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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調教慕容晏 文 / 寶馬香車

    「為什麼要騙我?」

    「我說了,」鏡月未央輕輕歎了一口氣,側過頭看他,「你會信嗎?」

    抬手幫鏡月未央理順披在側臉上的長髮,彥音淺淺地笑了起來,莫名地覺得開心,好像長久漂浮在半空中的雙腿終於落地了似的,讓人覺得……很踏實父後,母皇被搶了。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聞言,鏡月未央跟著也勾起唇角,仰頭望著天幕上閃爍不定的繁星,大片大片薄薄的雲層隨著夜風慢慢移動,卻更能顯出夜的靜謐來,彷彿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我只是不想你背著一輩子的仇恨,不快樂。」

    狹長的眼角微微勾起,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秀氣的雙眸,彥音不再出聲,只收緊了手臂的力道將,鏡月未央摟近了幾分,貼著胸口上,心跳平緩而規律。

    誠然,鏡月未央的說的不全然都是真的,像她這樣的人一旦絕情起來,是不可能會被兒女情長所束縛的,然而她能有這樣的考量,哪怕只是佔據極小的一部分,他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畢竟,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的路……

    還很漫長。

    鏡月未央趴在他的胸口上,聽著那平穩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第一次那樣毫無戒備,第一次對別人放下所有的警戒,第一次睡得安穩而愉悅。

    重新開始確實很難,可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她就一定會好好維護好這份情懷。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傻孩子了,不會再任由別人擺佈自己的一切,她的所有——包括這死灰復燃的感情,都將牢牢掌握在她自己的掌心,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到!

    自從知道了聞人櫻離的真實身份之後,鏡月未央對他就不免戒備了起來,好長一段時間沒去找聞人櫻離,直到對方忍不住主動找上們來。但儘管如此,鏡月未央也不想太順他的心,只是眼下慕容山莊還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撕破這層臉皮還不是時候。眼下能拖多久就是多久,她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保證自己不被牽連進去,最好的話,還能破滅他的「妄想」!

    繞過假山,鏡月未央遠遠就看見了那個靜坐在亭子裡的身影,端的是斯文儒雅,清俊秀氣,宛如水墨畫一般,襯著亭子外的粼粼水光別有一番仙人之姿。

    卻不知在那飄逸不染塵埃的衣冠之下,又藏著怎樣一顆陰險猖獗的禍心?

    「勞聞人公子親自前來,本殿倒有些過意不去了。」鏡月未央說著踏上台階,兩三步就走到了石桌邊,在聞人櫻離對面坐下,眉目略帶歉意,還以一直揮散不去的擔憂,「只是父皇龍體抱恙,本殿卻是一直都抽不開身,還望聞人公子能體諒一二。」

    「宮裡的是在下略有所聞,自然是皇上龍體要緊。」

    聞人櫻離溫和地笑了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鏡月未央心下冷冷一哂,貓哭耗子假慈悲,他是巴不得父皇早點駕崩他好趁亂出兵吧!

    「那……」微微瞇起眼睛,鏡月未央往前傾了三分,「聞人公子來找本殿所為何事?」

    都說了她沒時間,難不成他要把她綁架到蝴蝶谷去?

    聞人櫻離自然聽出了鏡月未央語中暗含的深意,卻是絲毫不放在心上,還是理所當然地開口問了出來,彷彿剛才的幾句話只是簡單的打招呼,跟討論的話題毫無關聯:「在下只是來提醒三公主,是時候兌現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倘若鏡月未央沒有發現他的秘密,估計也只是當成商人重利輕人情,可現在不免覺得他用心險惡,他覬覦慕容山莊的財產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就算蝴蝶谷的寶藏真的唾手可得,他也完全沒必要這麼著急,分明就是要把她引出皇城,好找機會見縫插針落井下石。

    其實宮裡的情況,鏡月未央現在還不是太擔心,畢竟「三足鼎立」的局勢還在,父皇的身體也能撐上一段時日,只要父皇不出意外,那三方勢力也不敢妄動當那出頭之鳥,她離開個十天半月並不要緊。

