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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 文 / 梅子青

    時光轉瞬即逝,疏忽間到了五月底六月初(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上次提到與齊悕達交好的高君薦,其母帶了女兒同返京城。兩家經由沈家二夫人之機會了面,倒是都極滿意的,當下二夫人便遣了媒人去高家提親,六少爺的婚事由此定下。

    而上邊的旨意也下來了,六少爺被授為翰林院

    兩家自然歡歡喜喜預備親事,要趕在中秋之前大婚。

    本來,二夫人沒打算這麼著急,只是想到兒子今後要獨自留在京城為官,而她與二老爺都離不開會稽,年輕輕的沒個人照應著實不行。

    思來想去,索性決定將婚事提前辦了。一則她與二老爺至此能把一片心思放下,二則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料六少爺飲食起居,三則嘛,高大人回京任職……女婿與準女婿畢竟是不同的。

    二老爺回了信來,沒甚意見,而且約定八月初一定上京來。

    好在高家幾年前即開始準備女兒的嫁妝,大件的傢俱、田莊、陪嫁等等,俱是齊全的,眼下只差些時新的衣裳首飾之物,趕著些也能在婚期前得了(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六少爺的親事有了結果,四夫人難免越發心焦起來。

    她心下卻是看上了一個人,只是一時間不好說出口而已。

    ………………

    西邊的天際,大朵大朵的浮雲像是輕輕淺淺的碎夢,染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胭脂的、玫紅的、橘黃的,瀰漫成一團繁花錦簇,富貴雍容。

    臨水的小榭,三面皆是碧色淺紗糊的窗紙,遙遙望過去。嫩綠嫩綠的,籠著一湖的煙波浩渺。晚風襲來,裹挾著陣陣荷葉的清香。

    緋紅色的晚霞。映襯著湖水綠的湘裙,一艷麗無匹,一清麗無雙。極盡風流婉轉。

    齊悅瓷斜倚著朱漆的欄杆,墮馬髻上的碧玉流蘇釵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折射出瑩潤凝華的幽光,彷似雨後新荷般清雅不群。

    畫枕斜簽著身子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擺放著一套潤瓷浮紋的茶具,她纖長的手指蝴蝶般翩飛,嫩黃的茶湯順流而下。頃刻間,小榭裡滿是龍井醇厚綿柔的香氣,直沁人心脾。

    幾十步外的翠竹園中。有一條只容一人過的小甬道,齊恪純洋溢著春光的小臉上,是飛揚恣肆的笑容。

    他身上穿一襲八成新的玉色杭綢直裰,腰間一條豆綠的絲絛,愈發顯得整個人身形頎長,玉樹臨風。

    齊悅瓷不由輕笑出聲,對他招了招手。

    「……虧你找得過來,怎不先回去換衣裳?」她的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圓潤似牡丹盛放(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旁人找不到。豈有我找不見之理。」他嘻嘻笑著,三步兩步奔上前來,一頭扎進齊悅瓷懷裡。

