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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天鵝耳環 文 / 公子桐

    吳娘子聽說丈夫被官差捆了去,也知道丈夫素日與管家不和,這裡面怕是有方福山使壞,尋摸著只有太太能救,便帶著孩子一邊哭一邊氣勢洶洶去了大院想要找如意。吳娘子方到大院門口便被楊寶忠家的攔下,楊寶忠知道吳敬璉失勢,哪裡將吳娘子放在眼裡,不軟不硬的攔住吳娘子道:「吳敬璉家的,這可是大院兒,你不好進的。」

    吳娘子哭道:「楊大娘,我們男人被官差給抓了去,我得問問如意姑娘是怎麼回事啊。」

    楊寶忠家的冷笑:「我說吳娘子,你這幾年跟著吳管事也算是抖起來了,如意姑娘是太太的人,你想見就見?再則說了,是怎麼回事你心理不清楚?趕著你就只知道吃肉,不知道挨打?可沒這便宜事兒!」

    如意在淳風堂內聽得吳娘子與楊寶忠家的吵,她心裡本也煩,吳敬璉死活是小,可是若是太太的事兒被人知道了,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誰也討不了好。

    「楊嬸子,讓吳嫂子進來。」如意煩歸煩,梅雲氏不在這些事兒她就得兜著,不然如何做心腹。若是任由吳娘子這樣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如意姑娘,是我莽撞了,求姑娘原諒則個。」吳娘子在楊寶忠家的處吃了虧,未能一鼓作氣,在如意面前也沒了方纔的氣勢,眼裡還掛著淚,卻只得說軟話。

    如意道:「嫂子坐吧。我知道嫂子來是為什麼,我也不瞞嫂子,太太念著吳管事的忠心,一心想保,原想著把吳管事關幾天再放出來,照樣重用,可是誰成想有人見不得你們兩口子好,從中作梗,趁著太太和老爺出去的功夫就引了官差來。」

    吳娘子恨恨道:「太太慈悲,姑娘好意,我們都是知道的,只恨那方福山……」

    如意攔住道:「這些話你且不忙說,等太太回來了自然有計較,你這樣大吵大鬧的,把老爺太太惹煩了,索性就丟給官府治罪,你說吳管事這背主的罪名豈是輕的?我若是你,便先回去守著,只等太太的恩典。」

    吳娘子得了如意的指點,只得點頭回了。青兒守在大院外,瞧見吳娘子離開,便去找如意,楊寶忠家的還在門上與幾個婆子說話,見是青兒忙招手讓她過去。

    「青兒怎麼來了?這臉還沒好利索呢?」楊寶忠家的早聽說了青兒與劉嬸子之間的鬥毆,瞧見青兒臉上的傷,一副心疼的樣子。

    青兒只得賠笑道:「幾位大娘好。多謝大娘關心,並不礙事。」

    一個看門的婆子便說:「青兒姑娘長得這樣好,那劉潑婦也下的了手。

    楊寶忠家的自付與這些婆子不同,便悄悄拉了青兒道:「你今兒可是為這事兒來得?太太既沒有理論,依我看就算了,你這點小事兒別說太太了,你如意姐姐也沒心思管。」

    青兒笑道:「我想也是,可既是我做錯了事,就算主子不理論我也不好裝沒事人,我先去找了二奶奶,奶奶說讓我來問姨娘,不然就問太太,我就只好來了,我也不敢去煩擾太太,便跟柳姨娘那裡走一趟,橫豎有什麼責罰我領了便是。」

    楊寶忠家的點頭,想了想說:「難為你年紀雖小,卻知道規矩。柳姨娘雖也管這家,可你這事兒還真不好管。這樣,你去找如意姑娘,問問她怎麼說,你只聽她的便是。」

    青兒道謝道:「多謝大娘提點,叫我少繞彎路。我方才過來,遇見吳嫂子,我和她打招呼也不理,真不知今兒是怎麼了,方才在二奶奶那裡,二奶奶忙得厲害,也沒空理我。」

    楊寶忠家的是個有心人,忙問:「二奶奶忙什麼呢?」

    青兒便道:「我也說不好,只彷彿聽說什麼,要誰好看,誰要沒臉什麼的,我也不敢多聽。」

    楊寶忠家的若有所思,青兒便去了。找到如意,將與劉嬸子的事挑挑揀揀的說了一些,又說了梅敦的意思,將陳碧芊的話也說了一遍。如意哪裡耐煩聽這些,況且也不是什麼大事,便做主道:「你先回去,我問過大姑娘的意思後,再處置吧。」

