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6章 動情一吻 文 / 幽月如煙
烈鸞歌確實不喜熱鬧而喜安靜,侯夫人與雲墨非走後沒多久,她便與雲纖纖打了聲招呼,留下素妍,若有人問起好交代她的去處,自己則帶著玲瓏遠離喧囂各處賞景重生-名門貴妻。
一路行來,鳥語花香,奼紫嫣紅,入眼的美景讓人賞心悅目。
閒逛了好一會兒,烈鸞歌不覺走得有些累了。玲瓏細心地隨侍在旁,一看她微露倦態,趕忙輕聲開口。
「小姐,你也逛了好半晌了,不如先歇會兒。你看,前面正好有個涼亭,景致也不錯,奴婢扶小姐過去歇會罷。」
烈鸞歌抬頭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個小亭子,掩映於花草樹木之間。緩步向前,這才漸漸地看清,那亭子東面傍著假山,西面倚著流水,南面朝著花圃,北面臨著清池。
「好一個清幽雅致的花間隱榭!」
感歎一聲,烈鸞歌輕步進入亭中。興致勃勃地走向臨池的欄杆旁,倚欄而望,四周的美景盡收眼底。前面的水池不是很大,但池水卻是深不見底,清風徐佛下,微波蕩漾,掀起陣陣漣漪。
小亭周圍種著各類嬌艷的芙蓉花,朵朵綻放,花光映波,絢麗非常。南面花圃裡卻是大片大片的白色水仙花,葉片青翠,花朵秀麗,清新典雅,香氣襲人,讓人聞之不覺心神一蕩。
玲瓏見烈鸞歌纖手撫了撫肚子,趕緊細心地問道:「小姐,你餓了沒有?現在要不要吃些糕點?」
「嗯,經你一說還真有些餓了。」烈鸞歌點了點頭,輕笑道,「還是你這小丫頭心細,知道提前給我備著糕點。」
「那當然了,奴婢可是小姐身邊的大丫鬟,照顧服侍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玲瓏會心地笑了笑,連忙將事先包在乾淨手絹裡的桂花糕、果脯子肉、以及水【河蟹詞】晶冰花酥拿出來,擺放在石桌上。
隨後又掏出另一方錦帕鋪在石凳上,這才扶著烈鸞歌坐下。
「嗯,這水【河蟹詞】晶冰花酥味道還真是不錯,入口即溶又甜而不膩,還齒留餘香。」烈鸞歌邊吃,邊滿意地稱讚。驀地想起纖纖郡主說這個乃是雲墨非最喜歡吃的糕點,動作不由停頓了下來。放下剛拈起的一塊水【河蟹】晶冰花酥,轉而吃起桂花糕和果脯子肉。「玲瓏,你也一起吃吧,反正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玲瓏笑著搖了搖頭,道:「小姐,還是你自己吃吧,奴婢不餓。」她拿的糕點並不多,只夠小姐一個人吃的。她要是跟著一起吃完了,小姐待會兒又餓了可不好。
烈鸞歌嗔了玲瓏一眼,撇嘴道:「你不吃,我可拿去餵魚了。」說著,還真的拈起一塊水【河蟹】晶冰花酥,起身走到欄杆旁,將糕點捏碎,而後一點一點地撒向池中。
沒一會兒,她站的地方便聚集了一大群金魚,爭先恐後地搶著食物,可愛極了。
手中的那塊水晶【河蟹】冰花酥很快便喂完了,烈鸞歌又讓玲瓏將剩下的糕點都拿給自己。而玲瓏也學著自家小姐將糕點掰碎,然後丟向那些搶得不亦樂乎的小魚兒。
正玩得高興之際,一抹嬌嬌柔柔的聲音自她二人身後傳來。
「鸞歌小姐好興致,竟一個人躲在這兒餵魚,可讓我一番好找!」
烈鸞歌拿帕子擦了擦手,轉過身來,看著不請自入的白夢瑤,淡淡笑道:「白小姐的興致也不淺,不然也不會逛到這兒來,這個亭子離宴會場可不近呢。」
「呵呵,大家都有興致。」白夢瑤蓮步走到欄杆邊,紅唇微啟,說出的話似是帶有別樣的深意,「只怪這侯府處處是景,容易迷了人眼,讓人賞著賞著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了。」
「是啊,美景不但容易讓人迷眼,還容易讓人失心。」烈鸞歌微挑了下眉,同樣語含深意地說道,「所以啊,這賞景的時候還得保持頭腦清醒,否則是很容易迷路的。而且也不是什麼景都能隨便賞的,這頂級的風景爭著欣賞的人就會特別多,沒有一點實力和本事,就最好不要去湊那份熱鬧。免得到最後爭個頭破血流,卻還是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太不划算,也太不值得了。」
聞言,白夢瑤臉色微微變了變,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惱意,卻忍而未發重生-名門貴妻。只強裝著笑臉,敷衍地說了一句:「鸞歌小姐說話可真有趣!」
