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蟲娘 文 / 公子桐
蘇青主這些日子過得不大好,雖然他極力掩飾,每日縱情詩酒婦人,但是他的狂態卻掩飾不住他的悲傷,以至於誰都能看出來。
「蟲娘,你的舞還是跳得那麼好。」琥珀杯中盛著葡萄酒,蘇青主左襟微坦,斜倚著畫壁讚歎道。
蟲娘方跳完舞,有些喘息,對著鏡子攏了攏雲鬢,看著背後蘇青主縱情酒色的模樣,心裡不住的心疼歎息。
蟲娘是蘇青主脂粉堆中的第一知己,她實在太瞭解這個花中君子了。從前的花叢游弋,蘇青主動情不動心,而這一次,蘇青主動心了。不需如何費心打聽,蟲娘便知道了妖嬈的事情、青兒的存在。如今妖嬈門前車馬冷落,無人願意在她觸了太學霉頭的當口去給自己惹麻煩。妖嬈也不顧這些,她愛蘇青主愛得著了魔發了瘋,哪裡還管得了別人。蟲娘聽說妖嬈每日以淚洗面,不停的派人去請蘇青主,甚至此時就藏在街角的馬車裡,期望能等得蘇青主出來好見上一見,若不是與蟲娘結有前怨,只怕還要破門而入。
「青主,你喝多了。」蟲娘提著裙子走到蘇青主身邊,依偎著他坐下,接過蘇青主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憐惜的說:「爛飲傷身,蟲娘代你喝。」
蘇青主一把抓住蟲娘的手,湊近她臉頰笑道:「難道蟲娘忘了我們曾大醉三天三夜?」說完一口酒氣,熏得蟲娘退避不得,另一手又拿起了酒壺。
「青主,酒入愁腸愁更愁。」蟲娘伸手將酒壺從蘇青主手中接過來,交給侍女拿走,強按捺住他,正色說道:「我不管你是為著什麼要如此消沉,但是你從不是貪歡爛飲之人。所以,我不許你繼續在脂粉堆裡混跡,每日只知飲酒縱情。我已經跟夏姬、煙眉都打了招呼,她們也不會許你這樣。」
蘇青主笑道:「不喝酒我能怎麼樣呢?我也只能喝酒了。」
蟲娘見蘇青主言此哀音,急道:「新皇即位,求賢若渴,正是青主你大有可為的時候啊!你是太學的堂堂上捨生,張相的門生,太后宴上,豈無你地席位?」原來新帝承康皇帝等不及三年一次的大比,時常借太后設宴款待公卿世家子弟的機會,結識考察各家青年,為朝廷選拔人才。蘇青主文名滿天下,亦在受邀之列,但是因兄弟之鬩而最終不曾應邀過。
蘇青主捏著蟲娘的粉臉,調笑道:「陛下求賢若渴,青主也求女若渴,好蟲娘,讓我嘗嘗你。」說著蘇青主左手邊攬在了蟲娘腰上,捏著下巴的右手則順勢伸入蟲娘衣襟。
蟲娘嬌喘一聲,略掙扎了幾下也不得脫,便嗔道:「你這惡人,就會這樣耍弄我。」說著卻翻身坐到蘇青主懷中,**抵在蘇青主胯間。
蘇青主微微一笑,解開蟲娘的衣帶,僅著褻衣的玉體便橫陳在了眼前。蘇青主低頭吻在蟲娘唇上,先是蜻蜓點水一般,而後卻變成了狂風鄹雨一樣的激吻,蟲娘也熱烈的回應他。侍女兒們早已見怪不怪,輕輕掩門而去。
暖香熏染了屋內充滿**的氛圍,就著地上厚厚的波斯地毯,蘇青主取了一個枕頭放在蟲娘腰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青主,快些個。」蟲娘媚眼如絲,充滿誘惑的對蘇青主發出邀請。
蘇青主並不說話,只低頭含住蟲娘的櫻桃小口。蟲娘伸腿勾住蘇青主的腰,又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伸出自己的小舌與蘇青主忘我交纏。一時蘇青主親夠了,在蟲娘乳上弄了幾下,伸著肚臍一路往下,纏綿片刻後將手指舉到蟲娘面前調笑道:「只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蟲娘被蘇青主笑話,拿帕子遮了臉,腿上使勁,蘇青主整個人便趴在了蟲娘身上。藉著這一倒,蘇青主用手攬住蟲娘的**,長驅直入進入了那可以暫時讓他忘卻煩惱的聖地。
經過一番激烈的纏綿,蘇青主喘息著躺在地毯上,望著屏風上的剩山殘水。強烈的感官刺激後,是深深的失落感和對蟲娘的歉意。蘇青主終於發現自己不能繼續留戀在煙花之地,必須回家了。
「我先去了,過幾日再來看你。」絞著蟲娘耳畔的一縷秀髮,蘇青主輕柔的說道。
蟲娘心裡雖捨不得,但卻也不願蘇青主效那柳三變,在脂粉堆煙花地裡消磨志氣。一邊服侍蘇青主穿衣,一邊誠摯的說:「我這裡,你隨時可以來,但是下一次不可以是為別地女人傷心。還有,我方纔的話,你不要聽不進去。你本是有抱負的人,我不忍你同我們煙花女子廝混,蹉跎了歲月。」
蘇青主心頭感念蟲娘的一番心意,收了笑容道:「你地好,我總歸是記得的,且先去了,我想想再說。」
穿好了衣裳,蘇青主便要走,蟲娘卻叮囑道:「莫要從前面,後面的小門出去倒近些,人也少,走起來快。去告訴蘇七,說爺要走了讓他快跟上。」說著使了個眼色,侍兒便伶俐便引著蘇青主去了後門。
送走了蘇青主,蟲娘招過侍兒,兩人耳語一番,蟲娘面上便顯出薄怒。「這不要臉的東西,咱們還沒料理她呢,竟敢堵在我這快綠閣門口。且別理她,我已經讓蘇公子從後門走了,叫她等著,我倒要看看這賤婢到底有多情深似海,倒敢傷人了。」
妖嬈自是不知蟲娘在裡面罵著她。那日從辟雍回家,徐媽媽聽說妖嬈又去找了蘇青主,還在辟雍外丟了人,氣得將妖嬈打了一頓。徐媽媽如今年老,幹不動從前的營生,只想等過個幾年,人都不認得她了,找個本分男人過日子。如今吃穿用度一應,都指著妖嬈過活,妖嬈這般不管不顧,丟人現眼,以後哪裡會有金主恩客上門。徐媽媽擔心自己的後半輩子,將妖嬈狠狠的責罰了一頓,卻不料妖嬈也發了狠,不但與徐媽媽撕破了臉,還說要趕徐媽媽走,徐媽媽也就怕了。
妖嬈安分了沒有兩天,每一日都度日如年。她想不明白蘇青主為何冷了她,卻對那個土丫頭大有情義;想起蘇青主那日決絕時的陰狠,心裡也知道怕,可是卻管束不住自己,每日相思成災。
因為在辟雍前的鬧劇,文人騷客舉人秀才,從前相好的這一應雅人都覺得應該引嫌自避,妖嬈門前頓時沒有了往日冠蓋雲集的場面。徐媽媽為此憂心忡忡,福報等人也覺得有些樹倒猢猻散的意思,但是妖嬈本人卻毫不在乎,打聽得蘇青主留戀於蟲娘的快綠閣後,便躲在馬車裡一直等著,期冀能見上蘇青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