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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2,分開 文 / 貧嘴丫頭

    巨石陣中漆黑一片,這不是普通的黑,而那種密閉空間中的黑,即便是已經適應了此時的黑暗環境,路友兒還是無法用視線丈量巨石的大小。

    友兒走到巨石旁邊,一隻手放在巨石上,緊貼巨石走了一圈,根據自己的步數及步伐的長度在內心粗略計算出巨石的周長,在心中算了下巨石的體積和重量。

    雪姿一愣,看著友兒,「蠢女人,你又發什麼蠢?」之前無論發生什麼事友兒都不放開雪姿的手,而此時竟然突然放開做這詭異的事,雪姿突然心裡一沉,友兒不會是因為意志不堅定中了邪?

    想到此,雪姿趕忙站起身來衝了過去。

    友兒沒生氣也沒理她,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破陣的主意,同時擊破這八個巨石也不無不可!

    一把拽住友兒,「路友兒,你怎麼了?」

    被雪姿弄得一頭霧水,「沒什麼,只不過我好像知道怎麼同時將這八個巨石同時擊破了。」

    兩道細眉糾結,雪姿一臉不信,「你能有什麼辦法?」

    自然是聽出雪姿語氣中的不屑,友兒怒了,小臉上明明白白寫出兩個大字——生!氣!「雪姿,別以為天下就你聰明,難道我就不能想到辦法,難道我就一定要蠢?」

    噗的一聲,雪姿笑了出來,伸出手摸摸友兒的頭頂,「嗯,友兒乖,那你說說你想出了什麼辦法?」那語氣就好像在哄孩子。

    雪姿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出來後,友兒更加生氣。一把將雪姿的手甩開,「如果我的辦法有效了怎麼辦?」

    雪姿一挑眉,非常之不信,「如若你真想到辦法,你隨便說你想要的,我雪姿定能給你弄到。」雖然如此說,但那雙邪邪地上挑鳳眼中滿是戲耍的神情,這讓友兒火冒三丈。

    「雪……雪姿,你太欺人太甚,難道我路友兒在你眼中就這麼一無是處?」路友兒真急了,已經忘記了身陷險境,生命受威脅,她現在只想扭轉自己在外人心中的印象,她要雪姿對她另眼看待!

    雪姿放開友兒,雙臂環胸,此時她也忘了自己命在旦夕,全然在享受戲耍友兒的樂趣。「如若你的辦法真破了死石陣救我們出去,那我雪姿答應你三件事,這三件事沒有任何條件,只要你說,我就能做到。」包括要他們家那糟老頭無機老人命也行,雪姿其實就是這麼無原則的人,在她心中,毫無正邪之分。

    「好,這是你說的,跟我來。」友兒走到空地中央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袱。其實她還真沒什麼事需要雪姿去做,只不過她無論如何也要成功,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

    雪姿蹲下來,用友兒慣有的姿勢支著下巴,「蠢女人,這是什麼?」

    「閉嘴,怪宮女。」將懷中小包打開,裡面是三個更小的包,用布帛仔細包好的。再將三個更小的包打開,一個是黃黃的石頭,一個是灰白色的石頭,另一個竟然是一塊燒黑的木炭。

    雪姿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沒吭聲,她倒想看看這蠢女人在搞什麼。

    將三個包包分開,然後再拿起黃色石塊,還是用那布帛包緊,運起剛剛恢復的那一點點內力猛地想布包一擊,包內石塊頓時粉碎。雖然只是這一下子,但友兒還是覺得一陣眩暈跌坐在地上。薄荷香……薄荷香味圍繞住她,是雪姿。

    「你是想將這些都弄碎?」扶穩跌坐在她懷中的路友兒,此時雪姿真真切切體驗到了心中的心疼,那種疼,恨不得自己來承受懷中小人兒的不適。

    友兒沒睜開眼,只覺得眩暈一波接著一波襲來,看來她內力已經徹底掏空了,此時她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雖然沒睜開眼,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將友兒放地上躺平,雪姿來到兩個布包旁邊,學著友兒的樣子先將布包包好,而後小心使出內力將裡面的物體擊碎。「好了。」

    緩了一會,頭部已經不再眩暈,友兒勉強睜開眼,艱難來到三個布包面前,看了看這些物品,沒錯,三樣東西正是火藥的原材料——硝石、硫黃、木炭,這是剛剛在宇文怒濤的馬車裡順手揣進懷中的,本來想扔在與雪姿同乘的馬車,卻忘記了,虧得這樣才有了如今這一線希望。

    這三樣東西是當時她在雷雲山腳下養傷時請求逍遙子幫她弄的,逍遙子自從認了她當女兒後便對她百依百順,別說是弄些破石頭,就是將整個雷雲山搬來,估計他也要盡力去做。

    常年做實驗的友兒對物體重量極其敏感,吃力地撕了撕自己的衣服,卻發現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蠢女人你又想做什麼?」雪姿趕忙過來,看到她淡淡小眉緊鎖,臉色蒼白,雪姿心中一緊。