    青兒從淳風堂出來,想像著今晚梅雲氏從刺史府回來,如意那憂心忡忡的樣子不久就會同樣出現在她臉上,青兒心裡倍感愉悅。若是梅雲氏知道抓吳敬璉是陳家出的力,不知會作何感想;而吳敬璉到了牢裡,又會不會因為害怕說錯話?當然,這些都是青兒單方面的想像,吳敬璉就算再傻,也不敢主動將當年的事抖出來,因為下手的是他,而梅雲氏作為主謀則完全可以推說自己不知道。青兒只顧自己想著,卻不料方出了大院兒,就遇上了梅家的貴客——蘇青主。

    「蘇公子?」青兒見蘇青主的模樣,似乎已經在外面站了許久,「這大冷天,您不在屋裡,在這風地裡站著做什麼?」

    蘇青主笑道:「也沒什麼,只是心裡有些疑惑,坐立難安,便出來等姑娘了。」

    青兒見蘇青主言談高深莫測,心裡警覺,也便笑道:「姑娘什麼的,不敢當,蘇公子若是有什麼吩咐,不拘使喚誰都是可以的。」

    蘇青主將青兒請到一邊,彬彬有禮的說:「蘇某想知道,青兒姑娘處心積慮的想將吳敬璉管事扳倒,是為什麼?」

    青兒被蘇青主問到癥結卻也不急,鎮定的說:「蘇公子這話,奴婢當不起。吳管事東窗事發,乃是他多行不義,大小姐明察秋毫之顧,與青兒有何關係。」

    「飛霞的那一瓶玫瑰露乃是姑娘所贈。」

    「青兒早稟明大小姐,乃是大奶奶所賜,青兒不喜脂粉,是以轉贈。」

    「也是姑娘建議飛霞見著梅大小姐時用那玫瑰露。」

    「大小姐難得歸寧,便是我當日也是略施薄粉,旁人誰不是撿出最好的穿,最精的戴,這也是禮數。」

    「你連著三日,在囚著吳管事的院外徘徊,今日又瞅準了吳娘子進了大院又離開,才進的門,這番苦心,卻又是為何?」蘇青主問道這裡,言辭已經有些犀利,可是臉上卻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青兒被逼到牆角卻也不懼,冷笑道:「四爺因這玫瑰露的公案牽扯甚多,十分關心,命奴婢留心打聽,好報與我家四爺知曉,青兒如此不過是奉主子的差遣,有何不妥?倒是不知蘇公子是如何知道奴婢三日來的行蹤,又是怎麼知道我守在大院外的?莫非是黃雀在後?蘇公子是梅家的客人,行事卻如此鬼祟,真真叫人疑惑。」

    蘇青主哈哈大笑:「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就不怕我真拉了你去與梅四爺對證,到時你又如何?」

    青兒本也心虛,此刻卻只得硬著頭皮道:「若是要去求是苑,奴婢為公子引路。」

    蘇青主見著青兒這外強中乾的樣子,暗暗覺得好笑,心念一動,又笑道:「姑娘真是玲瓏聰慧,蘇某是問不倒姑娘了。還有一事,怕也唯青兒姑娘可解。」說著蘇青主從懷中摸出一隻耳環,攤在手中問道:「不知此物,姑娘可認得?」

    那耳環是極普通的天鵝樣式,在大晏幾乎所有女子人人都有,可是在青兒看來,卻如同惡鬼,她強做鎮定道:「自然是認得的,但凡女子,誰沒有這樣的耳墜子,不知公子是何意?」

    蘇青主歎道:「我自拾了這耳墜,總想著主人定是要苦心尋找的,若不是姑娘的,我便交與太太,再告訴他我是從何處得的,想必梅夫人定會大有興趣。」

    青兒體會蘇青主話裡的意思,大感不安,勉強笑道:「這耳墜子實在是普通的很,丟了的人既沒有找,蘇公子又何必上心。」

    蘇青主把玩著耳墜,若有所思,半響笑道:「也是,這耳墜子就給了你吧。」說著將耳墜攤在手心,等青兒來拿。

    青兒見耳墜在蘇青主手中,猶豫片刻,終於還是迅速接到手裡。小臉慘白著說:「那就多謝蘇公子了。」

    蘇青主點頭,青兒便逶迤著走了,方行了幾步,蘇青主便又湊到耳邊,低聲說:「收好,下次辦大事的時候,切莫再丟了東西。」

    蘇青主言語雖輕,青兒聽來卻是晴天霹靂,她僵硬的轉過頭,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僵硬的問道:「公子何意,青兒不懂。」

    蘇青主輕輕一笑,轉身卻走了。

    青兒倒吸一口涼氣,扶著牆角也覺得腿軟,終於受不住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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