「是麼。」烈鸞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隱含諷刺地說道,「這說的話再有趣,也得聽的人能聽懂才行,否則不就是對牛彈琴了麼?」
說罷,她瞥了眼白夢瑤那張強裝優雅和端莊的俏臉,作辭道:「這兒的風景很不錯的,白小姐就留在此處慢慢欣賞罷。鸞歌還有事,請恕我不奉陪了。」
話音落下,烈鸞歌轉身欲走。
白夢瑤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鸞歌小姐請留步!」
烈鸞歌低頭瞅著胳膊上緊緊拉著的那隻手,黛眉輕蹙道:「不知白小姐有何指教?」
「不好意思,夢瑤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鸞歌小姐不要見怪。」白夢瑤柔笑著收回自己的手,抬頭看了眼她身側立著的玲瓏,笑道,「鸞歌小姐,夢瑤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可否讓你的丫鬟迴避一下?」
烈鸞歌略作遲疑,便點了點頭。
「小姐——」玲瓏卻有些猶豫,從纖纖郡主那裡聽得這位白小姐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讓她與自家小姐單獨在一起,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見玲瓏眉宇間隱隱有擔憂之色,烈鸞歌彎眉笑道:「小丫頭放心去吧,我不會有事的。」連雲墨非那樣的武林高手她都能過上十幾招,又怎會懼一個嬌嬌弱弱的閨閣小姐?她就不信白夢瑤還能將自己給吃了!
「那好吧,小姐自個兒謹慎些。」玲瓏咬了咬唇,不情不願地退下。
白夢瑤輕哼一聲,轉頭朝自己的貼身大丫鬟使了個眼色,道:「雙兒,你也退下吧。嫌無聊的話,就與玲瓏姑娘聊聊天,好生敘會子話,不用急著過來伺候。」
「是,小姐。」雙兒福了一福,而後也退了下去。
「白小姐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烈鸞歌神色淡淡地看著白夢瑤,早猜到她專門找上自己必定是有事的。
白夢瑤沒有看向烈鸞歌,而是盯著欄杆下面深不見底的池水。好一會兒,她才直言不諱地問道:「鸞歌小姐今日在宴會場上那般大放光彩,出盡風頭,是否也是因為對我的表哥心生愛慕,想要嫁給我表哥當侯府未來的少奶奶?」
「白小姐私下裡找到我就是為了問這個?」烈鸞歌眉梢略略挑起,頗覺好笑地說道,「你未免想得太多了吧?在宴會場上的種種表現全都非我所願,而是被你們逼的,我可從未想過要出什麼風頭!還有,說我對小侯爺心生愛慕,想登上侯府未來少奶奶的位置,那更是無稽之談,一派胡言!即使你們每個人都有這份心思,我也絕對不會有!你們要爭要搶,大可以自便,但請你們不要把我給扯進去!我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對小侯爺沒有一點非分之想,更遑論嫁與他為妻?」
「真的嗎?」白夢瑤諷刺一笑,那副神態很明顯是不相信。片刻,她忽而指著烈鸞歌右手腕上帶著的那條翡翠瑪瑙手鏈,冷冷說道,「鸞歌小姐若果真對我表哥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的話,那這條手鏈又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收下它,還將它如珠如寶地佩戴在自己的手上?」
烈鸞歌抬起自己的右手,左右撫摸著那條瑩潤膩滑且名貴無比的手鏈,皺眉道:「白小姐這話說得好笑,這條手鏈乃是纖纖郡主誠心誠意贈送與我的禮物,我為何不能戴著它?我將它視為珍寶,又有何不妥之處?」
「什麼,你說這條手鏈是纖纖表姐送給你的?」白夢瑤愣了下,黛眉隨即一擰,語氣愈發冷漠了下來,「鸞歌小姐,你當我是傻子一般好糊弄嗎?這條翡翠瑪瑙手鏈可是獨一無二的,天下間除了我表哥有一條,再無第二個人會有!纖纖表姐又怎麼可能會弄來第二條一模一樣的手鏈送給你?」
「那白小姐的意思,是說這條手鏈是小侯爺的了?」烈鸞歌暗暗一驚,但轉念又想到雲墨非那麼疼愛纖纖郡主,把這條手鏈送給了自己的妹妹,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纖纖郡主轉手又將手鏈送給了自己,就有些不太合適了吧,那不是枉費了她哥哥的一番心意麼?
