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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70、要一個孩子? 文 / 寶馬香車

    「央兒,你怎麼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鏡月未央,拓跋炎胤不由有些喜出望外,這些天被後宮裡的那群女人纏得緊,換做是男人他早給打趴下了,可對女人總是不太好動手,更何況裡面還有一位是未來的「丈母娘」,憋著好幾天沒見到鏡月未央,他正忍不住要出宮找她,沒想到她自己主動就過來了父後,母皇被搶了。

    鏡月未央懶懶地躺在軟榻上,側著臉望著窗外的明月,手裡拈著一株梔子花湊到鼻尖細嗅把玩,瀑布般的青絲四處鋪成開來,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飄揚,緋紅色的華麗綢袍覆蓋在玲瓏有致的軀體上,勾勒出妖嬈而性感的線條。

    聽到拓跋炎胤的聲音,鏡月未央側過身,抬腳搭在榻邊的案桌上,白皙的玉足從抖落的衣袍下露出,靈活地抓起案桌上碧玉酒壺輕盈地倒了兩杯清酒:「再過兩天你就要走了,本來我應該跟你一起出發的,然而母后捨不得我,想要我在宮裡多留幾日,再加上從明日開始我就要閉關修煉,恐怕是不能同你一道了。今夜這壺上等的雪梨釀,就當是我為你踐行……」

    「什麼?!你不跟我一起走?」

    拓跋炎胤快步走近,神色驀地就變了,他千方百計想把鏡月未央拐到北漠,好不容易成功了,到頭來卻不能同行?

    他並非信不過鏡月未央,他是信不過自己,如若鏡月未央不在身邊,哪一日他功成之後忘卻了前塵舊夢,恐怕再也不得親近。

    就像父皇和母后那般,二十多年的相敬如賓,從此再無香軟纏綿。

    「你知道我練的是什麼功夫,別說是一個月,就是一個時辰都耽誤不得,且不論母后不會答應,就是我自己,也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

    「那,」拓跋炎胤蹙起眉頭,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脫口而出,「我等你一起走!」

    見他這樣堅持,鏡月未央不免有些心虛。難道她跟母后的把戲被看穿了?不會吧,這件事她們可是密謀了很久,除了她們兩個誰都不知道,甚至連父皇都不曉得她們暗地裡偷梁換柱。

    聯姻之事干係到兩國的交情,不論鏡月未央願意不願意,總要嫁個公主過去,只是拓跋炎胤這樣執著卻是不好辦的。一個堅持要娶,一個堅持不嫁,那就只能找個冒牌貨瞞天過海,只要把鏡月未雪順利送達北漠結姻,即便拓跋炎胤到時候發現了,也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可以亂來,但是北漠帝君卻不會胡來。

    是以唯今之計,就是在不讓拓跋炎胤起疑的前提下,早早把他送回去。

    這樣的做法雖然有點損,但鏡月未央別無選擇,一邊是家國天下,一邊是兒女情長,鏡月未央捫心自問她對拓跋炎胤還沒有喜歡到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怪只怪他太癡情,在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身上用錯了深情。

    她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小姑娘了,死心塌地、深情不渝、義無返顧……這些字節在她眼裡早就成了諷刺的笑話,再也不能掀起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你出來已經夠久了,北漠帝君不是派了人來催了好幾次?再不走恐怕帝君要親自出動了……」鏡月未央端起酒杯輕輕放到拓跋炎胤手裡,隨後有端了一杯繞過他的手臂,擺成交杯的姿態,眉眼處笑意盈然勾魂攝魄,「不過是幾個月的時日,你還怕我跑了不成?要是你真有那麼不放心,那不如——」一口飲下杯中陳酒,濃郁的酒香頓時溢滿了唇舌,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花一蕊的芬芳,「要個孩子?」

    聞言,拓跋炎胤眸光輕爍,如果能有一個孩子,念在骨肉親情的份上,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見拓跋炎胤動搖,鏡月未央趕緊趁熱打鐵火上澆油,彈指滅掉了桌上的燭台,揚手一把掀飛裹在身上的緋衣紅袍,**雪白的軀體在月色的映照下反射出盈盈亮光,別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妖冶,任誰看了都無法挪開視線。

    這是鏡月未央第一次主動抱他,第一次主動吻他,第一次主動要他……像是妖精一樣緊緊地纏在身上,熟稔而技巧地四處煽風點火,輕易拿捏就能找準他的死穴,並且毫不留情無所顧忌地挑撥他隱忍著的**,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他更不可能!

    感覺到腰際脖頸一寸寸收緊的力道,拓跋炎胤再也堅持不住,腦中清醒的意識瞬間被爆發的慾火焚燒殆盡。

    他愛這個女人,他要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忘掉她!

    在拓跋炎胤的低吼之中,鏡月未央微微勾起唇角,雙手環繞著男人堅實的臂膀,薄唇間斷斷續續溢出香軟嬌呼,順著窗欞望向天宇的目光卻十分淺薄,不帶任何一絲**與溫存,涼薄得有些不近人情。

    感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東西,站在制高點上的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加以利用,不費吹灰之力。

    是否有過那樣的時候,安柏辰也是帶著虧欠的心情,漠然地俯視她的投入與熱情?