    「幫我把我外衣撕開,撕成16塊布塊。」友兒聲音無比虛弱。

    剛想嘲笑她,不過看到友兒認真的表情,雪姿把那嘲弄的話硬是嚥了回去,按照友兒的話將她外衣脫下,撕成16塊,「然後呢?」

    「謝謝。」友兒回答讓雪姿一愣,但友兒沒和雪姿多費唇舌,而是開始了她的工作。將三種物質按照最傳統的火藥配置比例配好,再用布緊緊抱起,包完後再用多餘的一份布料重新包一次,確保了火藥的密閉性。

    拿起這小小的布包,友兒輕輕掂量了一下,份量應該不夠,但材料有限也只能做這些,剩下的便只能聽老天爺的安排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雪姿,接下來的事要拜託你了。」她拉住雪姿的手認真地說。

    她認真的態度讓雪姿有些不太適應,「嗯,你說。」

    此時友兒的體力已經漸漸恢復,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用內力了,換句話說是無任何內力可用了,此時她的身體比正常女子還要虛弱,「雪姿,你眼睛能在黑暗中看清石塊,你先找到八個大石快的中心點。」

    雪姿站起身來,既然友兒如此認真,她也不能再打擊她,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不知友兒到底想做什麼,但是臨死前她想順著友兒的意,友兒怎麼吩咐她便怎麼做吧。找到了中心點,「這裡,然後呢?」

    雖然距離只有一尺,但是友兒已經看不到雪姿的位置了,「接下來就挖坑,可能要浪費你一些內力了,坑可以不大,但是一定要深,最起碼能容下我們兩人。」

    雪姿一愣,挖坑?撲哧一笑,「蠢女人啊,我當你想做什麼呢,原來你是想趁著還活著自己給自己挖墳啊,虧你想得出來,哈哈!也是……哈哈……這樣就不會死無葬身之地了,最起碼自己給自己埋起來了。」雪姿大笑不止,全然沒有臨死前的恐懼,她覺得能和路友兒這小東西一起死也算是件趣事,全天下哪有人面對死亡不懼怕不說,還認真給自己挖坑?

    友兒連和她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歎了口氣,「嗯,好吧,你贏了,就算是自掘墳墓,你掘吧,記得要深。」說完就不再理她,將那已經破爛的衣服撕成細細的布條,一根接一根連上,一共八根,再將其中一端繫在八個布包上。

    沒錯,這八個布包就是簡易炸彈,這麼做絕對可以,因為她在雷雲山山洞裡已經嘗試過一次,而這八根布條就是簡易的導火線。

    八塊大石中間的空地甚小,周圍也沒有任何可遮擋的地方,只能在中心挖坑將自己埋進去,不然的話就算沒被這死石陣困死,也得被這四面八方的炸藥崩死。

    看著友兒認真搓著布條,雪姿只覺得冷汗從後背滴落……為自己掘墳?雖然匪夷所思,不過也……很有趣的樣子,挖個小坑將自己和這個蠢女人埋一起,也許到陰間也能做個伴吵個嘴吧,想想應該也很不錯。

    想到這,雪姿便運氣內力迅速在地上挖起來,為了盡量不浪費內力,她就按照友兒所說的挖了個又小又深的坑。「好了。」

    友兒瞇著眼睛向雪姿的方向看了看,還是看不清,便小心抱著八個布包緩緩走過去,卻被雪姿一把抱住。

    「蠢女人,前面就是你的墳,怎麼?迫不及待的想下去?」雪姿取笑。

    定睛一看,果然面前一步便是一個深坑,還好雪姿將她抱住,不然她必然摔個好歹。「嗯,我知道了,跟我來。」

    而後便走到一個巨石旁邊,在巨石的一角蹲下去挖坑。

    隨後而來的雪姿一翻白眼,「蠢女人你是不是屬耗子的,怎麼喜歡到處挖坑啊,中間那麼大的坑不夠埋你的,在這也要挖?」

    友兒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和她吵架了,此時她的體力正一點點流逝,她必須用自己最後的體力做完這些事。

    見路友兒沒理她,雪姿無奈地歎口氣蹲下身子拉開友兒的手,右掌凝聚內力,幾下便挖出個小坑。

    「夠了。」友兒及時開口。

    「這就夠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埋炸藥。」友兒的聲音淡淡地,語氣卻異常堅定,一邊說一邊將懷中八個布包其中一個小心放置,將長長的引線捋順。

    炸藥!?

    全然沒了剛剛的嬉笑,雪姿恍然大悟,看著友兒懷中的幾個布包,「難道這就是炸藥?這就是火炮裡放的東西?」

    友兒點點頭,「對,我做了八個,將這八個炸藥放在八塊巨石下面,雖然材料有限份量不是很夠,但是……但願能炸毀巨石吧。」說完便站起身來,剛剛站起來便覺得頭腦一陣眩暈。

    雪姿抱住她,雙眼中滿是凜冽,這便是她一直想要的……火藥!?

