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09:最完美的落幕!(大結局下) 文 / 蘇三蘇巳
眼皮沉重的不像話,關玖努力的撐起眼簾,最後白色的天花板充滿她的雙眸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喉嚨裡發癢,她張了張嘴,咳嗽聲傳了出來,同時也驚動了站在病房門口處的雷易澤。
打發走了醫生,他立刻來到她面前,俯身將她扶起來,在她背後放了一個枕頭,這樣可以讓她舒服一點。
關玖難受的摸了摸喉嚨:「我要喝水。」
雷易澤起身替她倒了杯水,放到她唇邊讓她一解沾顯了雙唇,手腕又略抬高了一些,晶瑩的水珠進入她的口中。
進過清涼水一濕潤,關玖混沌的腦子這才重新轉動起來,她搖了搖頭,表示不喝了,雷易澤將水杯放到一邊的桌子上,開口問她:「感覺怎麼樣?」
「還好。」關玖點了點頭,突然閉上眼睛,慢慢揉起了太陽血。
雷易澤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她的動作,不輕不重的替她按摩起來。
安靜的病房裡聽不到一點聲音,雷易澤皺著眉,心裡有些摸不透她是怎麼想的,從關玖醒過來開始,她什麼也沒問,沒有問阮美麗情況怎麼樣?也沒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安靜的有些太過於異常了,讓他心生不安。
「婚禮上的事……」
「別說?什麼都別說?」
雷易澤只是剛開口,關玖就立刻出聲打斷了他的聲音,聲音有些喘,像受了傷的小動物一樣。
「抬起頭看著我。」雷易澤放開了手,低眸看著她,而關玖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雷易澤只好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一抬頭,他卻愣住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淚流滿面,眼眶紅了一圈,牙齒緊緊咬著下嘴唇,任由那淚珠無聲無息的滴落在床單上。
「別哭。」雷易澤心裡也一陣難受,將她擁進懷裡,一隻手在她光滑的頭髮上安撫,輕聲道:「我會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別怕。」
昏迷前的一前景像伴隨著雷易澤的話音躥入她的腦子裡,那些畫面生動的就像在她眼前上演一樣,她才辦完了人事之中的大事,還沒來得及跟母親分享,卻又接到另外一件噩耗。
阮美麗軟軟的坐在椅子上,了無生氣,雙眼緊閉,嘴角卻微微泛著笑,一副安詳的模樣。u0bn。
在教堂上關玖撲過去的時候,她自欺欺人的想,母親一定是太累了,折騰了一天,身體和精神都支撐不住了,所以暫時的睡了過去,只是這樣。
可是當她提著婚紗到達她面前,握著阮美麗的雙手時,那只不屬於活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那個時候她知道,她的母親,在她婚禮上的時候,去了。
「她怎麼樣?」關玖將臉埋在雷易澤的胸前,身體一陣一陣的發顫,可是她還是問了出來,「我媽怎麼樣?她還沒有……還沒有……死……對不對?」
雷易澤並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說道:「你好好的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我去辦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接下來的事,是葬禮麼?
關玖猛的從他懷裡出來,「我媽在哪裡?在哪裡?」
她現在情緒極度不穩定,雷易澤並不想告訴她,如果她看到阮美麗的屍體,必定會承受不住。
「你告訴我?」關玖突然拔高音量,掀開被子就要下去,雷易澤將她按在床上,看著她雙眸裡閃爍的淚光,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吐出一句:「帶你去可以,但是你不能激動,你現在……」
「帶我過去?」關玖出聲打斷他的話,強硬的下了床,頭也不回的往病房外面走。
停屍房。
關玖看著這駭然的三個大字,眼前一陣發暈,身體搖搖欲墜,雷易澤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心裡又是惱怒又是心疼,卻又不能做什麼,只能默默無聲的陪著她。
「我沒事……打開門-……我要進去。」關玖突然出聲開口要求。
雷易澤看了她一眼,她臉上沒有血色,慘白一片,臉頰上還有眼淚乾涸後留兩的兩條痕跡,模樣可憐而倔強。
他歎了一口氣,心裡知道,如果今天不讓她看到,她絕對不會罷休,對身邊的管理人員示了示意,那人拿出鑰匙,將門推開了。
