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42,自由 文 / 貧嘴丫頭
凡宮不要桃花,行不行。
天還未亮,路友兒已經回到自己宮中,在水盆用皂粉多次洗手,而後便準備脫衣入睡。隨著噠噠噠地腳步聲,房門一開,衝進來一人。
「友兒姐姐……」納蘭寧曄剛剛喊出口,又閉上了嘴,她剛剛已經檢討過了,這件事確實做的過分,「友兒姐姐,對不起。」她衝過來向友兒道歉。
友兒攤開褥子,將被子鋪好,掩上邊,這些都應該是宮女做的,不過她更喜歡親力親為。
回頭看了一眼,那眼中有些無奈。「知道了,你出去吧,下不為例。」
「友兒姐姐,你生氣了?」寧曄的心跳劇烈,忐忑不安,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不過她一想到友兒姐姐會與人成親,會離開她,她就死活受不了。如果再來一次,她也會想辦法促成姐姐和哥哥的好事,只不過不會用這種卑劣下流的手法。
友兒整理完床,轉身坐在床沿,面色嚴肅。「你太小,不懂,感情之事不能勉強,我和你哥哥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
反正事情都這樣了,寧曄打算破罐子破摔,將錯就錯。「那……姐姐已經和哥哥……那個了,哥哥一定會對友兒姐姐負責。」
路友兒失笑,突然想捉弄下這小姑娘,唇角一彎,臉上露出之前從未有過的痞子表情。「誰說那個了就一定要負責,男歡女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又如何,不代表那個了就一定要結婚生子。」
寧曄驚呆了,而後原地不動,卡吧兩下眼睛,「真的?」
友兒站起身來走到寧曄身前,兩隻手攀上她的纖細的肩膀,「自然是真的,尤其是你,你可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如若不吃遍美男那還真是虧。」
寧曄卡吧兩下眼睛,「吃美男?怎麼吃?」
友兒曖昧一笑,「昨天你逼著我怎麼吃你哥,你就怎麼去吃。」
寧曄的臉通的一下紅了,自然也聽出友兒的意思,一跺腳轉身跑了出去。「姐姐你最壞了,討厭。」
看著衝出去的納蘭寧曄,路友兒笑笑,那種歡快的表情只在臉上留下幾秒,隨後面色便逐漸陰沉。脫了外衣,將自己塞到被子裡,冰冷一片,猶如她的心。
她要感謝納蘭寧曄,如若沒有任性的納蘭寧曄做這些事,怕是她一段時間內還會被納蘭沖蒙在鼓裡。因為剛剛納蘭沖那廝在意志力最為薄弱之時竟然出現幻象,而對友兒的問題有問必答,她知道了納蘭沖諸多秘密,也逐漸知道了納蘭沖的內心。
原來宮羽落根本不在納蘭沖手中,這一切都是他為了威脅她而說的謊話。
想到這,路友兒只覺得渾身血流逆轉,強大的憤怒無從發洩,如若當時不是還存在一絲理智,她怕當場就殺了毫無反抗能力的納蘭沖。她最終沒殺他,因為納蘭寧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
翻身,從之前的平躺變為側臥,右手支著頭默默想著,雙眼微瞇盯著不遠處桌上緩緩跳動的燈燭。她無心參與這諸國紛爭,也沒那閒心去謀殺納蘭沖,她現在有股強烈的願望——她想平靜的生活,她想要真正的自由,她想隱姓埋名漂流在這世間,這樣安安靜靜地苟活一生,而且……身在蒼穹國,她竟真的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本就不是強女子,如今她可以算計,可以欺騙,可以殺人,但一切的一切都是被命運所逼,她此時有一萬個方法可以掀起戰亂,可以讓這片大陸烽煙四起,不過那樣結果又如何?她的目的何在?當女皇嗎?當霸主嗎?
不,她沒那麼宏偉的追求,她也沒有什麼目的,她從始自終都只有一個願望,便是安安穩穩過一生,找一個腳踏實地的男人,一起度過日日夜夜,然後白頭偕老……沒出息?沒錯,就是沒出息,她的能力和武功是用來保護她要保護之人的,而非侵略!