    此時不是逼問火藥配方的時候,逃出去活下來才是目的,此時,雪姿對活著走出死石陣的信心越來越堅定,難道是因為……友兒?

    「友兒你休息吧,剩下的我來說。」一把將友兒抱起,送到那深坑裡,她此時已經知道了坑是做什麼之用,而心中對友兒的欽佩之情突然油然而生,這一生她除了佩服過他那師父天機老人外還沒第二個人讓她如此欽佩。

    「謝謝你,雪姿。」友兒虛弱的聲音響起。

    「笨蛋,」將友兒放到坑中,惡作劇地在友兒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猛地收回手指……

    她怎麼覺得自己對友兒如此……親暱?

    這些事瞬間發生,而友兒根本沒注意到,因為她體力透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炸藥上。「雪姿,那剩下七個炸藥就由你來放置,記得,這炸藥不要放在巨石中間,因為材料有限,這藥的威力也許不夠大,從正面炸毀巨石可能不夠,就統一放在巨石左側,但願能讓巨石炸倒下。」剛剛雪姿擊毀一個巨石又有另一個巨石前來代替,友兒的直覺便是這巨石根基不深,但願這方法有效。

    點了點頭,雪姿小心將七包炸藥揣好,「還有什麼叮囑嗎?」

    「還有一點,千萬不要弄斷這根布條,將布條捋順放在地上,一直引到坑中。」這布條是關鍵,如若斷了,這導火線斷了,八個炸藥包不能同時引爆,就前功盡棄!

    「嗯,知道了。」早已收起了嬉戲,此時的雪姿異常嚴肅,見友兒沒什麼其他安排,她便轉身去辦,很快便回到坑中,跳了下去。

    八條引線用四面八方引來,如車輪輻射般匯於中心的土坑中。

    「然後呢?」雪姿問。

    「然後點燃。」一邊說著,友兒從懷中掏出火石,幾下便點起火花,但那火花甚小。

    聰明的雪姿早已明白了友兒所做之事,接過友兒的火石,摩擦起火,在右掌彙集內力,那火苗在她掌心一下竄起,迅速將八根引線同時點燃,而後便拉著友兒深深蹲在坑中。

    友兒小小的身子被雪姿抱住,心中漾起無限安全感,「雪姿,謝謝你,我路友兒今生有你這個朋友,死而無憾。」

    雪姿薄唇勾起,沒說什麼。

    兩人靜靜等待,寂靜的夜空下,兩人的心跳聲極為突兀,沒錯,她們很緊張,這成功與否直接關乎到她們的生死。

    一聲巨響,友兒心中大叫不好,難道失敗了!?

    難道這樣就失敗了?

    引線的長度與粗細度直接關係到引爆速度,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她只能盡可能將引線做得長短粗細一直,但卻無法保證一模一樣,難道就這樣……失敗了?

    難道她路友兒這樣就要死了?

    正在友兒絕望的一瞬間,更大爆炸聲響起,那是其他七個炸藥包同時爆炸的聲音!

    碎石如雨點般紛紛灑灑掉落,砸在雪姿的背上,因為有雪姿的保護,友兒根本沒受到任何傷害,濃濃的硝煙瀰漫,到處是嗆人的硫磺味。

    感覺不到巨石的掉落,雪姿站直了伸長腰身看了四周……

    瞳孔瞬間放大無數倍,她是殺人如麻的雪姿,她是正邪不分的雪姿,她是不知恐怖為何物的雪姿,但是此時……她震驚了……

    渾身一陣陣出著虛汗,面色蒼白,甚至連那呼吸也抑住!

    友兒只覺得周圍突然亮了一下,「成功了嗎?」剛想抬頭,一個猛力又被雪姿塞了回來。

    雪姿將友兒的頭狠狠壓下,「成功了。」聲音帶著絲絲顫抖。

    友兒很想踹雪姿幾腳,無奈此時精疲力盡,「怪宮女,你這個壞蛋,既然成功了為什麼不讓我抬頭。」

    「閉嘴,蠢女人!」雪姿的聲音已經逐漸穩定,沒了剛剛的顫抖,大力壓著友兒頭的手也逐漸緩了力氣,就在友兒想抬頭地時候,便覺得後腦又被雪姿控制住,小臉一下子被迫撲到雪姿的懷中。

    「友兒,外面……很可怕……」雪姿深深嚥下口水,頭腦思考著要不要友兒看外面的情景。「你確定要看?」

    努力將臉從雪姿懷中伸出來,卻屢屢失敗,「嗯,確定。」外面到底是什麼,怎麼這雪姿如此怪異。

    又沉默了一會,雪姿的聲音慢慢響起,「友兒,既然你決定看,記住,慢慢看,不要猛抬頭。」實際上,雪姿不想讓友兒看到外面的情景,因為這可怕的景象,也許會對友兒造成深深的心理陰影。

    「恩……知道了,讓我看看吧。」聲音悶悶地從雪姿懷中傳出,而雪姿則是慢慢放鬆了那摁住友兒後腦的右手。「記住,要慢慢看,不要猛抬頭。」

    淡淡小眉皺起,為什麼今天雪姿如此囉嗦?

