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母離世 文 / 閒逸
沐靈兒不耐煩呃低吼道：「皇姑姑，現在不要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不是皇女，我更不是太女，國家大事與我無關，我關心的只有疼愛我的爹娘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沐冰薇看著沐靈兒的轉變，暗歎一聲，說：「世事無常，我也想讓你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郡主，就是霖也是如此心願，可是……」
沐靈兒沒有說話，只是眼睛微瞇起來，怒火環繞在四周。
沐冰薇知道沐靈兒現在根本聽不進這些話，無奈的搖搖頭，這才說道：「好，靈兒，我這就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
「主子……」侍畫急著要阻止。
沐冰薇擺擺手，「靈兒是霖唯一的孩子，更是西涼國以後的希望，她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沐靈兒現在已經無心糾正沐冰薇的說法，只想著盡快知道事情的真相。
侍畫見沐冰薇心意已決，只好為她們關上房門，都宮殿外守候著了。
沐冰薇這才說道：「靈兒，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皇家的秘密，在這塊大陸上，看似是我們四國在統治，實際上在我們四國的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組織玉佛宮，玉佛宮的人個個非同凡響，聰慧異常，很多出類拔萃的人才都是他們的人，而且他們分佈在我們的周圍，也許是某個大臣，也許是個小小的侍從，就算是平民走卒中也有他們的人，他們已經滲入到了我們的身邊，根本就分不清你我，原本四國的皇要聯手除去這個勢力龐大的玉佛宮，但是我們沒有足夠可以信任的人，也擔心會引起朝堂的動亂，國家的安定，再加上大家都知道這是傷筋動骨的辦法，如果真要這麼做，國家要休養生息好久才能恢復原有的國力，再說臣民也很有可能不再信任皇家，為此大家的顧慮甚多，消滅玉佛門的行動也遲遲沒有做，這時玉佛宮的宮主直接找我們談判，他們對權勢很不屑，他們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只要我們不打攪到他們，他們願意安分守己的隱藏在暗處，對我們的權威根本就不會有影響，剛開始四國的皇還半信半疑，細細的觀察了一段時間，卻是如此，這樣大家才逐漸放心，四國的皇也就此默認了玉佛宮的存在，而他們也早已由明轉暗，在人們的眼前消失，就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大家就這麼相安無事過了幾輩子，而就在十幾年前，玉佛宮再次出現，一改往日作風，並把四國皇室攪得不得安寧……」
沐靈兒早已沉默不語，她怎麼也想不到在四國皇帝的權力之上，還有一個統治者，更想不到四國的皇帝就因為害怕自己的權力落入他人之手，就放棄了對玉佛宮的剷除，給予了他們重生機會，現在怕是玉佛宮的勢力更是不可估計了，見沐冰薇說到玉佛宮的再次出現就沉默了下來，不由得催促道：「皇姑姑，這次玉佛宮為什麼針對各國皇室？對我西涼國又做了什麼？」
沐冰薇讚許的點點頭，「靈兒好睿智，一下子就說到了重點，確實，這次玉佛宮重現，只是對四國皇室做出傷害，對各國臣民卻什麼也沒有做，所以我們就算是要做什麼，怕是也很難給臣民一個交代，而且，唉……」
沐冰薇再次停頓，轉向沐靈兒，沉了沉，說：「而且這一次玉佛宮大動干戈，都是因為我們西涼國，因為霖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爹爹？」沐靈兒一愣，「這關於爹爹什麼事？」
沐冰薇看向遠處，像是陷入了往日的回憶之中，「那時霖剛剛繼承皇位，常常微服在民間遊玩，就這樣認識了你娘，你娘溫文爾雅，具有大家閨秀之姿，因為會些功夫，所以也有頑皮可愛的一面，霖覺得你娘很特別，也覺得與你娘在一起很踏實很舒心，就在他們互有好感的時候，你娘的師姐雪出現了，雪是一個大美人，漂亮的很是耀眼，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不僅是一個武功高手，城府謀略更是不用說，可以說是一個完美的人，後來她也喜歡上了霖，並且要霖放棄皇位，跟著她走，霖拒絕後，她一怒之下，毀了沐氏宗廟，還綁了我，用我要挾霖，這時我們才知道，雪與你娘都是玉佛宮的人，玉佛宮宮主有血雨腥風四個徒弟，並且會從這四個徒弟中挑選一個人來繼承下一任掌門，你娘，也就是玉佛宮宮主的二弟子雨偷偷地救出了我，為此她受到了嚴厲的懲罰，這也堅定了霖要與你娘在一起的決心，而你娘為了脫離玉佛宮，也是自廢武功，身體大受重創，因為雪，先挑釁了皇室，所以玉佛宮宮主才這麼乾脆的成全了你娘與霖，從此以後你娘改名李瑜，成了西涼國的國母，就在我們慶祝李瑜有了身孕的時候，雪再次出現了，並且打傷了你娘，讓你差點夭折，好在與你娘有著姐弟情深的風及時請來了玉佛宮宮主，這才制止了雪，不過，你也為此在出生後癡癡呆呆，差點保不住，唉，這也是霖一輩子的傷痛，一輩子的悔恨……」
