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98,尼瑪這麼多事怎麼起名? 文 / 貧嘴丫頭
隨著太陽的逐漸升起,空氣中已無清晨的濕露,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燥熱,六月,已是夏季不要桃花,行不行。
路友兒今日一襲粉色裝扮,沒錯,就是從宮中帶回來宮女所穿的衣服,因為她發現這衣服低調不顯眼,卻又不失體面,大為喜愛,因這身衣著,讓一旁的藍苓翻了幾次白眼。
「女人,宮女衣服穿起來這麼舒服?」
藍苓還是一襲翠綠色錦衣,無絲毫花紋暗樣,只在領口袖口有著黑顏色的滾邊,一條黑色腰帶與滾邊顏色相稱,讓著單色衣著憑空添了光彩。
「嗯,舒服的很。」
路友兒回頭看了他那杏眼櫻唇,那恨不得及地的長髮,不由得深深懷疑這藍苓到底是何方神聖。這藍苓一派從容,氣質優雅高貴,無論何時彷彿都盡在他掌握一般,永遠的老謀深算,說出的話也滴水不漏,剛剛幾次交鋒自己都沒佔到便宜。
他會不會也是什麼不得已原因才留在宮羽落身邊的嗎?友兒不自覺想到了雪姿。雪姿是因為自己師父打賭輸了被迫輔佐宮羽翰五年,難道這藍苓也是因為師父輸了?
這些倒霉師父們!
兩人說話的功夫便到了藍苓提議的早膳店,友兒頭暈了一下。
尼瑪,這裡是早膳店?難道早膳店不應該是路邊小攤?難道早膳店不是淳樸的老闆與老闆娘熱情遞上湯湯水水?這穿著比自己身上衣物還要高檔的店小二是什麼意思?這巍峨的四層樓是幹什麼的?這碩大牌匾上的鎏金三個大字真是浪費,只因那三個字是——早膳店不要桃花,行不行。
「藍公子您來了,裡面請。」有著大爺風範的店小二看見藍苓到來,一下子衝出門兩尺遠迎接藍苓,彷彿藍苓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似的,全然沒了剛剛那淡定。且從始自終也沒正眼瞧友兒一眼,雖然中間看了過她一眼,那一眼卻滿是懷疑。
友兒愣了一下,遂憤怒,原來這店小二竟然以為她是跟隨藍苓而來的丫鬟,那懷疑的一眼估計是在納悶蘭陵王府何時出了丫鬟……算了,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剛剛藍苓問她衣服之事了,這傢伙真是每槍不落空,這一路上要麼不言語,一說便說道點子上,例如剛剛質問她來何時逃走……都被他猜中了。
想到之前在路上的三言兩語,友兒只覺得後背有薄薄一層冷汗,本來還想趁這機會套這藍苓的話,話沒套出來,反而卻差點被他繞進去,把自己的底子交出來。
跟隨著藍苓上了二樓,雖然一樓也豪華無比,但友兒直覺知道二樓更是別有洞天,果然,二樓皆是雅間。
友兒迷糊,這真是早膳店?
兩人剛剛坐定,立刻有人送上早膳餐點,足足有二十多道,每道餐點形狀各異,顏色新鮮,看起來便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友兒雖然驚訝卻也沒將這驚訝流於表明,這等掉鏈子的事她可不幹。想她在現代也吃過棒子國的餐飲不是?大大一張餐桌各種小碟子小碗滿滿的也全是小菜,雖然……都是泡菜,不過這種架勢還嚇不倒她。
藍苓未看友兒半眼,隨即便拿起銀筷子很優雅地夾起面前小碟中的精緻菜餚,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那姿態從容的彷彿貴族一般,誰能想到他之時一個王府的管事。
不過藍苓為管事這事,路友兒打死也不信,就算是那蘭陵王多得聖寵,甚至被寵溺得無法無天,就算蘭陵王寵愛這管家藍苓寵愛得無法無天,也不會將一管事培養出這等氣質。
這藍苓的身份定有文章!
不說別的,友兒也聽聞清朝第一管家,大貪官和珅的管家劉全的事跡,那等管家也沒像藍苓這般啊,話說……北京郊外有一度假山莊便傳說是劉全傳下來的設計圖紙,當年乾隆爺想出資興建卻被百官反對,最終這圖紙周轉到劉全之手,最後留給他的後人。當然這也是傳說,也許是那商家的宣傳口號呢……
藍苓慢條斯理地嚥下一口佳餚,將銀筷輕輕擱在上等白瓷筷枕上,執起同色系茶碗輕嚥一口清茶,「路姑娘怎麼不用,難道是這家早膳店的吃食不如你眼?還是……怕我下毒?」
本來友兒還想解釋敷衍一下,不過聽到他如此挑釁的話,不由得想和他對付起來,「我還真是怕你下毒。」那化屍粉她可沒忘,其實這話只是她隨便說說,如若他想下毒,在府內有的是機會,何必還要領她到這高檔的地方破費完再殺?
