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7：番外——唐先生的情事（18） 文 / 蘇三蘇巳
李嬸確實需要這筆錢，接過了紙袋，千謝萬謝過後不禁紅了眼眶，老爺子吩咐陳媽道：「你去找個司機，這天黑路不好走，把李嬸送回家去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收了這麼大一筆錢，哪裡還敢麻煩人家，李嬸忙說不要，老爺子堅持，陳媽將李嬸拉出去了，很快就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響起，沒過一會兒陳媽就進來了，看見老爺子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緊緊拽拽個什麼東西。
「您身體怎麼樣？天也不早了，老爺子您上去睡。」陳媽開口勸道。
老爺子抬了抬頭，應了一聲，「你先去-，我隨後就休息了。」
陳媽不好在說，只得點了點頭，自個回房間了。
坐了良久後的老爺子將手裡的相片和紙又看了一遍，心情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激動了，他喃喃了一句：「作孽啊。」
次日清晨。
雷易澤雖然在學校，可是軍校不比其他學校，並沒有多少假期，他在c市並沒有待幾天，就要趕回學校了。
雷易澤臨走前祝福蕾蕾一定要多多照顧老爺子，蕾蕾直說知道了，他才放心的驅車而去。
時間也不早了，唐琛也要趕去上班，老爺子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道：「等等。」
該來的還是要來，唐琛波瀾不驚的問：「您還有什麼事？」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和蕾蕾一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了一句：「你們兩個跟我來書房。」
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蕾蕾雖然不知道切確的發生了什麼，事是直覺不妙，今天老爺子就板了臉，一早上都沒理過誰，現在更是，一張幾乎快成了雕塑。
她有些忐忑不安，嚥了口唾沫，乖乖跟在老爺子身後，哪知唐琛突然伸手將她拉住，說道：「這件事跟小蕾沒什麼關係，您要怪我怪我一個就行了，別牽扯到她。」
「啪？」
幾乎是唐琛話音剛落地的同時，老爺子站在樓梯上，突然回身舉棍，一仗狠狠的打了下來，唐琛眼明手快，將蕾蕾拉到自己身後，生生接了那一下，肩膀那裡被擊中，老爺子下了狠勁，疼的有些厲害。
蕾蕾懵了，反應過來後心疼的眼神辟里啪啦的就掉了下來，拉過唐琛想看他傷的怎麼樣，又一邊埋怨老爺子：「爺爺，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無端端的就伸手打人，您……您太過份了。」
老爺子坐站在那裡喘氣也喘的厲害，用拐棍指著他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對峙半天後，老爺子放下了拐棍，順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坐了下來，臉色已經變的很差了。
蕾蕾一個頭兩個大，顧得了唐琛又顧不了老爺子，便喊起陳媽來，可是喊了好半天，卻還是聽不到人回答，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亂嚷嚷什麼，我才走了這麼一會兒。」u0bn。
蕾蕾大喜，扭過頭去就問：「大哥，你怎麼又回來了？」過了說氣。
雷易澤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來到老爺子身邊，問了問：「您怎麼樣？」老爺子擺了擺手：「沒事。」雷易澤點了點頭，伸手在老爺子的口袋裡摸出個小藥瓶，倒了兩粒出來，讓老爺子服了下去，這才轉頭對問蕾蕾：「你們幹的什麼好事，怎麼又把爺爺氣著了？」
蕾蕾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嘀咕了一句：「大哥你應該問問爺爺，他無緣無故打人，什麼話也沒說就朝他一棍子，要不是閃的快，現在可就頭破血流了。」
老爺子那一下確實很重，唐琛半個肩膀都不能動了，坐在那裡臉色有些發白，看樣子傷的不輕，雷易澤皺了皺眉，問：「爺爺，他怎麼惹著您了？」
老爺子撫了撫胸口，並沒有答他的話，只是慢慢從地上站了地上，一指唐琛和蕾蕾：「我說了，你們兩個給我上來？」
說完，轉身扶著樓梯往樓上而去。
雷易澤朝蕾蕾使了眼色，示意他們不要惹老爺子生氣，先跟上去在說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蕾蕾癟了癟嘴，扶著唐琛站起來，同他一起了樓，後面跟著的，還有雷易澤。
到了書房，老爺子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對雷易澤道：「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們說。」
