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2章 婚事初定,脫塵失態 文 / 幽月如煙
風夫人最後一句話說完,在座的除了司徒皓宇那個不怎麼懂事的小正太之外,其他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明白風夫人那話是什麼意思重生-名門貴妻。
老太太眼角的笑痕明顯加深了,卻故意裝作沒聽見般的撫摸著懷中司徒皓宇的小腦袋,又隨手拿了塊點心餵給小正太吃,並不急著表態。
柳氏偷覷了老太太一眼,見著老太太那眼角眉梢直往外洩的笑意,心裡便跟明鏡兒似的,不由恨得暗自咬牙啖舌,隱於寬袖中的雙手差點沒將帕子給絞碎了。
風紫晴明白母親那意思是相中了三妹做兒媳婦兒,心裡其實也挺為大哥高興的。她雖然與三妹接觸不多,卻也知道三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誰娶了三妹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不過,她偷偷看了看婆婆柳氏的臉色,婆婆面上雖看不出什麼不滿情緒,她卻能察覺出婆婆那隱忍著未敢發作出來的憤怒之氣。
婆婆既然不高興,她自然也不敢高興,只能將那份歡喜暗藏於心底。但願母親和大哥能如願罷。
風紫語卻沒那麼多顧忌,聽到母親含蓄地表達了替大哥求娶鸞歌妹妹的意思,她開心得就跟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似的。
那雙烏黑明亮的水杏大眼直盯著烈鸞歌,黛眉彎彎,俏臉上的笑容要多明媚有多明媚,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似恨不得立刻就能喊上鸞歌妹妹一句大嫂。
司徒香雪看了眼風夫人,又看了眼老太太,心裡是一半高興,一半不高興。
高興的是,三妹與風府大少爺的這門親事若是定了下來,那麼對於爭奪侯府未來少奶奶的寶座,她就少了一個最最強有力的對手。
不高興的是,這風府大少奶奶的位置,也不是一般女子有福分坐得的。在她眼中,三妹一直就是個膽小怯懦,癡傻愚笨的蠢蛋。就算如今不知是因為中了什麼邪而脫胎換了骨,她心裡也照舊是瞧不上三妹的重生-名門貴妻。
可就是這麼一個往日招盡人厭的傻子,而今卻有如發光體一般,惹得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眼下只怕不單單是風夫人相中了三妹,楚夫人必定也是相中了三妹的,否則也不會巴巴地下請帖單獨邀三妹去他們楚府作客。
如今三妹就跟個香餑餑似的,她心裡自然是又嫉又妒又恨又不甘。在她看來,三妹頂多能嫁個小門小戶的普通人家就不錯了,哪有那個好命嫁入風府或者楚府做大少奶奶。
司徒雅雪的心思跟司徒香雪相差不了多少,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少不了暗自詛咒一番,只巴不得三妹嫁得越差越好。
一圈人都各懷心思,稱得上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而正主烈鸞歌則是憋紅了一張俏臉,頭微微低垂著,好半晌也不敢接上一句話。這般境況下,無論她說什麼,都很有可能讓風夫人誤會。
所以,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老太太瞅了眼寶貝孫女兒那副難得的羞窘樣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見眾人俱都朝自己望來,老太太止了笑意,揚臉對風夫人說道:「親家母,你就別再誇了,我們家三丫頭臉皮兒薄,禁不住人家讚她。瞧你剛才那幾句溢美之詞,誇得我們家三丫頭小臉兒紅撲撲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這會子只恨沒個地縫,不然我們家三丫頭一準兒會鑽進去的。」
聞言,在座的人全都掩嘴笑了起來。
「老太太——」烈鸞歌又羞又臊,雙頰愈發紅了起來。
