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76：萬水千山 文 / 蘇三蘇巳
這幾天雷易澤很忙，忙工作上的事，忙結婚的事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沒錯，自從那天關玖在車上同意他的求婚之後，他就把這件事提上了日程，希望在最快的時間裡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可是也是自從那天之後，他心裡突然就好像埋了一個定時炸彈，這處感覺說不上來，就是讓他很不安。
他父親的變換，關玖的變換，都令他不安。
可是這幾天的他的觀察下來，關玖卻真的像一個待嫁的女人，同樣忙的熱火朝天，跟他一起去選東西，試婚紗，拍婚紗照。
婚紗照拿到的那天她坐在後院裡捧著那厚厚的一疊相片看了整整一個上午，而他站在她身後面看了她一上午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這種心裡沒有著落的感覺令他很不舒服，明明現在每個人都喜氣洋洋，可是他就是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
這種壓抑的情感終於在一天爆發，他問她：「你到底想幹什麼？」
關玖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能感覺到你不同，自從那天見了我父親之後，你告訴我，你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想多了。」哪知關玖卻笑了笑，「我們不是要結婚了麼，我不會幹什麼的。」
雷易澤還想在說什麼，關玖拉了他就往外面走，「好了，別想了，我們快走-，不是說今天請蕾蕾他們吃飯的麼。」
飯店找的還是江氏名下的飯店，請客的是雷易澤和關玖的名義，請的也是他們所熟的人，大大的一張飯桌上坐了六個人。
如果一張飯桌上有男人和女人，總是男人聚在一起高談論闊的聊，女人則吃吃喝喝，又是一翻光景。
飯桌上的三男三女，如今就是這一樣的一翻光景，關玖看了一眼旁邊不知道在聊什麼的三個男人，面這其中就有江昊，從剛才進到這間屋子裡起，江昊第一次叫了她一聲大嫂。
簡單的兩個字，從此以後分清楚了兩個人的關係。
似乎感覺到她的視線，江昊轉過頭來。關玖沒想到他會突然看過來，怔了一怔之後就對著他笑了笑，江昊也回已淡淡一笑。
曾經他們是最熟悉的人，現在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哎。」旁邊有人扯了扯她，關玖回神，側目看過來，湯淼身體湊過來說，「你要結婚了，可是我實在想不出送你些什麼，你說你要什麼你家那位都應該會買給你，所以禮物這件事真愁人。」
「禮輕情義重嘛。」關玖還沒有答話，坐在邊上吃東西的蕾蕾立刻插了一句話進來。
湯淼神秘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關玖曾經跟她共事過，知道她這樣一笑心裡已經有了底，所以她問：「你其實想好送我什麼了。」
「真聰明。」湯淼一邊說一邊把包包拿過來，從裡面抽出一個信封，當然，裡面不是信件了，她遞給她說：「你既然問了，那我就提前給你。」
「是什麼是什麼？小玖，快打開看看。」蕾蕾好奇的催促。
關玖也挺好奇的，所以當著兩個人的面拆開了，卻是一整疊相片。
話的蕾大。「哇，我大哥真帥。」蕾蕾看了一眼相片，小聲的低呼。
其實不是什麼秘密照片，卻對關玖來說，是有相當大的意義，相片裡面的人是關玖和雷易澤，背景則是很久很久之前的那次洪水。
那次她隨湯淼去鄰市的一個小鎮報道新聞，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洪水，她被困在那裡，極度的危險。
關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天的場景，雷易澤從天而降，迎著早上的朝陽，身後像是開出一層金光，她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看著他來到她面前，然後把她救了出去。
沒有想到當時在一旁的湯淼會將這些珍貴的瞬間定格下來，她一直以為這些場景會刻進她的心裡，她獨自一個人品嚐。
「一直找不著合適的機會給你，如今你和他就要大婚了，這些照片有就有了名目拿出來。」湯淼將整疊相片放到她的手上，「想當初穆版找我要，想把這些貼出來拉動報紙的銷售量，我都為這事把跟他小鬧了一場。」
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照片放好，關玖聞言感激的說：「謝謝。」
「不用。」湯淼渾不在意的一揮手，「你看到了高興就好。」
關玖彎了彎嘴角：「我很高興。」
幾個又說了半天的話，關玖再度把視線移到那邊的三個男人身上，她一直看著，直到唐琛將目光掃過來，她才收回了眼神。
「我去一下洗手間。」關玖站起來，「我很快回來。」
蕾蕾跟湯淼在八卦當下某個很紅的大名星是同姓戀的事，也沒怎麼搭理她，關玖好笑的搖了搖頭，逕直出去了。
從洗手間裡出來，果然看到唐琛站在外面。
「你叫我出來想幹什麼？」他問。
關玖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問他：「半年前，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那些文件的。」
那個時候以為是巧合，其實不是，而是他的故意為之，他故意在那個書房裡等著她，故意跟說起那些書畫，也是他故意讓她卻拿什麼硯台，然後看到了那些文件。
