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51 送衣裳 文 / 琴止
李小小聞言就笑：現在每天往國味樓送掉了三分之一，公安局家屬大院七八十戶人家送的數量也不少，能放到市場上去散賣的肯定也就更少了！自己那點兒地的產量，要應付這越來越大的需求量，自然是有些不夠的。
不過李小小卻沒有拒絕，而是拉著龔奶奶的手，滿臉感激地說：「謝謝龔奶奶！這還為我打廣告呢！我這裡菜是還有的，要不我先給你那個老鄉家送上一段時間，過些時候他們真的認可了這個價格和味道，如果需要的話，我再多送幾家？」
「哎呀，每天送那一家，你不是很累嗎？沒有多少利潤不說，這來回跑也不方便啊！」龔奶奶倒是為李小小打算得精細，市委大院跟公安局大院還有一段距離，走路至少還要十分鐘，實在是不怎麼方便的。
「那有什麼的呀！這可是能夠發展出下一個團體配送的客戶，只要她認可了我的菜，過些時候我就能又多一個賣菜的渠道了。我就知道龔奶奶對我好！」李小小樂呵呵地道謝。
原本李小小覺得，產量少一點就少一點，自己這「小小營養健康菜」本來就是因為珍惜才賣得貴，菜市場每天有那些量也可以勉強支持了，一家人還能過得輕鬆些。如果要再送市委大院的菜，只怕自己那個「小小營養健康菜」的鋪子就名存實亡了，除了豆芽，鋪子裡賣的都是村裡人的菜，自己就成了徹底的二道販子了。
儘管這樣做能讓自己輕鬆不少，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小小營養健康菜的名頭還不夠響亮，還遠遠不到讓小小營養健康菜退出菜市場全部進入配送階段的時候。
新種下的五分地還沒有到能夠上市的地步，看來這規模是不可避免地要再擴大了！除了村上幾戶人家種了綠色蔬菜，村裡還有的是每天沒什麼事情做打牌扯淡的閒婆娘，請幾個女人來做事，按工作量給工錢，是個不錯的選擇。
龔奶奶和對方聯繫了一下，又給了李小小一個電話號碼，讓李小小叫人家秦阿姨，就讓李小小明天給送些菜過去。李小小滿口答應著，告辭了龔奶奶，去了菜市場幫老爸的忙。
雖然龔奶奶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這個秦阿姨是什麼人，只說這是她的老鄉，李小小也很識趣地沒有問。但李小小卻從這話裡聽出了不少信息來：龔奶奶這個老鄉住在市委大院裡頭，想必就是某個市委領導的家屬，畢竟不是所有在市委工作的人都能住進市委大院的，那必須是要分到了房子的；還有一點，龔奶奶給人帶了菜去了，那個秦阿姨居然說要李小小給她們市委大院送菜，證明這秦阿姨的話在市委大院管用，有人願意聽從她的建議。
在等級制度分明的市委大院裡頭，不是一個小公務員的家屬就能說話管用的。就沖這一點，李小小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回家跟家裡人一說，劉春梅得意得不行：「我們小小就是能幹，賣個菜都賣進了市委大院去了！別人想進市委大院那都還不行呢！那可是有當兵的守門的！敢亂闖？給你一下！」
李小小等家裡人都高興夠了，這才鄭重地叮囑道：「這個事情自己屋裡人知道就行了，不能往外說，要是講出去，被有心人亂講，傳得變了味道，搞不好是要給人家惹麻煩的，龔奶奶幫了我，我不能讓人家不好做人。」
一家人都連連點頭，李小小又將準備多請兩個人的事情說了，隨著菜地越來越多，劉小海也有些忙乎不過來了，現在漸漸地秋涼，瓜果蔬菜都是豐收的時候，每天摘菜洗菜分類裝筐，都是劉小海和劉春梅干了大半，奶奶和爺爺忙完了家裡的雞鴨豬牛也經常幫手，李貴旺也是要賣菜回來了才能幫忙，一家人忙得團團轉。
家裡人開始還怕花錢多，李小小就笑：「天底下的錢哪能我們一家子賺完呢？現在每個月都有一兩萬的收入了還不夠？照這樣下去，年底我們都能買車了！這還不知足啊？請幾個人，平時你們也少累些。」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劉春梅出去發信去，第二天就有兩個在家不忙的婆娘來問，村上人都知根知底，李小小看著這兩個有些惴惴不安的村婦，樂呵呵地答應了她們來做事：這兩個婆娘都是村上膽子小的，有心要跟著李小小一起種菜，又怕李小小最後變卦不幫賣了，怕虧本所以沒有跟著一起種。讓她們來做事，按工作量開工錢，她們倒是願意做的，這樣沒有風險，做多少事拿多少錢！