可也不對呀,這條手鏈還是雲墨非親自交給自己的呢,說是纖纖郡主讓他轉送給自己的。自己送給妹妹的禮物,又被妹妹委託自己轉送給別人,卻也沒見他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見烈鸞歌半天不說話,白夢瑤冷著臉說道:「鸞歌小姐,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這條手鏈是我表哥的。」
烈鸞歌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我還真不知道這條手鏈是小侯爺的。不過,就算是小侯爺的也沒什麼關係,他既然將手鏈送給了纖纖郡主,那這條手鏈就是郡主的所有物了,郡主有權處理自己的東西。郡主既然誠心將手鏈相贈於我,我自然不會推拒,盛情難卻不是麼。」
她話音落下,白夢瑤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掩著嘴嬌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滿含著諷刺和陰冷。
好半晌,她才止住笑意,眸光犀利無比地看著烈鸞歌,冷嗤道:「鸞歌小姐,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表哥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送給纖纖表姐,也絕對不會把這條翡翠瑪瑙手鏈送給她!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烈鸞歌擰眉搖著頭:「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這條翡翠瑪瑙手鏈的意義非同一般!」白夢瑤眼中冒著嫉恨之火,一字一句磨著牙說道,「鸞歌小姐莫非真的不知道,這條手鏈只有侯府未來的少奶奶才有資格佩戴擁有?換句話說,這條手鏈送給了誰,就說明我表哥心裡已經認定了誰為妻!如此,你認為我表哥還會將它送給纖纖表姐嗎?那成什麼了?」
「鏗」的一聲,烈鸞歌只覺得大腦中似有一根琴弦繃斷了重生-名門貴妻。手腕上戴著的那條翡翠瑪瑙手鏈,此時此刻就像一個燙手山芋,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只恨不得立刻扔了它。
照白夢瑤所說的話來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雲墨非當日在騙她。根本不是纖纖郡主委託他將手鏈轉送給她,而是雲墨非自己要送給她的。
他肯定是怕自己拒絕,才撒謊說是纖纖郡主托他轉送給自己的。那麼纖纖郡主也是對自己說了謊的了,不對,應該是幫著她的哥哥圓謊。
難怪,之前在宴會場上時,纖纖郡主說話總有些閃爍其詞,還說這條手鏈有著特殊的含義,原來如此。現在再回想起郡主當時看著自己的眼神,也終於明白了那股不對勁是在什麼地方,她那眼神根本就是小姑在上下打量著自己的未來嫂嫂,還一瞧一個滿意。
莫怪她看到自己手上戴著這條手鏈,笑得就跟得了一件無價之寶般興奮開心。還讓自己一定要好生保管,千萬不能弄丟了。
這對兄妹還真是將自己給騙了個團團轉,雖然他們並無一點惡意,可終究是合起伙來欺騙了自己不是麼。
此刻,烈鸞歌也不知是該覺得好笑,還是該覺得氣惱了。不過有一點她是知道的,那就是這條手鏈她絕對不能收,必須盡快退還給雲墨非。
這種意義非凡的東西,她哪裡受得起?
想到這條手鏈是侯府未來少奶奶才有資格佩戴擁有的,烈鸞歌這時又陡然明白了侯夫人先前為何會用那種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右手。
原來侯夫人看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手腕上帶著的這條手鏈,侯夫人肯定是極度不滿雲墨非將手鏈送給了自己罷?