    不,她不要虧欠父後,母皇被搶了。

    她寧願安柏辰嘲笑她諷刺她,也不要他的哪怕是一丁點兒的歉意!

    感情可以卑賤,但絕不可以廉價,再多的虛情假意,不若無情。

    絲綢般的青絲與火紅的長髮層層疊疊地糾纏在一起,潮熱的氣氛下似乎連冰白的月光也染上了旖旎的春色,汗濕的髮梢一滴一滴落著水珠,啪地掉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濺開點點水漬,暈成一片撩人春光。

    「你說,給我們的孩子取個什麼名字比較好?」

    「我們的……孩子?」

    拓跋炎胤懷抱著鏡月未央側身躺在榻上,月光斜照夜風徐徐,梔子花的清香從窗外飄進,沁人心脾。

    反覆念著這幾個字,拓跋炎胤臉色微紅,竟無可避免地覺得有些羞赧,他還很年輕,央兒也還小,可是央兒說要給他生一個孩子,他們的孩子。

    見多了後宮裡爭寵的戲碼,拓跋炎胤從來沒想過,原來孕育一個生命是如此美好而歡愉的一件事。

    儘管這其中或許不是那麼的簡單純粹,也不可能沒有一星半點的雜質,可一想到是央兒為他生的孩子,其他這些根本就微不足道,而這件事本身也已然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呵呵……多好啊,那是他和央兒的孩子呢……

    「如果是男孩兒,就叫拓跋日聖,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鏡月未央攥著拓跋炎胤的一縷紅髮繞在指尖把玩,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又是一貫似笑非笑的表情,「拓跋日敏,你覺得怎麼樣?」

    雖然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懷上孩子,不過她把能做的準備都做周全了,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想要受孕也不是太難的事情。這個想法是皇后提出來的,一開始鏡月未央也被嚇到了,然而聽完皇后的一番利害分析,卻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既然已經做出了抉擇,決定朝那個方向一直走下去,那麼就要背負起這一路上所有的得失成敗。

    一朝以江山做賭,輸贏便只看整個天下!

    縱然拓跋炎胤如今對她掏心掏肺,鏡月未央也不敢肯定,十年之後他仍能對她寵愛依舊。她很難取信與人,更難相信男人,雖說這回是她故意使計把鏡月未雪掉包,然而拓跋炎胤業已功成,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倘若拓跋炎胤被鏡月未雪所迷惑,那她豈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拓跋炎胤真的是個情聖,面對著江山社稷的重擔,也不見得會對她遷就妥協。

    因而無論如何,能留下拓跋炎胤的皇族血脈就等於是上了一個雙重保險,所謂虎毒不食子,要是哪天兩國真的撕破了臉皮,拓跋炎胤至少也會看在他的親身骨肉上做出退讓,當然兩國依然交好的話,這個孩子也將是維繫兩國情義的重要樞紐。

    不可否認,這是一種相當卑劣的手段,而鏡月未央所能做的,就是竭力避免她那還沒形成受精卵就被人利用的孩子,永遠都沒有發揮作用的那一天。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做一個稱職的母親,也沒有身為人母的自覺,從前她從未想過要孩子,但要是真的把娃兒生了出來,她還是會努力保護好他。至少,努力做一個不被討厭不被憎恨的母親——這點把握,捶著胸口問自己,她還是有的!

    「為什麼要選『日』字輩?難不成是為了跟『鏡月』的『月』字相對麼?」

    「嗯。」鏡月未央點點頭,嘴角的笑意頓然深了三分,變得愈發的詭譎陰險。

    能這麼想,當然是最好的!

    雖然……跟她的本意相差了十萬八千光年。

    鏡月未央越來越覺得自己油菜花了,她真是太油菜花了,啊哈哈哈哈……

    日聖,尼瑪就是操你大爺的聖焰有沒有?!

    日敏,尼瑪就是操你奶奶的西冥好不好?!

    太陽真是一個形象光輝的好詞兒,罵人都不帶髒字兒,她決定了,以後就用這兩個得天獨厚的好名字!

    「笑什麼呢?嘴巴都要裂到耳根了……」拓跋炎胤伸手戳了戳鏡月未央的嘴角,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她貓一樣笑得狡黠,像是撿到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開心啊,很開心,超級開心……」鏡月未央笑嘻嘻地回過身,神清氣爽地撲倒拓跋炎胤的身上,捧住他的臉就吻了下去,小蠻腰扭啊扭的比水蛇還要厲害,「休息好了嗎?我們繼續吧!」

    拓跋炎胤倏地得睜大眼睛,還來?她是不是吃了什麼十全大補丸啊,救命——

    及至天明,拓跋炎胤徹底累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鏡月未央才像一灘爛泥般掛在他身上,不過片刻兩人便就睡著像死豬一般。縱是見慣了風月之事的皇后見狀也不免覺得臉紅耳熱,當即側開臉命人把鏡月未央打理了一番送回府中。