    可是對眼前這個謎一樣的男人,鏡月未央不得不防。

    側頭迅速思慮了半分鐘,鏡月未央微微揚起眉梢,眼角卻是往下垂了下去,端出憂慮無奈的樣子:「父皇身體未好,本殿又有身孕在身,那一趟鬼宮之行耗費了本殿不少精氣,御醫也幾次三番告誡本殿,若是再不安心養胎,只怕腹中孩兒很可能就保不住了……」

    鏡月未央一邊說著,一邊抬手輕輕撫著小腹,眉眼愛意無限,萬般的不捨。

    「這麼說,三公主是要違背約定了?」

    像是不屑於跟她打太極,聞人櫻離一句話問得直白,絲毫不給人迴旋的餘地,一步就把人逼到了懸崖邊。

    鏡月未央立刻在心裡怒罵了一句「渾蛋」,指尖微微縮起掠過幾許慌張,擔心聞人櫻離這個冷血動物真的會亂來,然而臉色卻是不急不緩不溫不火的神色,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才不緊不慢地回答他:「聞人公子這是什麼話?本殿幾時說過要毀約?只不過是這時日上有衝突,聞人公子莫非不肯賞臉商量商量?還是說……聞人公子很著急?」

    對上鏡月未央裹著深意的雙眸,聞人櫻離面不改色,淡淡地回了一句:「急倒是不急,但一直拖著總歸不是件好事,不如殿下給個確切的日期,在下也可安排其他事由父後,母皇被搶了。」

    聽聞人櫻離說完,鏡月未央才恍惚覺得這一問一答好像似曾相似,跟誰也說過相同的話。

    見鏡月未央半瞇著眼不回答,聞人櫻離又腔調了一遍:「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跟你坦白說,」鏡月未央往椅背上靠了一靠,一隻手搭在桌沿,長長的袖子垂掛下來在細風中輕輕飄蕩,袖口金色絲線繡成的文案閃閃爍爍,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雍容華貴,「在本殿順利誕下孩兒之前,本殿哪兒都不會去!」

    既然他不給面子,她也懶得跟他再討價還價,直接亮出底線,賭他會不會率先發難。

    「呵……」聞人櫻離卻依舊是淺薄地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一聲,起身告辭,「那在下就住三公主母子平安,屆時還請三公主莫要忘了今日的約定。」

    話一說完,不等鏡月未央開口回話,聞人櫻離便已轉身踏下了台階,翩翩衣角在腳後飛揚,隱隱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狂霸之氣。

    「這人是誰啊,怎麼這麼囂張?」對著聞人櫻離的背影,彥音捏著嗓子呵了一聲,語音不輕不重,正好傳出方圓十餘丈,「頭一回就先饒了他,要是下回還這樣,本公子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聽到這話,鏡月未央只提眉笑了笑,不發表任何評論。

    一直見聞人櫻離走遠了,鏡月未央才拉過彥音坐在身邊,摟著他的腰靠在他懷裡,對著他的耳朵悄聲問道:「先前不是說,二哥給了你一瓶毒藥麼?」

    「是。」彥音聞言一驚,「殿下有何打算?」

    「既然有人鋪橋,那我們不妨將計就計。」鏡月未央瞇起眼,露出貓科動物般的敏銳以及隱隱的凶悍。

    彥音對鏡月未央的計劃沒有太大的興趣,卻是對「我們」這兩個字抱有極大的熱忱,狹長的鳳眼忍不住彎成了月牙的弧形,掩飾不住滿臉的歡愉。

    見他莫名其妙笑得這麼開心,鏡月未央不由問了一句:「本殿說錯了什麼嗎?」

    「沒有,」彥音低下頭,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精緻小臉,眉眼紅唇觸手可及,懷裡的溫暖那樣真實,再也不會像往日那般,夢醒之後便就荒蕪成一片空蕩的寒涼,「就這樣抱著你,真好。」

