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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九州 48、我家娘子是要生龍鳳胎的 文 / 寶馬香車

    為了不洩露身份,鏡月未央特地在靴子裡加了內增高點,她本身長得就不矮,加了十五公分的增高墊後,立刻就晉身為一米八的高帥富,一身裘皮大氅披在身上,那叫一個挺拔俊朗,帥氣側漏父後,母皇被搶了!

    拓跋炎胤的身高卻是個麻煩,再加上那頗為健碩的高大身軀,要他化裝成美嬌娘真是太為難他了——

    所以,鏡月未央從床上扯了一個枕頭丟了過去:「吶,用這個!」

    拓跋炎胤極力按捺住把鏡月未央砍成魚段子的衝動,捏著繡花枕頭皺了皺眉:「幹什麼用?」

    抬手往自己的腰腹環了一個圈示意,鏡月未央笑得人畜無害:「塞進衣服裡,裝懷孕。」

    拓跋炎胤沉默了一陣,繼而緩緩開口,望著鏡月未央的目光沉鬱凝重得叫人窒息:「鏡、月、未、央——」

    「嗯?」鏡月未央抬頭,天真無邪地眨了眨眼睛,「什麼?」

    「我、能、不、能、把、你、從、窗、口、丟、出、去?」

    「嘛——你就隨我一次嘛!我敢保證這絕對是最好的方法……」鏡月未央循循善誘誨人不倦,裊裊娜娜地靠了上來,因著點了內增高的緣故,她如今比拓跋炎胤矮不了多少,微揚下巴就能親到他的唇角,「你隨我一次,我也隨你一次,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肯定憋壞了……」

    人而無恥,不死何為。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要冷落他折磨他!

    拓跋炎胤瞇起眼睛,眸子裡散發出危險的冷氣,彷彿瞬間就能把人凍斃。

    「嗯?」大概天底下也只有鏡月未央會死不要臉地往上湊,就怕死不夠,「怎麼樣?」

    拓跋炎胤伸手往鏡月未央腰際一撈,隨即死死把她按在自己身上,兩人貼得緊緊的,連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這可是你說的——」

    「嗯,我說的。」鏡月未央還是笑,嫵媚動人,天生的尤物。

    她的行事準則一向都是,不論結果如何,騙到手再說!至於後事如何處理,能逃就逃,能賴就賴,有本事——你咬我呀!

    拓跋炎胤大概瞭解鏡月未央的一些惡習,但對她的惡劣本性還不能瞭如指掌,或者說是,他從來都沒想過一個人可以無恥得如此沒有下限,所以中招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直至很久以後,他總結了一下鏡月未央征服自己的法子,隨後得出四個字的結論——坑、蒙、拐、騙。

    這就說明,當時的他還是太年輕了。

    孕婦因為要養胎,所以一般要比尋常模樣豐滿許多,再加上孕婦不能受涼,要多裹幾件大衣,於是拓跋炎胤就被裹成球一樣塞進了馬車裡,懷裡還硬生生塞了兩個繡花枕頭,要不是因為臉上貼了厚厚的一層假肉,又撲了一層厚厚的粉,估計他現在的臉色跟鍋底有的一拼。

    但鏡月未央說得沒錯,這麼一裝扮,他的魁梧身材如今只能用——呃,臃腫——兩個字來形容。

    也就是常言所說的,一身肥膘。

    所以說,鏡月未央果然是世間獨一無二無出其右的皇牌鬼才啊!

    離開客棧,車轱轆慢悠悠晃晃蕩蕩地朝城關大門滾去,鏡月未央坐在拓跋炎胤的對面,朝著那張冷到了極點的不苟言笑的美艷面容不停地做鬼臉,差點把拓跋炎胤氣得內出血。

    看到拓跋炎胤不停地抽搐著眼角,鏡月未央笑得無良:「哎呀,看不下去的話閉上眼睛不就好了嘛,真笨!」

    拓跋炎胤冷哼一聲,撇過臉去。

    過了好一陣,才突兀地冒出三個字:「喜歡看。」

    彼時鏡月未央正掀開簾子朝外頭張望,一時間沒挺清楚,不由回眸望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拓跋炎胤旋即橫來一記眼刀,艷麗的眉目頗為毒辣,惡狠狠地重複了一遍:「干死你。」

    鏡月未央驚住:「我……你……這……」

    看著鏡月未央吃癟的表情,拓跋炎胤嘴角微挑,勾出一絲酷冷的笑意。

    果然對付無賴又無恥的人,只能比她更無賴更無恥!