唐琛點點頭，也不瞞著她：「是我。」
關玖悠悠一笑：「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
「是我做的為什麼不承認？」他卻反問。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讓我知道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你總有一天會知道，可是我卻不知道你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親自看到，也好過一些小人從中作梗，做出一些什麼不可預計的事情來。」
原來有些時候，有些人有些事，讓你看清現實看清真像，不是在害你，或許是在幫你，為你好。
關玖沉吟片刻後突然說：「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看清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某種光芒，唐琛皺了皺眉：「什麼忙？」
……
一干人等吃過完了飯，回去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了。今天高興，雷易澤喝了一點酒，有些微熏，他和關玖坐在後面，揉了揉腫漲的額角，突然開口問：「剛才你和唐琛去幹什麼了？」
「啊？」原本定格在外面的夜景上的關玖驟然回頭，驚訝的看著他：「你注意到了。」
當時他跟江昊聊的投入，她以為他沒有看到，沒想到還是被他逮著了。
「哼。」雷易澤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單音節，「坦白從寬，快點。」
關玖撇了撇嘴，湊過去按上他的額頭，替他按摩起來，「他是跟我在外面聊了一會兒，也沒聊什麼，我只是要他幫了我一個忙。」
「幫忙？」雷易澤斜睨著看她一眼：「幫什麼？」
「我聽說c市有個寺廟，香火很旺盛，而旺盛的原因就是因為寺廟裡有個姻緣石，很靈驗，唯一遺憾的是這個姻緣石只是每年一開每開一天，也就是後天，只許人進去拜拜姻緣石。」
雷易澤微微『嗯』了一聲，「所以？」
「所以我想去。」關玖歪頭一笑：「可是不是每個人說去拜就能拜的，得從年前就開始排隊，我現在去的話肯定不讓我進去的，所以我就想找唐省長通通人情，怎麼說以後我們也是一家人，讓他給走走關係，讓我進去一回。」
雷易澤忍著笑：「佛門之中的事最講個心誠則靈，你要他幫你，這心可不誠。」
「胡說？」關玖，「我就是因為心誠，所以想火急火燎的去拜姻緣石，故此才找他幫忙，要是我心裡不急不誠，讓我等個七年八年也沒問題。」
雷易澤看了半響，只吐出一句話來：「純屬歪理。」
「管他歪不歪，反正我要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
「當然不行。你不知道麼，這拜姻緣石，只能女子去，男的去了不靈驗。」
雷易澤深深看著她：「可是你一個去我不放心。」
「沒事，讓蕾蕾陪我去。」關玖好像沒注意到他的眼神，大大咧咧：「也就兩天工夫，明天早上我和蕾蕾出發，後天去拜石，大概也就是大後天早上回來。」
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了，雷易澤直覺出她目的不單純，可是看著那純淨的眼睛他又很快壓下這個荒唐的想法，整理好思緒後，他點頭答應。
關玖歡呼一聲，在他臉上飛快的啄了一下。人剛回來，又被他給帶了回去，結結實實按在懷裡親吻起來。
前面開車的司機自動自發的關上了屏障。
……
c市這幾天下起了雨，雖說是初春，可是這雨還是帶著冬日裡寒涼。
雷易澤很不幸的中招，就在關玖前腳一走，他沒過幾個時辰，被這突如其來的雨一淋，夜裡就感冒了。
病來如山倒，就算是他那樣強悍的身體也不得不進了醫院掛起了吊瓶，幾瓶藥水下來，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可就是整天頭昏腦漲，比沒感冒時更加令人不舒服。
第二天後的晚上，雷易澤單獨在家，忽然聽到窗外閃電一閃，沒過一會兒就下起了雨，辟里啪啦打在窗子上，像是有人想破窗而入。
這個鬼天氣，又下起了傾盆大雨。
他合上文件，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很快就被人接起，關玖的聲音從電話裡遙遙傳過來：「感冒好的怎麼樣了？怎麼我一走你就生病人，真不讓人省心。」
雷易澤低低笑了兩聲，輕輕應了一聲，問她：「你那姻緣石拜的怎麼樣了？」
「很順利，我明天一早就能回去了。」關玖躲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小聲的說。
「真希望你現在就在我身邊。」
或許是生病的緣故，關玖聽出他聲音裡的疲憊與孩子氣，她心疼死了，捂著電話說：「要不我現在趕回去？」
雷易澤微微一愣後說：「別瞎鬧，下這麼大的雨怎麼可能回來，我等的了那幾個小時，明天就能見面了。」
「好。」關玖囑咐他，「那你別工作了，趕緊去睡覺，還有，記得吃藥，別嫌麻煩，雖然已經開了春了，可是晚上還是有些涼，你記得蓋被子，還有……」
「好了好了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雷易澤出聲打斷她，「這些我都知道。我不說了，你早點休息。」u0bn。
兩個人又說了好多話，最後才依依不捨的掛了電話。
雷易澤看了一眼滿桌的文件，歎息一聲，將那文件全部收起，起身關燈去睡覺。如果不是關玖說了要他喝藥，他還真不想喝，胡亂的嚥了兩粒藥丸下肚，他倒頭睡下，很快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被子裡有一雙冰涼的手攀上自己的腰，雷易澤這個人淺眠，若是平時有任何一點的動靜，他都會立刻清醒過來，要是今天吃了藥，模模糊糊的，總覺得自己在做夢。
