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4、幸福嗎？ 文 / 穗京、

    風淒淒的滑過，浮動他的衣袖，也吹走了他的幻象寶寶大叫：休夫，大件事。認真的看著眼前的背影，無需質疑的那是——殘碟，那個曾經健健康康，擁有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武功內力的女子。只是現在的她就只是她了。

    不再擁有什麼，不再被人崇拜……即使遇到小混混也無法自保的柔弱女子，也許天冷些，就經不住的咳嗽，病倒的她。

    是他的錯嗎。

    沒有人會回答，可是所有人心裡都知道——是他的錯。為了救他，她才會中毒，她才會掉落懸崖，剩下半條人命。

    能原諒他嗎？不知為什麼，他心裡突然湧出這麼一句話，他自己都忍不住的顫抖震驚，他居然想要向她乞求原諒……那不就承認是他的錯了。

    日月交替。一個月過去了，那群猖狂的傢伙還沒有出現。

    閻羅宮日日夜夜嚴肅戒備，防備著，可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來。

    無聊的靠在池塘邊玩耍，漆黑的夜涼涼的風緩緩的吹著，飄起的髮絲似乎在漆黑中消失，若隱若現。

    「你在這裡啊。」突然的笑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嚇壞了殘碟。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人從漆黑的角落走了出來，接受月光的系裡般的高傲，渾身散發著自然的自信，傲挺的身軀，深刻的輪廓倒映在殘碟的瞳孔裡。

    好久……他是誰？腦子裡閃過無數的片段，無數的模樣，直到找到那個重疊的樣子，她呆呆的說道：「是你。」

    他，那個連笑都吝嗇的傢伙。「這麼多年不見了……」帶著對回憶的美好的憧憬，也不禁的感歎。那時的她能那麼的笑過。

    「好多年啦。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呵，嚇到我了，你居然記得我還跑來找我。」殘碟嬉笑的說道。

    他走到池塘邊，也拖去鞋襪，坐下讓腳浸泡在池水裡，涼涼的，學著她搖晃著腳丫。

    「感覺，好似什麼都沒變那樣。」

    抿著嘴，他深幽的眼瞳直直的看著池塘裡，深厚的嗓音說道：「我一直都記得，所以來找你啦。」

    記得？記得什麼？殘碟浮現問號的思考起來。她有和他打賭還是說了什麼誓言嗎？

    「記得什麼？」

    男子深幽的眼瞳轉向望著她，嘴角慢慢的揚起，緩緩的回答。「如果你過的不幸福，我一定要帶你走，讓你用笑容度過每一天。」

    如果我過的不好，你一定要來帶我走，然後想法子讓我笑著度過每一天喔！腦子裡突然的想起，耳邊似乎還聽見那嬌嫩的聲音有力的說道，男子面無表情的點頭。

    沒錯，曾經她這麼多他說過。「果然，炅炅是天下最守承若的好人……我那時還以為你不答應吶。」

    「不想答應，可是必須答應。」男子吐出這麼一句話。把殘碟心裡的全部感動都打散了，可是下一句話卻又輕易的讓人不覺感恩。「答應的我一定會做到，而且小殘是很重要的人。」

    她！很重要。

    小殘。喔~~~~她記起來了。「一直想問你為什麼要叫我小殘？叫小蝶多好聽啊……」

    男子臉容一轉，接著黑暗隱藏那臉頰的嫣紅。「……你有個姐姐叫夢蝶。」不要重複，小殘是獨特的。小殘就是小殘，不會有別人回應。

    是嗎……殘碟深深的歎息。「謝謝。」腦子轉了好多遍，可是找不到更好的話語，只有這句謝謝，那麼想衝口而出。

    對炅炅而言她是重要的，可是炅炅，你知道你的出現對我而言是多麼痛苦的存在嗎。多麼希望讓你帶我離開，卻又強烈的不捨，不願離開這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啊？」

    「我來中原一問，他們都說上閻羅宮就能找到你啦。不過，有些人很壞說你死啦。」

    殘碟噗通的一笑。「是嗎？那更好，人們不再記得那個壞心腸的我。」

    「……也對。」仔細的一想，男子贊同的點頭。以前小殘的名聲真的不太好。「小殘，和我回關外吧。」

    笑容瞬間凝固。「……你確定我現在不幸福嗎？」

    男子搖搖頭，不答反問：「你現在幸福嗎？」

    幸福嗎？曾經她以為這就是幸福，可是現在她疑惑了，心裡的天枰慢慢的向另一邊傾斜，她只感覺到心痛，這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