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1：番外——唐先生的情事（22） 文 / 蘇三蘇巳
她說著，拉開浴室的門出去了，唐琛跟了出去，在她身後說道：「遲早有一天，你父母是會發現的，晚知道還不如早知道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我不擔心。」
到了房間，光線一下子暗淡下來，蕾蕾站在遠處，唐琛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聽到她的聲音淡淡傳來：「回去-，我送你下去。」
「你就不想我？」唐琛慢慢來到她面前，「這麼多天沒見，我想你了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他雖然笑的玩味，可是蕾蕾還是聽出了他話裡的認真。
他問她想不想，她當然想。
可是同時的，她又不允許自己想。
這本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早早的掐斷了早省些心，日後也不會傷心難過，要死要活。
「夜很深了，你回去。」他上前來，她就動了動身體，避開了他。
這樣簡單的一個小動作，讓心思深沉的唐琛立刻察覺到了，他皺起了眉：「到底怎麼了？說？」
蕾蕾死死咬著唇，將白色的唇咬成紅色了，她才開了口：「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完了，不會在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就聽不懂？還是你以為，那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是假的？？」
她的話一說完，唐琛就站在她面前重重的喘氣，胸膛一起一伏，看樣子是被氣的不輕。
蕾蕾別開視線，繼續說：「你還問我這些日子為什麼不見你，你怎麼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我不見你那必定是不想見，你還非要眼巴巴的跑過來讓我把這些話說出來，真是自己折自己的面子。」
她每說一個字，唐琛的眼眸就冷一分，說到最後，他突然冷笑了一聲：「我竟不知道，你的嘴巴原來也是這麼的厲害，可真會傷人。」
蕾蕾猛的抬頭：「我會傷人？你怎麼不說你最會傷人？明知道我們的不會有什麼結果，你還對我做了那樣的事，還跟我說什麼以後會娶我，怎麼娶？用你叔叔的身份來娶我這個小侄女？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將來我也會受不了別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
「那你要我怎麼辦？」唐琛的情緒也突然爆發，「我說過了，我會來解決，你現在照樣來讀你的書，你會想辦法來解決？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大不了公佈一切，我唐琛跟你們雷家沒有關係，什麼關係也沒有。」
「你怎麼不懂。」蕾蕾也吼了過去，「就算你那樣做了，我們也不可能會在一起，爺爺不會同意，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家裡的每個人都不會同意……」
「那麼你呢？」她的話沒有說完，唐琛將她按住，只靜靜的問了她一句話：「我不管別人同不同意，我只問你，你同不同意？」
同不同意不會顧及別人的眼光，只想著跟我在一起。同不同意，就算我們兩個多麼有違天理，也會點頭。同不同意，就算是天涯海角，都會執意追隨。
他的手勁那麼大，捏得她的肩膀發疼，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的力氣，她的額頭有冷汗冒了出來。
「說話？」唐琛又逼近兩步。
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按到了水裡一樣，因為他的逼問，蕾蕾有些窒息感覺，她突然尖叫了一聲，甩開了他的手，躲到了一邊，捂著臉大聲的說了出來：「我不同意，我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壓力，我的感情得不到祝福，我就不會同意，我永遠不會同意？」
這一翻話如窗外的雨點般又疾又迅，蕾蕾說完後，只感覺到了房間裡深深的安靜，安靜到詭異。
她不趕抬頭看他，不敢看他此時的模樣。
偏偏他還逼著她：「為什麼不看？為什麼不敢看著我把剛才那些話在說一遍？」
她剛才的那一通吼叫，已經把隔壁房裡的陳媽吵醒了，樓道裡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蕾蕾聽見了，嚇的不敢出去，猛抬頭，只用眼神意示唐琛快走。
這一看，她怔了一下。
