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4：登山 文 / 蘇三蘇巳

    h市雖然比不上c市繁榮，可是卻有許多的旅遊景點，每年都有將近近百萬的人口來回往返，從而也拉動了h市旅遊業的繁茂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關玖一邊走一邊替雷易澤講解這些景點裡膾炙人口的故事，她講的繪聲繪聲，雷易澤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寵溺的看著她，也聽的極為認真。

    今天天氣不錯，一大早他們兩個人就被看起來氣色不錯的阮美麗給趕了出來，說自己不需要他們圍著自己轉，讓他們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年輕人不該待在家裡。

    剛開始關玖死活不答應，阮美麗只好說，如果她一有什麼事，就立刻給他們打電話，關玖又看母親確實精神很不錯的樣子，還挑著一圈毛線在鼓搗，她也就順從了母親的意思。

    出來了這麼一早上，他們別的事沒幹，只爬了一早上的山。

    太陽頂在頭頂火辣辣的，關玖在也走不動了，沖一邊依舊健步如飛的雷易澤擺了擺手，喘著氣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一般像這種高山半截道上都有一些歇腳的地方，雷易澤環視一圈後，拉著她一個販賣飲水的攤位邊上坐了下來，買了兩瓶礦泉水，擰開一瓶後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關玖含糊的道了一聲謝，拿起水瓶就猛灌了幾大口，然後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真舒服。」

    雷易澤在她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不悅道：「這樣喝很傷身體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關玖摸了摸他被打的地方，撇了撇嘴應著。

    「哎，你也坐下。」關玖挪出一個位置，拉著他坐下來，撐著下巴看著路邊上上下下的遊客，說道：「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在國外拚命工作，回國後我媽又生病了，在c市過的也不高興，回到這裡了，我才真正覺得開心。」

    雷易澤還來不及說話，關玖突然將視線轉過來，笑意盈盈的說：「知道為什麼我這麼開心麼？」

    「為什麼？」雷易澤笑了一下，伸手替她擦掉嘴邊的水漬。

    關玖嘻嘻一笑：「我以前看過一條廣告，內容我記不大清楚了，可是有一句話我記到今天。廣告上說，因為有你，所以人生的路途才不會寂寞。」

    人的一生中，總有那麼一個人，你看著她笑，自己就會很快心，雷易澤正是現在這樣的心情，他看著關玖，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重新又站了起來，朝她伸出了一隻手：「那就讓我們一起長完這一條路。」

    人生的路途確實有你不會寂寞，也因此有你而變得短暫，他多麼希望這條路一直走不完，那麼就他和她就可以一直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關玖坐在石凳上，抬頭看著他，逆光的原因，她看不到他的臉，只有大把的燦爛的陽光在他身後爆炸出光暈的花，刺的她睜不開眼睛，她瞇了瞇眼，如一隻午後慵懶的貓。

    時間彷彿倒流，回到五年前那次的時光，她在絕望的邊緣，他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她面前。就如現在一樣，高大挺拔的站在她的面前，朝她伸出一隻手，給了她希望和勇氣。

    「走。」關玖伸手答上他的手，藉著他的胳膊讓自己站了起來。

    他們現在在山的半腰上，上不上，下不下，所以雷易澤詢問她：「是上還是下？」

    「這座山，我上高中的時候經常來爬，可是從來沒有爬到過頂點。」關玖迎著太陽指了指，「我小時候聽我媽說過，據說爬上這座山頂端的人，會看到另外一副景象，運氣好的，還會看到仙人。對於這些傳說，我一直深信不疑，每次都想爬上去看仙人，可是每次都堅持不下來。」前的知然。

    雷易澤笑了笑：「那麼現在呢，現在還相信有仙人麼？」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關玖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點頭：「相信，從始自終我都相信。」

    雷易澤愣了一下後歎氣：「那走-，為了你的相信，我們上山。」

    關玖嘻嘻一笑，從他面前跳到了他的身後，「我相信的只是那份堅持。」

    雷易澤又一愣，接著也笑了：「你說的對……」話還沒說完，背上一沉，沒想到關玖跳到了他背上，撒起嬌來：「你背我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什……麼？」雷易澤有些口吃，「在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怎麼了？越是光明正大的地方越能看出一個人的心。」關玖勒著他的脖子，「你背不背？」

    四周有人看過來，各種眼神都有，有指指點點的，有偷笑的，還有羨慕和祝福的眼神，雷易澤平靜的問了一句：「我能把你摔下來麼？」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兩隻手去架住了她腿彎，以防她掉下去。

