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1,友兒的蕩漾生活 文 / 貧嘴丫頭
三個多月後
南秦國,阿達城不要桃花,行不行。
在眾人的算計下,宇文怒濤最終當了皇帝,雖然這帝位登的不甘不願。而正南王的威信在南秦國一直了得,他登了帝位並沒多少人反對,也許唯一反對的是之前皇后母家的韓家,但韓家已經今非昔比,當初韓家與趙太師的關係複雜,互相牽制又互相勾結,沒想到趙龐攻佔皇宮後第一個滅的就是韓家,雖然幾個中心人物逃脫,如今平反,但韓家家主也只能告老還鄉。
百姓們歡呼,誰做皇帝他們不甚在意,只要社會安定,百姓能吃飽飯就可,而宇文怒濤登基後,用最快的時間便平息了這場動盪的經濟危機,用鐵錚錚的事實讓百姓信服,他們更是覺得南秦皇帝非之莫屬。
至於這經濟危機到底如何解決,到底是何人來解決,京城中段府某人,笑而不語。
其他人呢?自然是該哪哪去了,蔡天鶴還是回軒轅城當他的軍師,鎮國元帥苑鍾程收蔡天鶴為義子之事昭告天下,其接班人的地位也盡人皆知不要桃花,行不行。
段修堯往返與各國往來商貿,他曾幾次三番想金盆洗手永遠陪伴友兒身邊,卻被後者嚴詞拒絕,更是對自己家後院眾多男人放言——有事業的男人才迷人,男人沒了事業便沒了魅力。無奈,為了自己「永葆魅力」,段修堯也只能繼續操起老本行,只不過並不像以前那樣用心罷了,所謂身在曹營心在漢,正是來形容他的。
雪姿與友兒匆匆一聚便又離開,天機老人與兒子相認甚是高興,於是便想將之前奇門遁甲第一門派重新建立起來,無奈慕容禪香與路琳琅態度很堅決,絕不留在天機老人身邊,後者也便作罷,但門派還得立,這少門主便成了雪姿,而雪姿也恢復了男裝,一時間江湖女兒們沸騰,對這清秀少門主趨之若鶩。
林清然也回了揚州,這一場動盪損失最嚴重的除了「人為經濟危機」的始作俑者段修堯,還有便是第一個戰場林家,林家產業幾乎停滯,還好基業紮實,加之有段修堯的協助,重振雄風也不是難題,不過對林清然最大打擊的還是林夫人經過此事大病不起,生命垂尾。
柳如心在蒼穹國京城上京有產業,雖身份已經暴露,但納蘭沖不知何故並未查處,柳如心自然不稀罕那點產業,不過友兒說有事業的男人才有魅力,雖然一身女裝,但柳如心也不甘落後,往返與阿達城與上京之間。
血天?
嗯,第一殺手血天,殺手組織無音閣。在友兒對這一眾人洗腦……哦不,教育過後,他們也逐漸有了血肉,有了正常人的感情,知道生存於世的每一人都上有老下有小,一人亡全家傷,便洗手不幹殺手買賣,轉行幹起了情報組織,搜集天下情報高價販賣,同時在友兒的提議下兼顧高端走鏢買賣,專走別人不敢走之鏢,專接別人不敢接之鏢。
其成果自然了得,無音閣雖不做殺手,但威名還在,無音閣殺手走鏢,誰敢碰?有多遠躲多遠。
碧苓在絕谷苦研醫術,仙醫碧璽遊走江湖,友兒覺得身邊應該有個大夫,有個頭疼腦熱以備不時之需,雖碧苓多次強調普通病症他也能診治,但小胳膊擰不過大腿,還是乖乖回谷習醫,只不過最近匆匆趕到了阿達城,因為……友兒要生了。
對了,還未曾介紹此時榮光滿面威武蕩漾的路友兒呢,只能用威風凜凜來形容她,南秦國皇——宇文怒濤已將阿達城給友兒作為封地,友兒,自然是城主,人稱桃花城主。為什麼叫桃花?因為人人都稱路友兒面若桃花,身帶花香,於是這桃花城主之名不脛而走,阿達城也被稱為桃花城。
阿達城這塞外邊城一時間成了風流才子最嚮往的地方,「不見桃花非好漢,不到阿達妄為人」的名言名滿列國。
列國?自然是祁連山以東的四……不對,是三國!