雷易澤點了點頭，出去前對蕾蕾說道：「別不知大小，乖一點，爺爺剛從醫院出來，別惹的他老人家又進了醫院。」
「哦。」蕾蕾對他這個大哥的話基本上言聽計從。
書房的門被關上，老爺子沉默的看了站在書桌前的他們好半響後，突然說道：「你們過來。」
唐琛站在前面，身體總是若有似無的擋著蕾蕾，像是在保護她，蕾蕾不傻，看的出來他這個小小的動作，心裡一甜，嘴角剛彎了起來，就聽到老爺子厲喝一聲：「你們兩個都跪下？」
蕾蕾整個人都懵了一下，「爺爺……怎麼了？」
「跪下？」老爺子重重敲了一下枴杖，厲聲喝道。
現在蕾蕾是真有些害怕了，也知道老爺子是真的動了怒，她剛才在樓下心裡暗自琢磨過，不明白老爺子會突然生那麼大的氣，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景，把她和唐琛都叫了進來……莫不是知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蕾蕾也就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會那麼生氣了。
畢竟跟自己的『叔叔』產生感情，這有違人倫，這要是放在古代，她肯定會被浸豬籠的，就算是如今開放的現代，誰家出了這麼一個事，被人指著罵也是常有的事。
看著老爺子那鐵青的臉，短短的十幾個小時裡，差點為這件事氣出不測，蕾蕾腳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做了錯事。
事情已經敗露，唐琛也顧不了許多，將蕾蕾攬住，看著蒼白的臉，和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他心裡疼的厲害，突然對老爺子生了氣：「您何必這樣，我雖然不是您親生的，可是小蕾她是……」
「放屁？」老爺子怒吼一聲，揚手一摔，手裡捏了一早上的相片的被他甩了出去，不偏不倚甩到唐琛臉上，老爺子扶著桌角站起來，朝他罵：「你這個混賬東西，說的混賬話？什麼叫不是我親生的，在外人眼裡，誰不知道你是雷家的人，誰不知道你是小蕾的叔叔，你居然……居然……做出這樣的醜事，你還要不要臉了？還要不要身份了？？」
白紙紛飛間，從唐琛臉上落到地上，蕾蕾也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什麼，相片是那天在大街上唐琛吻她的那個鏡頭，白紙是她去醫院裡找人化驗的鑒定書。
如今一覽無餘的落在地上，暴露了所有的真相。
唐琛聽了老爺子的話後冷笑一聲：「這個身份我大可不要……」
「住嘴？」老爺子氣的怒火中燒，揚起拐棍又要去打，於孝於禮這一下唐琛都不能躲，蕾蕾心裡氣的罵他是個傻子，咬牙推開他，自己受了這一下。
「小蕾？」唐琛臉色一變，伸手去拉她，可還是沒有落下來的棍子快。
老爺子雖然人老了，動作可不遲鈍，看到蕾蕾擋過來的瞬間，手已經偏了方向，力道也輕了很多，只是這一下還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手臂上，蕾蕾平時很怕疼，可是現今卻咬牙忍住了，愣是叫都沒叫一下。
唐琛臉色也格外難看，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拉起她的手去看，自己的一雙手也在抖。
「沒……沒事。」蕾蕾衝他笑了一笑，「我不疼，爺爺那麼疼我，沒下重手，一點都不疼，你別看了。」
「閉嘴？」唐琛沒看她，卻輕喝了她一聲：「誰要你逞能，這一下我不能挨麼，要你出來替我擋？」
有情人就是這樣，對方心裡有了你，總會把你放在第一位，患難之時，情態畢露，兩個人的眉眼之間是騙不了人的情愫與愛意。
老爺子看的怔住，不能接受家裡出了這等**之事。
良久之後，唐琛將蕾蕾拉到了一旁，自己走動兩步，來到老爺子面前，突然一下子跪了下去，蕾蕾一驚，要上前去拉他，唐琛衝她搖了搖頭，她一愣，最後還是止住了腳步。
「爸，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少開口叫您爸，不叫您父親只因為你不是我的父親，我身上沒有留著雷家的血。今天叫這一聲，也是最後一聲，只報答您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唐琛直挺挺跪著，不卑不亢，聲音擲地有聲：「我跟小蕾的事你情我願，我喜歡她，將來會娶她做妻子，我原本想的是等她畢業了在告訴您，可是現在您發現了，我只好將事情在今天一併解決了……」
「砰？」
「大哥？你幹什麼啊？」蕾蕾突然尖叫了一聲。
唐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力量襲擊，他沒有防備，臉頰吃了一拳，臉上一痛一麻之後，嘴角很快溢出鮮血。
打他這一下不是別人，正是在門外聽了許久的雷易澤，他此時滿身戾氣，一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不在動手，可是蕾蕾的的一個動作卻又刺激了他，她護在唐琛面前，辟里啪啦的掉眼淚，凶狠狠的瞪著他，就像他是個殺人兇手。
雷易澤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揪起唐琛的衣領，一個拳頭又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