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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八章 大爺領罰 文 / 公子桐

    去淳風堂的路上,梅敬一直跟楊寶忠家的打聽,老爺太太昨夜睡得可好?今早起來氣色如何?老爺心情如何?太太心情如何?楊寶忠家的心裡也不恥梅家這個長子嫡孫的做派,雖不敢如何做色,只木然一張臉說:「大爺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淳風堂,只有梅雲氏在屋內太師椅上端坐,見梅敬進屋,冷著一張臉喝道:「跪下!」

    梅敬不敢多說,忙在他母親面前低頭跪下:「母親息怒。」

    楊寶忠家的知道梅雲氏要教訓梅敬,忙帶著一干丫鬟僕婦出去了,裡屋只剩下一個如意守著。這如意人如其名,真是事事皆如太太的意。首先這長相,一張馬臉也就罷了,還一臉麻子,一副死相;身材嬌小,卻是個水桶腰,這等姿色放在太太屋裡,太太自然是最放心不過的。且如意對太太忠心耿耿,一切只知奉承太太的意思,旁人一概不管。

    如意見梅雲氏發火,知道是昨夜的氣又上來了。昨晚上處理了梅敬的事,梅老爺又去了西子南子那裡,把糟糠妻晾在一邊,梅雲氏氣得要背過氣去。

    「太太別惱,橫豎先把眼前的事料理了再說,咱們胳膊折在袖子裡,何必讓那些個小人看笑話。」如意此言指的是柳、桂兩個姨娘,今兒一大早,桂姨娘便風風火火的要來給梅雲氏請安,想來是從哪裡聽說了梅敬的事,準備來看笑話,臊得梅雲氏一張老臉沒處放。柳姨娘人雖沒來,卻也派了小丫頭一直在淳風堂外面守著聽信兒。

    梅雲氏知道如意說的有道理,趁著嗓子又罵梅敬:「你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做事還這樣沒有分寸?你那書香院,那麼多人還嫌不夠?非要去碰你弟弟的屋裡人?我實話告訴你,老爺也氣得不行,昨晚已經說要打死你一了百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梅敬雖知父親不可能真的打死他,但是皮肉之苦他也受不住啊,抱著梅雲氏的腿做可憐狀說:「娘,孩兒酒後失德,才做了錯事,兒子白死不足惜,若是氣壞了爹娘,那就萬死莫贖了。娘,兒子知道錯了。」

    梅雲氏雖然氣梅敬,但是究竟是親生兒子,怎捨得他受苦,又問:「說,你怎麼就想起那青兒來了?」

    梅敬忙說:「兒子年輕不知深淺,經不住誘惑,所以做了錯事。」

    「好哇,果然是那青兒勾引於你,你叫我怎麼說你,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公子,行事怎麼這樣不堪,什麼女人都沾,什麼女人都碰!」梅雲氏抓住一句話就開始撫桌歎息,如意忙加油添醋的說:「果然如此,分明少爺是被那蹄子勾引了,才做的錯事,太太可得想想辦法,不然咱們大爺這樣的尊貴人,如何受得住老爺那一頓打。」

    梅敬聽說事有轉機,也乖覺的說:「娘,總歸是兒子一念之差做了錯事,父親要罰也是應該的,兒子這就去父親面前領罪。」說著起身,不顧梅雲氏的勸阻便去淳風堂外面跪下,對楊寶忠家的說:「梅敬酒後失德,特來向父親請罪,求父親重罰。」

    楊寶忠家的見梅敬演得這場好戲,忙就去問梅雲氏該怎麼辦。梅雲氏便讓如意去請梅興林,此時梅興林才吃與西子南子吃了早飯,心情舒適,見如意來請,說是梅敬來請罪,雖不如昨夜那般氣惱,也擺出嚴父的模樣表示要出去教訓兒子。

    西子忙攔住梅興林說:「老爺,可別氣著了,大爺既然知錯,那就算了,橫豎也不是什麼大事。」

    南子也上來說:「老爺才回家裡,就教訓大爺,豈不是傷太太的心?不如就交給太太處置好了。」

    梅興林被兩個美人這樣軟語溫言的一說,什麼火氣都沒了,摸著兩人的小手說:「我且去去,就回來。」

    出去見了梅敬,見他正端端正正的跪著,梅雲氏一夜沒睡好,也甚是憔悴,便裝了樣子對梅雲氏說:「夫人,養出這樣一個孽障,終究是子不教父之過,我也沒臉管他,都交給夫人處置吧。」

    又對梅敬說:「不孝的畜生,若是有二回,我也不打你,直接捆了扔出門,我梅家不要你這樣的不肖子。」

    梅興林教訓完後,又匆匆走了。梅雲氏與梅敬都不料昨夜的事,這樣就草草了結,都愣住了,半響梅雲氏才吩咐梅敬進屋繼續受教導。

    梅敬對青兒欲行非禮的事,就這麼被莫名其妙的擱下了,只有下人們私下閒聊中,說些風言風語。梅敬沒有受罰,青兒也沒有自殺,一件風風火火的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無人再提,確乎叫人錯愕。

    求是苑裡的人因那夜對青兒袖手旁觀,在梅雲氏面前又做了偽證,擔心自己日後要被青兒報復先時心裡覺得惴惴,後來日子見長,具是把心一橫,將最初的幾分歉意變成的仇恨,念頭一轉便想成:若不是有青兒這個禍根,何至於梅敬跑來非禮,若無梅敬來非禮,自己何須半夜被老爺太太找去問話,現在自己何須擔驚受怕?

    青兒的遭遇讓在後廚的何花田力夫妻也如芒在背,他們在後廚,消息也不靈通,傳到他們耳中的時候,早已面目全非。有說青兒放蕩下賤,勾引了弟弟又勾引哥哥的,有說自古紅顏多禍水,青兒那樣的長相就是禍害,也有知道青兒為人,知道她純屬無辜受害的,卻迫於梅雲氏與梅敬的權威不敢開口,漸漸的人們口風一致:青兒美貌不守本分,勾引了梅敦又想攀附梅敬。

    梅敦聽到這些風聲,心裡難受卻沒有辦法,他雖是主子,但是男子管不這這些事。況且這些事本就是越反駁越否認,別人說得越熱鬧。梅敦只覺得自己是生了楚霸王的千斤神力去捻繡花針,有力氣沒處使,加上又擔心青兒尋短見,每日好不煩惱。

    梅敦那邊日夜懸心,青兒卻已經從那夜的驚恐中恢復過來。她大仇未報,怎肯先梅雲氏與梅敬而死。每日見陰沉著臉都在琢磨要如何魚死網破,拉上梅雲氏與梅敬墊背。青兒這恐怖樣子,嚇壞了青蓮,青蓮又說與梅敦,便撒手不管,梅敦更擔心了。

    青兒樂的青蓮不來,她一個人在房中比有個人守著舒服多了。外間流言蜚語,惡語中傷她也有所耳聞,但話說回來,前輩子窯姐兒她都做過,現在還能被唾沫星子淹死不成?

    趁著無人,青兒關好門窗,從腳踏下取出一個黑色小包,小心翼翼的打開。裡面裝的正是那次出府悄悄帶回來的夾竹桃葉。隔了這樣許久,葉片早已乾枯,但是青兒知道,即便枯萎了,裡面的毒素也依然致命。青兒小心翼翼的將葉子剪成小片,再取出身上的香囊,將碎葉片換進香囊裡仔細封好,深深的歎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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