從前南秦國、蒼穹國、北漠國、達納蘇國四國並立已成歷史,經過之前數月的戰亂,達納蘇已亡國,且被蒼穹和北漠兩國瓜分,此時大陸上只餘南秦、蒼穹、北漠三國鼎立,南秦國也沒了之前絕對的地理範圍優勢,蒼穹、北漠兩國有了新的領土,國土大大擴廣。
又是冬季,鵝毛大雪紛飛,還未到夜晚但天已大黑。
曾經的正南王府已更名為城主府,主屋主臥一道木門擋住嚴寒,門內雕花鏤空火盆燒得通紅,盆內木炭辟啪作響,房內佈置溫馨,擺放了四座落地燈燭,滿室明亮。
窗子一側,是一碩大書案,書案後有一修長挺拔的男子正在專心習字。
書案一旁毫無美感地擺放了一張小軟榻,淡綠色的錦被為冬日增添了清新,被子一層又一層,軟軟的,綿綿的,看著邊讓人舒服,而之上則是半臥著一女子。女子有著身孕,但那臉上卻毫無浮腫,粉面桃花,慵懶妖嬈,正是桃花城主——路友兒。
友兒此時右手支著頭,左手拿著一隻小籐條,一雙略帶嫵媚的清明大眼向身邊一撇,左手的小籐條便「啪」的一聲抽去,正中端坐一旁手執毛筆的俊美男子手上。
「啊,友兒,很疼。」宮羽落被這籐條一抽,白皙的手上立刻有了一道淡淡紅印,手一抖,毛筆掉落,掉在佈滿歪歪扭扭文字的宣紙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此時有著氣憤,但最多的還是無辜。
他也想學其他人開創事業,但他什麼都不會,書讀的也不好,空有一副好皮囊,用友兒的話說,就算是去青樓賣笑,連花魁都做不了——因為無藝可賣!
荒唐!堂堂大男人,曾經的蘭陵王怎麼能去青樓!?雖然宇文怒濤多次想恢復他蘭陵王的身份,但他堅決不同意,他就不信,從零開始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他就不能成才?
血天說他不能練武,二十好幾的年紀,早過了習武的最佳時機,斷了他當大俠的希望。
段修堯說他不能經商,不說頭腦如何,單說這算賬太慢,於是商人他也沒法做。
雪姿說他無法學習奇門遁甲,用友兒的話來說,這種考驗智商的事,不適合宮羽落,於是,又斷了一條路。
最終宮羽落「不恥下學」,仗著自己與碧苓關係好,死皮賴臉的要學醫,沒想到卻不認識太多字,更是不會寫字,當年在宮中仗著太后的溺愛日日逃學。碧苓揚言,先習字,後學醫。
最終,宮羽落也只能這麼老老實實地開始習字,當然,宮羽落習字之事逼著友兒發誓不外傳,三人便關起門來習字。三個人?不算友兒肚子裡的,還有一旁的碧苓。友兒臨盆日子已進,碧苓是一邊啃著婦科醫術一邊陪著兩人。
「打你就是讓你疼,不疼,我還打你做什麼?」宮羽落無辜的眼神之下,友兒非但沒心疼,相反還更加嚴厲。
宮羽落身後,一條隱形他人無法看見的毛茸茸大尾巴直接耷拉到地上,打著蔫不要桃花,行不行。「友兒,我……我……」
「你自己也知道走神了?」友兒右手的姿勢未變,好笑地看著他,左手籐條搖了一搖。
「我錯了,我繼續……」宮羽落低頭,乖乖地拿起毛筆。
碧苓端起一旁的安胎藥,用手輕輕摸了一摸,「溫度適中,友兒,先喝了藥吧。」
友兒皺眉,「太苦,苓,你就不會做成藥丸給我嗎?」雖然嘴裡抱怨著,還是慢慢起了下身,碧苓在她身後坐下,她直接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溫涼,想接過他手中的藥碗,但碧苓卻堅持餵她,一時間氣氛曖昧旖旎。
超級電燈泡宮羽落氣憤地抓起手上的毛筆,盡量集中精力不去看這一讓他蝕骨焚心的畫面,但一雙大眼還是忍不住看了又看,渾身的毛都張開了,雪白的牙齒直了起來。
碧苓絲毫不理會宮羽落,將黑黝黝黏糊糊的湯藥送到友兒口中,看著她一點點喝下,友兒的小臉皺起,苦得說不出話來。
輕笑出聲,將精緻的藥丸放到一旁的書案上,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油紙包的蜜餞。紙包打開,一股酸甜的香味瀰漫,友兒的眼睛瞬間睜開,口水氾濫……蜜餞!
