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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女人打架 文 / 公子桐

    梅敬雖然死了,但梅家的日子還要過,只是未免有些「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梅雲氏傷心太過,終日意興闌珊,梅興林老來喪子,也是心中索然;梅政乃是同胞手足,算的是除了梅家二老外最傷心的一個了,他眼見父母如此傷懷,心中不忍,便寫了信給嫁到長安京雲家的姐姐梅映月,希望梅映月能回家消解父母的憂愁。與此同時周冰清也在焦急的盼望父母的消息,她的信比梅政的要早走一天,不過青兒給她出主意,並未在信中說明要離開梅家,只說青年守寡,在梅家呆著處處傷情,希望父母能接她回去住些日子。青兒解釋說不管怎樣,先離了梅家,等面對面見著了,再向父母稟明一切,若是要求告,終究要比寫信方便些。

    就在梅家人沉浸在抑鬱的氣氛中的時候,寧州城裡的朱門大戶到青樓楚館,都熱烈起來。原來大名鼎鼎的蘇青主蘇公子來到了寧州梅家做客,又有佳作傳出,不過幾日,已在街頭巷尾傳唱。蘇青主乃是久負盛名的青年詞家,每有新作便洛陽紙貴。如今到了寧州,感懷當地風物而作《滿庭芳》二首,盛讚梅家與寧州人傑地靈。此二首經寧州仕紳之門,再傳於教坊女樂,不日便傳唱開來。在寧州總角孩童,白髮老嫗皆能詠唱。曲畢後必然說起年輕詞人是如何的風流俊逸,灑脫不羈,儼然得謫仙之風骨,柳七之妖嬈。

    蘇青主原意是想通過此種方式,獲得寧州幾家大戶的青睞,日後便是離開梅家也好去別家做客,可當他裝模作樣告辭的時候,不但梅政挽留,梅興林也留,後來梅雲氏也請他多住些日子,皆言辭懇切,心意拳拳。蘇青主雖不明白梅家人為何如此好客,卻也樂得留下,便又住了下來。

    其實梅雲氏與梅興林留下蘇青主的用意並不難猜。可謂是司馬昭之心。那些仕宦人家說起的時候,總是冷笑:「梅家兩位小姐雖好,可是若是與京城的蘇公子相配,卻顯不足呢。」原來梅家有意納蘇青主為婿的心思,早被看破。

    蘇青主之父,雖不過是大晟府大司樂,出生大家,自己也是大晏有名的音樂家,詩人、詞人,先帝時曾奉命編撰《唐宋詞家遺音》,乃是大晏最全備的一步詞集,不但在民間官場名氣極盛,便是聖眷也是極隆的。若是能與蘇家結親,就寧州這小地方的人來說,說一句高攀,絕不過分。

    青兒痛失了手刃梅雲氏的機會,心裡惱恨,連著幾日都沉著臉。梅敦不明所以,不敢惹她,但是又留戀著不願意遠離。每日也無心讀書,就遠遠近近的膩歪在青兒身邊。

    青蓮見梅敬這樣,心裡總歸是擔心,思來想去,終於去找了柳姨娘。

    「姨娘,奴婢有一番不知進退的話,仗著姨娘寬厚,今日便說了。」青蓮到了柳蔭屋裡,把心一橫便說。

    柳蔭見青蓮這番顏色不比往日,忙遣走丫鬟,把青蓮拉到身邊問:「你這孩子素日是最穩妥的,有什麼話,直管同姨娘說便是。」

    青蓮漲紅了臉,咬著唇道:「姨娘,四爺如今整日只知守著那青兒,連著前面忙大爺的事,已經有快一個多月不曾摸過書了。對這青兒,老爺太太也沒個話說,究竟是要如何,說明白了我們日後也好相處啊。」

    柳蔭聽說梅敦荒廢學業,這可是比梅敬暴死更讓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抓著青蓮就說:「你怎麼不早來回我,豈能讓個妖精耽誤了四爺的功課。」

    「青兒姑娘是太太放到爺屋裡的,我們如何敢說什麼,便是今日來,也是瞞著我們爺的。」青蓮委屈的說。

    柳蔭拍了拍青蓮,歎道:「虧得你有心來告訴我,不然敦兒讓這賤婢勾引了去我還不知道。咱們得想個辦法,讓那妖精離了四爺才好。」

    青蓮忙道:「這我也想過,可是我們那爺,已經與太太說已經要了青兒的身子,那可怎麼辦?」

    柳蔭也是犯難:「你且回去,先勸著四爺,學業上切不可耽誤了,容我再想想辦法。」

    青兒在求是苑猶自耍脾氣,完全不知道已經遭了別人的暗箭。梅敬之死非但沒有了償她的夙願,讓她有報仇雪恨的快感,反而引發了無數愁怨,壓在心頭喘不過氣。梅敬那慷慨赴死的態度,讓青兒五味雜陳,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再加上眼看就能手刃梅雲氏卻被如意攪局,青兒心頭更怒。