他在人人面前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蕾蕾從沒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頭髮凌亂的軟趴在頭上，眼神直勾勾盯著她看，一向墨黑的眸子此時泛著紅，嘴角卻生硬的抿成一條線。
「小蕾，怎麼了？」陳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聽到你房間裡有動靜，出什麼事了？」
像失了聲一樣，蕾蕾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陳媽更著急了：「要不要我去叫夫人過來看看，小蕾，說句話。」
「我……我沒事。」終於開了口，蕾蕾卻說的斷斷續續：「我只是……只是做了……做了個噩夢，現在沒事了……我好了，沒事了。」
陳媽鬆了口氣：「那就好。現在不早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去機……」
「我知道。」蕾蕾突然出聲，打斷了陳媽的話，「我要休息了，陳媽你也早些去睡。」
不能讓唐琛知道自己要出國留學的事，否則她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陳媽最後應了一聲，慢慢回了房。
聽到房間門外面好半天都沒有動靜，蕾蕾這才大著膽子將房門給拉開，一指外面說道：「你出去-，我要睡了。」
在她的注視下，唐琛舉步，緩緩移到她身邊，蕾蕾轉頭，用半邊臉對著他，像美麗的雕塑，卻透著冷漠與冰冷：「請走。」
把視線從她臉上收回，唐琛突然低了眸，嘴角扯角，像是在笑，又像沒笑，不知道他心裡是怎樣的情緒：「我只問你，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心？」
蕾蕾一愣之後也學他笑了：「你也說我還太小，我沒有經歷過那些大風大浪，我怕人言責罵，我是個俗人，怕別人看過目光時所露出來的鄙夷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跟你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氣，對不起，我做不到。」
唐琛聽她把話說完了，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很大，蕾蕾怕又把陳媽引來，立刻將房門給拍上，瞪著他：「笑什麼？瘋了不成？」
似乎是笑夠了，唐琛停了下來，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眸灼灼的看著她：「好，很好，你真好。」
說完這一句話，又放開了她，然後頭也不回的朝窗口走去，在她目瞪口呆的樣子下，突然傾身從窗子跳了出去。
掩住嘴裡的叫聲，蕾蕾趕緊跑過去一看，外面是草坪，有很鬆軟的草地，在加上下了雨的緣故，土地更加軟了，樓層也不高，他這一跳，一點事也沒有。
她鬆了口氣，看著夜裡他慢慢走出去，很快的，有汽車的引擎聲響起，沒過一會兒，汽車遠去，便什麼也聽不到了，只餘一片安靜。
蕾蕾站在窗邊站了很久，直到冷風襲來，她打了一個寒戰，才收回了目光。
第二天一大早，蕾蕾就坐了去機場的車，開車的是雷易澤，裡面坐著老爺子還有陳母，自然還有她這個要出國留學的人。
陳母一路上都在吩咐，要她注意身體，當心飽暖，不要餓著，也不要凍著，總之是說了一大堆心疼的話。
看著窗外的景色飛快倒退，蕾蕾覺得，時間也是如此，三四年一下子就過了，很快的。
「媽，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你別擔心啦。」蕾蕾回神，「在說了，大哥說英國那邊有靈靈姐呢，她也可以幫忙照看我一點，您就別擔心了。」
雷易澤聞言插了一句話：「昨天晚上我跟靈靈通過電話，知道小蕾要過去了很高興，說會接機，要我們別擔心。」
吳靈靈與雷易澤從小訂了婚，只等她學成歸來後，找個好日子與自己的兒子結婚，陳母一聽說有自己未來的兒媳婦在那邊等著，心也就安了一大半。
「這樣就好，有個人我就放心多了。」陳母拍了拍她的手，「去了那邊要多聽你靈靈姐的話，怎麼說她在那邊也待了幾年，比你有經驗……」
陳母又開扒拉扒拉說了起來，蕾蕾嗯嗯啊啊的點頭，一邊應付一邊偷看手機。
昨晚她說了那麼決絕的話，還在期望什麼呢？
她苦笑一聲，閉了閉眼，伸手按下了關機鍵，一不做二不休，這樣最好。
他不知道她今天要出國，他以後也不會知道她去了哪裡，他會慢慢淡忘她，從而忘記她的人。
這是對她來說，對他說來，都是最好的選擇。
陳母的話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似乎睡著了的蕾蕾，歎了口氣，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