房間並不是很大,所以在外面都能一眼看到裡面的景像,在房間裡的一個角落,放著一架簡易的擔床,上面被一層白布所覆蓋,白布下面躺著的正是阮美麗。
關玖腳步似千金一樣沉重,每邁出一步她就疼的厲害,終於來到擔床面前,她幾次伸手想揭開白布,可是都沒有那個勇氣。
「我來?」雷易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關玖怔了一下,點了點頭,雷易澤伸出了手,還沒有揭起,關玖猛的拉住的他的手,聽聲音,像是恢復了平靜:「不用了,還是我來。我想看她最後一眼。」
話音落地的同時,她終於做出了決定,阮美麗的那張臉出現在她眼前,還是那麼熟悉的樣子,可是卻在也不能像往日那樣,對著她笑,在她耳邊囉囉嗦嗦的煩她了。
關玖伸手覆蓋在阮美麗的臉上,那冰涼而僵硬的皮膚透過她的皮膚傳到她的掌心,這一刻,關玖才真真正正的明白,她的母親,是真的離開她了。
「我想一個人待一會,麻煩你們先出去。」關玖平靜的開口,管理人員沒有說什麼,率先走出去了,雷易澤卻沒有動。
她這樣的情況,他哪裡敢離開她的身邊半步。
關玖再度出聲:「我真的想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求你了。」
雷易澤能理解,卻不贊同,她現在的身體不能跟以前相比,如果她的情緒不努力的調整過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這件事早在你我的預料之中,只是時間上的問題,我比誰都不希望看到在我們的婚禮上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你要一直這樣萎靡不振下去,你母親九泉之下也會安心。」雷易澤的話是事實,事實的卻令關玖不願意面對,他把她拉到阮美麗跟前,低低沉沉的說:「你看看,你看看你母親,她去的時候是笑著的,她看到你和我結婚她很開心,她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你怎麼就能讓她失望,更加讓我失望。」
雷易澤喘著氣說完最後一句話,低眸去看關玖,她面無表情的樣子,眸中卻有光閃爍,她彷彿也知道雷易澤在看著她,頭也沒抬的說,還是重申那句話:「我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雷易澤苦笑了一下,最終放開了她,看了她最後一眼,舉步朝外面而去,走到門外的時候,他步子頓了頓,轉身回頭看著關玖的背影說道:「我忘了告訴你,你昏迷的時候醫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已經查出你懷孕了。」
原本一直沒有動靜的關玖聽到這話的時候猛的轉身,不可置信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似悲似喜,喃喃道:「我懷孕了?」
雷易澤站在遠處點點頭:「對,你懷了我的孩子。」他說完這句話,停了半響後,再度說道:「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關玖沒有說話,表情愣愣的,直到雷易澤將門帶上,她才回頭看著一動不動的阮美麗,突然小聲的啜泣起來,臉上卻又帶著笑,她說道:「媽,你聽到了麼,我懷孕了,在過一段時間,你的第二個孫子將會來到世上……」
太平間外的雷易澤站在走廊裡,如果沉靜下來,似乎能聽到關玖在裡小聲的說話。
初時聽到關玖懷孕的這個消息時,雷易澤驚喜的手都在顫抖,這個孩子就好像混亂之中給人的一抹色彩,將傷悲帶走,給人溫暖。
五年前他錯了關門的出生,還錯過了他的第一次走圈和開口叫人,如今老天給了他一次機會,可以讓他重新做一次完整的丈夫與父親。
人生之中若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那不叫完整的人生。
而他的人生,有了關玖和那幾個孩子,才叫真正的完整。
「爸爸。」
關讓的聲音突然響起,雷易澤抬頭看過去,走廊的那一頭跑來個小小的身影,他身後跟著自己的父親母親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雷易澤迎了上去,彎腰將關門抱了起來,來到父母面前開口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雷父沒有說話,陳母說道:「我不放心,過來看看。」頓了頓,看了太平間一眼,眼顯悲傷之情,「小玖她沒事。」
「她還一時不能接受。」雷易澤平靜的說:「不過我相信她很快就會調整過來,她是個合格的母親,以前是,現在更是。」
陳母是個做母親的人,敏銳的察覺到了他話裡更深的意思,試探的問:「小玖身體怎麼樣?是不是……」
「是。」雷易澤點點頭,「她懷孕了。」