    他漆黑的髮鬢下,是密密的薄汗。只往齊悅瓷臉上蹭。

    齊悅瓷被他鬧得連連閃躲,嘴裡笑道:「還不速速離了我,一身臭汗,熏得人眼都花了……」

    齊恪純雖是與她笑鬧著,倒也不曾把汗水沾到她身上去,攬著她肩膀啐道:「人人都讚你是我好姐姐,不過幾點汗,偏就躲成這樣,真真的活打了嘴巴。」

    「我……好不好,可不幹這碼事。你休拿這話壓著我,」她眉眼間含著促狹的笑,推了齊恪純自己坐回凳子上,問道:「急著來尋我,可是有事?」

    「小姐巴巴讓綠枝幾個搬了這套茶具出來,又叫我沏了茶,這會子竟不吃了?」畫枕放下茶壺,兀自端了一盞,細細聞了聞,放在唇邊試了試,開口笑道。

    齊恪純一路上急著趕回來,早是渴了,聞言忙端起茶盞,猛地一口氣灌了下去,還覺不夠,將齊悅瓷那一盞也一併吃了。

    齊悅瓷擺手示意畫枕再沏兩盞,從懷中抽出帕子與他拭了拭嘴角的水漬,笑道:「難得的明前龍井,卻被你這樣糟蹋了。」

    姐弟兩人對著湖光水色,只覺日子悠然自得,甚是得趣。

    「……姐,六嬸娘的身子還沒好麼?」齊恪純心下想笑,面上卻裝出一本正經關切的樣子來。

    齊悅瓷放下茶盞,起身閒步到水榭的窗下,挑起湘妃竹簾對外望了望,才回眸笑道:「六嬸娘勞累過度,這一時半刻……只怕好不起來。你近來,頗為關心她啊?」

    波光粼粼的水面,融匯著夕陽的絢麗華彩,連她耳畔、頰邊都似鍍上了一層金光(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齊恪純撇了撇嘴,懶懶倚著石桌,皺眉笑道:「那是自然,她是咱們的長輩,又素來一心為我倆打算,我焉能不多孝敬她一些。

    ……姐,你為何要替金旺家的求情啊,攆了她不是更好,讓六嬸娘失去她這個膀臂?每每在二門口看見她,我心裡頭堵得慌。」對於這一點,他一直不大滿意,如鯁在喉般得難受。

    一個下人,竟然膽敢謀取主子的東西,分明是自尋死路。與其留著這麼個禍害將來再幫著六夫人,幹嘛不一次把她料理乾淨了,看還有誰日後敢幫著六嬸娘出那些餿主意。

    綿綿的水音夾雜著少年的低沉嗓音,純稚而悠長。

    水榭外,是一小叢凌立於水面的鳶尾花,高高的,尖細而挺。青翠欲滴的綠葉,夾包裹著妍麗的花。

    齊悅瓷小心翼翼扶著欄杆,探出身子,去夠那支最高的鳶尾,幼嫩的莖滲出汁液來。片刻,那花已到了她手心,風姿秀美。

    她輕嗅著花,莞爾笑道:「任由花開在枝頭,與折了花插瓶,都是一樣的道理。無非是為了那份花開的美麗……」她顧左右而言他。

    齊恪純先是一愣,隨即愕然地看著她,人比花嬌,但花難解語,花所賦予的不過是人的意旨!

    他的姐姐,永遠看得比他更長遠,更深入。

    他移步至前。接過那支鳶尾,學著齊悅瓷的樣子嗅了嗅,毅然擲入水中。淡淡笑道:「我既想看花沉淪水中的卑微,大可以動手推他一把,是不是?」

    「是。」她的嘴角,噙著含苞待放的喜悅:「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當她不能為別人所用的時候。我們何苦再和那顆廢棄的棋子斤斤計較,收到我們的棋盒裡,不是更妙(望族千金106章節)!」

    金旺家的如是,從韻亦如是。

    忠於誰從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為你所用。

    從金旺家的到從韻,從五少爺到他跟前的小廝。誰不是與他們姐弟站在對立面的?而這,反成了她一舉成功的必然條件,失了他們中任何一個,她的計劃,中間都可能發生失誤。

    齊恪純似懂非懂的點頭,目光定定地盯著水面的波紋,半晌又道:「姐姐……五哥呢?你如何斷定他不會殺人滅口,或者,又是怎樣確定他因一個小廝之言便衝動行事的?」

    別的人,不過是幾個下人。齊悅瓷既然掌握了她們的行蹤,要想算計一番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五少爺不同,齊恪純自認。自己沒有那等本事。

    「你五哥,你認為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不答反問,微微瞇起的眼珠,透出深邃的光。

    齊怋睿自小長在京城,在齊府,是這一輩裡排行最長的少爺,雖有傲氣,卻不算跋扈,相反,時常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的。

    「五哥……性子柔和、、、」他喃喃自語,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齊悅瓷提著裙擺,轉身走出水榭,一面笑道:「不錯,五哥性子柔和。兄弟姊妹間,一向不擺兄長的譜;對下人,亦是言語溫和的。試問,這樣一個人,尤其憐香惜玉,會捨得對一個柔弱無辜的女孩兒下手?