不知道過了多久，蕾蕾被人叫醒，車子已經到了機場外面，雷易澤正在外面替她弄行李，老爺子站在一旁，陳母坐在她旁邊，溫和的叫她：「小蕾，我們到了，該起來了。」
蕾蕾一笑，隨著家人一起進了機場，在vip的包間等待起飛時間。
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廣播裡已經提醒她要登機了，如此一來，陳母免不了又是一頓難受，老爺子在旁邊也是直歎氣，就連平時不愛說話的雷易澤，現在也叮囑她起來。
蕾蕾一一聽著，雖然嫌他們囉嗦，可是心裡也是實實在在的感動。
她從雷易澤手上接過了隨身的小包，一個沒忍住，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大哥，我在那邊就不能照顧爸媽和爺爺了，你畢業回來了替我好好照顧他們。」
雷易澤笑了笑：「臭丫頭，這還輪到要你教我？」
蕾蕾笑了笑又抱了抱母親與爺爺，原本她還好好的，被這離別的情緒一感染，她的眼眶也紅了起來。
衝他們揮了揮手，一轉身，卻看到不遠處的地主一陣騷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安靜的大廳裡有些嘈雜起來，蕾蕾蹙眉，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當撇到那抹身影時，她一下子怔住了。u0bn。
趕來的正是唐琛。
今天醒過來後，唐琛總覺得要發生些什麼，他心裡不安，想來想去，還是給蕾蕾打了個電話，一直都沒人接，這令他便加不安。
接著他又給雷宅打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陳媽，他問起蕾蕾，陳媽明顯詫異了一下：「唐少爺不知道麼，小蕾今天的飛機，我還以唐少爺去送機……」
陳媽的話沒有說完，唐琛掀開被子就急急從床上起來，鞋也沒換，穿著拖鞋就往外跑，照顧了他一夜的秘書被他的樣子嚇壞，放下了手裡藥也跟著跑了出來。
經過昨夜那強勢的雨一淋，司機把他送到家裡後就發覺他不對勁了，想叫他去醫院看看，可是那個時候這個唐市長的臉色太嚇人，他不敢說什麼，只好叫了說話有份量的市長秘書。
秘書來到唐琛的公寓後，他就開始燒了起來，叫了醫生過來，打了針，想著應該會退的，可是哪裡知道，不僅沒退，反而越演越烈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生了病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開了車出來，又跑的這樣快。
秘書頭疼的跟在他身後，不知道唐琛想幹什麼，等看到老遠處站著的雷家小姐時，他也就明白了。
前段時間有些風風雨雨傳聞唐琛跟蕾蕾……他剛開始還不信，可是現在，他也只能站在遠處歎口氣罷了。
蕾蕾看了他，自然其他人也看到了，雷易澤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陰了臉上前就要去攔他，旁邊的老爺子卻將拐棍一橫，把他攔了下來，衝他搖了搖頭。
雷易澤只好停了下來，唐琛來到蕾蕾面前，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出國留學的事？」
蕾蕾看著他，喃喃道：「你……你怎麼來了？」
兩個神色都不對，一直站在邊上的陳母上前來正要說話，雷易澤突然走過來，拉住陳母往另一個角落裡走，邊走邊說：「媽，讓他們兩個單獨說說話，小妹這一去難得回來一趟，他們從小就親近，自然話也就多了。」
陳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雷易澤連拉帶拽的給弄到了邊，直到看不到蕾蕾他們的身影。
「我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唐琛一把抓起她的手大聲質問，而他也從剛開始的驚愕、不相信到現在的憤怒，他眼睛裡除了生氣，更有幾條血絲盤橫，看起來觸目驚心。
因為肌膚相觸，蕾蕾感覺到了他的體溫變化，臉色一變，忙上前兩步，一舉手，貼在了他的腦門上：「怎麼這麼燙……」可是話說到一半，他的頭一偏，將她的手給撥了下來，眼眸泛冷：「別碰我？」
心裡一抽，蕾蕾強忍下苦意，也同樣冷了臉：「你發什麼神經，自己發著燒還跑出來，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還穿著拖鞋，要是這個樣子被登了報，我看你到時候如何給自己挽回面子，哼？」
若是在平時，唐琛一定會覺得這個女人在關心自己，可是現在，他不能確定了，他一直以為她沒心沒肺，膽小弱肉，可是很顯然，她不是。
她要出國，必定是計劃了一段時間，誰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要不是今天他打電話去找她，等他病好了後，恐怕是見不到她的人了。
「我說了，為什麼要瞞著我去留學？？」他再度開口，語調平平，卻因為發著燒的緣故，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更外勾心。