    「當然啦!」鏡月未央先是一愣,繼而挑眉不屑地撇了一聲,「你以為本殿像你啊,瘦得只剩骨頭,咯死人了……」

    「瘦點有什麼不好?」彥音微微撅起小紅唇,他哪有她說的那麼瘦,這段時間他已經在拚命吃肉喝補品了,比生病之前還要胖了那麼一兩分呢,瞅了眼邊上站著的一名身材有些發福的護衛,彥音順勢提指一點,「難道殿下喜歡那樣的?」

    順著彥音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鏡月未央不由掩嘴輕咳了一聲:「那還是算了吧。」

    那還是算了吧……還是算了吧……算了吧……了吧……

    守在邊上的護衛臉色驀地一暗,握著劍鞘的手指瞬間收緊了三分,好吧,他發誓從今天起開始……減肥!

    聽著兩人在亭子裡你一言我一語地戲謔,明明早就看到了他進來,卻全然無視他的存在,慕容晏終於忍不住假意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然而,半晌過去,那兩人還是你摸我一下,我親你一口,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慕容晏隨即又重重咳了兩下。

    這回鏡月未央終於抬起眼皮,朝他涼涼地望了一眼,前一刻還在笑的溫和眉眼,下一秒卻透著沁心的涼薄,彷彿能一路涼到他的心底。

    只那麼一瞥,鏡月未央便又側回頭,抬手輕輕解開彥音胸襟上鑲著的珍珠紐扣,青蔥玉指一點一點沿著彥音精緻而性感的鎖骨輕緩拿捏,惹到彥音禁不住媚聲低喚了幾句。

    「音兒,你知道本殿最喜歡你身體的哪個部位嗎?」

    「嗯……哪裡?」

    「這裡啊——你的鎖骨很漂亮,精緻得像是巧匠煞費苦功雕刻出來似的。」

    「呵呵,難怪殿下總是親那裡……」

    慕容晏終是忍無可忍,跨前兩步沉聲開口:「殿下!」

    「嗯?」像是如夢初醒似的,鏡月未央才恍然抬起眼眸,不顧亭子外的幾名侍衛已經忍不住快要飆鼻血了,笑盈盈的眸子對上那雙冰冷如霜的眼,將那尖銳的目光悉數收納進了柔軟的溫存之中,「慕容是想說……自己的鎖骨更漂亮嗎?」

    「夠了!」慕容晏雙目充血,俯身一把抓起鏡月未央的胸襟,壓抑著極端的怒氣沉聲吼向她,「鶴鳴快死了,你竟然還能在這裡旁若無人地**淫一亂,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會這麼冷血?!」

    「放手。」

    鏡月未央冷冷地盯著他,目光瞬間寒至冰點父後,母皇被搶了。

    「鏡月未央!你不要太過分——」

    「啪!」

    清亮的一個耳光,毫不留情,沒有一星半點的憐惜,閃著金色光芒的長袖在半空中一掠而過,在慕容晏面前揚起一陣細微的涼風。

    掙開那只微微鬆開的手,鏡月未央站起身冷冷一笑:「『鏡月未央』這四個字也是你能叫的?在公主府呆了些時日,好的沒學會,禮節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跟本殿說『冷血』?呵——比起你的陽奉陰違來,本殿這點兒道行算得了什麼?」

    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慕容晏,鏡月未央邁步就往外走,變故發生得太快,劇情跳躍得太突然,亭子外的侍衛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便又聽鏡月未央寒聲下令:「把慕容晏給本殿扔出去,沒有本公主的同意,不准放進公主府半步!」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甚至連彥音都忍不住臉色微微一變。

    鏡月未央一頓之下已然又起步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補充:「要是死在外面爛掉了,就直接扔到亂葬崗埋了吧!也不用特意送回丞相府了,省得給慕容大人丟臉。」

    三番四次挑釁她的壞脾氣,不給他嘗嘗引火燒身的滋味兒,就不知道自己幾兩重!