    在雪姿右手的控制下,友兒漸漸站直了身子,將頭伸出洞外,四周立刻靜止了……

    路友兒只覺得眼前一黑,所有血液順便如被抽乾一般,渾身冰冷,冷汗突地冒了出來。

    「笨蛋,不是讓你慢些看了嗎?」雪姿一把抱住友兒,用右手扣住她的後腦,強迫她在她懷中。沒錯,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此刻外面的情景,那便是——人間煉獄!

    右手扣住友兒的頭,左手在她背部一下一下安撫,雪姿仰望天空,此時頭頂是真真天空,而不是死石陣裡那詭異的黑幕。

    雪姿只覺得一身冷汗,因為,她抬眼的一剎那便是……破曉!

    破曉,便是太陽升起的一剎那,也就是說,如若友兒沒想到用這炸藥炸毀巨石,如若友兒身上沒帶炸藥原藥,或者說,如若兩人行動的再稍稍晚上那麼一刻,那此時,便是她雪姿與路友兒的喪命之時,就如同周圍這遍地的——死屍!

    趴在雪姿懷中的友兒,深深吸取著雪姿身上的薄荷藥香,用這清涼的藥香沖淡她想作嘔的的**。

    那一幕幕令人作嘔的情景在頭腦中反覆,那是屍體……遍地的屍體!有骷髏,有乾屍,有半腐爛的爛屍,也有剛剛死去的新屍……屍體之多,一層一層壘得如山峰一般。

    雪姿冷眼看著這些屍體,懼怕已不在,有的只是心中的感慨。

    這些死屍大部分都是奇門遁甲界的能人,他們一批一批前來,只是為了能破了這死石陣,為了能拿到奇門界第一的稱號,為了能名利雙收,卻不知,他們的功利心害了他們的命!

    如若他們不是單槍匹馬地進入死石陣,而是多人同時進入,怕這名震奇門界的死陣也是形同虛設。

    她抬眼看了那八塊巨石,八塊巨石並未碎裂,有些炸開了一些小口,有些根本無恙,只是都集體向右傾斜了一些,這麼簡單便……破了死石陣。

    這些死人,可憐又可恨,可憐他們葬身在如此簡單的陣裡,可恨他們都是因心中私慾而死!

    想到懷中的小人兒,雪姿覺得心中漾起溫暖,她從小便與他人不同,她是知道的,雖是天機老人養大,其實一個月也只有十天能見到天機老人,其餘的二十天,她都獨自在深山中度過,無聊了,便去殺些老虎猛獸玩,心煩了,邊去抓條巨蟒陪她談心,時間長了……她孤獨慣了,竟覺得這世界無第二個人可入得她眼。

    她的生命就是如此索然無味,生無所戀、死無所懼,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也沒什麼值得悲傷的事,沒有人令她掛懷,也沒有人能讓她憎恨。

    直到這路友兒的出現,她才知道過去的二十年裡她是多麼孤獨。

    就如同,常年飢餓的人飽食一頓後才會更加有飢餓感。

    細長的鳳眼瞇緊,她竟然有種強烈的衝動……將路友兒帶走,將路友兒據為己有!

    巨石陣已破,天還未大亮,雪姿知道她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回到驛站,「友兒,你好些了嗎?」

    懷中的小人兒深深吸幾口氣,「好了,我們走吧。」雖然友兒說走,但是她實際上已經嚴重體力透支。之前在巨石陣中就將自己內力消耗的乾乾淨淨,而後又因為這可怕的情景,她已經虛軟無力了。

    雪姿將友兒抱起,運起輕功足尖點地,飛躍出那深坑。

    俯視地上,是各種各樣的屍首,死狀淒慘,之前巨石陣沒破應該是障眼法將屍體掩住,而如今巨石陣一破,這屍首便重見天日。

    雪姿抱著友兒,踩踏著屍首飛躍,幾個縱身便跳出這猙獰的石陣,腳步沒停,一直向驛站飛躍。

    雪姿稍稍回頭,遠遠望了一眼那滿是屍體的死石陣,內心複雜無比。

    友兒則將頭深深埋在雪姿懷中,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可怕的情景。

    天際已經濛濛發亮,驛站還是無比寂靜,睡去的人們還未醒來,守夜的人們依然戰戰兢兢。

    從房頂躍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進房間,將友兒輕輕放在床上,「好了,我們安全了,睜開眼睛吧。」聲音清冷,卻多了一絲溫柔。

    長長歎了口氣,終於回來了,她路友兒活下來了,對於人生,她又多了些感慨,以後她路友兒絕對不在陌生的地方亂跑了……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鼻子一酸嗚嗚哭起來。