    在亮出底牌之前,這留種一事斷然不能傳出去,她和鏡月未央自是不會洩露,拓跋炎胤雖然看著有些輕佻放蕩,卻不是個沒腦子的主兒,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還用不著別人來指點。

    但願……他對央兒是真心的。

    睡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飽覺,一整天都沒人來打攪她,鏡月未央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然而一轉頭卻已經是在府裡,小銀子支肘搭在床邊小憩,半夢半醒著,手肘也跟著晃來晃去不得安穩父後,母皇被搶了。

    鏡月未央見狀不由好笑,拿了個軟墊放到他頭下給他作枕,卻不想一碰就把他弄醒了。

    「殿下……」小銀子睜開朦朧的眼睛,睡意還很重,一下子不能完全清醒。

    「本殿什麼時候回的府?」

    「早上就回了,睡了一整天呢。」

    好吧,果然她是頭豬,不做無謂的掙扎了……

    「是母后派人送我回來的?」

    「嗯,是皇后娘娘那邊的人,還吩咐小的不要聲張。」說到這裡,小銀子的臉色微微一暗,語調也隨之降了兩分,「殿下,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要緊的,你不要說出去便是了。」鏡月未央伸了個懶腰,把渾身的酸痛釋放了一些,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哦。」

    小銀子淡淡應了一聲,不快的表情全寫在臉上,怏怏不樂地垂下眼,片刻後又抬了起來,飛快地瞅了一眼鏡月未央的肩頸,目光掃過那成片的紅色吻痕,染上了濃郁的嫉恨。

    「殿下昨夜整晚未歸,衣裳也沒換,想必還沒有沐浴,小的已經把浴池打理好了,就等殿下醒來……」

    「咳,」鏡月未央掩嘴輕咳了一聲,這死娃兒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就看到了她的身子還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偏生要掀了她的老底要她原形畢露,丫兒壞透了,「這幾日本殿不沐浴了。」

    「為什麼?」小銀子微蹙眉頭,疑惑地看著鏡月未央,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鏡月未央細想了一番,知道說出來小銀子一定不會高興,然而這種事時間一久她也瞞不住,與其讓小銀子無端猜疑,不如直接告訴他:「本殿打算……要個孩子。」

    話音一落,房內頓然就沉寂了,小銀子抬頭愣怔地看著她,嘴唇微微張啟,卻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鏡月未央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被小銀子這麼一瞅,忍不住又有些心虛,不由側開視線看向別的地方,目光掠過小銀子搭在床板上的手,只見得緊緊捏起的拳頭上指骨分明,甚至還有暴起的青筋。

    在那一瞬,鏡月未央的腦中飛快的閃過因為紅杏出牆而引起的家暴場景,好可怕!

    「是誰的?」

    良久的沉默之後,小銀子終於開口打破了沉寂,語調聽著還算平淡卻,卻是直接省略了先前的敬語,單刀直入地帶著一種質問的口吻。

    很顯然,他在壓抑著某種情緒,而且,他並不打算掩飾自己的這種情緒。

    鏡月未央的目光在地板上轉了一圈,才吞了吞口水,弱弱地反問:「這個問題,本殿能不回答麼?」

    「不能!」

    乾脆利落的回絕,毫無迴旋的餘地!

    「呃……」鏡月未央咯登了一下,知道小銀子這回真的跟她槓上了,當然她不是怕他,她只是擔心他,雖然這種擔心聽起來似乎有些可笑。但天地可鑒,她是真的不想傷他,只是很多事情往往都不能圓滿,不能盡如人意罷了。

    見鏡月未央的目光左躲右閃很是為難,小銀子緩緩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涼淡的笑意:「那麼,是彥音嗎?」

    鏡月未央頓了頓,終於還是回答了他:「不是。」

    小銀子頷首淺笑:「那就好。」

    「額……」這下鏡月未央卻是不解了,「為什麼他不行?」

    「因為,」小銀子撇了撇嘴角,目光陡然間凌厲了起來,「他不配!」

    望著小銀子篤定的表情,鏡月未央忍不住眼角輕輕抽了一道,好吧,他們兩個已經水火不容了。

    「難道,是白大人的?」

    鏡月未央惡寒,怎麼會想到白朗之?他可是連手指頭都不讓她碰一下的好伐?!

    「不是他。」

    「哈,別說是慕容少爺的……不對,他們昨晚都在府裡……」小銀子自言自語地琢磨起來,片刻之後眉梢輕抬,目光瀲灩地看向鏡月未央,「我知道了,是那個人的。」

    「夠了,」鏡月未央坐直身體,凝眸掃了他一眼,「別瞎猜。」

    「呵,看來就是他了。」

    鏡月未央冷下臉色:「你何必執著於這些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好處?」小銀子忽然大笑起來,眼角淚花閃閃,一下子停都停不下來,看得鏡月未央一陣莫名,「我根本不稀罕那個,我也不在乎殿下要給誰生孩子,難道殿下真沒的一點都不明白麼?我耿耿於懷的一直都是——殿下你不信我!」

    ------題外話------

    好吧,本來是打算萬更的,但是狀態沒調節回來,憋了一天了才這麼幾個字~(>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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