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47：番外 ——眾裡尋他千百度（08） 文 / 蘇三蘇巳

    終於到聚會結束，關玖和雷易澤將江昊送了出去，江昊突然開口道：「大哥，能不能單獨談談？」

    雷易澤淡淡一笑：「當然。」

    兩個人走到一邊，遠離了關玖他們，江昊嗤笑一聲：「大哥，你真幼稚。」

    雷易澤笑了一晚上的臉也淡了下來，他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沒說什麼話。

    江昊繼續嘲笑他：「這樣做有意思麼，當著我的面秀恩愛，你不嫌累，大伙看的都累了。」

    果然有了老婆孩子的男人，會一天不如一天，一天比一天幼稚麼。

    他的話惹惱了雷易澤，雷易澤微瞇了瞇眼：「誰說我是在秀恩愛。反倒是你，做為一個外人，你注意的也太多了，管的也太多了。」

    江昊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一點就著的年輕小伙子，雷易澤的話怎麼也刺激不到他，他只是笑了笑：「我知道你誤會了，聽到了小蕾說的那些話。那丫頭當時瘋了，在胡說八道，你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能不能別整天學那些年輕小伙子亂吃飛醋。」

    他的話一說完，雷易澤徹底怒了：「滾你丫的蛋？」

    江昊不氣不惱，依舊笑瞇瞇的：「被我說中心事了。大哥，你是真的老了，不能受激，而且還易怒，果然更年期的男人最恐怖了。」

    「……」

    「還有，我江昊也是一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你跟小玖也都是老夫老妻了，安安穩穩過了這麼多年，我見面都會喊她一聲大表嫂，所以，我跟她的事，只是一些可以封存的成年往事，我們大家都可以忘記了。」

    江昊說完，拍了拍臉色鐵青的雷易澤的肩膀，喚過還在跟關玖們聊天的娜娜，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做為一個眥睚必報的男人，雷易澤所以的怒火也就理所當然的發洩在了關玖身上。

    而很久沒過的關玖，今天則被雷易澤從頭到尾，從裡到外，給結結實實的折騰了一百遍。

    他一邊折騰，還一邊邪惡的問她：「老婆，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只要關玖回答的遲一點，他就會從慢到快，由淺至深的把關玖搗弄一翻，然後聽著她嬌媚的呻吟，老男人的心就會得到莫大的滿足。

    直到最後，關玖縮著小腹，一隻手伸到他腰眼處慢慢的揉捏，細著嗓子在他耳邊輕聲的道：「老公你是最棒的，你不老，一點也不老，簡直是生龍活虎，我受不了了，你弄死人家了……」

    聽著她嘴裡說著不算黃的黃段子，雷易澤激動的不能自己，挺著腰聳動幾十下後，徹底爆發出來。

    一翻劇烈運動之後，關玖累的昏昏欲睡，雷易澤伸手撈過她，把她困在懷裡，兩個人心貼著心，感受那份跳動。

    低了低頭，雷易澤在她閉著的眼睛輕輕吻了一下，又替她把一縷頭髮別到耳後，才道：「我愛你。」

    關玖嘴角微微一彎，呢喃了一句：「我也愛你。」

    窗外一片雪花悠悠揚揚的灑落下來，好像又開始下雪了，不過這也是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

    等待這一場雪停之後，迎接來的，將會是春暖花開的季節。

    儘管屋外一片寒冷，可是房間裡，卻滿滿的都是能融化人心的暖意。

    冬天已來，春天還會遠麼。

    黎明，在窗外已經悄無聲息的來臨。

    ＊＊＊＊＊＊＊＊

    過完年，蕾蕾就要走了，全家都很捨不得，關玖更是，特別是過了今年這年之後，她更加確定了想要給蕾蕾找個男人想法。

    無奈，這件事，蕾蕾不急，她卻急的要死。

    而自從初二過了之後，雷易澤似乎就忙碌起來，每天不見蹤影，早出晚歸，回來之後，又鑽進書房裡，有好幾次她經過書房，都能聽到他跟人在通電話。

    可是是睡，她就不知道。

    從雷易澤通電話的語氣裡，她能聽出，大多時候都是跟對方在吵架，而更多的時候，是對方那邊說，而他只是隨便應了幾聲之後就將電話給掛了。

    終於有一天，關玖在外面偷聽的忍不住了，聽到雷易澤說了一句：「這件事我管，不著，你自己種下的因，你自己來收拾這個果。」

    然後他一掛電話，關玖就將門給敲響了，直到片刻，書房裡傳來一聲：「進來。」

    關玖進去，直接了當的問：「你這些日子都是跟誰在聯繫，為什麼陪家人的時間這麼少，你知不知道孩子們都有抱怨了。」

    雷易澤將生氣的女人拉過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道：「對不起，這些日子太忙，忽略你們了。」