藍苓輕笑,纖細白皙的手指執起那銀筷,「你不會不知這銀筷可以試毒吧?如今你銀筷在手,怎能怕我下毒?」
友兒一挑淡眉,也拿起了那雙精緻的銀筷……很重,「如果我說這銀筷並不是所有毒能試出來,你信否?當然,我好像說廢話呢,你這常年玩毒的人肯定早就知道了。」
果然,藍苓的雙眼為不可見地瞇緊一下,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常態,「但聞其詳。」
友兒用銀筷夾起面前一道精緻糕點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並未馬上答話,她在享受這種吊人胃口的快感,真是太爽了,終於報了剛剛一路上那被人拿捏之仇。
就在藍苓眸子欲染怒色之時,友兒趕忙放下筷子,做人就要這樣,定要拿捏好度,如若玩過了便要適得其反了。「因為這銀只能驗出那砒霜之毒,或者說其實它並不是對砒霜有感,而是與砒霜中的一種物質能瞬間起反應,出了砒霜之外,對很多毒物便無能為力了。」那種物質便是——硫。
藍苓微微一笑,垂下眼簾,絲毫無任何驚訝的樣子,不過他內心的驚訝只有自己知道。這世人都以為銀針可試百毒,他也是偶然才知原來這銀針並非是萬能的,但這路友兒又是如何得知的?
「路姑娘,在下無法理解你所說的話,你能告訴我為何這銀能對砒霜有反應嗎?」這問題一直深深困擾著他。
「解釋起來太麻煩,說了你也不懂。」難道要給你講化學反應?
友兒說著又夾起了一道菜餚興沖沖地放入口中,很爽!不是口中的爽,而是心中的爽。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玩深沉,原來這深沉是如此好玩。
藍苓一瞇眼,硬是將那又大又圓的杏眼變成了奸詐狡猾的鳳眼,晶瑩的眸子微微一閃,「路姑娘覺得你未來在蘭陵王府,能少了我藍苓的幫忙?未來很多事怕是還要用到我吧。」
得了,路友兒蔫,小辮子又讓人抓住了,為毛自己就永遠佔不了上風?
趕忙伸出白嫩的小手執起銀筷,將面前的菜餚夾起一堆狗腿地站起身來遞了過去,也不管藍苓願不願意硬塞入他的碗中,那面容更是狗腿,「別,藍管家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子,以後小女子在王府混還有勞藍管家提攜。」
藍苓看著滿臉堆笑的路友兒突然心中暗爽,莫名其妙地覺得這小小的吵嘴竟然比勝過一場生死搏鬥還開心,看到對面女子那狗腿的樣子非但不反感,還覺得心花怒放。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餐碟中的菜餚,潛意識眉頭微微一皺,這……互相夾菜是非常不禮貌之事,那筷子她既然已用,就已髒,如今卻給自己夾菜……
抬眼看了路友兒一眼,但見她還是滿面堆笑地對這自己,眸子低掃面前菜色,掙扎了一下,他想將換一個盤子,因為隱隱心頭又絲反感不要桃花,行不行。不過卻又不太忍心看到面前的女子失望……在猶豫矛盾之時,他的手已經做了決定——夾起菜餚放入口中。
路友兒突然綻放出明媚笑容,沒錯,只要他吃了這菜便代表他接受了他們的交易,未來自己在蘭陵王府算是找到了靠山,而對面的藍苓則是面色不好,該死的竟然吃了……雖然並未有特別強烈的反感不過也是有些不舒服。
「你來說說這銀為何能試砒霜吧。」藍苓面色微白,不過卻沒忘了大事。
友兒想了一下,在思考如何用最通俗的話解釋這種化學反應,「砒霜的製作藍管家應該知道吧,就是將砒石燃燒放出砒煙,而後得到結晶,這個方法我們可以稱之為提純。而古代,哦,不是,是現在這種方法冰不是能高純度提煉出砒霜,如今這砒霜裡帶有一種可以稱之為硫的東西,而銀針實質上是對這個硫有反應,遇硫變黑。」
藍苓聽後眉頭微鎖,「那你怎知是這銀驗硫而非驗砒霜?」
「是總結而來,首先這銀並非對所有毒物都有反應,例如蛇毒。蛇毒致命這個不用我多說,而銀卻試不出蛇毒,再來便是草藥毒,草藥的毒性雖遠遠比不上那砒霜之毒,不過如若精心提純還是能見血封喉的,就這樣劇烈的毒性那銀針也是試不出的,這個,藍苓管家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藍苓點了點頭,確實,這些他早就知道,「繼續。」
「在南秦國西南部有一座城名為顛城,在顛城的得名有賴於距它五百里外的一座有名的山——顛山。藍管家可知?」路友兒慢慢說著,抬眼看了藍苓。
藍苓又點了點頭,「這個我知道,那顛山為火口山,相傳在兩百年前發作之時,晝夜火燃,得暴風不猛,猛雨不滅。這個與砒霜有什麼關係?」
友兒一笑,「藍管家問到點子上了,那火山與砒霜無任何關係,就是因為如此才奇怪,因為那銀遇到火口山噴出之物也會變黑,而那噴出之物卻無毒性,以此得到銀真正能驗的是硫而非砒霜,真正讓銀變色的不是砒霜,而是砒霜中摻雜的硫物質罷了。」