    而他的性子,難免引得身邊的下人有幾分沒大沒小,揣摩主子的心思、暗裡打聽內宅的陰私,甚至攛掇著去做些不和規矩的事。偏他自己,半點不防備跟前的下人。」

    可惜徐氏一個通透人,現在,才是一個開始而已。

    齊恪純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沒來由的打冷顫,暗道幸好自己是她親弟弟(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要不然,被她算計死了都不知道。

    其實,姐姐並沒做多少事,她只是習慣了揣摩人心,一旦摸透了人的心思,其餘的不過是順水推舟的小事。

    難怪啊,姐姐時常教導他:功名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有最好,沒有也沒什麼了不起,只有上頭那位的心思,才是為人臣子者,需要琢磨一輩子的當務之急。

    遠處,隔著水音,傳來似有若無的琴聲,恍恍惚惚的,叫人捕捉不到。琴聲時而低回,時而高亢,時而纏綿,但轉折間,似乎不夠圓滿,顯得甚為突兀。

    「那是誰在彈琴?」齊恪純支著耳朵靜聽。

    「七姐姐。」簡簡單單幾個字,從她嘴裡吐出來,總覺得多了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夕陽西下,琴音漸低,直到杳然無蹤,融入滿湖的碧波蕩漾中。

    姐弟二人循路回去,卻在半路遇到前來找尋他們二人的淺碧。

    「二夫人吩咐廚房做了小姐素日愛吃的菜,請小姐晚上過她那去用飯呢。」

    齊悅瓷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略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二夫人著一襲暗綠地柿蒂紋的妝花短褙子,面上脂粉輕施,倒比平時顯得年輕了不少。

    屋子裡,只幾個心腹大丫鬟伺候用飯。

    寂然飯畢,泡了茶來吃。

    「六哥的婚事,籌備得如何了?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二伯娘只管開口,切莫生分了。」她不等她先開口,委婉替她道明瞭意思(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二夫人暗暗感歎,這麼通透明白的孩子,將來是別家的媳婦兒,真是可惜了。從前,她不過覺得齊悅瓷模樣好,行事穩重,近幾日來帶著她理事,才發現她遠比自己想像得聰慧許多。

    而且,在家事上,自己幾乎沒什麼可以教她的,果然是當年五夫人親自指點過的。與其說因他們姐弟年少,六夫人幫他們打理家業,倒不如說是她們在看六夫人都能玩出些什麼花樣來。

    她暫且按下許多思量,含笑道:「你是知道的,你六哥的差事已經定下。是要留在京城了的,少不得要替他置份家業在此。左右他們小夫妻兩口,帶幾個下人。有個三進的小院子便儘夠了。

    京城一帶,人多事雜,我帶來的人。對這裡都不大熟。所以……要請你借個人給我使,幫著我們拿捏一下分寸。什麼地段清淨、什麼宅子安全,另外怕是還要再買幾房家裡人。」

    「焉能如此!」齊悅瓷驚訝地叫了一聲,挽著二夫人的胳膊搖頭道:「若二伯娘將我們當自家人,便不該提起這話。六哥在京裡為官,自然是要住在家裡的,如何能去外頭住?