站在一邊的雷父愣了一下,陳母高興的一直在搓手,喃喃道:「她懷孕了你們不能在外面住了,等把親家母的葬禮辦完了,你們就跟我回c市,然後全都搬回去住,她的那個工作也給我辭了,專心在家裡養胎,可不能有什麼閃失。」然後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回身對站著的雷父道:「還有你啊,小玖他們要是搬回去了,你可得把煙戒了,這不僅是為了你的身體好,更加為了她肚子裡的小寶寶著想,聽到了沒有?」
「哎呀,我說你這個老太婆怎麼那麼煩。」想到戒煙的痛苦,雷父有些不高興了。
陳母板起了臉:「怎麼?你不願意了?那好,你不戒煙可以,我搬出去住,搬到小玖他們那裡去住,這樣我也好方便照顧他們。」
雷父被她的話嗆了一嗓子,咳了咳幾聲後嘟噥道:「我又沒說不戒,你真是的。」
陳母還想說什麼,關門突然叫了一聲『媽媽』。幾個回頭一看,正是關玖從房間裡面出來,神情有些憔悴,精神略微顯的不好。
雷易澤將關門放了下來,他一溜煙跑了過去,關玖立刻蹲下來將兒子抱住,片刻後,她才放開了他。
「媽媽,我替你吹吹,吹吹你就不哭了。」關門軟軟的童音說著,然後往她眼睛裡吹了幾口氣。
關玖被他貼心的舉動鬧得差點又要掉淚,雷易澤這時走了過來,將她從地上拉起來,說道:「爸媽來了,我們先回去。」
雷父和陳母看過來,關玖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擦了擦眼角,開口叫了一聲:「伯父伯母……」
「你這孩子,還這麼生份。」陳母笑著嗔了一下,「你們都完婚了,是不是該改口叫人了。」
關玖怔了一下,雷父看著她的表情,突然開口:「怎麼?你不願意叫我們?」
「不……不是……」關玖立刻搖頭擺手,看了兩位老人一眼,終於沉沉的叫了出來:「爸媽,我和阿澤以後會好好孝順你們。」
淡淡的親情氤氳在幾個人的心中,這當中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磨難,才有了如今這樣的一副畫面,幾個人回想往事,有唏噓,有感歎,而現在更多的則是幸福與滿足。
「爺爺奶奶,我也是。」安靜沉默的同時,關門的小嗓門突然響了起來,「我和媽媽一樣,我以後也要孝順你們。」
雷父一向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看著關門開口道:「嗯,這個小子,一定以後比他爹有出息。」
關玖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反觀雷易澤,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臉黑。
「好了,咱們先回去。」陳母笑著開口:「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小玖你做主,你母親的葬禮全憑你。」
想到太平間裡的母親,關玖笑容一下子散去,對著陳母點了點頭,舉步跟在他們身後往回走,途中突然轉頭看著空空如也的走廊,直到雷易澤伸手過來,將她的手緊緊拽到手裡,她才收回了視線。
「對不起。」關玖突然小聲的開口。
雷易澤目不斜視的走路,微微一笑,同樣回了她三個字:「我愛你。」
關玖一愣之後接著也笑了,仰頭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極輕極輕的道:「我也是。」
餘下一生的路很長,有你陪伴,我將風雨不懼。
比起他們的婚禮,阮美麗的葬禮則辦的極其簡單,只有相熟的親朋好友過來緬懷哀悼。
關玖拉著關門站在靈堂前,雷易澤站在他們的旁邊,一家三口人像動物世界裡的雄鷹那樣,他強悍無比的護衛著自己的親人。
靈堂裡一一有人前來送花,身穿白色孝服的她,對每一個人都回了禮。
關門不明白今天為什麼會這麼熱鬧,而且有好多人都是哭著來哭著走的,外婆大大的相片放在桌子上的正中央,卻看不到外婆的人,媽媽說外婆去了天堂,那裡有外公。天堂關門知道,那裡是個很美麗的世界,就跟外婆的名字一樣,所以外婆去了那裡一定會開心。
他問過媽媽,問自己還能不能見到外婆,媽媽說現在不能,以後就能了。
他不知道這個以後是多久,只是覺得心裡很難受,今天早上他的媽媽都還哭過,而自己的爸爸心情也不好,他知道,只要媽媽一哭,爸爸的心情就會不好。
關門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每次有人哭著上來他也想跟著哭,可是平時爸爸都教他,男孩子是不能哭的,他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轉移了注意力,扯了扯媽媽的袖子,小聲說道:「媽媽,下雨了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車子一路往墓園而去,雨勢不僅沒小,反而大了,關玖手裡抱著骨灰盒子,看著車窗外面,一滴一滴的雨打在玻璃上,又很快被更大的雨滴所代替。