藍苓心中有了懷疑,「你試過那活口山之物?」
「沒試過。」只知道原理,她還沒無聊到去做那實驗。
「那你是如何得知銀遇此物變色?」藍苓追問。
「在一本書上看到的。」
「何書?」
「沒記住名字。」
「何人所作?」
「忘了。」
「此書在哪?」
「燒了。」
「……」
真沒想到這藍苓竟然如此孜孜不倦的追求真理,弄得信口雌黃的友兒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真正與銀子起反應的是硫而非三氧化二砷的砒霜,而那火山口噴出來的都是硫,於是便開始了想當然爾的慈寧口雌黃。「其實如若你能去顛山便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銀與硫反應是現代的基本常識,自然真金不怕火來煉。
藍苓眉頭抖了一下,「我就那麼無聊?」
「哦……」友兒低下頭又想了一下,沉思許久,突然一拍手差點將藍苓嚇了一跳,「硫磺酒你知道吧,那銀子碰硫磺酒也會變黑!」
「真的?」藍苓有些不信。
友兒信心滿滿,「自然,不信你找來硫磺酒試上一試?」
藍苓的眸子低垂了下,在衡量要不要試,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三言兩語便折騰得做這等傻事實在有違自己的原則,不過若不試又實在好奇得緊張。
最終掙扎了片刻還是服從了自己的好奇心,伸手將桌子一旁的紅色小繩拽了一拽,悅耳鈴音漸漸由近及遠傳去,不消一會,便有人輕輕敲門後入內,「藍公子,請問有何吩咐?」
「取硫磺酒。」藍苓語氣淡淡。
「是。」
路友兒見那入人毫不猶豫便轉身而去,不由得暗暗稱讚,真是遇事不驚啊,這客人突然點了莫名其妙的東西,那侍者竟然毫無疑問,連那眼神都未變,可見這店絕非等閒。
硫磺酒送到,侍者無聲退下,臨走將門扉輕輕關好。
藍苓迫不及待掏出自己隨身銀針放入酒中,果然,銀針變黑。「果真如此?」
路友兒點點頭,「果真如此!」2ag+s=ag2s這化學式在現代已成真理,哪能出現半點差錯?那筷子明明是銀的,而這藍苓卻棄之不用反而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看來此人謹慎非常,絲毫不信任他人。
藍苓終於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了,那杏眼睜得圓圓的,不可思議地盯著那根銀針。
看到藍苓的反應,友兒突覺得很得意,原來當「先知」的感覺如此好,不過還有一事她必須要言明。「藍管家,我路友兒所承諾之事已經得到,藍管家定要好好照顧小女子哦。」那聲音哪有半絲求人辦事的態度,明明是洋洋得意。
藍苓將銀針重新揣入懷中,非但沒絲毫惱怒,反而櫻唇勾起淡淡微笑,彷彿剛剛之事未發生一般,執起銀筷夾起面前小蝶剩餘的菜餚,慢慢咀嚼。而這些菜,正是剛剛路友兒夾來的菜不要桃花,行不行。「自然。」
路友兒心中大笑,「好,那我第一個問題,你跑這蘭陵王府做什麼?」
藍苓眉頭一挑,「你來做什麼,我便做什麼。此問題回答完了,不再補充,下一個。」素手執起晶瑩白瓷茶碗遞於嘴邊。
吃了顆軟釘子,友兒心中有了一絲惱怒,不過又很快壓下,此人現在得罪不得。「好吧下一個問題,蘭陵王宮羽落上了你嗎?」
「噗,咳咳……」還好藍苓的反應快,迅速將頭轉到一邊,這滿桌的菜餚算是保住了。
「你……沒事吧?」見他猛咳很久,友兒的聲音小小的,怯怯的。好吧,她故意的。
回轉頭來,那雙目竟帶有一絲邪,「你覺得呢?」
隱隱殺氣逼近,友兒趕忙將頭搖成撥楞鼓,「沒有沒有,藍管家英明神武,絕對沒有。」
「哼。」一聲輕哼,表示主人的不快。
路友兒低下頭,惡作劇也做了,該說些正事了,這思緒一轉,那聲音便再無半絲膽怯,「不知藍管家為何要幫助小女子,別說上回真是因為謝我不殺之恩才幫我,哄小孩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說完,路友兒再次抬眼,一雙大眼咄咄逼人,哪還有往日的膽怯,面容清冷沉靜,雙唇勾起一個弧度,那弧度若有若無,好像是什麼都知道,卻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那是一種讓對方十分摸不透的詭異之笑。
藍苓看到友兒的面色突然,笑笑,看向友兒的眼神也滿是玩味。「路姑娘,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前幾日那膽怯懦弱,怕是你裝的吧?」
