說出來,門便被人大力推開。
「至寶,不好了……」那人是雪晴,因為是跑來,所以此刻她扶著門框氣喘吁吁,「至寶……呼呼……胭……胭脂……呼呼」
路友兒一愣,站起身來扶住雪晴,「別著急,慢慢說。」
李嬸也好奇的站了起來。
「那胭脂跑去逸清院找正南王,現在竟在院子裡大哭大鬧說正南王輕薄了她!」
「啊?」友兒與李嬸皆大吃一驚,正南王輕薄胭脂?這……實在很難想像!三人趕忙向逸清院趕去。
……
當他們三人趕到逸清院時,就見到那正南王宇文怒濤面色鐵青地站在一旁,而胭脂在院中央……打滾。
其他比武之人也趕了回來,但見南宮夜楓除了衣服破損外,面部還算無恙,蔡天鶴臉上掛了些彩,而那段修堯此時已經……鼻青臉腫……
路友兒看著段修堯目瞪口呆,而段修堯看到友兒的目光,恨不得挖個地縫將自己埋進去,實在是太有失顏面了。
林清然匆匆趕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宇文怒濤正要說話,那胭脂便一下子從到林清然面前跪倒,「少爺,您一定要為奴家做主啊,奴家……奴家不活了……哇哇……」
李嬸在一邊嗤笑了下,這樣的戲碼她見多了。
路友兒看著胭脂那如京劇臉譜似的大花臉,莫名其妙,輕薄……?宇文怒濤的品味……如此差?
林清然也立刻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他回眼看了段修堯一眼,那眼神在問:表哥,這怎麼辦?
段修堯輕蔑地瞥了宇文怒濤一眼,而後用眼神回答林清然:還能怎辦,趁機淘汰了他!
林清然一皺眉,擔憂地看了宇文怒濤一眼:表哥,這樣行嗎?正南王我們得罪的起嗎?
段修堯那鼻青臉腫的臉回給林清然一個瞭然的微笑:怕什麼,有表哥我撐著呢。
宇文怒濤怒了,「段修堯、林清然,你們當本王是死人,你倆在那眉來眼去,你們當本王不知道什麼意思?」
「正南王息怒,事實勝於雄辯,事實擺在此,我有什麼辦法?」段修堯看向友兒,那眼神像是說:友兒,怎樣,把他淘汰下去,針對剛剛你的事你就別怪我了。
友兒在暗示上一向很有天賦,立刻回給他一個讚許的目光:好樣的,繼續!
林清然在一旁急了,段修堯自己引火上身就算了,為什麼還拽上他,如果正南王真在林府吃虧,那他們林府怕是要倒霉了,友兒……友兒你竟然還贊成他?
在胭脂那撒潑滾打的哭鬧中,林夫人得了信匆匆趕來。
林夫人簡直就要瘋了,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惹不起的祖宗們送走啊。
「老身拜見正南王殿下……」林夫人領著一群人見了正南王便拜。
宇文怒濤見了林夫人前來,突然有了主意。「起來起來,林老夫人,本王素聞夫人相夫教子,勤儉持家,將這林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而這林家又為朝廷每年納稅數萬銀兩,真是功不可沒啊。」
「哪裡哪裡,老身慚愧。」正南王的反應讓林夫人一愣,這都哪跟哪啊,剛剛她接到丫鬟的消息說,正南王非禮二等丫鬟胭脂,林夫人立刻便明白了一切,她在這深宅內院多年,別的不行,這女人間的小心思卻瞭如指掌,看得透透的,堂堂王爺怎能平白無故去輕薄丫鬟,定是那胭脂想藉機攀龍附鳳。
嚇得林夫人一路小跑而來,深怕得罪了正南王而牽連林家,但誰能成想這正南王非但沒興師問罪還大大稱讚了她,讓她一頭霧水,摸不清頭腦!
正南王將林夫人的表現看在眼裡,「林老夫人,本王想奏稟聖上為林夫人封號誥命夫人,不知林夫人何意?」
林夫人聽了正南王的話,一個沒站穩差點暈倒!
這……這真是天下的喜事啊!誥命夫人啊,這是有品銜的女人,是女人一輩子的榮耀,從未有過商人之女得此封號。如果她做了誥命夫人,就是馬上去死也值了!
立馬重重跪下,響頭一個接著一個,「老身多謝正南王,正南王英明!正南王英明!」
宇文怒濤又看了眼面前那嚇傻的胭脂,「林夫人,只是這不知好歹的女子……」
「老身明白,此等賤人自當重罰,驚擾正南王是老身的不對。」說完,那狠毒的目光便射向胭脂,讓後者瑟瑟發抖,這林夫人的手段她們內院之人都是見識過的。
正南王見此,向段修堯得意一笑:怎樣,本王自有妙計,你那小心思落空了吧?
段修堯氣的面部扭曲,看起來更可笑:好小子,算你狠!
路友兒冷眼看著一切,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男人……太可怕了,尤其是一群男人湊到了一起,太鬧了……這一日的鬧劇就未停歇過!鬧騰騰的一天,鬧得頭都生疼!
逃!逃跑!一定要逃跑!這裡絕對不能待下去!一定要逃到一個沒有這些男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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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官鼓搗鼓搗的花花!昨日一不小心字超了,抱歉,下回丫頭會控制字數,額……下載本書請登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