聽到他這麼一說，蕾蕾剛想舉起來去試探他額頭的手又放了下來，是了，這是什麼地方，不比家裡，她不能對他做那樣的動作，況且自己的母親就在旁邊……想起這個，她猛的側頭看過去，又瞬間鬆了口氣，還好，大哥把母親拉到了邊，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瞞著你，和告訴你，有什麼區別麼？」蕾蕾緩緩開了口，「這個大學辭早要上的，就算你一早就知道了，我還是要上的，並不會改變什麼。」
她淡漠的樣子跟剛才完全判若兩人，唐琛緊緊相著她，一動不動，直到蕾蕾皺了眉：「你是我叔叔，趕過來送我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已經到了登機時間，話也說的差不多了，我要走了，小叔叔，再見。」
唐琛猛的記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站在陽光下，開口叫他『哥哥』。他揉著她的腦袋說，「我不是你哥哥，你該叫我叔叔。」
彷彿從那一刻起，上天就定死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發著燒，臉上原本因為滾燙的體溫而泛著紅，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竟漸漸變白，直至一片雪白。
蕾蕾仰著頭看著他，垂下的雙手死死握成了拳頭，她努力的笑，笑的好看和漂亮，卻是對唐琛身後的秘書說道：「市長秘書，快把他帶走-，這個樣子太不好看了，別讓有人心拍下來捏住把柄，到時候就不好解決了。」
秘書不好在當透明人下去，只好走上前來，想要把人拉走，唐琛卻推開了她，突然拉住蕾蕾的胳膊，「你跟我走。」
不顧蕾蕾的反抗，他頑固的往回走，半途中，一個拐棍攔了過來，將他的去路截下。
「胡鬧？」老爺子站出來，臉色已經鐵青，「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做什麼，你想毀了她，還是毀了你自己？？」
如此一句話，讓唐琛的身體僵住。
廣播又一次催促乘客上飛機，蕾蕾咬了咬牙，把胳膊從他手裡抽了出來，拍了拍老爺子的背部，給他順了順氣，意有所指的說道：「爺爺，你別生氣，小叔叔知道分寸的。您現在有病在身，他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氣您的。」
唐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居然拿這個來威脅他？可的樣後。
他們這邊如此的僵持，有陸陸續續的人看了過來，唐琛緊緊盯著蕾蕾，而蕾蕾則低著頭，並沒有看他，老爺子皺著一雙眉頭，臉色極為不好看。
氣氛凝執間，雷易澤大步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一把拽過了唐琛的衣角，逼近了他，語言極其嘲諷：「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人不成人，鬼不是鬼，狼狽的可以。你想幹什麼，來阻止飛機起飛，將小蕾留下來？可是把她留下來後又會怎麼樣？如果你真那樣做了，老爺子若出了三長兩短，我告訴你，你不僅不能得到小蕾，你還會讓她恨你一輩子？你要是真想她好，真的為她著想，放她走？你轉身離開，只當沒來過這裡？」
雷易澤說完後，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放開了他，掉頭將蕾蕾手裡的行李接過，抓住她的胳膊就往登機處走：「我送你進去警官霸情：老婆乖乖聽話。」
唐琛下意識的伸手，拽住蕾蕾的另一隻手，雷易澤回身，朝他怒吼：「你到底想幹什麼？？」
唐琛沒有理他，一直看著蕾蕾，眼神變的深邃起來，他說：「如果我要求你，不要走，留下來，你會不會答應我？」
「唐琛，我告訴你……」
「大哥。」雷易澤的話只說了一半，蕾蕾出聲打斷，從他手裡掙脫出來，沖雷易澤笑了一笑：「大哥，給我一分鐘，我跟他說幾句話。」
雷易澤皺眉，想說什麼，蕾蕾微微一笑：「我沒事。」
無奈，雷易澤只好退到了一邊，蕾蕾收了收表情，默然了一會兒，才轉身面對著唐琛，他的手拉著她的手腕，極緊，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掙脫出來。
手心裡空落的一瞬間，唐琛低頭，鑒定的眸子茫然了一下。
「小叔叔，這個國我是一定會出去的，不管是不是因為我和你的事，我都會出去，可以說，很早我就開始這麼打算了。」蕾蕾笑了一下，「我還小，有大把的時間和激情，我憧憬我以後的事業和愛情，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把我裹足在這裡，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以後我絕對會討厭我自己現在所做的決定。」
