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短命的 文 / 閒逸
李淑萍經過司徒玉宇提醒，馬上就變成了伸出利爪的母老虎，指著司徒星宇大罵：「不爭氣的東西，換做是我，早就與他和離了，什麼東西不省心的童養夫們！除了一身的臭脾氣，還有什麼？人家沐王府什麼樣的人沒有？小王爺在他前面壓著，相府大公子也在哪裡擺著，就是哪個商賈出身的葉羽，雖然在他後面，可是在沐王府也是很受寵的，否則沐靈兒怎麼會把諾大的沐王府生意交給他？只有這個傻子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明明是沐王府的人，還三天兩頭的往司徒府跑，這不是誠心的想要給別人留位子，想要找沐靈兒討厭嗎？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文不行，武不行，不能給人家賺銀子，也不能對人家和風細雨，除了惹禍事，發脾氣，你還會什麼？就你這樣的，你說誰還願意留下你？……」
司徒星宇對周圍的情況視若無睹，他臉色難看的盯著和離書這三個字，感覺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真的嗎？這會不會是在做夢？
「……這次沐靈兒與你和離，就算不是你做錯了什麼，呢也是沐靈兒再也受不了你了，這一下子我們司徒府一定被沐靈兒給記恨上了，以前的時候沐靈兒就與我們不對付，現在一定是更加厲害了，我告訴你，你若是連累到我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李淑萍還在喋喋不休的怒罵著，這段時間一直都不順，在司徒泰面前，她又一直都抬不起頭來，現在看到司徒星宇這個孽種犯錯，怎麼能輕饒了他？
李淑萍凶狠的瞪著司徒星宇，鄙視的說：「哼，就算再不濟，你也是哪個狐狸精生的，怎麼沒有學到她半分魅惑人的本事？難道說哪個賤女人吝嗇，沒有教給你這個親生兒子？」
「你說什麼？」司徒星宇終於有了反應。
李淑看著於一下子來到她身邊，狠狠瞪著她的司徒星宇，不由得一哆嗦，可是她本身的傲氣與憤怒也不容她退縮，強自鎮定的看著司徒星宇，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要做什麼？別忘了我是司徒府的大夫人，我是司徒府的當家主母……」
司徒星宇卻不管這些，抓住李淑萍的衣領，怒吼道：「柳若梅是我娘，她也是司徒府的二夫人，不准你再一個狐狸精，一個小賤人的這麼罵她！」
已經挨過司徒星宇打的司徒金宇與司徒銀宇在看到司徒星宇站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嚇得魂不附體，想要上前幫忙，卻動不了分毫。
只有司徒玉宇還算清醒，忙讓人去把司徒泰請來，以前的時候，司徒星宇在柳若梅的約束下對她們很是謙讓，也害怕柳若梅在這裡受苦，所以萬事隱忍著，現在柳若梅已經死了，還是被她們給逼死的，所以司徒星宇就無所顧忌，恨不得撕碎了她們，在這個家裡，也只有司徒泰能止住司徒星宇這個瘋子了。
不一會兒司徒泰就負手出現在大堂之上，五官輪廓分明而又深邃，微皺的眉頭顯示了他的不悅，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急於上前，而是厲聲道：「她就算再十惡不赦，也輪不到你動手，你也沒有資格動手，她是你的長輩。」
司徒星宇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司徒泰來了，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司徒泰的對手，一腔憤怒的他也只能放手。
自認為有了靠山的司徒金宇與司徒銀宇二人急著向司徒泰陳述司徒星宇如何的闖禍，又如何的不孝，希望借此能報上次之仇。
可是司徒泰只是冷冷的一瞥，這二人就不敢吱聲了，李淑萍又想強出頭，卻被一旁的司徒玉宇給壓下了，剛才司徒泰說的話很清楚，雖然他不同意司徒星宇這麼對待母親，卻也承認了母親的人品不怎麼樣，看來父親對母親是很難再有情意了。