這蜜餞無處可買,是碧翎根據古方專門醃製,就是因為友兒怕苦。
友兒不敢開口,那空氣進嘴引起的藥味讓她難受,只能用水靈靈的大眼睛卡吧卡吧地乞求,而碧翎則不著急,一雙杏眼微瞇,平添了嫵媚,粉嫩的嘴唇張開,將蜜餞慢慢放了進去,而後在友兒快被苦味弄崩潰的前一刻,伏下頭去,口唇相依,酸甜的蜜餞由一張口到了另一張口,順便帶過去的還有一條粉嫩靈舌。
帶著戲謔的笑,碧苓就是不打算讓友兒好好品嚐,總是在友兒想品嚐蜜餞的時候用那條靈舌大加干擾,最後友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吃蜜餞還是在吃碧苓的舌頭。
孕婦的耐心是有限的,友兒的耐心更是有限,最終橫眉冷對,而狡猾的碧苓自然在友兒大發雷霆的前一刻撤身而走,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況這便宜占的不少了。
碧苓剛剛離開友兒的唇瓣,一旁的宮羽落扔了毛筆拍案而起,「姓碧的,你怎麼趁人之危,以前看你還是個人物,今天看你就是個小人。」
碧苓也不氣,呵呵一笑,「有本事的人自然能拿到獎賞,沒本事的人好好習字吧,你那字啊……嘖嘖,真是難看。」
「碧苓!」宮羽落徹底怒了,一下子從書案後衝出來。
「怎麼?」碧苓也站起身來,因為破了功,已不像之前的少年樣,但一張娃娃臉還是無法改變,身高也比高大頎長的宮羽落矮了半個頭,氣勢卻絕不輸上半分。
宮羽落一指門前空曠之處,「幹什麼?找你單挑!」單挑這詞是和友兒學的,沒想到今天道用上了。
碧苓笑了,「哈哈,鬧了半天想打架,好啊,我今天倒要看看當初威風凜凜的蘭陵王有多大能耐。」
「那你就看看,今天我怎麼把你打個滿地找牙!」宮羽落大怒,碧苓以前有武功,他沒辦法,但如今碧苓沒了武功,還比自己矮上半頭,他才不怕他,今天在友兒面前他非要揍一頓這無恥的小子。「不許用毒!」
碧苓一聳肩,好笑地看著宮羽落,「嗯,不用毒。」開玩笑,宮羽落那簡單腦筋以為學武功就是用內力嗎?武功的基本招式都是實打實的拳腳功夫,即便他因習毒荒廢武藝,但對付這個手無縛雞之力游手好閒的閒散王爺是綽綽有餘。
宮羽落回頭看了一眼友兒,發現友兒饒有興致地盯著兩人看,頓時更有表現欲了,一下子衝到了空曠之地,一指碧苓,「有種你就來!」
友兒慢慢躺下,一邊品嚐著蜜餞,一邊用手撐住頭,「嘖嘖嘖,如果用輕功飛躍過去,要比跑過去帥上許多呢。」小聲嘀咕。
碧苓也衝了過去,還未等宮羽落反應便直接出拳,先下手為強。
宮羽落本以為自己身高馬大比碧苓魁梧許多,卻沒想到碧苓的拳法有套路,雖然力氣沒他大,但優勢在靈活,一時間也不敢大意,努力回憶在皇宮中和宮羽翰學的幾下子,兩人打得火熱朝天。
如果不是怕口中的蜜餞嗆到自己,友兒真想哈哈大笑,誰說看大俠比武有看頭,看兩個不會武功的美男子廝打更是有趣,兩人拽衣服出拳頭,就差學女人的抓頭髮了。
「小心,別傷到臉,不許打臉!」友兒出聲叮囑,美男的臉,傷了就難看了。
兩人一愣,頓時心生陰險,拳頭都往彼此的臉上招呼。
「啊……」還沒分出勝負,便聽到身後一聲慘叫。
宮羽落一把推開碧苓沖了回來,「友兒,怎麼了?」
碧苓也衝了過來,一把拽開宮羽落,「讓讓,我是大夫。」
友兒長大了眼睛,面色慘白,兩隻手緊張撫這肚子,這感覺不會錯的,她以前經歷過一次。
「我……我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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