蕾蕾抬頭看他：「只不過是一段感情，何必呢，我沒放在心上，你也不用。用情太深，最後傷了自己的，只會是自己。」
她每說一個字，就能看到唐琛的眼眸裡有一寸寸的光覆滅，最後一丁點東西也沒留下。
第三遍的登機廣播響起，蕾蕾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傾身，踮起腳尖將唐琛抱住，在他耳邊輕輕道：「再見，小叔叔。」
放開他，轉過身，不回頭，也絕不允許自己哭出來，這一系列的動作，蕾蕾做的漂亮而行雲流水，像是一個心狠不留情的女人。
在她轉身的瞬間，耳朵卻輕飄飄的落進唐琛的聲音，輕微的，低沉的，帶了絲祈求的：「別走……」
不去想他眼睛裡的受傷，蕾蕾沒有回頭，就連出發的動作都不曾停頓一下，堅定的隨著人群進去，直至不見。
而這一別，也是四年，她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了小女人。
從那一刻起，也足足有四年沒有見到過唐琛。
在英國的四年，她沒有哪一刻不會想起他，而她也有自己暫時忘記他的方式，那就是拚命學習。
當別的同學週末去參加party，和男朋友約會，蕾蕾便把自己關在教室裡和寢室裡，埋頭苦讀，讓自己的心擠的滿滿的，沒有精力去想人。
四年的時間，她沒有回過家一趟，陳母不知打了多少的電話來抱怨過她，可她依舊心狠的不回去。
她怕一回去，就會看到那個人，讓她念念不忘的人。
四年前她不敢和他在一起，在國外的這四年裡，她同樣的不敢回去面對他。
唐琛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四年前在機場裡如此低聲下氣的求她，她毫不留情的拒絕，她知道，從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那個男人的愛。
所以就算他跟別的女人訂婚，她也沒有資格傷心了。
看了一眼網頁上的男女，蕾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始在房間裡慢條斯理收拾衣服，室友在這個時候進來，看到她的動作，驚訝了一下：「蕾，你這是幹什麼？才剛畢業，難道你就要回去了麼？我還打算邀請你去巴黎玩一圈呢。」
蕾蕾禮貌的拒絕：「amanda，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經要打算回家了。」
「哦。」amanda瞭然的點點頭，來到她的書桌前，指著她還沒有關掉的網頁，說道：「你是為了你的愛人回去的-，電腦上的這個男人就是你喜歡的人。不得不說，蕾，你的眼光真不錯，這個男子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東方男子。」
蕾蕾輕輕將電腦合上了，笑了一笑，抿唇不語。
amanda也不在多說什麼，提了她的行李，說道：「走-，我送你一程，我的朋友。」
這是這四年裡，蕾蕾第二次坐飛機，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是回歸故里。
藍天白雲裡，蕾蕾拒絕了空姐的服務，平靜的心裡慢慢蕩起細小的波瀾。
家裡人一定會高興，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就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同樣的，唐琛也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她有些忐忑而緊張的想，四年之後，他再看到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和態度。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卻不願意深想，她多麼害怕他會像對待陌生人那樣對待她啊。
飛機停穩，響起了空姐溫和的聲音，蕾蕾隨著人群一樣，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踏上了c市的土地。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蕾蕾揚了個大大的笑容。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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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文的親們，踴躍發言撒，大家可以猜猜結局，或者想看到什麼樣的結局，蘇蘇會盡量滿足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