路友兒突然一個鬼臉,與剛剛那嚴肅截然相反,「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淺顯的道理藍管家怎會不知?剛剛我認真回答你的問題,此時你也應該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藍苓突然來了興致,他倒想看看這路友兒能有什麼問題。一挑眉頭,「你問。」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問題她很好奇。
「好玩吧,這王府多無聊,每個對手,你知道那白易之事我是如何解決的嗎?」
白易?友兒稍微想了一下。「是那白公子?那穿白衣之人?」
「正是,那是宮羽落最為寵愛的男姬,他突然消失,你猜為何宮羽落卻無任何反應?」
路友兒想了一下,瞧了瞧桌上的菜餚,又看了看那高深莫測的藍苓。搖了搖頭,「猜不到。」
藍苓掩嘴輕笑,清冷的聲音讓人毛孔悚然,「簡單的很,我只告訴宮羽落一句話。」
「什麼話?」
「那白易被我試毒了。」那語氣淡淡,彷彿就如同踩壞一根草一樣輕鬆。
路友兒大驚失色,「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難道你經常用活人試毒?」友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再次看向這翠衣少年,不知為何竟然從他身後彷彿看到無數黑影,那彷彿是冤魂,是他手下而是的冤魂。
「嗯,宮羽落每月都要從外買很多小倌回來,加之那些官員們送來的小倌,這樣幾年過去,如若都不及時處理,這王府早就人滿為患了,那些玩膩的小倌自然送到我手中試毒,當時……也有犯了錯誤的。」藍苓再次將杏眼半瞇,那眸中有了嗜血。
路友兒心中猛然一驚,如若……如若她不是這麼莫名其妙被這藍管家注意,怕是稍有不慎便也要被拿去試藥吧。
這宮羽落……真不是人,這藍苓更加不是人!
「這也是你留在王府的原因?」友兒垂下眼,掩住心中的恐慌,看來自己未來不要輕易得罪這藍管家,並且要時刻防備他。
「只是其一,另一點不要不要聽?」藍苓突然將身子向前探了幾許,雙眸緊緊盯著友兒的面孔,唇角勾起,帶著玩味,一種貓捉老鼠的玩味。
歎一口氣,路友兒面色有些蒼白,暗暗譴責自己之前還口無遮攔,「不想知道了。」
「為何?」
「沒什麼突然沒了興致。」並非完全不想知道,而是友兒此時所經歷的一切告訴,知道的越多,是非便越多,她不願與這藍苓有過多的牽扯,既然各得所需,便就這樣罷,如若有朝一日出了王府,真心希望自己與此人再無瓜葛。
「最後一個問題。」時間過去好久,就在藍苓以為她不會再說話之時,友兒再次開口,「你安排了多少雙眼睛盯著我?」那院子一旁是樹林,樹林之外是府強,根據她在林府的經驗,這林中定然有暗衛,而這藍苓……不知安排了多少暗衛。
藍苓的回答讓她驚訝。
「今日清晨我已全部撤下。」
友兒又是一驚,「真的?」
「自然,既然你我達成了共識,我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只不過之前竟沒想到你能這麼快便手握我想要的信息。」他指的是真銀試毒一事。
路友兒點了點頭,垂下眼簾,面部也不再有任何表情不要桃花,行不行。拿起筷子便專心致志用起這已經涼透了的早膳,心中別又他想。
藍苓等了半天也未等到友兒有何多言,看來……她是真沒什麼問題了。
藍苓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女子,覺得此人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對未來這王府正妃之位沒有興趣,連那王府中的美男們也絲毫未入她眼,如今還輕易解答出他疑惑多年的謎團,而此時她的神色……彷彿在深深計劃什麼。
收回視線,深入纖細手指拿起那精緻銀筷,那筷子頓時在他手中顯得笨拙,只因那手白皙靈巧如美玉所雕之珍品,不過誰能想像到這秀美的素手下是多少條無辜的人命?
隨便夾起菜餚放入口中,藍苓再次瞇起雙眸掃了友兒一眼。
女人,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
蘭陵王府偏僻的宅院,友兒將小竹凳搬到樹蔭處,雙手支腮,雙眼直直望向前方一點,並非那有什麼新奇東西,而是友兒正一遍一遍將自己心中計劃之事慮過頭腦,將事情一次一次重新考量,以求真正做到萬無一失。
因為她要去段府,就在今夜。
上午回府途中她已暗暗將京城路線稍微記憶了一下,這裡畢竟是古代,京城再大也與現代的北京市沒法比,見識了現代的大都市後再見這古代城市就如同到了縣城一般。
京城的路筆直無鮮少有岔路,分區分明,出了根據各區功能有細分外,那民與官定然不在一處居住,而窮人與富人也定然不在一區,就此分析,那段府應該便是在京城西北方向。
剛剛友兒狀似散步地在林中走了一遭,果然未察覺到任何人氣息,看來那藍苓所言不假,已將暗衛全部撤走,但是他做這些到底有何目的?