如今知道了宮羽落不在納蘭沖手中她便放心,那她就可以放心地離去了……終於可以真正離開。
閉上眼,身心疲憊,是因為剛剛得到這消息後的震驚吧,不知明日納蘭沖清醒之後會如何。
……
阿達城,正南王府。
議事廳裡已經不見了身穿盔甲的將士,但圍繞在議事廳的氣氛卻越來越壓抑。
偌大的廳室只有兩人,一人坐於主位,身著黑色錦袍的宇文怒濤,他面色鐵青,雙眼血絲,兩道濃眉緊皺。室內餘音繚繞,宇文怒濤狂吼後的尾音還在屋內顫響。
「喂,我說,宇文怒濤。」段修堯將兩隻手從雙耳間拿下,十分無奈,「你何時能改變下這隨時咆哮的習慣。」無奈,這宇文怒濤沒事就喊喊,震得耳朵生疼。
「姓段的,難道友兒無故失蹤你就一點不擔心,你們……你們大婚。」這大婚二字是宇文怒濤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之前他還奇怪為何段修堯要幫他,原來折騰一大圈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友兒在你大婚之時消失,難道你一點責任都沒有?」
段修堯收起之前那稍顯奚落的嘴臉,神色逐漸嚴肅,「宇文怒濤,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擔心路友兒,我告訴你,友兒已經是我段修堯明媒正娶的夫人,八抬大轎有名有份,你想好了在說話不要桃花,行不行。」
段修堯不是那種輕易發脾氣之人,不過此時也是生氣了,因為內心的不安。「說那些怪來怪去的話不覺得太矯情?此時找到友兒才是正事,我已經得到友兒的下落了。」
宇文怒濤忽地站起,大吼,「友兒在哪?」
段修堯一翻白眼,「你就不能平心靜氣的說話?友兒此時在蒼穹國。」
「蒼穹國?她怎麼在蒼穹國,你又是為何如此肯定?」宇文怒濤追問。
段修堯微微閉了閉眼,這幾日他幾乎也是未睡,雖然如此嘲笑宇文怒濤,不過剛剛得知友兒失蹤消息之時,自己的反應也沒比宇文怒濤冷靜多少。他一怒之下殺了那三名被催眠的宮女,而後便發動了所有段家勢力追查路友兒下落。但友兒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直到一方勢力給他消息說,路友兒多半在蒼穹國,他才稍微冷靜下來。
「大婚當日,也是雪姿救出宮羽落的日子,友兒控制了隨行的三名宮女便出城找宮羽落,後來蒼穹國之人發現,欲劫走兩人,便趁友兒不在,對宮羽落下手,沒想到卻被絕谷之人救走,所以可以判斷,最終友兒被納蘭沖擄了去。」
「絕谷?那傳說中的絕谷!?」宇文怒濤不是江湖中人,不過也聽說過絕谷大名。
「對,就是絕谷,我也不知這件事絕谷為何也插手,當時他們救了宮羽落便走,沒有碰見路友兒,所以路友兒此時定然在蒼穹國!」
宇文怒濤也平靜下來,坐回椅子上,目光深沉。「看來,友兒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聰明人不用廢話,段修堯也點了點頭,接過他的話,「確實,友兒手中的火炮(和諧)圖紙怕是要引起列國爭奪了,這蒼穹國只是一個開端罷了。」
宇文怒濤深深歎了口氣,心中自責無比,如若不是因為自己,想必友兒也不會處在這水深火熱之中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欠友兒的。想了一下,而後便起身到了書案,鋪上紙張執筆疾書,寫完後將將紙張包好,叫來軍官。
「加急軍令,送往蒼穹國都,柳如心。」
……
清晨大亮,友兒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皇宮,所以這一日她便要將本就探好的路線重新走一遍,如若沒重大變故,今夜便是她出宮之日。
友兒正打算出宮,一聲「公主駕到」,寧曄便來到凡宮。
「姐姐,友兒姐姐。」聲音急促不安,納蘭寧曄直接小跑進宮,一下子撲到友兒懷中。
友兒奇怪,「寧曄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她很少見到寧曄如此不安過。
寧曄抬起頭,雙手緊緊摟抱住友兒,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友兒姐姐,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走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友兒無語,自己剛剛決定要走,寧曄就發現了?
歎了口氣,「寧曄,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是我現在不走,將來總有一天會離開的,這裡是你的家,而不是我的家。」
「不嘛,友兒姐姐,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親人,哥哥也是!你來做皇后好不好,這個宮中,哪怕是整個蒼穹國女人中,你是最大的,好不好嘛,你不要走。」寧曄苦苦哀求。
無奈地伸手拍了拍寧曄的頭,「好,我答應你,不走。」她又騙人了,她今天沒時間和寧曄因為這事糾纏,她今日要勘察路況。寧曄早晚會知道自己離宮的,也許會生氣,也許會傷心,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命運,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皇宮,不是她路友兒的路。
「太好了,太好了,我想和友兒姐姐永遠在一起。」寧曄蹦跳著如同小鳥一般歡快。
路友兒垂下眼,眼中有著一絲不忍,也有一絲不捨,不過那情感轉瞬即逝。自由,她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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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日,她便與他分床而睡,立書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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