司徒星宇扔下李淑萍轉身就要往外走，司徒泰在他身後問道：「你要去沐王府？」
司徒星宇的腳步一頓，卻也沒有轉身，「不用你管。」話音未落就幾個起跳離開了司徒府。
「反了反了，他的眼裡沒有我就算了，就是老爺不放在眼裡，他以為他還是沐王府的額駙嗎？」李淑萍還在叫嚷著。
司徒泰轉過身，銳利深邃的目光讓李淑萍心慌的不敢再說下去。
司徒星宇飛奔到沐王府，只見大門緊閉，掛著閉門謝客的牌子，透著絲絲的異樣，可是這些都不在他的眼中，像往常一樣就要往裡面闖，侍從們看到是司徒星宇，恭敬地行禮道：「原來是司徒府的司徒公子到了，我家郡主這幾天身體不適，請過幾天再來吧。」
聽著侍從們客氣疏遠的話，讓司徒星宇感覺甚是刺耳，「滾開，這是我的家，我住了一輩子的地方，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侍從們在心裡犯嘀咕，這個司徒星宇是不是傻了？明明已經與沐王府沒有關係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而且郡主也下令，對司徒星宇一定要恭敬，不能失了禮數，也不能傷到他，這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不能理解，不明白沐靈兒為什麼對一個和離的額駙還這麼客氣，也不明白沐靈兒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們看到司徒星宇二話不說就與他們動起了手，他們就明白了，他們只能做出防禦的姿態，不讓司徒星宇進王府的同時，也決不能傷害到他半分。
司徒星宇再傻也明白了這是沐靈兒的特意安排，感覺要被氣炸了，隨即不顧一切的往前衝去。
躲在角門處的暖兒看著是膽戰心驚，就是她這個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司徒星宇是拼了，不由得低聲說：「郡主，這可如何是好？再這麼下去，三額駙，呃，不不不，司徒公子一定會受傷的。」
一旁觀看的沐靈兒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起，原以為司徒星宇會負氣不再踏入沐王府的大門一步，畢竟他們在酒館的相遇可不怎麼美好，最後還以她的一巴掌收場，而司徒星宇也是第一次大聲地說著他對她的不滿，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要回來呢？一直記住她的壞不好嗎？
「啊……」暖兒失聲叫了出來，因為司徒星宇的衝勁很猛，讓侍從們幾乎要招架不住，最後還是不小心劃傷了司徒星宇的手臂，鮮血一下子就噴灑出來，映在白色的素服上，分外顯眼，可是在司徒星宇這裡卻是像沒有感覺似的，手中的利劍揮舞的更快，也越來越有力道了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沐靈兒暗暗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說：「帶他到我的水閣吧，也派人到司徒府通報一聲，讓他們來接他們的少爺回去。」
暖兒前來傳話，侍從們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他們可都是提著腦袋在迎戰啊，再打下去，他們就要用身體去抵擋司徒星宇的怒火與利劍了。
司徒星宇見到了暖兒，一下子擋住了她，怒聲問：「這是怎麼回事？她又在搞什麼？」
暖兒嚇得一哆嗦，低垂著有不敢看司徒星宇，小聲說道：「暖兒只是個小人，怎麼會明白郡主的想法？」「哼，你不用給我打哈哈，你是靈兒身邊的人，她的事，你什麼不知道？」司徒星宇把暖兒逼到了牆角。
「暖兒就是個跑腿的，郡主的想法怎麼會對暖兒說？司徒公子這麼說可是高抬暖兒了……」剛才暖兒是被司徒星宇的怒火嚇到了，現在逐漸的反應了過來，口氣也越來越不好，雖然她不明白沐靈兒休掉了所有額駙的真正用意，可是她知道司徒星宇在酒館的事，對此很是不恥，特別是沐靈兒從皇宮出來後，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是僵硬的身體，蒼白的臉色，足矣說明一定受到了姜清合他們的責難，而這些都是司徒星宇招來的，現在司徒星宇還能理直氣壯地來找沐靈兒，並且在沐王府門口大鬧，更是看不下去。
