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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忍 文 / 雲外天都

    吉翔天一怔:「蕭大人,您再怎麼急,也得忍著啊,這是多大的喜事,再怎麼著,您也得向皇上恭喜道賀了再走……」他語重心長,「蕭大人啊,不是老臣要勸你,你有時侯,也太任性妄為了,還要咱們皇上心胸廣闊,不和你計較,要不然,你這可是渺視……」

    他話還沒說完,忽地聞到了一陣氣息攻鼻而來,熏得他直翻白眼兒點裙臣。

    蕭南逸苦笑:「吉大人,人有三急,神仙也忍不了,就請您向皇上解釋解釋吧……」

    吉翔天這才住了嘴,捏了鼻子,揮了揮手,蕭南逸彎了腰,掂起腳尖,以廊柱為掩護,飛快地朝偏門避了去,剛走到偏門處,便聽見那新任太子開口了:「咦,那不是蕭大人麼?這麼急,急著上……哦,知道了,還不快遞張上好的細紙給他帶著?」

    宮婢忙急匆匆地上前,欲扶著他,卻見他嘴角抽搐著轉過身來,臉色尷尬,朝正堂當中坐著的人拱了拱手,彎了腰,飛快地往偏門而去了點裙臣。

    雖則坤太子首次回朝,沒有說什麼長篇大論,也沒有說上什麼治國大論,但他賢政親民的名聲還是不脛而走,原因無他,便是他關懷老臣子關懷得無微不至的消息從深宮中直傳到了民間小巷。

    大家都是這麼來評價坤太子的:咱們的坤太子,真是一個細心的人,一眼便看出蕭侯爺肚子不舒服,派人噓寒問暖,照顧周到,一個對老臣子都這麼照顧的人,日後定會賢政親民……

    有那情緒比較容易調動的便道跪地向上天祈告,痛哭流涕:天朝有了一位賢明的太子了。朝廷有救,百姓有救,世間萬物皆有救。

    至於坤太子是怎麼樣死而復生,奇跡般的回朝,多年之前怎麼被人迫害之種種被說書人編成了話本子在大街小巷傳唱。更是使得他是天降真龍種種傳聞喧囂而上。使他的聲望達到了高所未有的高度,更因為那最得民心的三殿下李景譽的被廢。使得天朝人人對坤太子充滿了期望……

    舉國同慶坤太子回朝的消息自然而然地傳到了蕭府之內,只不過與別的府弟相比,蕭府相對來說比較平靜。因蕭侯爺自上次在皇宴上鬧肚子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不是這裡頭痛,就是那裡腦熱,所以便一直稱病沒有上朝。可他沒上朝不要緊,坤太子的賞賜卻還是源源不絕地送上了門來。他頭痛了,便給他送上治頭痛的藥,外加一個繡工極好的抹額子,他腦熱了,便送給了他上好的退燒中藥,再外加一個繡工極好的抹額子,蕭侯爺收了好幾幅抹額子了,都沒有回去上朝……坤太子對蕭府的照應讓大小官員羨慕忌妒恨,大家皆想,蕭南逸和老皇帝關係好,想不到和未來的皇帝關係也好,為什麼老天爺如此偏心,把一切好處都讓蕭府佔著了呢?

    於是,無論蕭南逸病與不病,蕭府照樣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大家都不得不和蕭侯爺搞好關係。

    既是要搞好關係,那麼蕭家主子的愛好喜怒大家就不得不研究透澈了,終於,大家醒悟過,蕭家還有兩位等待出嫁的女兒……於是,上門提親的人便開始絡繹不絕了,只不過漸漸地,大家都朝蕭二小姐方面下手,原因無它,只要一有人向蕭家大小姐提親,總有莫名江湖人士上門警告,據說上門警告之人經常是一位胖子和一名瘦子,凶神惡煞,半夜而來,半夜而去……雖則上門提親的人非富則貴,有的更是權傾天下,但沒有人受得了江湖最大的門派福門的騷擾。

    娶個媳婦而已,不用弄得血流成河那麼悲慘吧?

    再說了,那蕭大小姐的潑名可是深入民心的。

    於是,蕭大小姐和福門門主關係深厚等等流言也傳遍了天下。

    如此一來,更沒有人上門提親了。

    如此種種,自是沒有傳進許多天都沒出院子一步的蕭問筠耳裡,這一日,她起床之後,便倚在窗前,端詳著窗台上擺著的一株梅花。

    晨早的陽光從梅樹之間疏疏而落,照得那梅枝的影投在她的臉上,使她的臉添了幾分憔悴。

    冷卉拿了碗紅棗蓮子羹進來,望了她半晌,實在忍不住了,上前道:「小姐,您都望著那梅花半晌了,那梅花開花的時令沒到,幾個殘枝有什麼好看的?如果您想看花,不如奴婢陪您去花園走了走?」

    蕭問筠懶懶地站起身來,朝她望了一眼,道:「後院裡的那兩個走了沒有?」

    冷卉愕了半晌,才明白她說的是誰:「早走了,是奴婢親自去通知的,要他們回去福門,只是,小姐,平安便是坤太子,咱們這麼待他們,不會給蕭府惹上麻煩吧?」

    蕭問筠垂眸半晌:「冷卉,這幾日,我又在作夢了,可夢中那人卻換成了他,我實在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冷卉笑道:「小姐,不過是夢而已,你何需擔心?」

    蕭問筠抬起頭來,望著遠處樓宇中的疏枝,在夢中這寧靜的蕭府又是烈火燃燒,可那昂然而立的人的面孔她卻看不清楚了,而時是李景譽,時而卻變成了他,面容那麼的冷酷,全沒了往日裡那純淨溫和的笑意。

    他的身邊倚著的,依舊不是自己,依舊是那馮天凝,東夷來的和親公主,皇室聯姻的對象。

    她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只感覺那錐心的痛一陣陣地直刺入心底。

    每日醒來,她都會滿頭大汗,張惶四顧,待看清屋子裡熟悉的擺設,才能略為放鬆了下來。

    這是不是一種預示,預示著他也會改變?

    變得面目全非?

    不但她明白這種改變,連他也明白?

    所以,他才沒有告訴自己他真正的身份?

    她心底忽地升起一種倉惶無依之感,彷彿老天爺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讓命運轉了一圈之後,又轉回了原處。

    她正倉惶間,偶一晃眼,卻瞧清楚花園裡有兩名身著下人服飾的人彎了腰走了過來,這是後院,按道理來說,前院的下人是不能進這裡的,她皺了皺眉,正想讓冷卉去瞧瞧,卻一眨眼間,不見了那兩個人的蹤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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