身上那隻手摸上他的臉頰，接著似乎一張柔唇貼了過來，瞬間屬於女子的香氣襲來，他被那冰涼的手一激，慢慢清醒了過來，他瞬間拍開了床邊上的檯燈。
「小玖……」看著眼前那些熟悉的臉，雷易澤不可置信的開口。
關玖怔了怔，接著恢復如常：「醒了？」
「你回來了？」他彷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閉了閉眸，在睜開，還是她的臉。
關玖俯下臉，用自己的額頭抵著他額頭，試了試溫度，輕聲道：「怎麼溫度這麼高呀……唔——」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啄住了嘴唇，鋪天蓋地的細密的吻瞬間落了下來。
只是一瞬間的怔仲，關玖就回了神，立刻熱情的回應過去。雷易澤模模糊糊想，她從來沒有這樣熱情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窗外的雨依舊下著，房間內卻一片。
……
蕾蕾昨天睡的晚，所以今天起的也晚，她把自己收拾妥當後才去隔壁敲關玖的房間門。
半響後，都沒有人來開門，她疑惑了一下，以為出了什麼事，正要叫酒店裡的工作人員來開門時，關玖擦著頭發出來了。
「你怎麼才來？」蕾蕾進了門抱怨，「我還以為你扔下我，獨自先回去了呢。」
關玖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我剛才在洗澡，沒聽到你敲門，很早我就起來了，結果看你睡的挺香，沒有打擾你。」
兩個人在十分鐘後把自己收拾妥當了，蕾蕾提了她放在床上的包，挽了她的胳膊往外面走：「那咱們回去。對了，要不要提前跟大哥打個電話。」
「不用了，昨天晚上我跟他通過話了。」兩個人出酒店，關玖看了一眼天色說道：「好像還有一場雨，咱們快走。」
因為在一個市，所以回去並沒有花很長時間。
按響門鈴的時候，張媽看到她高興的說：「關小姐回來了，我還在想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關玖正要說話，突然響起一道汽車聲，她和蕾蕾同時回頭看過去，唐琛一個人從車裡面下來。
「你怎麼來了？」蕾蕾驚訝的怪叫。
唐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為什麼不能來。」他來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知道她要回來，所以才來想看看她。
蕾蕾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撇了撇嘴，不在說話。
一行幾個人進了屋，關玖問雷易澤的人，張媽說雷先生今天都還沒有下來過，可能是生病的緣故。
關玖心裡也急，所以包包一放下就上了樓。蕾蕾知道自己這個大哥身強體健，很少看他感冒之類的，沒想到一場雨，就淋成這樣了，也隨之跟了上去。
房門被打開，關玖率先進去，床中央明顯有人，關玖走過去，看他蒙頭大睡的模樣，忍不住一笑說道：「喂，懶蟲，我回來了，快點起來。」
說完，她一伸手，將他的被子一把掀開。
「啊？？？」
雷易澤正在睡夢中，頭暈暈沉沉的厲害，他知道自己的感冒更加嚴重了，所以被模糊的尖叫聲吵的皺起了眉，他以為是外面的哪個傭人。
「別吵。」他驟然記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那溫柔的肌膚，玲瓏的身軀，屬於女人的柔軟……雷易澤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可是他往旁邊一摸，一個溫軟的身體被他摟到了懷裡。
懷裡的人全身**，掌心裡的肌膚細緻光滑，他摟著她，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正要繼續補眠，突然背後驀地一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裡突然充斥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他緩緩睜開眼睛，抬起眼皮皺著眉隨意的一看，這一看，他全身上下激出了一身的冷汗：「小玖……？」
面前站著的可不就是關玖，居高臨下看著他，雙眼裡含著淚，臉色慘白一片。她旁邊站著蕾蕾，伸手扶著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一時間，本來含糊的腦子裡被這樣一副場景嚇的清醒起來。
如果關玖站在他面前，那邊睡著他身邊的**是誰？
認知到這個，他快速的起身轉頭去看床上，猶豫他的動作，被單早被他帶動，露出床上人幾乎的身體，身高體型跟關玖差不多高，可是一張臉卻截然不同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女人有一頭波浪長髮，五官精緻妖嬈，他看的清清楚楚，不是關玖。
全身如同掉進了冰窖，雷易澤胸膛一起一伏，頭疼欲裂，他狠手去抓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抓起她的頭髮，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想仔仔細細辨認她的臉。
女人吃痛，從睡夢中驚醒，看到是他，強忍著疼痛說道：「壞人，昨晚那麼溫柔，今天想弄死我呀……」
「小玖，你幹什麼……」
女人話一說完，蕾蕾的聲音同時響起，原來是關玖掙脫了她，奪門而出。