    他才不會說,他捨不得閉上眼睛,是因為喜歡看她胡鬧。

    「叫馬車裡的人下來!」

    哨兵冷冷下令,端的是一絲不苟,不敢有任何的懈怠,可見北帝這次確實是狗急了跳牆父後,母皇被搶了。

    掀開簾子,鏡月未央立刻跳下馬車迎上前:「這位軍爺,我家娘子懷胎數月有孕在身,又是畏寒的體質,您看外頭西北風刮得這麼大,萬一不小心把我家娘子吹得小產了,在下如何去跟丈母娘交待……」

    一邊說著,鏡月未央一邊憂鬱地歎了口氣,擺出一副「我家丈母娘是隻母老虎」的表情,時不時還給哨兵遞過去一個「兄弟你懂的」的眼神。

    哨兵收了車伕偷偷塞給他的銀子,看鏡月未央人高馬大卻一臉妻管嚴的樣子,又朝車廂裡瞄了一眼,視線在拓跋炎胤大得有些離譜的肚子上轉了兩圈,繼而扯起幾許笑意:「肚子這麼大,應該不止一胎吧?」

    「是啊,算命先生說我家娘子可是要生龍鳳胎的呢!你看,在下連名字都給想好了,男娃就叫錢招財,女娃就叫錢靜寶……」

    「哈,這名字意頭甚好!甚好!」哨兵附和著笑了兩聲,隨即一擺手放他們出了城關。

    回到車廂裡,拓跋炎胤的臉色已然徹底糊成了一坨翔,陰鬱的目光在鏡月未央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幾遍,才冷笑出聲:「錢招財?嗯?錢進寶?嗯?」

    鏡月未央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好像又是踩到地雷的節奏——

    「艾瑪,你不要這麼較真嘛,我就隨口胡謅的……」

    拓跋炎胤還是冷冷地拿視線掃射她,口吻沉然,絕逼不是在開玩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干、死、你?」

    「嗷——」鏡月未央立刻撲過去抱住拓跋炎胤的腰,埋頭在他懷裡嚶嚶哭泣,「我錯了我錯了……阿胤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發誓!再也再也不逗你玩兒了!」

    拓跋炎胤深吸一口氣,他上輩子一定是搶了她一萬萬兩黃金!

    在天衣無縫的化裝技術掩蓋下,兩人一路順遂的出了關,小銀子那邊也是順風順水,很快就派了人來接應。為了把戲演得逼真,鏡月未央一回宮就把拓跋炎胤關進了密室,名為囚禁,實為密寵。

    雖然鏡月未央竭力清理宮中的暗樁,但難免會有漏網之餘,而在情理上也確實需要留下那麼幾個給各國的帝君通風報信。

    只不過,讓各位間諜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何在北漠太子被囚禁之後,鏡月女君跟著消失了半月有餘?

    當然,鏡月未央是絕逼不會讓他們知道,她之所以遲遲不肯露面的原因,是因為不想頂著一張上書「縱慾過度」幾個大字的臉去上朝。

    在密室修養生息數日之後,鏡月未央才千呼萬喚始出來,一上朝就是各種關於「北漠下了戰書,若不交還太子就立刻起兵攻打鏡月」的言論,朝堂上十分激烈地分成了兩大派系,其一是強烈譴責鏡月未央見色起意強取豪奪的作為,強烈要求她把北漠太子放回去,其二是力頂鏡月未央英明神武霸氣側漏的抉擇,鬥志昂揚地要領兵一舉攻打北漠,清算鏡月使臣枉死北漠的舊賬!

    鏡月未央靠在龍椅上,閒情逸致地看著堂下吵成一團,等兩方人馬吵得面紅耳赤聲嘶力竭,才笑瞇瞇地轉頭望向慕容晏:「晏卿,話說到底是哪個ど蛾子空穴來風,誣蔑朕抓了北漠太子當男寵的?」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張著嘴巴看了一眼鏡月未央,又看了一眼慕容晏,好像那個以訛傳訛的罪魁禍首就是他一樣。

    蝦米?!

    北漠太子不是他們親愛的敬愛的人賤人愛的女君陛下抓走的?

    早就習慣了被鏡月未央暗中陰上一腳,即便是突然間被點到名,慕容晏也依然是一副冷靜沉著的樣子,略微思量一番即便上前一步回奏:「回稟陛下,北漠太子失蹤一事,十有**是西冥在從中作梗,西冥狼子野心,早有侵吞我朝江山之圖謀,如今西冥大軍被我朝大將抵擋在外,冥皇花樣甚多,想必是打算借此離間北漠與我朝的關係,繼而從中漁利。」

    很好,故事編得甚是完美,鼓掌!

    鏡月未央微微一笑,順勢又把燙手山芋拋了回去:「那依晏卿之意,又該如何應對?」

    慕容晏抬眸看向端坐在龍椅上的鏡月未央,那人似乎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這樣輕浮放浪,就是在朝堂上面對眾臣也嚴肅不起來,然而即便如此,卻也有著某種讓人信服的力量,讓人不自覺地相信,只要是她做出的決斷那就一定是正確的方向!

    而他眼下僅僅要做的,只不過是配合著演一場戲,給大家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罷了——

    「臣以為,無論如何也要維護我朝皇威,為陛下之榮耀,微臣萬死不辭!」

    他這番話,引申一下就是:反正也解釋不清楚了,那就乾脆將計就計把北漠帝君打醒吧!

    話音一落,群臣齊齊下跪:

    「為陛下之皇威,臣等萬死不辭!」

    既然不是女君做的,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女君白白背了這黑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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