    「你一個爺們,整日在我旁邊晃悠什麼?知道的是你自己要這樣,不知道的又要說我扮狐媚子勾引於你,四爺若是存心要知我於死地,何不乾脆拿刀子殺了我算了。」青兒心情不好,見著梅敦也是一肚子火,嘴裡總沒好話。

    梅敦被青兒伶牙俐齒的一番數落,又急又氣,也不好與青兒吵架,只得悶悶的離開求是苑。青兒將梅敦罵走,卻也沒有覺得解氣,又一個人鑽到屋裡去做如何折磨虐殺梅雲氏的幻想去了。

    含蓮見梅敦負氣出門,心裡滿是不平。她忍氣吞聲做青蓮的跟班,伺候爺們小心翼翼,可是梅敦偏偏對這個冷心冷肺的青兒情有獨鍾,便是一時受了氣,過一會子好了又還守著青兒。

    「我說青兒姑娘,你也未免太拿嬌了。這樣的好日頭,這園子裡事情這樣多,你就不會略動一動?」含蓮也不敲門,推開青兒的屋子便罵道。

    青兒被她一罵,心頭火起,做出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囂張矯情模樣說:「含蓮姐姐,青兒自入這求是苑,爺就沒有給我派過活計,這你也是知道的。若是姐姐覺得看不慣,不如直接跟爺說,拿我一個小丫頭撒什麼氣?青兒年紀小,可受不住這些。」

    含蓮見青兒頂嘴,冷笑道:「你如今不過是個粗使丫鬟的身份,也同我大呼小叫。便是爺們一時想不到了,這屋子裡的姐姐們叫你,難道你敢不聽,這可不是梅家的規矩。」

    旁人聽見含蓮與青兒吵架,都圍了上來,眾人本就對青兒不滿,也跟著數落起來。青兒哪裡會怕他們,拿出舌戰群儒的肝膽,一人與眾人鬥嘴。但凡人吵架,從來不看誰的道理足,只看誰嗓門大,壓得倒別人,青兒前世為娼的時候,習過唱曲,氣息悠長,一句話幾十個字一口氣說下來都不帶停的,平常女子焉有此等本領,幾句話後便被壓了風頭。

    眾人見青兒有越戰越勇之勢,也顧不得那麼多,竟然抓扯起來。青兒也不是吃素的,只拿出吃奶的力氣專對付含蓮一人。眾女一團呼叫,一團謾罵,烏煙瘴氣。不一會衣服也破了,頭髮也亂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讓人知道了都不想活了是不是?」青蓮自柳姨娘處回來,見眾女聚眾鬥毆,嚇得不輕。這求是苑裡她是帶頭的,被人知道了她臉上也無光,說不定太太和柳姨娘還會覺得她做事不好,才鬧出這樣的事來。

    眾人見青蓮回來,這才停止了酣戰。青兒雖被人抓傷了好幾處,挨了打,但也打得含蓮夠嗆。這一場打架下來,青兒才算將憋了多日的惡氣一口出盡。

    「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鬧起來了?」青蓮問道。

    青兒知道青蓮與含蓮乃是一夥,問是由不過是裝樣子,終究是自己吃虧,冷冷的說:「出了這樣的事,青兒也不敢亂說什麼,一切等四爺回來,青兒再去領罪。」

    含蓮捂著被青兒扇了耳光的臉,掛著淚說:「我見今兒天好,讓青兒做點活,她不聽還罵我,我便與她爭持起來,大夥兒勸,也被她罵了。也不知是誰先動得手,就打起來了。」

    青蓮聽了,便抿嘴做樣子,正欲開口教導青兒,青兒卻搶先說:「青兒先閉門思過,等四爺回來再由爺處置。」說完便回房,故意弄出大響聲將門插上,將眾女晾在門外。

    含蓮怒道:「她也太恃寵而驕了。」

    青蓮心裡也是暗恨,但她比含蓮陰沉,不溫不火的說:「先散了,我回去給你上藥。今兒的事,不許往外傳,傳出去是咱們求是苑沒臉,若是被我知道誰嘴巴大亂說話,以後就去二門洗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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