    「……」雪姿覺得一片眩暈,「我說蠢女人,這都安全了你還哭什麼哭?」

    路友兒一邊抽泣著,一邊死死白了雪姿一眼,「怪宮女,你就是怪人,那麼可怕你也不害怕,現在大難不死你卻毫不激動,你……你是不是女人?」

    雪姿哈哈大笑,蹲在床邊,臉和友兒的小臉持平,「路友兒,難道我長的很像男人?」她好像……確實沒什麼女人味,個子又太高。

    友兒一翻白眼,「不是說你生理上的性別,我是說你心理,你內心根本不是個女人,哪有女人有你這麼彪悍?但是……也不像男人,男人沒你心思細膩……所以說你是怪人,怪宮女!」

    雪姿輕笑,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拿出她那專用酒樽,掏出酒壺,清脆悅耳的聲音過後,室內便溢滿了酒香,將美酒周入口中,雪姿想了想,男人?女人?友兒說的不錯,連她雪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理到底是男是女,也許只是個人吧?

    在她的世界中沒有男女之分,也沒什麼感情,她只是盲目地活著,餓了就吃,渴了便喝,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十八歲以前除了天機老人也從未接觸過其他人,每日只是盲目地看著天機老人丟來的一本本書籍。從前覺得沒什麼,如今卻覺得……人生真是無聊啊。

    「怪宮女你在想什麼?」友兒在床上趴著,好奇地看著雪姿,她怎麼總覺得雪姿有淡淡哀愁?

    「蠢女人,關你什麼事?」一口將美酒嚥下。

    靠!?

    友兒怒了,她以為她們已經是朋友了,這雪姿對她還這麼不客氣!想起這雪姿對她的種種,怒中心來,「雪姿,去給我燒水洗澡!」之前一身一身的冷汗過後,此時難受異常,雖然用這種口氣命令雪姿確實不對,不過也能命令她解解氣不是?

    「美得你。」冷哼,這路友兒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讓她去打水?開玩笑!

    大眼微瞇,友兒心中不爽,「某人忘了剛剛在死石陣裡某人說過的話了?只要我的方法救我們出去,某人便答應我三個要求。」

    雪姿一愣,那剛剛嚥下的美酒頓時停住,「咳咳……」被美酒嗆住,雪姿咳得滿面通紅。

    一下子跳到友兒床前,「蠢女人,你知道我雪姿的能耐嗎?三個要求,這三個是多麼寶貴的要求,難道你不想要些別的?」

    「我要什麼?」

    「例如……」雪姿蹲下,讓自己的臉與友兒的臉平行,那語調越來越陰沉,面色也越來越猙獰,「例如敵國皇帝的項上人頭!」宮羽翰沒有什麼理由命令她,不然那三國皇帝怕是已經換人了。

    友兒的小臉皺緊,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向雪姿,「我都不認識那些皇帝,要他們人頭幹什麼?人頭很好玩嗎?」

    雪姿愣住……確實,殺了那些皇帝對友兒沒什麼好處。突然又靈機一動,看向友兒表情更加陰森,「你想不想要宮羽釵的人頭?」宮羽釵此時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宇文怒濤,想必友兒早已恨之入骨了吧。

    友兒白了她一眼,「如果我想殺宮羽釵自然自己就動手了,難道宮羽釵還能打過我不成?」

    雪姿一愣,確實,這路友兒的武功說高不高,但是也能算中上高手,殺一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主和玩似的。「但是有我在,你殺不了公主。」她洋洋得意。

    友兒又白了她一眼,「拜託,殺人也得分時機好嗎,現在我們大隊人馬去京城,半路上公主死了,你以為那草包公主的哥哥能饒了我們?」

    「……」也是,雪姿暗暗自惱,剛剛太衝動了。「金銀珠寶呢?你想要嗎?」

    「我……我……」友兒有一些扭捏,但是支支吾吾地還是說了。「我和京城首富段修堯……還有揚州首富林清然還有些交情……我也花不了多少銀子,給我太多銀子我也用不完……」

    雪姿再次愣住,金銀珠寶她也不要?

    細想下,雖然她不理解那些拚搏一生的人有什麼目的,不過不外乎是金銀、權利、美女,換言之對於女人來說也是如此,金銀、權力、美男……哦對了,還有美男!