    居然看重鏡月閔徹那種披著人皮的野獸,也不肯對她釋懷半分,尼瑪有眼無珠這個成語就是為他專門量身定制的!

    本來是佯怒,可是越想就越生氣,鏡月未央一路走到楚鶴鳴的屋子裡,怒氣也沒散下去,走到門邊抬手推門,一晃神沒控制好力道,整扇門都被她震飛了出去,把裡頭的小廝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有官兵來抄家了,床榻上的男人也險些「垂死病中驚坐起」,凍糊塗的腦袋登時清醒了許多。

    「殿下!」

    見到鏡月未央,守在床頭的小廝立刻想見到了親媽似的飛奔著鋪了過來,跪倒地上狂求不止:「殿下快救救我家少爺吧!少爺他……快不行了……」

    「別亂說話!」鏡月未央叱了他一句,隨即快步走到床前。

    她是掐准了楚鶴鳴會在今天發病,也是掐准了這個時候是他最煎熬的時刻,如果不及時救治,再過三炷香的時間,就算是九天的玉皇大帝來了也救不了他的命。

    「音兒,給他餵下藥丸。」

    扶起楚鶴鳴坐起身,鏡月未央不慌不忙地脫下靴子躍上床板,朝一邊的白朗之遞了個眼色。他先前瞞著她,也從未出過手,害她以為他不會武,不過先前跟慕容晏打的那一架,倒是他自覺坦明瞭身手,有神醫在邊上護法,她也可以輕鬆不少。

    從鬼宮盜來的九星冰凌花乃是萬毒之王,它解毒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楚鶴鳴雖然不是中毒,但體內的寒症已侵入五臟六腑,非置之死地不得後生。

    楚鶴鳴吊著一口氣撐到現在,已經沒有更多的氣力再堅持下去,閉上眼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那張談不上熟悉的面容,面容上緊緊蹙起的擔憂看起來很陌生,也很……真切。

    「殿下的月蓮神功還未練成,如若強行衝入鶴鳴體內逼出毒血,一著不慎萬一被反噬,非但救不了鶴鳴,連殿下也會遭到殃及功力盡失。」正式運功之前,白朗之本著醫者仁心提醒了鏡月未央一句。

    鏡月未央卻只是笑了笑:「那又如何?若是救不了人,本殿這一身功力要來何用?」

    聞言,白朗之不由眸光微動,伏在地上的小廝更是忍不住雙肩輕顫,他還以為殿下不會再管少爺了,卻不曾想殿下竟能為少爺這般付出……

    鏡月未央斂起笑容,開始運行體內的真氣,繼而雙手在空中迴旋了一道,猛然拍上楚鶴鳴的脊背,一剎那間跟楚鶴鳴相觸掌心手背瞬時凝起了一層薄薄的冰,看起來尤為觸目驚心。

    她才不會告訴別人,這段時間廢寢忘食地修煉內力是為了什麼。

    她才不會告訴別人,月蓮神功她早就練到家了。

    她才不會告訴別人,費勁心思耍這些小花招,並不僅僅只是想得到楚將軍的信賴,更多的——

    卻只是單純地希望楚鶴鳴能好起來。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自己傻,但無論如何,她不想自己迫於某些不得已的理由,而變成像皇后,或者是像聞人櫻離,像鏡月閔徹那樣的人。她有自己不可撼動的原則,那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信仰與尊嚴。為了心中的那份堅持與操守,她甘願付出任何的代價,儘管……這在曾經給過她致命的一擊。

    當初,她沒有聽從兄長的意見,為了一己之私而害別人家破人亡,並且因此失去了安柏辰。

    如今,她也不會為了苟且偷生,而罔顧任何人的性命。

    這並不是一個多麼偉大的信念,這只是一個傻逼青年頑固的執念而已,也許有時候,在家國之間的利弊權衡上幾條人命算不了什麼,可在鏡月未央眼裡,這卻是她長活於世的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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