    「不能。」關玖才不怕他，不信他真的敢那麼做。

    「那就走。」u0bn。

    接著，在很長的一條山路上，形形色色的遊客看到這麼一對男女，男人小心翼翼背著女人，凝目注視著腳下的石子，而背上的女人則掛著幸福滿足的笑。

    眾人都從他們的身上和眼神裡看到了對對方的愛。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能有如此相愛的一對人，為這姿態百千包羅萬象的世間添了一份純淨。

    看著那對男女，眾人心中皆想，真應了那句美麗的話。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越往山上走，空氣就越濕潤，關玖張開手臂深深的呼吸了幾口，雙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她轉過身來，背著手，一邊倒退，一邊對著他笑，搖頭晃腦的念：「就在眾荷之間，我把我的一生都，交付給了你……沒有什麼可以斟酌，可以來得及盤算，是的，沒有什麼，可以由我們來安排啊……在千層萬層的蓮葉之前，當你一回眸……有很多事情就從此決定了，在那樣一個，充滿了，花香的，午後。」

    她將長長的一段詩背了出來，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雷易澤從她的雙眸裡看到了調皮，他知道她在戲弄他，他也不在意，然後將目光移到這滿山之中。

    「行行重行行，這深谷裡的疏林，正以何等的寂靜在逐層浸染著霜紅，這時日的消逝是否，也正以，悲喜夾雜的方式在成就著我們的詩？……是的，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行行重行行，在幽微的秋光裡，沒有什麼再能讓我懷疑，對你的，難以相忘。」

    雷易澤也將長長的一段詩念出來，然後同樣面帶微笑的從，像被點了血道一樣目瞪口呆看著他的關玖面前走過。

    好半響後，關玖終於回了神，撒開腿就追了上去，臉上因為激動而暈開一抹緋紅；「你也會啊……你也知道這個詩人？」

    那些詩，是關玖年少青蔥的歲月裡精神上最大的糧食，如今找著一個知己，而這個知己還是個男人，她不得不激動。

    「不知道。」雷易澤在關玖的興奮中

    「啊？」關玖失望了一下，接著又恢復活力，「那你怎麼知道的？又怎麼會念？」

    雷易澤腳下步子一頓，停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剛才是不是羞辱我來著？卻沒有想到我也是個『文化人』也會背那些酸到掉牙的詩句。」

    「咳咳——」關玖因為他的話而心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裡鬱悶的想，怎麼這個男人這麼聰明……雖然這樣，可是她也咬牙不承認，「哪裡是羞辱，我明明是在跟你表白。」

    雷易澤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溫柔的像狼：「以後想表白直接說普通話，那些酸詩我不稀罕，知道了麼？」

    「知道知道。」關玖連連點頭，然後又忍不住問：「那你是怎麼知道那些詩的嘛？」

    說話的過程中，他們一直往山上而去，剛開始還有人跟他們同行，漸漸的人越來越少，有的堅持不下去，直接下了山，有的坐在半道上休息，在也沒有跟上來，最後竟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像散步一樣，在山道慢悠悠的走過。

    「我還沒告訴過你。」雷易澤牽著她的手，不急不緩的說：「早年我因為與一個劫犯搏鬥，不小心被他用匕首傷了腿，在醫院裡躺了整整一個月，那段時間蕾蕾經常放了學就來看我，而你們這些女孩子又喜歡這些酸東西，所以那一個月裡我天天聽到她在我耳邊如夢如幻的背誦這些東西。」

    關玖恍然的看著他：「一定不好受。」

    雷易澤沒有回答她是與不是，只是衝她笑了一下，拉著她繼續往前進。那些珍貴的記憶哪裡分什麼好與不好。就如同他跟她的記憶，就算有些不好的事情曾經發生過，可是在他心裡，卻比什麼都來得珍貴。

    關玖從來沒有想過能跟自己愛的人爬上她年輕時曾爬過無數次卻一次也沒有成功攀爬上來的山頂，沒有想過，今天卻實現了。

    以前看著電視裡那些演員在高山或者樓頂豪氣萬千打開嗓子大聲的吼叫，關玖就特別羨慕，如今站著開闊的高山之上，她心中的情緒也被牽扯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關玖一隻手放到唇邊做喇叭狀，氣沉丹田，萬事俱備，她準備開喊——

    「咦，你們是怎麼上來的？」

    卻突然間，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硬生生的把她那口氣給卡回了肚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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