    鳳眼微瞇,臉上有一絲詭異的笑容,「蠢女人,你聽說過如蘭公子嗎?」

    路友兒微微一愣,如蘭公子……好耳熟的名字,「哦哦,我知道了,是蔡天鶴。」

    雪姿的笑容更誇張,「你見過如蘭公子嗎?你對這如蘭公子有何印象?」說完便緊緊盯住友兒的小臉,希望在她臉上看到花癡的表情,希望看到她能表露出京城名門閨秀看見蔡天鶴那如癡如醉的表情。

    路友兒想了一想,既然雪姿問了,她就得做出一個全面又客觀的評價,總結了下語言,要知道,她是純理科生,口才本來就不是很好,不過既然雪姿如此謙虛地請教她,她也不能掉鏈子不是?「恩……見過,見過幾次面。他的人很好,很聰明,武功也不錯,身上還很香……恩……長得也不錯,很細心,很體貼……恩……我只能想到這麼多。」

    面上詭異的表情更重,雪姿的臉慢慢欺向友兒,語調調轉了一下,用上最魅惑人心的語音,「如果我把如蘭公子抓來給你呢?」

    友兒蒙了,「你抓他幹啥,他不是在軒轅城嗎?」

    一拍額頭,這路友兒是真傻假傻?「抓來和你上床!行魚水之歡!」忍不住狂吼,這路友兒總是有本事把她氣得怒不可歇,該死的她還不忍心殺這路友兒。

    路友兒小臉兒通紅,這怪宮女怎麼這麼怪,「我……我不要……我不要男人。」

    「裝,路友兒你繼續裝!」雪姿哈哈大笑,雖然她沒看出來這蔡天鶴有什麼好,但是她在宮中三年,只要蔡天鶴出現在宮中宴席,每每都能看到這滿朝文武百官外加家眷都對他垂涎三尺,「這麼個美男子你能不想要,恨不得要時時刻刻綁在你身邊吧?」雪姿對友兒用一種表情,那表情分明在說——想當婊子還要牌坊,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這直白白的神態路友兒怎能看不出,她恍然大悟恨不得抽雪姿這張欠揍的臉,一生氣忽地坐起,「我沒裝,本來就不想要,那蔡天鶴也是雲陌的父親之一!」呀……她怎麼把這秘密說出來了?趕緊摀住小嘴!

    雪姿大吃一驚,「路友兒,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瞎說的,我白日做夢。」但願此時能亡羊補牢。

    雪姿是何許人也,立刻就察覺到了不對,「路友兒你最好和我實話實說,不然我就把這些都告訴清和公主宮羽釵!」生氣!非常生氣!自從認識了這個路友兒,她雪姿便有了七情六慾,酸甜苦辣怕是嘗了個遍,此時就是……酸!

    路友兒大眼睛裡有了一絲狡猾,小臉盡量裝出若無其事,「剛剛只是我……隨便說的,你要告訴就告訴嘛。」

    輕哼一聲,「你以為我真不敢說?我雪姿說到一向做到。」說著便轉身欲離去。

    「好了好了,我認輸了。」友兒哭喪了臉,這雪姿真是太厲害了,怎麼總是一下子抓到她的弱點……其實她沒想到的是,周圍的人都能抓住她的弱點。「我告訴你就是了……但是你不許告訴別人。」

    雪姿一翻白眼,這天下還沒人能從她嘴裡敲出來話,「說吧。」

    友兒平靜的說著,低著頭,臉色紅得猶如滴出血來。

    雪姿平靜的聽著,但是心裡不平靜,那是醋,沒錯,那是醋,她覺得此時身體裡酸意氾濫,當友兒說完最後一句的一剎那她便直接猛地坐到座位上,她要喝酒!她要喝酒壓住心中的醋意和怒火!

    拿起酒樽,看了兩眼,發洩似的將那世間罕見的青瑤石酒樽摔在地上,而後拿起那隨身酒壺仰起頭便咕咚咕咚灌下去,幾口便將她那平時捨不得喝的美酒喝個底朝天,將那空的酒壺也猛地扔地上。

    她要殺人!

    她要殺人,雖然平時經常殺人不過卻從未有過主動殺人的衝動!

    宇文怒濤、南宮夜楓、血天、段修堯、蔡天鶴,還有路友兒那四個師姐,她要從誰開始殺起?

    強烈的殺意在房間中四溢開來,友兒察覺到了她的殺氣,卻不明其原因,坐起身來慢慢走到雪姿身邊坐好,想了又想,拉起了雪姿的手,讓後者一愣。

    鼻尖酸酸的,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雪姿,你是好人……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

    雪姿一頭霧水,「我怎麼是好人?」這天下還有人說她雪姿是好人,真是笑話。

    「也許我的經歷別的女人都會羨慕,當然也會嫉妒,可能還得恨,但是只有你真正從一個好朋友的角度關心我,知道我的苦,為我打抱不平,有你,我就夠了。」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顆顆而落,惹人憐惜。

    雪姿目瞪口呆,朋……朋友……

    不,雪姿她清楚的知道,她並不是在一個朋友的角度憤怒,而是……

    猛地站起身來,雪姿面色蒼白!

    「你怎麼了?」友兒好奇地問,仰起臉,那臉上還帶著顆顆晶瑩的淚珠。

    雪姿低下頭看著她,有些遲疑,但是卻還是伸手抹去友兒臉上的淚珠,當手摸到她粉嫩的小臉兒時,腦海中浮出的想法更讓雪姿深深一驚,甩開手猛地打開大門便跑了出去,留下路友兒目瞪口呆。因為她剛剛竟然想……吻她。

    「怪宮女……真是……怪宮女啊。」友兒喃喃自語。

    ……

    嘩啦……嘩啦……是水聲,是將水注入木桶的聲音。

    在床上睡得正想的友兒幽幽醒來,是什麼聲音?