沐靈兒在這個時候，才明白了爹娘的感情為什麼這麼好，因為這份愛情來之不易，所以他們才會格外的珍惜，而沐霖為什麼對她這麼的包容溺愛，也因為在這份父愛裡面，還有一份愧疚參與其中。
沐冰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發生了這麼多事，霖感到身心疲憊，也覺得虧欠你們母女太多，這才把皇位推給了我，而霖，只是一心守著你娘與你，希望你們能平安健康一世，而至善大師不管說什麼，我們都會極力去做，只是為了你能活下去。所以說，靈兒，我們知道你是個獨立的孩子，你並不認同我們給你安排的一切，但是請不要怪我們，在哪個時候，我們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麼……」
沐靈兒的眼淚再次流淌出來，「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們都是真心疼愛靈兒的，靈兒沒有怪你們，沒有……」就算是沐靈兒不知道今天的是非結果，她也知道沐霖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又怎麼能去責怪一個一心為她的好父親呢？
沐冰薇聽到這話，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靈兒是個懂事的孩子，霖知道也會很安慰的。」
沐靈兒擦著臉頰的淚水，繼續追問道：「皇姑姑，後來呢？後來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這次爹爹與娘親，是不是也是玉佛宮做的？」
沐冰薇皺起了眉頭，說：「雪做了這麼多傷害我們的事，我們都對雪憤恨不已，可是玉佛宮勢力強大，又極為護短，所以我們根本就不能報仇，而且在你出生後第二年，風來告訴我們，雪成為了玉佛宮的新任宮主，稱號血觀音，因為她私自挑起玉佛宮與皇族的爭鬥，所以前一任玉佛宮宮主封住了她的武功，並且做出了一些懲罰，為此她才不能來找我們麻煩，不過其他三國皇族同時發生了一些悲劇，具體情況都被本國皇家壓了下來，但是玉佛宮聲明這都是因為我們的原因。」
「那麼其他三國有什麼表示？」沐靈兒緊張的問。
沐冰薇微微一笑，「好在我們國力不錯，霖的能力還擺在哪裡，他們三國並不團結，再加上我們又對他們作出承諾，今生今生，只要他們不主動挑釁，我們絕不出兵。」
沐靈兒一聽這話，無奈的歎息著，「血觀音真是陰毒，竟然想要孤立西涼國，幸好皇姑姑你們做出了選擇，用以退為進的法子，避免了西涼國生靈塗炭的下場。」
沐冰薇無奈的點點頭，「當時我們是做到了，可是今天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來解決了。」
沐靈兒頓時緊張起來，「皇姑姑，難道說血觀音又來找我們麻煩了嗎？」
「唉，如果她是直接來找我們還好說，但是她這次是故技重施，說，如果霖與你娘不親自去見她的話，她就要血洗其他三國皇室，並且還說要毀了我們的希望，而我們的希望就是你啊，靈兒，所以，所以……」
「所以爹爹與娘親就這麼去見血觀音了……」沐靈兒霎時面色全無，感到渾身顫抖，心中的憤恨無以復加，冷冷的說：「皇姑姑，我的爹娘就因為西涼國的臣民，就因為我，被血觀音給殺了？」
沐冰薇深吸一口氣，說：「靈兒，今天的局勢與以往不同，其他三國的勢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我們已經沒有什麼承諾能換取西涼國的太平，就算是他們不聯手，我們對我們的國民也無法交代，畢竟知道玉佛宮的只有四國的皇族，我們根本就無法說明血觀音的暴行，就算是說出來，大家對這種勞民傷財的事也未必支持，說不準還會埋怨我們沐氏一族。最重要的是，這其中還關係著你的性命，不要說霖，就是我也願意以命償命，我的霖，我的親弟弟啊！」
沐靈兒看著沐冰薇聲痛心疾首的模樣，眼淚就像是潑灑大地的雨水般，再也沒有間斷，仰天大呼：「爹！娘！靈兒對不起你啊！」
沐靈兒非常的恨自己，如果她當時不是對家的渴望，又看到沐霖夫妻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就不會選擇了轉世，就是因為她，沐霖夫妻獻出自己的生命，真是不值啊……
「靈兒，你別這樣，別這樣啊……」沐冰薇在一旁勸慰著，她知道沐靈兒與沐霖他們感情深厚，先前沐霖騙她說要出門雲遊，沐靈兒都難過不已，現在一定是更傷心，再說沐霖他們也是大多因為沐靈兒，這才心甘情願的去了玉佛宮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沐靈兒早已哭得暈厥過去，待太醫把她救治過來，也只是無聲的哭泣著，心中的悔恨幾乎把她淹沒。