「轟！」司徒星宇一拳打向了暖兒身後的白牆上，露出了一個大洞，周圍的牆皮也一片片的剝落，暖兒感覺耳朵嗡嗡作響，不敢再說下去了。
司徒星宇不僅是因為暖兒的態度，更是因為暖兒的稱呼，沐靈兒性情內斂，萬事看不出她的喜悅，而暖兒率直一些，她的一言一行就是沐靈兒心意的伸延，所以司徒星宇更是氣憤的不行。
司徒星宇不再管已經傻掉的暖兒，直接往前飛奔而去，沿途的侍從彷彿看到了一團火就這麼衝進了水閣，卻誰也不敢做聲，更不敢阻攔。
司徒星宇來到水閣門外，忽然停住了腳步，水閣與往常一樣，幽靜而又優美，沐靈兒也是一身家常衣衫坐在在涼亭中的軟榻上清洗著茶具，感覺與以前沒有絲毫的改變，司徒星宇有了片刻的恍惚，難道說自己真的是在做夢？只是究竟是他收到和離書是做夢，還是眼前的景像是做夢，這就不敢去想了。
司徒星宇像是害怕驚動眼前的一切，緊盯著沐靈兒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終於走到了涼亭處，千言萬語的話卻哽咽在嗓音處說不出來。
沐靈兒沒有抬頭，卻早已感覺到了火熱的視線，隨著司徒星宇的進入，血腥味也一起湧入了進來，輕聲說道：「坐吧，一會兒就可以喝茶了。」
司徒星宇也不推辭，直接坐在了沐靈兒的對面，盯著沐靈兒的視線一點都沒有放鬆。
「茶水還要再煮一段時間。」沐靈兒解釋著，又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藥膏，做出了要給司徒星宇包紮的姿勢。
司徒星宇頓了頓，這才伸出了受傷的手臂。
沐靈兒看到了滴血的手掌，眉頭微皺，什麼也沒說的就開始包紮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沐靈兒的緣故，司徒星宇緊繃的肌肉逐漸的放鬆了下來，就是心底的火氣也在慢慢的消退。
包紮完畢，沐靈兒又坐回了自己的軟榻上，感到司徒星宇周圍的氣息溫和了許多，心裡暗暗歎氣，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又能維持多久。
司徒星宇看著沐靈兒優雅的泡茶，感覺像是回到了過去的美好時光，隨即也恢復了理智，想起了現實中的問題，忽然開口問道：「你始終不相信我是嗎？」
沐靈兒看到司徒星宇的眼中多了一些憤怒與傷心，也不再逃避，平和的說道：「我相信你是被陷害的。」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給我和離書？難道說你是因為我曾經說你的哪些話？」司徒星宇的語調上揚了一些。
沐靈兒的眉毛挑了挑，「你以為我是為了這個？」
「難道不是嗎？」司徒星宇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會讓沐靈兒生氣了，其實他離開酒館就後悔了，他明明知道沐靈兒對他們幾個都是用心的，最後都是他們背叛了靈兒，薛楓麟更是迫不得已才離開了她，現在還說這些風涼話刺激沐靈兒，真是太不該了，只不過，他當時真的是氣不過，每一次沐靈兒都是在說他的不足，好像他就是她的一個累贅似的，不要說這很傷男人的自尊，就是被心上人這麼評價，誰的心裡也也過不去，後來沐靈兒的一個巴掌，更是點燃了司徒星宇多日的不滿，她竟然為了哪些對不起她的男人們這麼對待他，要知道他才是真心實意對待她的人，現在被沐芸月她們設計已經是心煩意亂，卻又被沐靈兒嫌棄，他怎麼能忍得下去？所以他才做出了過激的行為，這也是事後他最後悔的地方，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應該對沐靈兒動手，他是想著馬上回沐王府找沐靈兒道歉，可是司徒府這邊的事始終沒有解決，再加上他沒有拉下臉面來，所以這才猶豫了一下，沒想到就因為這猶豫，他等來了沐靈兒的和離書，這讓他怎麼能接受！
沐靈兒不想再讓司徒星宇胡思亂想，直接說道：「我與你和離，那是因為你已經不適合再留在沐王府。」
司徒星宇的眼睛一瞪，「你說什麼？什麼叫做不適合？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