甩了甩頭,友兒決定不再考慮這些,重新反覆思索今夜計劃之事。
迷迷糊糊,友兒彷彿做了很長一個夢,夢到了段修堯,夢到了蔡天鶴,卻突然感到一種犀利的視線緊緊盯著自己,那視線盯得她十分不舒服,一個激靈便醒來。
原來不知不覺她竟然睡去……還好此時為夏季,那太陽雖已偏西卻未完全落山,不然她定要感冒不成。
抬眼,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那不是夢,果然有人一直盯著她。
「不知藍管家來我這偏僻小院有何事?」
藍苓收回那審視的犀利視線,「你……能告訴我如何提純砒霜嗎?」這彷彿是他第一次求人,雖然還是那麼高傲,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經多麼低聲下氣了。
友兒輕輕搖了搖頭,抬起頭看著他,「抱歉,我真的不知。」
藍苓又深深看了友兒一眼,見她目光坦然並無虛假,面色柔和下來,「那就算了,王爺通知你去用晚膳。」
友兒一驚,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又去?」
藍苓點點頭,「王爺的吩咐。」
「你知道為什麼嗎?」友兒十分詫異。
「因為你是未來正妃,宮羽落認定了的。」
「……」友兒無語,她不會桃花氾濫到將斷袖王爺掰直了吧?「別告訴我宮羽落開始喜歡女人了。」
「哈哈哈哈……」藍苓突然沒有絲毫形象的大笑,「路……路友兒,你實在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皇上與太后三番五次送來女人,哪個女人不比你漂亮,你不會以為宮羽落見了你便開始轉性了吧?」
路友兒突地從椅子上竄了起來,「怎麼那麼好笑嗎?」面色羞紅,不再理他,轉身回了院子,剛剛她睡了會此時形象凌亂,需要稍微打理一下,不過……她再次暗暗發誓——要美!要變成美女!要變成天下第一美女!
……
膳食還是在之前的偏廳,友兒還是無奈地坐在宮羽落的右手邊,從頭到尾都深深埋頭,歎息。
這樣彆扭,能吃飽飯就怪了。
今日宮羽落一身淡藍色衣袍,那藍色淺淺,而宮羽落膚色白皙,那他人穿不出氣質的淡藍色竟然在宮羽落修長的身材上顯得無比耀眼。
路友兒抬眼看了一眼滿桌的男子,其實說句公道話,整個府裡除了管家藍苓外,沒有第二個人從外表上可與宮羽落相媲美,這滿桌子的男子解釋柔弱型如病西施,在友兒看來沒有絲毫美感。而藍苓的氣質也並非全然男子氣概,那杏眼櫻唇有些女氣,但勝在他週身氣質清爽,所以不會引起友兒反感。
反之這宮羽落,友兒深深表示惋惜。
即便是友兒見識了蔡天鶴的絕色,逍遙子的飄逸,但偶然看這宮羽落還是被他深深驚艷。
宮羽落是美!真正的美!他的美不是靠週身的氣質,不是靠衣著,不是靠睿智,不是靠與他人相區別的天賦,而是五官的美、身材的美,這種美咄咄逼人無絲毫收斂,這種美就如同絕對般存在,真可惜了……
即便是友兒對宮羽落不動心還是深感遺憾,這樣的絕世美男竟然是……斷袖。
而且就算是友兒真的尊重了這世間的同性之愛,不過怎麼看這宮羽落也是個受啊不要桃花,行不行!絕對和攻無半點關係,不過事實如此,他好像真是個攻。
食如嚼蠟字塞口中青菜,友兒不自覺又掃了宮羽落一眼,這一眼與之前那客觀的審美不同,帶著深深鄙夷,不過這鄙夷藏於眼底。因為她想起那藍苓說所之事,這宮羽落將不喜歡玩的男子送給藍苓試毒,此人的心腸與他的皮相截然相反——醜惡無比。
低下頭,友兒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過理智告訴她,不能殺了這宮羽落,最起碼暫時不行,但是她定要給他一個教訓!深深的教訓!
宮羽落左手邊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的一個男姬,沒了白易和他那五人黨,此時他們都有機會受到宮羽落的寵愛,不禁沾沾自喜,出了身邊那新晉受寵的男姬,其他男子也如打了雞血一般說著笑話,誇讚宮羽落的話,把宮羽落哄得哈哈自笑。
友兒最終還是沒忍住,鄙夷的目光一掃宮羽落,卻不巧那宮羽落也回眸看了友兒一眼。
大叫不好,友兒趕忙低下頭去,又是那副唯唯諾諾驚嚇膽怯的樣子,她用自己的表現直白白地告訴宮羽落——我很好控制,讓我當正妃!