沐冰薇坐在一旁，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溫聲勸慰著，「靈兒，你可一定要想開啊，你若是有什麼不測，霖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而我就是死了也無臉去見他啊……」
沐靈兒哭泣著問：「皇姑姑，爹爹與娘親真的遇害了嗎？血觀音真的下手了嗎？他們的屍首又在那裡啊？」
沐冰薇聽到這話更是傷心不已，「血觀音的人只是告訴我們，他們已經離世，並且把玉珮送了回來，據說這是霖最後的請求，而他們的屍首，就要永遠的留在玉佛宮了。」
「不行！」沐靈兒猛地坐了起來，「玉佛宮欺人太甚，爹爹與娘親已經被她們害死了，卻還不放過他們的屍首，不行，皇姑姑，我們要找玉佛宮討個說法，我們要讓爹娘回來……」
「靈兒說的太簡單了吧？」姜清合說著優雅的走了進來。
沐冰薇有些不悅，看著緊隨其後的侍畫，投入了責備的眼神。
姜清合自動自發的坐在床榻的對面，緩慢的說道：「我聽說靈兒暈倒了，很是擔心，就急著進來了，這是我不讓她通報的，為的是怕打攪到靈兒休息。」
侍畫一下子跪到在沐冰薇面前，不停地磕頭，一句話也不說。
沐冰薇一愣，接著歎了一口氣，無力地擺擺手說：「你下去看看靈兒的藥熬好了沒。」
侍畫擔憂的看了沐冰薇一眼，眼睛含著淚水帶著所有的侍從都退下去了。
宮殿內靜悄悄的，就是沐靈兒也是轉過身，無聲的哭泣著，不想讓姜清合看到她的悲傷。
姜清合輕歎一聲，說：「靈兒，你的傷心，我們都能理解，沐王爺與王妃有此遭遇，我們也都很難過，他們做出這份犧牲，不僅保全了你，也保全了整個西涼國，我們大家都會永遠的記住他們，感激他們做出的一切。只不過……」
姜清合話鋒一轉，有些為難的說；「你是沐王爺唯一的後人，於情於理，只要你出要求，我們都不該拒絕的，只是這次你的要求太過了，我們怕是做不到，不要說玉佛宮在那兒我們都不知道，就算是我們知道，你覺得憑藉著我們一己之力又怎麼能與勢力強大的玉佛宮抗衡？到時候整個西涼國被毀了不說，你的性命若是不保，那麼沐王爺與王妃的犧牲也算是白費了。」
沐靈兒不說話，只是轉向了沐冰薇，想要知道她是不是也打算忍氣吞聲，就這麼放過血觀音了。
沐冰薇躲避著沐靈兒的眼神，深深地歎息著，說：「清合說的對，靈兒，你……還是算了吧……」
沐靈兒不敢相信的看著沐冰薇，這還是哪個與爹爹手足情深的皇姑姑嗎？這還是哪個為了爹爹難過哭泣的皇姑姑嗎？更不用說她對她的疼愛了，感覺好假，好虛偽，想到這裡，就要起身。
沐冰薇忙拉住她，關心的問：「靈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沐靈兒打開沐冰薇的手，憑藉著自己的力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前有些黑暗，幾乎把她再次擊倒，好在她扶住了一旁的床柱，這才勉強站住，等到她恢復一點體力，這才盯著沐冰薇，冷聲說道：「我沒想到我一直敬愛的皇姑姑，這麼貪生怕死，一點鬥志都沒有，就算我們現在沒有勝算，也不代表著我們要心甘情願的淪為魚肉，任人宰割！」她可以接受現在不與玉佛宮發生戰爭，因為她知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她不能接受大家要她認命，要她坦然的接受這個結果。
「靈兒，我……」沐冰薇看了沐靈兒一眼，就立刻躲閃開了，難過與自責佈滿了她的面容。
姜清合把沐冰薇攬到懷中，心疼的給她擦拭著，說：「薇，你的身體不好，你也要愛惜自己啊，看看你這段時間為了沐王爺的事操碎了心，現在西涼國的重擔就在你一個人身上了，你可要為了西涼國的臣民，為了我與雅月她們多多保重啊。」
姜清合說著又看向了沐靈兒，帶著幾分責備的味道說；「靈兒，你畢竟是個小孩子，又因為沐王爺的離世，現在傷心的有些糊塗了，所以你剛才說的一些重傷人的話，我們可以不放現在心上，只是希望你以後要想清楚再說，我們可以看在沐王爺的情分上多多擔待你，但是別人不會啊，要知道沐王爺這棵保護傘去了，會有多少人在等著抓我們把柄呢。」
沐靈兒一僵，爹娘屍骨未寒，姜清合就迫不及待給她上規矩了，仔細的打量著姜清合，在他的面容上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難過，也許這是他最為期盼的一天了，只是她不明白姜清合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對待爹爹娘親。
而最為讓沐靈兒感到詫異的，那是沐冰薇的態度，她不僅沒有替她說話，而且還順勢依靠在姜清合的懷中，望著姜清合，一副難過的模樣，哼，什麼時候他們夫妻的感情這麼深厚了，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在她面前上演，真是讓人想吐。
這時暖兒端著藥盅走了進來，「郡主，湯藥熬好了，快服下吧。」
沐靈兒一下子把藥盅打翻在地，冷聲說：「我要回王府，這裡讓我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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