    大家在一處,多少也能有個照應不是。不然。將來六嫂一個在家,多半無趣,咱們姊妹幾個雖拙,到底也能與她做個伴。」

    她不是客氣,而是真心想留六少爺住在家裡。

    不過,她心裡更清楚,依二夫人的性子,是絕不會同意的。不論旁的,只要有六夫人一家住在這裡,她便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媳婦每日裡看六夫人的臉色過活。

    「……你說得是理。我何嘗不明白。」六夫人拉著她一同坐在炕上,正色道:「但你六哥才選了官,低調些才好,免得招惹小人妒忌。

    若只管在家裡住著。本就有些人不服他的功名,說不定要借此做些文章出來。那樣對咱們家,有害無益啊(望族千金106章節)!

    同在京城,咱們大不了買個近便些的宅子,常來常往的豈不好?你們姊妹得了閒,也多個地方走動不是。」

    她自然希望兒子能借助齊家的威名在官場上越走越順,但高處不勝寒,尤其六老爺不是個明白人,一旦有什麼事,還得被他連累。

    倒不如在京城買個宅子,等他們夫妻年紀大些,還能來京城兒子這裡住些時日呢。

    齊悅瓷情知她已然拿定了主意,只得勉強點了點頭,隨即又道:「二伯娘這樣說,我也不好駁。

    不過,大婚在即,若要此時找到合適的宅子搬進去,多半趕不及。京裡宅子緊湊,一時半會兒難拿主意,而且還要粉刷修飾一番,至少還得再有三四個月的時間才成。

    依我的意思,咱們先在家裡能著住,然後慢慢訪察,等把一切安定下來後,再擇個吉日動遷豈不好?」

    新科傳臚在齊府大婚,對齊家好處不少。

    二夫人也料到了這點,頻頻點頭笑讚道:「還是你想得周全。他們左右住不了多久,選個小院子略微休整一番便罷,很不用大張旗鼓的,鬧得府裡下人回頭埋怨我們張狂。」

    「瞧二伯娘說得,我看誰敢?若是二伯娘不介意的話,後園那個碧桂院便不錯,勝在地方大屋子多,而且臨湖而建,氣象軒敞。待到秋高氣爽之日,正是六哥大婚之時,滿院的桂子飄香,可不是個極好的兆頭?」

    如今還空置的院子不多,也就只有後園才有。當然,景行堂、寄暢軒等地,是不能拿來給六少爺用的。最好的法子,便是住在後園。

    聞言,二夫人低頭回想著路徑地方,很快笑道:「果然好,只是那麼大的院子給他們住著,實是可惜了。」

    兩人俱是笑起來(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齊悅瓷一面笑,一面挑了挑眉,促狹道:「可是二伯娘嫌媳婦住的地方比自己還大,羨慕了。恰好……這天日漸炎熱,我正想著咱們要不要一齊搬進園裡去住,二伯娘喜歡,更好了。」

    「那可不成。」二夫人的表情的確有幾分嚮往,到底還是搖頭笑道:「咱們一大家子人,搬來搬去的太過麻煩。你們年輕小姐,倒是無所謂,咱們一把老骨頭了,這般受用叫人笑話。」

    齊家大院,是當年樂寧侯夏家的宅子,夏家富貴已極,家裡更是收拾得齊齊整整,亭台樓閣、假山活水無一不有,在京城,都是數得上的。

    若不是先皇感念老太爺當初的忠義,許他爵位他不受,也不會把這麼好的地方給他。

    齊家老宅,離此卻有些路程。如今遣了家人在那照管,經年無人住了。

    娘兒倆個趁著夜裡涼快,索性叫來了傅言家的、方淳安家的、計誠家的,把京裡閒置的宅子都摸了一遍,最後選定了幾座。預備第二日讓計誠領著傅言先去探看地方。

    幾人說得痛快,直到了夜深才散。

    天上一彎新月,襯著漆黑的夜空。顯得分外紅潤。

    晴雲在前頭提著琉璃燈,齊悅瓷扶著畫枕的肩,三人緩步回院。

    才到院門前。便見芳樹掌著燈接了出來。

    她略微洗浴一番,換上月牙白的小衣。坐在妝奩前卸下釵環首飾。

    她似乎長高了一些,眉眼間更見精緻了,小小的鼻子玉般立著,脖頸修長白膩。

    「……飯後,四小姐過來走了遭,聽說小姐去二夫人那裡了,也不回去(望族千金106章節)。倒是聽得她與丫鬟說回七夫人那裡……」芳樹輕輕梳理著她墨色一樣的秀髮。口裡回道。