沐靈兒給司徒星宇倒了一杯茶，輕緩的說道：「先喝一杯吧不省心的童養夫們。」這怕是最後一次親手給他煮茶了。
司徒星宇卻想不到這麼多，一個拂手就把所有的茶具掃到了地上，「我可沒有你這個閒情逸致，你也不用給我那麼的彎彎腸子，給我說清楚！說清楚！」
沐靈兒看著茶水浸濕了地面，茶具也粉碎了一地，輕輕地說道：「覆水難收。」原想著讓這次雅致的品茶當做是他們最後的回憶，最起碼這是溫暖的，誰想到老天還是這麼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什麼？」司徒星宇不相信聽到的，看著沐靈兒淡然的看著地面，心裡慌亂的不得了，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沐靈兒的手臂，急切的問：「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沐靈兒直視司徒星宇的眼睛，淡漠地說：「給你和離書是事實，司徒公子，我們以後就是不相關的陌路人了，請尊重些。」
沐靈兒的話字字都刺進司徒星宇的心臟，抓住沐靈兒的手也出了冷汗，就算他再怎麼不想承認，他也看到了沐靈兒眼中的平淡無波，好似真的看不見他似的，這讓他感覺他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
克服著心中的驚慌，司徒星宇顫抖的問：「你……你討厭我了嗎？」
沐靈兒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你身邊的人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你說我還怎麼做到不討厭你？」
司徒星宇不由得後退了一步，想起了柳若梅，李瑜，甚至是李淑萍說過的話，難道說他真的是如此不堪？慌亂的低垂著頭，再也不敢看沐靈兒半眼，可是他又不想承認自己在沐靈兒這裡沒有了一點位置，急著想要推翻沐靈兒的話，四處尋找著，忽然看見了傷口，驚喜的說：「你說謊，你如果真的討厭我，你為什麼還要幫我包紮傷口？」
「因為我不喜歡血腥味，還有，品茶是一件高雅的事，多餘的味道會影響到茶葉的清香，最重要的是一點……」沐靈兒飄向了水閣門門口，說：「司徒公子過門是客，你若是在我這裡受了傷，我又該如何向司徒府交代？雖然這是你硬闖我沐王府才造成的。」
「沐靈兒！你……你……」司徒星宇感覺要被沐靈兒傷的體無完膚，卻仍不想放手，把沐靈兒緊緊地抱在懷中，堅定的說：「我不同意！我絕不同意！你現在討厭我，沒關係，我會讓你再喜歡上我的，就像我們過去一樣，對了，你以前的時候也給了我一份和離書，我撕毀了，這一次我也可以，只要撕毀了，我們就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司徒星宇說著就拿出了和離書要撕毀。
沐靈兒也沒有阻止，只是平靜的說：「沒用的，我已經上奏給朝廷了，明天四國就知道了我與你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沐靈兒！」司徒星宇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怒吼道：「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你為什麼就不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就……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說到最後，司徒星宇更多的是傷心難過。
沐靈兒看著司徒星宇，沒有迴避的眼神，只是默默地不做聲，這一舉措足以讓司徒星宇再次崩潰。
「夠了，堂堂的大男人在這裡祈求一個女人，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司徒泰的聲音傳來，司徒星宇一震，神色尷尬，卻也不想放棄，冷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老子管兒子天經地義！」司徒泰一邊說著，一邊踱步走了進來。