而宮羽落那一條筋的頭腦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條信息,瞬時大為讚賞。
不錯不錯,他宮羽落需要就是就是這樣一個活招牌正妃,沒事別色迷迷地盯著他好像要脫他衣服一般,也別總邀什麼寵,他這輩子對女人都沒什麼興趣,就這樣的女人最好,總是與他保持的距離,也不干涉他的私生活,如無思想的玩偶一般,不錯不錯。
突然心情大好,將左側那最為名貴的五珍參一伸手便拿起端到友兒面前放下,「友兒,這道菜最為美味,你多吃寫。」
「……」友兒一個不注意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這是什麼意思?
隨後,那滿桌的二十多道目光都**裸地直視到她的身上,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鄙夷的,有好奇的……各種各樣的目光參雜一起,另友兒更加食不下嚥了,她突發奇想了兩件事。
一,看來一會又多了幾個男姬過去送死,自然,最後藍苓會攬下來。
二,必須要將宅院裡的小廚房重新修繕,必須自己開伙,這天天食不下嚥可怎麼行,晚上的行動吃不飽可如何是好?
友兒兩個預感都正確了,果然一到晚上三名男姬自動跑去送死,而友兒痛下殺手之後,輕車熟路操起屋後那鋤頭幾下便在樹下挖了一坑,將三具纖細瘦弱不男不女的屍體團吧團吧地塞進去,填了土又不解恨地在上面蹦了幾下。而另一件事便是自從今晚過後,只要宮羽落在府中,那午膳晚膳定然叫上友兒,一次比一次熱情,而且更是在飯桌上直白白地告訴友兒,只要她乖乖的,榮華富貴少不了她。而每天友兒則是自己下廚又做些小吃以祭自己可憐的五臟廟。友兒本就不會做飯,在現代之時便是飯來張口,而如今絕對是從零開始,一次一次失敗,令一旁觀摩的藍苓哈哈大笑。
這些,自然是後話了……
此時他們還在飯桌上,而友兒無奈地一邊接受著眾多男子的各色目光,一邊拚命的咀嚼著宮羽落端來的五珍參。這參其實便是海參,在這古代尤為珍貴,只因這海參本就生長在深海,都是那些水性尤佳的水民下海打撈。從前友兒在林府的書中便讀到過,用羊腸做的氣囊盤繞在水民身上,而那一點點空氣便是水民在水下能否存活的關鍵。
氣囊易破不說,就算是氣囊沒破,那水民如若控制不好下潛時間也容易窒息而死,就算是沒有窒息,但是如若沒控制好上浮速度也容易造成氣血倒流,就算是沒有氣血倒流,這種長時間無任何措施的高壓強工作下,這些水民也是注定無法長壽。
這海參在現代便是昂貴之物,在這古代更是千金難得。而宮羽落竟然自己都不吃,將這一小蝶海參都送到友兒面前,怎麼能不引起他人的嫉妒?
其實……友兒真心不喜歡吃,在現代真的吃夠了!
「對了,友兒,明日與我進宮,至於你穿著的衣服已經讓藍苓為你準備好了,明日早膳你便在偏廳用就行。」宮羽落語氣還算溫和。
「是。」友兒沒抬眼看他,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讓本就心情愉悅的宮羽落更加心滿意足。在飯後竟然又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友兒低著頭心中暗笑不已,這些珠寶不拿白不拿,自從離了揚州便深深知道這金錢的萬能及寶貴,自然又引來了無數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是夜。
友兒從林中慢慢踱步回來,望向明媚月光心情突然好了起來,一切事情都按照計劃發展,接下來便是出府了。
至於她為什麼大半夜去林中散步,那自然是去埋人去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二回埋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害怕了。
拿出白天偷跑出去買的黑衣褲,一張黑色麵筋抱住頭和臉,友兒京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興奮,這事一種在暗影中潛行的感覺,就如同偷窺一般刺激得人欲罷不能。
吹熄了燈燭,友兒順著窗戶向外仔細查看,看看周圍有無人影。
翻身上房,確認了周圍覺悟外人後,便運足內力如飛燕般飛躍而去,幾個縱身便跳出圍牆。
這南秦國畢竟是生產水平落後的古代,幾乎無夜生活,一過亥時便燈火俱熄、萬籟無聲,偶爾有官府僱傭的打更人敲著竹棒在街道上行走,一邊報著整點時刻,一邊提醒著防盜防火,再來便是三三兩兩巡邏的守城官兵了,避開他們最好的方法便是在房頂上行走,為此,友兒一直如樑上君子一般踩梁踏瓦一路向西北方便飛奔。
輕功與武功不同,武功出了講究內力招式,更重要的是經驗,而輕功正好相反,只要內力深厚,便踏雪無痕,這一點正是友兒的專長不要桃花,行不行。她趕路速度飛快,一起一落之間卻無半點聲響,這輕功較之一般武林高手都要更甚。
南清國以東、以左、以正為尊,皇宮因其地勢坐落與京城正被,居於城中,而以皇宮為界,東北便是為官之人所居之處,西北便是富甲商人的安樂之所。
那段家為京城首富,定然是在西北。
友兒一路向西北趕路,不消一會便借助明亮皎潔的月光看到前方連綿不絕的華貴琉璃瓦頂。南秦國有一點是路友兒大大驚歎的,便是,與中國古代的重農抑商不同,南清國雖並未刻意抬高商人身價,卻也並未刻意壓低其身價,更無那欺上瞞下的皇商一說,為此,友兒還是對宮羽翰及其祖先大為讚賞的。
想著想著,便看到在眾多豪宅最西北角,有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院子,那門前之路比以往見到的路要寬,只比皇宮門前之路要窄一些,說明這來往車馬之多,之豪華。
那碩大的朱門少說一丈半寬兩張高,實在是太過誇張了,在者那門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那獅子身長加底座便足足接近一丈……讓友兒不自覺眉頭皺了皺,這家人實在是……太過招搖了吧。
這好像是在與皇宮挑釁一般,這等規模的府宅怕是出了皇宮再也找不到第二處,就算是那被寵溺得無法無天的宮羽落的蘭陵王府也比不上這氣派的一半,到底是誰家這麼找死?這不是**裸地告訴宮羽翰——「我家有錢,歡迎抄家」嗎?