    友兒與雪姿所住的客房算是上等客房,入了房間門口便是一張圓桌,圓桌後面是雕花大床,在大床一側有一個裡室,這個小室單獨成間,外有竹簾,而這室內有一個大大的木桶,這便是洗澡所用的木桶。

    嘩嘩的水聲自然是有人將溫熱的水倒入木桶的聲音,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雪姿。

    雖然短短睡了一個時辰,但友兒也覺得體力恢復了不少,已經可以站起來慢慢路走了。看到雪姿正將水一桶一桶倒入木桶,友兒驚訝無比,「你……去幫我燒洗澡水了?」

    「順便而已。」沒看她,雪姿的聲音更加清冷。

    友兒這才注意到雪姿,之間她已經梳洗得乾乾淨淨,連那衣服也嶄新整齊,是啊,回想過去每次見到雪姿,她都是如此,乾淨、整潔,渾身散滿薄荷香。「你剛剛洗過了?在哪洗的?」剛剛室內並無水聲。

    「離驛站五里有個小河,這個時辰四下無人我便在那洗的。」又一桶水倒了進去,地上滿滿都是小桶。

    友兒驚呼,「你瘋了?現在雖然已近六月,不過早晚天氣還是很涼,你一個女孩子家洗冷水澡你還要不要身體健康了?」女子屬陰,自然不能過分受涼。

    準備將空桶拿開的雪姿停了一下,心中一片暖意,原來被人關心被人嘮叨的感覺如此好,「我從小到大沒洗過熱水澡。」她轉過身來老實回答。

    友兒一驚,「那冬天呢?你冬天多長時間洗一次澡?」

    冬天?雪姿回憶了一下,冬天一天一次,還是在河裡。

    「……」友兒無語,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那……那你來葵水的時候……會不會疼?」小臉兒通紅,本來兩個女孩子說這樣話題很正常,為什麼她對雪姿說卻十分扭捏,她自己也不知道。

    雪姿沉默了,想了一下,這些是**她本不願說,不過友兒是第一個關心她的人,真正從內心中關心,她決定說實話。「我沒有葵水。」

    大驚,沒有!?

    雪姿長長舒了一口氣,神色有些煩躁,她已不想多說話了,「水已經弄好了,你洗吧,我出去。」

    雪姿還未等友兒說完,便在友兒的驚訝中轉身離去。

    宮羽釵剛剛起床,笨手笨腳地穿衣服洗漱。

    此次只有雪姿帶著她來到阿達城,多一個婢女沒帶,這一路上除了在正南王府勉強有婢女伺候外,出門在外一向是她自己照顧自己,這讓一個錦衣玉食衣來伸手的公主來說實在為難了些,手忙腳亂好在也沒出錯。

    雪姿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根本無視那門閂,宮羽釵看到有人破門而入尖叫一聲。

    「雪……雪姿,原來是你。」宮羽釵擠出一些笑容,將剛剛那馬上發出的怒火壓了一壓。

    「嗯,你一會和宇文怒濤說,你不想和他同乘了。」語調清冷,毫無情緒。

    雪姿震驚,那怎麼行?但是卻不敢直接對雪姿說,又擠出了一些尷尬的笑,那難看的笑容將她美艷的小臉硬是拉得難看了幾分,「雪姿……大人,您這是怎麼了?這讓我與王爺同乘的不也是您嗎?」

    在房門對面的圓桌上坐下,雪姿將左手放在桌子上支起來,頭,自然是擱在左手上,她愣神了。

    宮羽釵款款而來,看到雪姿的樣子眉頭微皺,為何她……會這樣?很奇怪!

    「雪姿大人,」她現在連稱呼雪姿也是小心翼翼,因為在出京的前一夜,皇上親自告誡她要無條件聽從雪姿的話,而後雪姿高強的本領也讓她折服,「大人您這麼決定肯定有原因,能……告訴我嗎?」她自然更不敢自稱本宮,在雪姿面前,要多低調便有多低調。

    「你想聽實話還是虛話。」眼未看她,雪姿淡淡地說,語調異常平穩,她視線一直盯著對面雕花大床上捲起的幕簾,若有所思。

    宮羽釵小心翼翼地在她對面坐下,斟酌著即將要說的話,怎樣說才能不被反感。自從她被雪姿嚴格要求了言行後,自然吃到了甜頭,她自己也發現從前的自己事多麼愚蠢了,想要在這殘酷競爭的世界存活下去就必須要算計、要斟酌,就想雪姿一樣,將所有事態握於掌心。

    「既然大人說出來,那羽釵便都要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微微點一下頭,「算你有進步,那你想先聽哪個?」視線還是未變。

    「實話。」剛說出口,宮羽釵便覺得說錯了,但是如若說虛話也是不妥……

    雪姿並未因此而生氣,「實話便是,我不想再看見路友兒。」

    宮羽釵突然欣喜若狂,太好了,她這幾天一直擔心這路友兒與雪姿走得太近,怕雪姿真的幫助那賤人,此番是不是表示雪姿還是站在她這邊?