    只要男人真心實意的認錯，一般女人都會心軟的原諒，更何況是關玖這個沒出息的。

    「好啦，做為一個男人，你忙事業也是應該的，也都是為我們，我不應該生氣了。」

    「老婆真開明。」

    「別貧嘴。」

    「唔。」他說著說著，一雙手就開始不老實。

    關玖陪著他鬧了一會，突然記起正事來，然後從他懷裡掙扎著要起來，雷易澤強硬的按著她不許動，關玖無奈，只好坐在他腿上說：「小蕾說過幾天就要走了，到時候我們送送她。」

    雷易澤沒有正面回答她，沉吟片刻後，突然問道：「你上次說要給小蕾安排相親，弄得怎麼樣了？」

    關玖側頭看他：「我問過她了，果然如你說的，她不同意。」

    「你跟她說的上電視相親？」

    「是。」

    「……」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

    「除了電視相親，難道就不能想別的。比如，找個男人，約個咖啡店，見見面，聊聊理想……」

    「你有人選了？？」他的話還沒說完，關玖就激動的打斷了他：「是誰？我認不認識？不要又忽悠說是你？我跟你說正經的？快點？」

    雷易澤好笑，按住她亂動的身體：「是有個人選，可是不知道蕾蕾答不答應去。」

    「你放心，蕾蕾就交給我。而男方那邊，就交給你了。」關玖從他身上起來，站在原地籌劃，「你只要不讓男方放蕾蕾鴿子就行，到時候咱們替他們選好見面的地點，先讓他們見上一面，看看眼緣，行則行，不行也不要強求。」

    雷易澤眼睛裡一抹精光閃過：「這事，就這麼定了。」

    ……

    三天之後，蕾蕾牽著雷佳期在大街上已經轉悠十幾分鐘了，可是還沒有遇到關玖，她替小孩子買了點吃的，拿出電話開始找人。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發現他們人不見了，而昨晚跟她睡在一起的佳期則理所當然的跟著她一起出了門。

    電話被接通，蕾蕾開始發飆：「喂，大嫂，我已經在你說的地方轉了十幾分鐘了，你們人到底在哪裡？我今天下午的飛機，你們還真不擔心孩子跟我在一起啊，到時候把她帶著跟我一起，有你們哭的時候。」

    關玖呵呵笑了兩聲：「那個，我們逛街逛累了，你還走十幾步，會看到一個咖啡店，來這裡找我們，有驚喜哦。」

    「神秘兮兮的，到底有什麼陰謀。」蕾蕾不傻，意識到今天真的很不同。

    關玖支支吾吾兩聲後，只說要她快點去等著，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蕾蕾看著手機無語了半天，然後牽了乖乖的佳期，說道：「寶貝，餓了，咱們去前面的吃飯，媽媽在那裡等著你哦。」

    雷佳期很乖很聽話的點點頭：「我跟著姑姑。」

    小孩子白白嫩嫩的臉頰，大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和粉粉嘟嘟的嘴巴，儼然就是個小天使，蕾蕾喜歡的不得了，強吻了她一個，害得佳期臉紅紅的，羞怯的看著她。

    蕾蕾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起來，牽著她就往咖啡店走去。

    咖啡店裡人不多，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的坐著，推開門，門上掛的風鈴叮噹一響，像是推開某種時間的輪迴。

    不知道為什麼，蕾蕾突然整個人就恍了恍神。

    直到服務人員的聲音把她帶回神：「小姐，裡面請。」

    蕾蕾點頭，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和佳期坐下好，在店子裡找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關玖的影子，她歎了口氣，拿出手機來準備打電話，可是咖啡店裡太安靜，有悠悠的音樂飄散，如此悠閒的一個早上，如果被她的大嗓門破壞，好像很不厚道。