司徒星宇更是氣憤，「你憑什麼說我是你的兒子？你盡過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嗎？」
「我與你娘的事，你無權過問，至於你這個小兔崽子，就算你再不承認我，你也是我的兒子，你的身體裡流淌著我的血！」司徒泰說的很堅決。
沐靈兒終於見到了西涼國的大將軍司徒泰，剛才他站在水閣門外，沐靈兒就感覺到了他的威嚴與壓迫感，隨著他的走進，沐靈兒更是發現司徒星宇與司徒泰長得還有些想像，只不過司徒泰的五官更分明一些，皮膚也略黑了一些，可能是因為常年在邊關的原因，司徒星宇則是遺傳了柳若梅的漂亮，五官多了一些柔和，只是這兩個人站在哪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一樣的偉岸身材，一樣的桀驁不馴。
司徒泰來到了涼亭，沐靈兒上前行禮，「靈兒見過司徒大將軍。」這是她第一次見司徒泰，卻只能以郡主的身份拜見，心中嘲諷的笑笑。
「郡主多禮了，老夫已經辭官，不再是什麼大將軍了。」司徒泰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仍負手站立，接受了沐靈兒的全禮，好似就應該如此。
沐靈兒見司徒泰並未還禮，而且態度很是傲慢，想也知道這是他大將軍的傲骨所致，也知道他對她是有所埋怨的，也不以為意，微笑著說：「司徒大將軍為我西涼國所做的一切，都記在了西涼國的歷史上，也記在了所有人的心中，不管何時何地，大家都會感謝上蒼派來了司徒大將軍，我西涼國才有了今天的太平盛世，這一切大家都看著呢，司徒大將軍可以說把這個將軍之位做的名副其實。」
司徒泰看著沐靈兒不說話，果然名不虛傳，雖然他回到京城一直閉門不出，可是朝廷的大事還是一一傳達了他這裡，就算是他辭官隱退，大臣們也知道他跺跺腳，邊關就要晃三晃的威力，所以他對沐靈兒最近的生活很清楚，畢竟沐靈兒在皇宴上大放異，姜清合他們又十分的針對她，所以現在整個朝堂上最多的就是關於沐靈兒的信息，再加上司徒星宇畢竟沐王府的人了，司徒泰也想知道沐靈兒是什麼樣的人，就算是她清醒了不再癡傻，而她身邊也是有很多的額駙，如果沐靈兒不值得，那麼他就會想盡辦法讓司徒星宇脫離了沐王府，以前的時候他默許了司徒星宇給沐靈兒做童養夫，一方面是他恨柳若梅，所以不管他們母子的情況，二是他知道司徒星宇作為柳若梅與他的孩子，又是個男丁，留在司徒府生活未必是好事，三是他知道他位高權重，沐霖選擇了他的兒子，不僅僅是因為司徒星宇的生辰合適，更多的是要牽制他吧，所以在哪個時候就那麼默許了，而現在，今時已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是什麼大將軍，沐氏一族沒必要再防著他，他與柳若梅又解除了誤會，為了柳若梅，他也不能不再顧念司徒星宇，所以當時他就想著不管怎麼樣他都會護著他與柳若梅的兒子不省心的童養夫們。
司徒泰暗暗調查著司徒星宇與沐靈兒的過往，沐靈兒的心思他還沒有把握，但是對自己的兒子，他很確信司徒星宇是喜歡沐靈兒的，既然這樣，他自然會成全司徒星宇的心願，默認了這個兒媳婦，只是沒想到沐靈兒會給司徒星宇和離書，這讓他很是意外。
這次見到沐靈兒，司徒泰也在暗暗打量，在這個時候，這個傻了多年的小女孩，面對他居然不卑不亢，沒有一點皇家的架子，也沒有卑躬屈膝的姿態，言語清晰，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特別是她的話，在肯定他的功績的同時，也在用此告訴他，很多人在看著他，要謹言慎行，不要毀了他在國民的心目中的形象。
恍惚間司徒泰見到了沐霖與沐冰薇在他眼前重疊，他可以確信這個孩子有著他們兩個人的影子，若是加以鍛煉，一定不可限量，可是沐靈兒只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小郡主，卻有著比新皇更沉穩的定力與判斷力，就因為如此，她才會活的很尷尬吧？