    齊悅瓷眉心一蹙,不以為然地問道:「怪道我今兒在二夫人那裡不曾看見她,原來她一整日都在七夫人那裡啊?」

    「可不是,晚飯也是在七夫人那裡用的,是以並不曉得小姐在二夫人那處。」芳樹看著鏡子裡的她,抿嘴笑道:「從前,四小姐似乎來咱們院裡沒這麼勤快,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

    怎麼了?四小姐與她,可是曾在言語上多次不和的,無事獻慇勤。怕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以四小姐的性子,不像是能向她低頭的,這倒怪了。

    且不說主僕二人上床安歇一節。單表過了幾日,有個京城知名的王媒婆居然上門來。

    六夫人病中,又沒好心,本欲不接見,又擔心是給女兒提親的,耽擱了不好,只得叫丫鬟請她到花廳看茶,自己勉強前去。

    她的衣著打扮,不如從前張揚,不過白皙的臉蛋上看不出什麼病容,唯有嘴唇越發薄了,整個人看上去似有戾氣。

    王媒婆見她神色不好,又聽說是個厲害的,先膽怯了幾分,問了好,才道明來意。

    原來,她是替雲德將軍府來提親的。

    雲德將軍姓常,是四品武官,祖上僅僅是個八品小宦,他全憑著自己在戰場上立下的一番功業才能有今日。他家下有兩兒一女,長子小女都已成家,只有一個幼子,因與他一樣喜好帶兵打仗,頗受寵愛,至今十七尚未娶親。

    此番前來,是為幼子提親,提得卻是五小姐齊懷玉。

    自從上次徐府事後,六夫人許久不見五小姐,幾乎要把這個女兒給忘了(望族千金第一百零六章內容)。

    冒冒然被人提起,甚是驚愕,繼而惱怒起來。她自然看不上常家的家世,只是自己女兒七小姐的婚事還沒定下呢,竟然有人敢來給五小姐提親,這不是有心與她對著幹嘛。

    加上近來諸事不順,被六老爺禁閉在翠微居,六夫人的火氣滾雪球般越積越大,正恨不得找個地方發洩一二呢。

    恰巧這個王媒婆撞上來,還有常家,登時被她一頓臭罵,什麼也不看看自家的門楣,是不是配得上云云。

    那王媒婆生平提親不下數千次,頭一遭碰上這樣的人家,好端端便罵起人來,虧得還是大家太太呢,分明連個村婦都不如。

    可她不敢得罪齊家,灰溜溜逃了回去,立馬拿了銀子去常家推掉,順便把這場遭遇加油添醋敘述一遍。

    常家是習武人家,不比別家注重嫡庶,又希望能與書香門第的齊家攀上交情,才肯讓自己嫡子娶個庶女。可不曾料到,會是這般景況,當下亦是大怒。

    若不是常小公子攔著,只怕常夫人當下就要殺到齊府來,與六夫人評評理。

    經此一事,常將軍夫妻徹底打消了求娶齊家五小姐的念頭。

    可憐常家小公子,是有苦說不出。

    事後,平姨娘從下人口中得知此事,又哭又鬧,愣是把事情捅到了六老爺跟前。六老爺愛妾有孕,正是得意之時,想起女兒受了六夫人委屈,便怒沖衝去了翠微居,與六夫人好一通理論。

    而五小姐,聞得消息,自己一個人屏退了下人,獨自在房中默默垂淚。卻比以前越發清冷孤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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