也對,之前聽大姐說過這侯夫人最是看中門第貴賤和嫡庶之別,而自己不但是商賈出身,還是一個姨娘生養的庶女,對於侯門望族來說,自己那是遠遠的配不上。
她能想像得到侯夫人心裡是如何的看低自己,如何的瞧不上自己,只怕是打死也不會同意讓自己嫁入他們定國侯府做少奶奶的。
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從未想過要嫁入侯門。以後雲墨非若是再在自己面前提起這些兒女情事,自己還能多個理由拒絕他呢。
深吸了一口氣,烈鸞歌抬頭看著白夢瑤,淡淡說道:「白小姐,多謝你的如實相告。你放心,這條手鏈我會盡快退還給小侯爺的。我說過對小侯爺沒有一絲非分之想,信不信都隨你。就算小侯爺再優秀再完美,於我來說也是枉然。我最多將他當做朋友,除此以外,再不會有多餘的心思。」
說罷,她最後又看了白夢瑤一眼:「白小姐若無其他事的話,鸞歌就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下,忽而聽到白夢瑤驚呼一聲,隨即抖著手指,指著她的肩膀說道:「鸞歌小姐,你肩膀上有毛毛蟲,好多毛毛蟲,都快爬到你脖子上了!」
「你說什麼?」烈鸞歌嘴唇忍不住哆嗦了下,側頭往自己的肩上看去,果然看到有三條食指般粗長的黑色毛毛蟲蠕動著往自己的勃頸處爬行。
「啊——」
烈鸞歌嚇得尖叫一聲,瞬間慘白了臉色。
她一邊用帕子使勁揮開肩上的毛毛蟲,一邊帶著哭音地說道:「白小姐,你快看看我身上其它地方還有沒有毛毛蟲,有的話就請你趕緊幫我弄掉,快點弄掉,我求你了!」
白夢瑤眼瞧著烈鸞歌那副花容失色,被驚嚇得不輕的模樣,暗自冷笑不已。好一會兒,她才上前一步,裝模作樣地怯聲說道:「鸞歌小姐,我剛才瞧見你後背上好像也有幾條毛毛蟲,你趕緊轉過身去,我用帕子幫你弄下來。」
「好的,謝謝你了!」烈鸞歌點了點頭,慌忙轉過身去。
白夢瑤盯著她的後背,冰冷的雙眸中陡然閃過一抹殺機,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司徒鸞歌,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凡是想跟我爭搶表哥的女人,都該死!」
「你說什麼?」烈鸞歌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正欲轉過身來,一股大力猛地推向了她的後背。
猝不及防之下,她整個人頓時往前栽倒,跌向了欄杆下深不見底的池水中。
見水面上平靜無波,白夢瑤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心底湧起陣陣除掉最大情敵之後的快感。
可她還沒得意三秒鐘,池面上忽而「嘩」的一聲水聲響起,就見烈鸞歌陡然冒出了水面,伸手抹了把滿臉的池水,眼神冷厲如刀鋒地看著自己。
白夢瑤被她那抹冷銳肅殺的眼神給唬了一跳,顫聲道:「你……你懂水性?」
話音還未落下,就見烈鸞歌忽又在水裡掙扎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人便沉了下去。
白夢瑤愣了愣,隨即再次得意地笑了起來,心忖著原來是自己猜錯了,這司徒鸞歌並不會鳧水。
白夢瑤望著池面冷笑不已,可下一刻又猛地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給衝撞得摔倒在地上,隨即就看到雲墨非那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噗通」一聲跳入了池水裡。
白夢瑤心中大駭,慌忙爬起身,抓著欄杆往水中望去,哪裡還看得到雲墨非的影子,不由嚇得大呼道:「表哥,你在哪裡,你趕緊起來啊!你又不識水性,怎麼能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呢!難道你為了司徒三小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嗎?表哥,你快起來啊!嗚嗚……表哥……」白夢瑤又急又怕,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忽見雲墨非冒出了水面,卻是被烈鸞歌給拖著的重生-名門貴妻。
白夢瑤頓時破涕為笑,急急問道:「表哥,你沒事吧?」
雲墨非沒有理會她,而是緊緊地摟抱著烈鸞歌的纖腰,顫著聲音問道:「鸞歌,你沒事吧?」
烈鸞歌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搖頭道:「我沒事。」她剛才看見雲墨非朝她們這邊飛奔而來,所以才假裝溺水的。本想給機會讓雲墨非來個英雄救美,然後自己再假裝下柔弱,好徹底讓雲墨非厭惡白夢瑤,算是幫纖纖郡主出口惡氣,哪裡想到最後卻是自己美女救英雄。
這傢伙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都不會游泳,還敢跳下來救自己,不要命了麼?