司徒星宇被司徒泰的幾句話弄得喘不過氣來，想要反駁，卻沒有任何的說辭，轉眼看到了沐靈兒，就把司徒泰拋在了腦後，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改變沐靈兒的心意。
司徒泰好像明白司徒星宇的心思，二話不說的就打暈了他，任其躺在地上，好似這個人與他不管一樣。
沐靈兒看著這樣，下意識的就要去攙扶，卻在伸出手的同時又縮了回來，輕聲問道：「他應該沒事，對吧？」
司徒泰的眼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沐靈兒，更是把她擔心的模樣看在了眼底，「他不認我這個爹，我又為什麼會心慈手軟？」
沐靈兒一聽這話，笑了，「司徒大將軍如果真的不在乎他，就不會還來沐王府。」
司徒泰的眉頭微皺，「既然你能想到這裡，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司徒星宇是被陷害的，為什麼你還執意如此？別告訴你對他的信任只有這麼一點。」
沐靈兒苦澀的笑笑，「真是什麼也瞞不過司徒大將軍，靈兒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只能說，沐王府不適合司徒星宇，就像現在的朝堂不適合司徒大將軍一樣。」
沐靈兒知道沐雅月自從幫沐冰薇批閱奏章後，司徒泰就遭受到了朝廷的冷落，所以沐靈兒知道司徒泰要想有個好結果，最好的辦法就是要離開朝堂。
事實上沐雅月是對司徒泰有著畏懼之心，她本身沒有什麼能力，根本就駕馭不了司徒泰，又害怕他功高震主，所以下意識就躲著他，當她看到司徒泰的辭官奏折時，雖然很想同意，可是又怕姜清合不允許。
然而對於姜清合來說，他也不喜歡司徒泰，因為司徒泰手握軍權，在西涼國的將領中有著極高的地位，更不用說他是兩朝老臣，如果他要謀反，對他控制西涼國就會造成很大的危機，甚至對他們玉佛宮也是有一定的影響，所以他就算是知道司徒泰上這個折子，一半是他的決定，另一半就是在試探朝廷對他的態度，隨即姜清合就順著沐雅月的心意，同意了這個折子。
司徒泰看著沐靈兒，他們在做著眼神的交流，過了一會兒，司徒泰點點頭，「以後我司徒家與沐王府再無瓜葛。」
沐靈兒勉強的笑笑，得到了司徒泰的保證，總算是放心了，只是心中有了一些苦澀。
司徒泰繼續說道：「若梅的真正死因是你調查出來告訴星宇的吧？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家事？我還沒有死。」
面對司徒泰緊繃的臉，沐靈兒低垂著頭，認錯道：「靈兒逾越了。」
司徒泰盯著沐靈兒一會兒，這才開口說：「看在你在若梅生前還算孝順的情分上，我就不與你追究了。」
「多謝司徒大將軍寬宏大量。」沐靈兒微笑著說，她知道這種家宅內的事，確實是不應該她這個外人參合，不要說司徒泰的臉面問題，就是她晚輩的身份，也不應該出頭。
司徒泰把司徒星宇扛上了肩，輕鬆就像是背著一個麻袋一般，「你說得對，我就算是辭了官，我也是大將軍，你們怎麼爭鬥，我不管，但是牽扯到我的家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看了沐靈兒一眼，「你應該感到幸運，你救了你自己。」
沐靈兒知道司徒泰是說他明白了她的真正心意，這讓她多少有些欣慰，特別是司徒泰做出他會保護家人的態度，讓她放了心，也多少有些期待，讓這個大將軍給沐雅月他們增添一些煩惱，也是蠻期待的。
在司徒泰帶著司徒星宇將要離開的時候，沐靈兒忽然出聲說道：「司徒星宇脾氣倔，性子也急躁了一些，最近又發生了這麼多事，還請司徒大將軍多多擔待。」
司徒泰停住了腳步，「我會彌補他們母子的。」
沐靈兒聽到這話，放心的笑了，對司徒泰再做一個全禮，雖然司徒泰表明認可了這個兒子，但是她也知道司徒泰常年在邊關，與司徒星宇根本就沒有什麼交流，她擔心司徒泰方法過激，會把司徒星宇越推越遠。
司徒泰雖然沒回頭卻像是知道沐靈兒的行為似的，淡淡地說：「你這娃，應該不是個短命的。」
沐靈兒看著司徒父子消失的背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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