雷易澤懷裡抱著關門,側頭看她,問道:「你還好麼?」
關玖回神,轉過頭來衝他笑了一下,「我沒事。到哪裡了?」
「很快就到了。」
「嗯。」
「雨下的這麼大,等一下的下葬儀式你要不要過去?」雷易澤有些擔憂的說,「這麼大的雨,淋到了生病就不好了。」
關玖有些哭笑不得:「我沒有那麼弱,在說了,不是有雨傘麼,沒事的。」
棺木下葬的時候並沒有來很多人,只來了一些最親的人,一把把黑色的雨傘撐了志來,像個小小的帳篷,雨聲打在上面在,滴滴答答聽起來像在奏樂。
棺木放了下去,關玖彎身抓地一把濕潤的泥土率先灑了下去,雷易澤趁著傘一隻手抱著關門,另一隻手護著關玖,看著漸漸被泥土埋起來的棺材,他心裡默默加了一句,您放心走好,這一生,我將護著他們一輩子。
葬禮很快舉行完畢,新豎起來的墓碑在雨中接受到洗禮,人漸漸散了,最後墓碑面前只剩下了關玖和雷易澤。
「真的想把靈位留在h市?」雷易澤在安靜中開口。
關玖想了想後才說:「我也不想這樣,可是這裡是我媽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而且這裡是他和我爸相遇相識相愛的地方,我爸也葬在這裡,這裡是最好的選擇。」
雷易澤點了點頭:「那我們每年逢年過節來祭拜爸媽。」頓了頓,雷易澤又說:「如果你想,我們可以在c市給他們二老在安一個牌位,這樣你想他們的時候,隨時可以去看他們。」
關玖愣了一愣,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愣過之後她就笑了:「哪有人有兩個靈位的?這樣不是太嚇人了麼?」
「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你高興就好。」
關玖衝他露齒笑了一笑,突然蹲了下來,用手指摩擦著墓碑上的相片,開口說道:「媽媽,我現在過的很好,也很幸福,你沒有托付錯人,我也沒有愛錯人,這個男人對我很好很好,我很愛他,如果你在那邊遇到爸,請把這些話轉告給他。」她說完了這些,最後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了身,挽著男人手臂輕聲道:「走-,我們回家。」
雷易澤在她頭頂親吻了一下,一左一右擁著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前行而去。
「媽媽媽媽,你看。」關門興奮的叫起來,「有彩虹,雨也停了,媽媽你看到了沒有。」
雨傘收了起來,關門從雷易澤身上滑下來,像個小蚱蜢似的在原地一崩一跳,仰著頭指著天邊一臉的激動。
關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雨後的天邊白淨的如同一張紙,空氣裡都是不可思議的新爽,五彩斑斕的彩虹彎在天際,藍天白雲,構成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一副畫。
關門拉著關玖的手往前跑,小傢伙跑的極快,像呼嘯而去的麻雀,關玖被他一路帶著往前,怕他摔著,又是擔憂又是要他慢點。
太陽漸漸出來,雨後的太陽光並不覺得曬人,只是覺得暖和,絢爛的光芒打在前面的一大一小的兩個身上,照得他們如同這世中最漂亮的瑰寶。
雷易澤在身後看著,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心裡是前所未的平靜與滿足。
這一種感知,是他這些裡年從來沒有的一種情緒。
「爸爸,快點跟上來?」遠遠的,關門回頭沖身後雷易澤大聲叫喊,衝他揮動著小手臂。
雷易澤揚了揚手,應了一聲,腳步漸漸加快追了上去。
關玖站在光暈裡,像是站在時間的空間裡,轉身回頭,眉眼彎彎,對著他抿嘴一笑,隔的那麼遠,似乎對著他說了一句什麼。
在這樣一個充滿了花香的午後,雷易澤思緒飄遠,那些往事已經像前塵般遙遠,可是在他記憶深處裡,還是記起了相同的一個午後。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當他們還是陌生人,他不認得她,她也不識得他,她甚至還是江昊的女朋友。
可是那個時候,他像是有感應一般,在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他棄車而下,鬼使神差的從車裡出來。
然後,在一層一層的人流中,他獨立站在車邊,遙遠的就看到她朝自己緩緩走來。
她前一刻在遠處抿嘴微笑,下一秒卻感覺到了什麼,在燈影闌珊處,她一個抬眸,與他的視線裡空氣裡相會。可的時子。
就像詩裡所描繪的那樣,隔著千層萬層的蓮,當你一回眸,一個眼神,很多時候,有些事,就那樣從此注定了。
那一個微小的動作,是他不悔的,決定與,緣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