家裡現在除了院子裡這點兒地，就是屋邊一大片菜地和門前坎下的一大片菜地，這兩個婆娘每天的事情就是將屋邊和坎下的菜地裡第二天要拿去賣的菜採摘下來然後洗掉泥整理好裝筐。
李小小讓劉小海帶著她們倆做，劉小海私底下建議李小小：讓兩個婆娘各負責一片地的采收，免得最後互相推諉，都覺得自己做得多吃虧了。
李小小深以為然，同時也對劉小海刮目相看：這樣的事情他能想得這樣細緻周全，倒是難得，看來以後如果規模擴大，讓劉小海幫忙管理是可以的。當下就讓劉小海負責指導和監督她們采收，同時也幫幫忙什麼的。兩個婆娘采收一天二十塊錢，倒是都沒什麼意見。
剛剛轉涼還沒多久呢，春花嫂子就給鉤了一件毛線開衫送過來給李小小，精緻的花朵在鏤空的格子間綻放，素雅的淺粉色顯得十分嬌嫩，還真是好手藝！李小小稱讚春花嫂子手藝好，春花嫂子就不好意思地笑：「沒用多少毛線，我也是夜裡沒事的時候鉤的，你穿這個好看。」
李小小正好穿了件乳白色的收身t恤，套上這淺粉色的開衫，高高興興地穿著給春花嫂子看。小開衫十分合身，李小小表示自己很喜歡。劉春梅在旁看著也連連點頭：「這個小妹子啊，別個家的妹子都穿得花花綠綠的，她穿衣裳卻素得很，難得看到她穿得這麼好看！」
看到自己的用心鉤出來的小開衫李小小這麼喜歡，春花嫂子也就高興了，起身告辭就要走，李小小忙拉住了她：「我前兩天去城裡買了幾件衣裳，有一件買小了，你看看能穿不？」
說著，李小小進自己房間找出了一件剛買的牛仔外套，拿出來笑嘻嘻地給春花嫂子遞過去：「試穿的時候聽了那個賣衣服的哄，講收身了穿著好看，就買了，回來以後發現裡面穿件薄衣裳都穿不下了，也沒多少錢，就懶得去換了，我一次都還沒穿過的，吊牌還在上頭呢，你看看你能不能穿，要是能穿你就拿去穿了，不然我就壓箱底了！」
春花嫂子比李小小還瘦一些，見那釘珠的牛仔外套做得著實精緻，有些驚喜地接過來，脫了自己的外套去試，上身後確實是很合身，收腰的設計將春花嫂子的細腰顯露得更加窈窕，李小小和劉春梅直讚好看。
春花嫂子給講得紅了臉，將衣裳脫下來：「你家鳳妹子也能穿的，這麼好看的衣裳，要不留給她穿吧。」
「她還在讀書，穿這麼花哨的衣裳不合適，我怕那些不學好的學生伢子看上她！」李小小否決了春花嫂子的提議，「你穿著這麼合身，你拿去穿吧！給我就壓箱底了。」
春花嫂子其實也非常喜歡這衣裳，扭捏了一下竟然準備掏錢：「我看這吊牌上二百多塊錢呢！我給你錢吧！」
李小小一把摁住了她掏錢的手，正色道：「你送給我這外套，花了不少功夫吧？要不要我也給你掏錢？」
「這個不過是四兩毛線，沒花幾個錢的。和你這個不一樣。你這個衣裳一看就不是便宜貨。」春花嫂子不從，臉掙得通紅，只是不好意思。
「什麼不是便宜貨？哪裡就要二百多塊錢了？你上寶慶城裡去看看，哪一家是以吊牌價賣衣裳的？也就是個幾十塊錢的東西，拿著！你要是這樣，上回你給我繡的鞋墊子，我都墊脫線了，可是還沒給你錢呢！」李小小堅決不讓，推搡一番後，春花嫂子也就滿懷感激地接下了衣裳。
等春花嫂子走了，劉春梅才皺起了眉頭：「你這個哈妹子，那件衣裳你可是告訴我花了二百多塊錢的，我看你穿著也蠻好看，你還哄她幾十塊錢就送給她了！她那個毛線衣，還真沒花好多錢，就費了些功夫，你這虧了！」
李小小就摟著劉春梅的胳膊拉長了聲音撒嬌：「媽……你看看這村上這麼多人家在種菜讓我們賣，哪一家想起給我們繡鞋墊子鉤毛線衣？用鉤針鉤一件鏤空的衣裳可比用平針打要難得多，你不是就不會鉤嘛？人家花了那麼多功夫做這個，可不是圖我們回報的。這件衣裳是人家的心意，我們也不能白受著是不是？我還她一件衣裳，都是禮尚往來嘛！」
——————————
第一更送到，請喜歡本文的讀者點擊下面「加入書架書籤」那裡，方便隨時看到更新。謝謝讀者朋友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