也對，恐怕是任何一個女人，也看不下去這樣的場面。
雷易澤想也沒想一甩手扔了這個女人，女人被摔下了床，看到雷易澤駭人的臉色，她哆哆嗦嗦坐在一角里，不敢言語。
關玖跑出了門，外頭下起了雨，雨順著她的身體流下來，像寒潭裡的冰，一片一片在她身上心上割出肉片，直到血肉模糊。
「小玖？」身後的雷易澤追出來，光著上身，只著了一條短褲，模樣狼狽，臉色死白。
關玖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腳下步子卻加快了，慢慢跑了起來。
這半山腰並不像市裡的柏油馬路，有些地方甚至還是泥土，經雨一澆灌，變得泥濘起來，她一個不慎，腳下一滑，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泥土濺了一臉，關玖還來不及伸手抹，大雨滂沱而下，將她臉上又沖洗乾淨，那些豆大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生疼。
「你怎麼樣？有沒有事？」雷易澤想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關玖揮開他的手，在泥濘的地上退後兩步，然後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雨勢越來越大，下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關玖全身都冷，她站在雨下瑟瑟發抖，雙眼卻一動不動看著雷易澤。
而雷易澤對外界的一切卻沒有感知，他幾次試圖靠近關玖，關玖都是在他上前一小步的情況下後退好幾步，他沒有辦法，只好站在原地說：「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我不認識，我不知道她是怎麼上的我的床，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小玖，你信我，你相信我。」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關玖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嘴裡只喃喃說著這麼一句。
「好，我陪你回去，我們回去。」雷易澤慢慢伸出手要去碰她，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對勁，可是現在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也不能這麼淋雨下去，不僅他自己不能淋，她也不能。
他的手慢慢伸出去，關玖沒有反抗，雷易澤邁動步子，想要將她拉回來，就在他指尖快要觸及到她時，她突然像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奪路而逃。
雷易澤一直緊緊盯著她，就是怕她突然逃跑，現在她一跑，他立刻跟了上去，三步並做兩步將她拉住了，然後不由分說將她困在了懷裡，兩隻手臂如同鐵一樣緊緊箍著她，不論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鬆手。
「別鬧別鬧了，小玖，我沒有跟她怎麼樣，相信我，信我。」雷易澤在她耳邊一聲一聲的說，可是這些話說出來自己也不信，他清楚的記的昨晚的一度，他以為那個女人是她，以為是關玖，所以做出了那樣的事。
「我們回去，先回去，回去在說。」他心裡幾乎泣血，頭一陣一陣的發暈，就連喉間都像堵了一些東西，出不來，下不去。
關玖一個字也沒有說，她說不出來話，只能瞪著大大的眼睛任眼淚無聲無息的流出來，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像啞了一樣。
雨越下越大，像萬千支箭一樣從天而降，打在人身上幾乎是萬箭穿心的痛，一個閃電劈下來，周圍亮如白晝，雷易澤也看清楚了懷裡人的樣子。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清楚的表情，她這個樣子，讓他的心臟狠狠的揪到了一塊。
也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關玖從他懷裡掙扎出來，頭也沒回的就跑了。
「小玖……」
雷易澤要往前追，可是腳步卻不聽使喚，身體也不聽命令，他全身的力氣如同被抽水機抽乾了一樣。
關玖在雨夜裡狂奔，哭不出來，臉上流淌著淚水和雨水，她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來，很快撥通一個號碼，只說了一句話：「來……來接我……接我。」
在很多年後，雷易澤一直記得這麼一個夜晚，他倒下去的時候，身體已經累極，意識模糊不清，可是他一直看著關玖的背影，他記得他在喊她的名字，可是她的身影在他眼前逐漸消失。
直到她與黑暗結為一體，他的眼睛才不甘心的閉了起來。
這一閉，就是漫長的等待與分別。
雨勢也越來越急，彷彿沒完沒了。
一場大雨，洗滌了所有的愛恨糾纏。
－中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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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一章有六千多字，是兩章合併的。ps：期待的五年後終於來了，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