抬頭看到那巨型朱門上的兩個字,友兒差點從房樑上摔下來,只因那排便上鎏金兩個大字在月光下燦燦生輝——段府!
友兒在房樑上猶豫了一會,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這段修堯如此招搖,自己別沒被他救反倒惹禍上身惹一身騷。
在房樑上做了下來,友兒足足用了一盞茶時間才做通自己的思想工作,
進去吧,此時除了這裡,也再無其他選擇了!
……
「有刺客……有刺客……」
「抓刺客……」
「有刺客,抓刺客……」
瞬時鑼鼓轟鳴,喊聲震天。
躲避在偏僻的角落裡,友兒欲哭無淚,這段府……真的是段府?難道真的不是皇宮?
這府中到處都是暗衛,那身手矯捷的家丁按時巡邏,更可恨的是這牆下滿是陷阱,而這陷阱也不致命,只要不小心碰到便銅鈴大作,友兒剛剛從這個陷阱險險避過,左腳剛起,那右腳又踏出一處陷阱。
而結果自然是引來暗衛們的一哄而上,也不知這段府到底有錢到何等程度,連守值的暗衛也成百上千……
段修堯,我路友兒和你沒完!
此時手忙腳亂的路友兒哪還有剛剛那番從容,在段府各種房屋中如無頭蒼蠅般亂竄,但不知為何,只要她剛在一處屋子旁停下準備歇息,那屋子便隨即燈火通明鑼鼓震天,友兒無奈只能一提內力再次流傳到一處黑暗的屋子,緊接著那屋子也瞬時光亮無比……
友兒已經不知這些房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她此時十分後悔為什麼要來段府,為什麼要找段修堯這個可恨的人商量,這囂張跋扈的樣子比那宮羽落更加誇張,到底是福還是禍?大口喘著粗氣,友兒有種大腦缺氧欲昏倒的**。
剛想到這,旁邊的屋子再次亮燈……
友兒在心裡大罵了這亮燈之人的祖宗十八代後無奈又疲於奔命衝向下一個房屋。
那屋子很大,遲遲並未亮燈。
友兒突然有種預感,這間屋子怕是無人的空房,太好了!感謝上蒼!
一邊想著一邊就翻身如屋,雖然預想是無人之屋,友兒行動還是輕盈無比,沒辦法,剛剛經歷了那些可怕的陷阱,此時也不得不防。
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清香便撲入友兒鼻子,友兒不得不讚歎,這段府確實真是肥的流油,連這空閒的屋子都是香楠木,要知道,這香楠木異常名貴,即便是有錢人家也只是主屋中的雕花大床為香楠木,而這變態的段修堯……竟然連門都用香楠木,太過分了!
輕輕將門關上,友兒終於可以長長舒一口氣了。
靠在門上緩緩放鬆,身子軟軟地跌坐在地上,頭倚在門上。
外面的燈火通明,下人們叫喊聲就在這房間一左一右喊著,聽喊話內容應該是各個房間都搜查,但是……為何就是沒搜這間屋?友兒淡淡小眉一皺,百思不得其解,會不會是……鬼屋?
一想到此,友兒面色有些蒼白。
在現代友兒雖然怕鬼卻流於表面,此時是真真的怕鬼,只因她親手殺了人,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些鬼定然也回來找她,果然,屋內漸漸冰冷下來……
一陣陰風吹過,友兒幾近崩潰。
怎麼辦,怎麼辦,是出去還是留下來,出去被人抓,留下來被鬼抓,難道天妒英才,老天想把我路友兒的小命收回去不成?
屋內冰冷之氣越來越甚,友兒甚至覺得自己的髮絲也被輕輕吹起。一咬牙下定了決心,出去不要桃花,行不行!
出去即便是被抓也是送去給段修堯,雖然過程比較難看但好歹也達到了目的。而如果繼續留在這裡被鬼抓,可就不會給段修堯送去了,搞不好就是直接送給閻王爺了。
她路友兒還不想死!