    打電話改為發短訊，看著信息發出去後，替小孩子叫的果汁也上了桌，用吸管弄好，蕾蕾推到佳期面前，看著她粉嫩的臉頰，輕聲道：「寶貝，你和姐姐的名字是誰跟你們取的？」

    佳期，佳心。

    多麼美好而富有涵義的名字，真好。

    小孩子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隨著她的動作，果汁飛濺出來，蕾蕾輕輕一笑，伸手替她將臉上的東西擦乾淨，順便摸了一把她滑膩的臉頰。

    可能真的是渴了，佳期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喝著。蕾蕾撐著下巴看著她皎潔的臉龐，嘴角微微掛著笑。

    關玖的短訊還沒有回過來，咖啡店裡也越發的安靜，一首法語歌曲完了之後，響起了陳奕迅的好久不見。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想像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拿著你給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條街，只是沒了你的畫面，我們回不到那天，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在街角的咖啡店，我會帶著笑臉回首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需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只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這樣一個美好的早上，蕾蕾不應該想起那些令人難過的往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回憶，忍不住去傷感。

    三年，一千多個日子，蕾蕾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停止過想起唐琛，不管是在哪裡，只要她一個人獨處，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她就會想起，深深的想起。

    可是現實又殘酷的告訴她，唐琛死了，不會在出現了，她已經失去了他，永遠。

    「姑姑……」一隻暖和的小手伸了過去，按在蕾蕾的眉心之間，蕾蕾回神，佳期輕輕的替她舒展眉心，聲音還略顯奶氣，可是又是那麼的令人窩心，「姑姑別皺眉，爸爸在家裡一這樣，媽媽就替爸爸這樣，佳期替姑姑按摩一下下，姑姑就不要皺眉了……」

    這樣的地點，這樣的歌曲，這樣的話語，蕾蕾心裡的傷感突然一下子冒了出來，她拉下佳期的手，又放在嘴邊親了親：「寶貝真乖，姑姑不會這樣了。」

    佳期卻怯怯的看著她：「姑姑，是不是佳期的手太重了，姑姑為什麼眼睛紅了？」

    「沒有，不是佳期，是姑姑太沒用了……」

    蕾蕾一邊笑一邊搖頭，想將眼眶裡濕意逼回去，可是卻怎麼也不行，她不想在一個孩子面前太軟弱，不想嚇著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了什麼，喉頭就是發酸，止也止不住。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出來，滑落到下巴，快要滴到桌面的時候，一隻手驀地伸過來。u0bn。

    五指休長，骨架分明，掌心攤開朝上，像接珍珠那樣接到那顆眼淚。

    「別哭。」

    有風吹來，溫柔如水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裡。

    蕾蕾聞到了薄荷的氣息，是她魂牽夢縈的，也是她一輩子都熟悉不會忘記的。

    她心頭巨震，猛的打開眼簾，雙眼裡躍入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離她那樣近，近到彷彿觸手可及，從來沒有離開過她。

    可是又近到令她頭暈，這像做夢，不像事實，否則唐琛的樣子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呢？

    她呆呆愣愣，傻了一般看著眼前的人。

    「良辰美景，佳期而遇。」她以為是夢，可是面前的人又如此真實，真實的好像不是真的，他眉眼之間含著笑，仔仔細細看著她，如歌詞裡說的那樣說道：「小蕾，好久不見。」

    她伸出手去，想去觸摸他，可是又怕這是夢，一碰就碎，臨到半路猛的縮回來，唐琛卻不給她退讓的機會，一把抓住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

    肌膚相貼，有溫度傳過來，伸出去的那只顫抖起來，眼前氤氳起霧氣，蕾蕾眨了眨眼，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

    她張了張嘴，從喉嚨裡擠出一句來：「是……是你？」

    唐琛點點頭，笑：「是我。」

    「你……你沒……事，沒離開我？」

    「我沒死，我一直沒有離開過你，我就在這裡。」

    十字路口的咖啡店裡，臨窗邊站著一個眉眼溫柔的男人，一直深深的，深深的注視著一個女孩，那樣的眼神令人動容。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良久良久之後，女孩子突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趴在桌子上，哭得聲嘶力竭，不管不顧，像是受了這世界上最大的委屈……

    －－

    只的然期。哎，今天不能結局了。握爪，明天一定要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