    「那……雪姿大人,另一說法呢?」宮羽釵小心斟酌著話語。

    雪姿終於抬眼看了宮羽釵一眼,她進步的比她預想的要快,「虛話就是,你已經留給宇文怒濤很好的印象,此時便要拉開距離,知道什麼叫欲擒故縱吧?還用我多說嗎?」只有她自己知道,這話雖說得漂亮,確實漂漂亮亮的虛化,一點不實!

    宮羽釵心中恍然大悟,這雪姿果然是在試探她,雖然雪姿說後一個理由是「虛話」,不過卻更在道理,還好剛剛她冷靜下來兩個都要聽,萬幸啊萬幸!

    「大人說了,羽釵自然就聽,那……羽釵怎麼回王爺?」宮羽釵繼續小心翼翼問,在她眼中雪姿就是真經,雪姿的話比那皇帝的聖旨還要靈驗。

    雪姿繼續看向前方,語調平常,就想隨口說花開了一樣般隨意,「就去說,這幾日承蒙王爺照顧,多有打擾,但羽釵無意破壞王爺與王妃感情,不想當這罪人,請求回到馬車。」

    宮羽釵此時深深矛盾了!

    她根本捨不得與王爺分開,這幾日看到王爺那溫文爾雅的樣子,看到那壯碩的身材,她早就心動的死去活來,哪怕王爺要在馬車裡要了她,她也絕對不會反對,如今難道真的要……和王爺分開?

    又小心翼翼看了雪子一眼,見她還是愣愣地看著床沿。咬了一下牙,別說這雪姿說的確實在理,就算不再理,她也得罪不起這尊大佛,「好的,那我這就去,雪姿大人失陪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其實咬牙切齒。

    「嗯。」還是愣愣的眼神,淡淡的聲音。

    ……

    早膳完畢,友兒卻不見雪姿,被那宇文怒濤塞了個空,死乞白賴地擠在友兒身邊用了早膳,準備上車的時候還屁顛顛地跟在友兒身後。

    「正南王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友兒看著身後那碩大的身影皺起淡淡小眉。

    「嗯……友兒,來我的馬車吧。」汗……宇文怒濤也不想,其實他希望清和公主宮羽釵可以繼續做友兒的替罪羊,誰想到這公主好像察覺到什麼似的拚命推脫不肯再與他同乘,沒辦法,只好來找友兒。

    一挑眉,「怎麼,公主不願與你同乘了?」

    宇文怒濤狂汗,怎麼辦,怎麼辦,早知道他也應該弄個什麼軍師跟在身邊的,哄女人這種事他這從小只會打仗的人怎麼會?「這……這個,她好像發現了我的目的,今早找我死活也不肯做頭車,估計是怕危險。」宇文怒濤彎下腰湊到友兒耳邊小聲地說,根本不知道兩人此時的姿勢有多麼不協調。

    撲哧一樂,友兒早就原諒了他,雖然之前有些賭氣,不過她知道宇文怒濤都是在為她著想,遇到危險真是太可怕了,就如昨夜,那危險的氣息她還是揮之不去。如若前幾日公主不在前車,而她在前車,怕是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就算是刺客武功不佳,如若下一批武功高超,怕是……邪邪地看著宇文怒濤,友兒的小嘴泛起了一絲曖昧的笑。她怎麼忘了啊,對面的男人正是她恢復內力和增強內力的不二選擇,就這麼定了!

    取了包袱順便和雪姿打了招呼,誰知雪姿那廝根本未理財友兒,氣得友兒氣哄哄地直接到了頭車,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馬隊開始行進,喧鬧的聲音蓋住一切。

    公主氣哄哄地盯著前面的黑色馬車,雪姿還是坐在馬車門的左側,支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誰能想到在前車裡,友兒正曖昧地勾引這宇文怒濤,友兒的主動令這錚錚鐵男面紅耳赤。

    「友兒,這……不行,這裡是馬車如若被人看到了……」宇文怒濤掙扎著,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

    「怕什麼怕,沒人命令誰敢撩簾子,快些快些。」讓她武功變強吧。

    可口的宇文怒濤,我路友兒來了!

    ------題外話------

    感謝看官們給丫頭的長評,感謝瀟湘雲情給丫頭的鑽石,但是……丫頭對不起你,真的不是百合……更沒女女肉肉,對不起了……

    還是那句話,雪姿後面大有故事,先別考慮她的性別,額~還有,上一次看官的催更票因為丫頭身體不適沒滿足打了回去,這一次丫頭一定滿足,丫頭做到了,謝謝看官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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