說著便想轉身開門而去,哪成想,她……腿軟了。欲哭無淚!
那冷風越來越近,友兒深呼吸幾口氣,她路友兒豁出去了,就算這鬼前來她也要與之拚個你死我活!
凌厲的掌風襲來,本來腿軟的路友兒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從地上一躍而起,一下子躥起來,隨即回身便是一個飛踹,那「鬼」卻如在黑暗中能看清一切一般一把抓住這飛來一腳,一個用力,友兒便覺得身子一輕,已被他甩了出去。
趕忙將內力灌注在雙掌,雙掌一擊牆面,利用那強大的反彈力站定了身子,而那牆卻一聲悶響瞬時裂開一條縫,雖然因為此時屋內黑暗友兒並未發現。
連路友兒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反應如此迅速,而剛剛那如鬼使神差的躍起逃過了致命一擊,回想自己反應,友兒驚訝,想必這便是傳說中的求生欲吧。
對方並未停,那如影如魅的身子如蛟龍一般瞬時閃到友兒面前,凌厲掌風再次襲來,友兒根本不敢溜號,雖看不清,但隱約能看到對方是一人影,看身子高度應該是一男……鬼,身材鬼屋修長,長髮披肩……揮舞間那髮絲竟帶清香,香氣沁人友兒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有些可笑,難道鬼也能香?
算了,打來打去逃來逃去,目的也只是為了見到段修堯,被抓到更好,直接扭送給段修堯算了,想到這,友兒一個急轉身高喊,「別打了,我認輸!」
那身影猛的一震,在友兒看不到的黑影之中,那精緻的唇角勾起,桃花眼有一絲狡黠。
路友兒快瘋了,這東西到底是人是鬼啊,那掌心有溫度她能感覺到,這髮絲帶香氣也不像鬼,為什麼聽不懂人話?
對方根本不發出任何響聲,無論一舉一動還是一招一式,都是默默進行,如若不是因為這溫度和香氣,友兒會覺得這人就是個鬼,真真的鬼,不過隨即便發現,此人應該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
剛剛那陰氣應該就是殺氣,之前因為她的先入為主竟然誤會,而此時殺氣瞬時消失,雖那人動作未停,不過卻不再有肅殺之意,一招一式的目的皆是為了擒住自己。
既然知道這樣,友兒便放棄了掙扎,「我說這位兄弟……或者姐妹,真是誤會,我來找人,一會我不出招,你想拿下我就拿,但是手輕點,別誤傷無辜。」
不知為何,友兒竟覺得那陰暗中的人隱隱一笑,雖然還是看不清那人的五官,不過友兒卻真真感覺到他笑了。這念頭一閃而逝,友兒並未在意,在這激烈的打鬥中,任何想法都沒時間追究。友兒不再出招,任由那人擒住自己,而她也則是將內力灌注與體內用於防禦,誰知道對方是人是鬼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真碰到那種不知好歹的非給自己一掌,有些內力也能撐著些,斷肋骨的事她友兒這輩子也不想再有一次了。
那人左手一把抓住友兒胳膊一個用力,友兒只覺得自己身子被強大漩渦吸住一般瞬時向前撲入那人懷中,因為沒有任何防備,鼻子就這麼硬生生地撞到此時的胸前,只覺得鼻子一酸,友兒心中大叫不好,難不成要出鼻血?
剛想將頭伸出來,那人的右手便隨即扣住友兒的頭,又是一個猛力……友兒緊緊皺起眉頭,準備迎接第二次的「撲鼻之撞」,但是她萬萬沒想到迎接她的竟然一個如暴風驟雨般的狂吻。
媽的,士可殺不可辱,殺了可以,抓了可以,想要非禮?門都沒有!
友兒再次奮起抵抗,但還未等伸出手來便覺得身子猛然一飛,竟然被那人扔上了那張大得誇張的雕花大床上。
心中被嚇得直突突,雖然這床非常柔軟,不過這突然被扔上來還是很可怕。
友兒大怒,「我是來找段修堯的,你不能這麼對我,我……」
還未等友兒說完,那人也直接撲上床直接壓在友兒身上,而友兒的後半句話也被他用嘴堵上,友兒拚命咬緊牙關,無奈那人就是有方法撬開她的貝齒長驅而入,友兒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有被剛剛摔的,也有因為此時的缺氧,「你……不……」
那人離開她,而友兒也藉機大口喘氣。
「你是來找我的,我不可以,還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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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送丫頭月票的娃子們~有月票真開心。感謝初螢和爆米花的鑽鑽和花花,讓你們破費了……
強烈bs那些手握好多好多月票,連一張也不捨得給丫頭的,哼!(開個玩笑,哈哈)
對了下一章可能有些重口味,對宮羽落的sm,丫頭還在掙扎要不要寫,怕把看官們嚇跑!
欠了看官500字,老規矩,下一章補齊,絕不讓看官吃虧。不想往裡注水,也不知道刪哪段,只能這樣了……已經凌晨五點了,丫頭和看官們說個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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