「小侯爺,以後想下水救人的話,就先把鳧水學好。免得救人不成,反而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烈鸞歌半是責備半是好笑地一邊說著,一邊拖著雲墨非往池邊游去。
雲墨非臉上臊臊的窘得慌,心裡卻忍不住說道:鸞歌,除了你,這世上還有誰會讓我方寸大亂,不顧一切地往水裡跳,連自己不識水性都忘了?
沒一會兒,兩人俱都上了岸。
白夢瑤慌忙迎上前,上下細瞧著渾身濕漉漉地雲墨非,滿臉關切道:「表哥,你怎麼樣了?沒有嗆到水吧?」
話音剛落,陡聞一聲清脆響亮無比的耳光聲響起。
白夢瑤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左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雲墨非。臉上火辣辣的灼燒痛感,讓她意識到,自己居然被表哥給狠狠甩了一巴掌。
「表哥,你……你打我?」她顫著聲音抽噎著,傷心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直往下掉。
「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雲墨非無比厭惡地瞥了白夢瑤一眼,絕世無雙的俊顏陰沉得有如烏雲蔽日,雙眸中閃現的凜凜寒光讓人如墜冰窖。「下次再敢暗害鸞歌,就別怪我不念親情!」
冷冷說罷,他轉頭看向烈鸞歌,瞬間柔和了冷如玄冰的臉色,溫柔笑道:「鸞歌,我們走吧,你身上都濕透了,我帶你去纖纖房裡換身乾淨的衣服,可別受寒了。」
「嗯。」烈鸞歌點了點頭,剛抬步,雙腳忽的一軟,就往前栽去。
雲墨非嚇了一跳,慌忙扶住了她:「鸞歌,你怎麼啦?」
烈鸞歌乾咳一聲,有些懊惱道:「我的腳抽筋了。」
聞言,雲墨非忙蹲下身子,細心地幫她揉著腳。直到她不抽了,這才站起身來。低頭一瞥間忽而掃見她裙後有點點血漬,猜到是什麼原因,頓時耳根發起熱來。
「鸞歌,還是我抱你過去吧。」說罷,雲墨非不容拒絕地一把抱起烈鸞歌,而後大步往前邁去。
烈鸞歌極不自在,忙微微掙扎著說道:「小侯爺,你趕緊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這麼被你抱著,若是被人瞧見了,可怎麼是好。」
「瞧見了就瞧見了,鸞歌若是擔心自己的清譽有損,我倒是很樂意為此而負責。」雲墨非雖是玩笑的語氣,可神色卻極為認真。見烈鸞歌還是堅持著要下來,不由壓低聲音說道,「別動了,不然你的裙子愈發要髒了,恐怕連我的衣服都不能倖免。」
「呃,小侯爺這話什麼意思?」烈鸞歌有些不解其意。
雲墨非輕笑一聲,低頭附在她的耳邊,聲音幾不可聞地耳語了兩句。
他聲音雖小,烈鸞歌卻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雙頰「唰」地一下紅了個通透,心底忍不住連連大呼道:天啊,為什麼我每次在雲墨非面前,都會如此的丟臉?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可惡的月事,竟前後兩次讓自己大出醜,真是十八輩子的臉都讓她給丟盡了。
烈鸞歌一時間又懊惱又窘迫,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地縫沒有,她只能將自己那張紅得發燙的臉深深埋入雲墨非的懷裡。
感受到他的胸膛在輕微震動,不用猜,肯定是雲墨非在偷偷笑話自己了。
烈鸞歌愈發羞窘,臉又往他懷裡埋入了兩分。片刻,又悶聲悶氣地說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炫耀自己牙齒白啊?」
聞言,雲墨非一時沒有忍住,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烈鸞歌又氣又惱,乾脆不躲了,猛地抬起頭來,氣呼呼地瞪著笑得彎了眉眼的雲墨非。
此時此刻,她那雙帶著氣惱之色的眸子,愈發地顯得靈動燦亮而富有朝氣;櫻桃般的絳唇瑩潤亮澤似溫玉,嬌嫩芬芳如花瓣;紅紅的雙頰更似點染了最最明艷的胭脂,艷絕耳目,一片旖旎。
看著烈鸞歌這般無心妖嬈卻更勾魂的嬌媚模樣,雲墨非情潮一陣波動,壓抑不住心底對她的渴望,頭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吻上了她那張嬌艷欲滴的香軟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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