不依地跺了下腳,她微撅著紅唇看向老太太,嬌嗔道:「老太太不心疼孫女兒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盡取笑孫女兒,孫女兒真要不好意思見人了呢。」
烈鸞歌話音剛落下,眾人笑得愈發大聲了,半晌都止不住笑意。
「我這個三丫頭喲!」老太太滿臉慈愛地搖了搖頭,又拿帕子掖了掖眼角笑出的淚花兒,隨即朝烈鸞歌招了招手,「來,三丫頭過來!」
「呵呵,你們老太太有話要跟你說呢,三姑娘快去吧。」風夫人放開烈鸞歌的手,嘴角揚起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老太太。」烈鸞歌乖巧地喚了一聲,依言在老太太身邊坐了下來。
「傻丫頭,瞧你這小臉紅的。都是一家人,哪就羞赧成了這副樣子。」老太太眼角堆笑,伸手摸了摸寶貝孫女兒紅撲撲的臉頰。
頓了片刻,老太太側頭對著烈鸞歌耳語了幾句。
聲音很小,除了當事人之外,旁的人自然是聽不清楚的。
烈鸞歌聞言後有一瞬間的驚震,隨即如坐針氈般的恨不能立刻逃遁。乾笑著看了看老太太,而後斂眉低首,紅著臉不語。
見狀,老太太輕歎一聲,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臂,溫語說道:「丫頭,你先去吧,想好了主意回頭再來告訴我。」
烈鸞歌勉強一笑,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好的老太太,那孫女兒先退下了。」
說罷,站起來給老太太行了一禮,又分別朝風夫人和柳氏欠了欠身,方告了退。
出了碧水閣,烈鸞歌原本帶著假笑的臉瞬間變得清冷一片,眉心也緊緊擰在了一起。
一路走,她耳邊一路迴響著老太太剛不久前對她低聲耳語的那幾句話:
「丫頭,這楚夫人和風夫人都有意挑你做他們府上的大少奶奶,你在其中選一個比較合自己心意的,祖母再做主為你定下來。祖母瞧著那楚家大少爺和風家大少爺都還不錯,能文能武,又一表人才的,皆是好夫婿人選。如今到底中意哪一個,就要看丫頭的意思了。」
老太太自然是一片好心為她著想,可於她來說這番話卻是句句驚心,也句句誅心。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跟風燕熙或者楚旭陽扯上什麼關係,可照老太太那意思,這兩府她必定是要嫁入一個了。老太太能徵詢一下她的意思讓她二選一,就已經是對她的特別恩寵和疼愛了。
若是換了其他人家,婚姻大事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子女的根本別想有半絲兒參與或是發言表態的機會。父母的決定,子女們只有遵照著執行的份兒。
烈鸞歌有些煩躁地歎了口氣,心忖著如果老實告訴老太太,風大少爺和楚大少爺她一個也相不中,一個也不想嫁,老太太必定會跟她急。
也不怪老太太會如此,客觀上來講,除了高官顯貴之戶難攀對,在與他們司徒府門第相當的所有人家裡面,風府和楚府是她最好的選擇。
再說句不是自輕自鄙的話,以她庶女的身份,能嫁進風府或者楚府做大少奶奶,這可是份天大的福氣,尤其兩府的當家夫人還都那麼看重她。
真要拒絕掉這麼好的親事,老太太怎會依?若是父親大人知道了,說不定還會大發雷霆,然後痛斥她一頓,再罰她閉門思過什麼的。
哎,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即便是老太太疼她,這次由著她不嫁風府或者楚府,可老太太絕對不會由著她一輩子不嫁人。在這個世俗禮教重於一切的封建古代,嫁不出去的女子會成為世人眼中的笑話,會給整個家族帶來恥辱。
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嫁人的命運的重生-名門貴妻。
唯一該慶幸的是,老太太是真心疼她,不會為了商業聯姻或者什麼利益而將她賣出去,甚至還給了她一點兒選擇的權力。
哎——
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抬頭,不覺間梨香苑已經近在眼前。
彎彎繞繞了一回,烈鸞歌腳步頓在蘇姨娘的房門前。略略調整了一下煩悶的心情,這才掀簾而入。
房內,蘇姨娘照舊坐在繡架前刺繡,方媽媽坐在一旁的繡墩上幫她穿針引線打著下手。
視線一轉,見司徒脫塵靠坐在窗前的玫瑰圈椅上,手裡正握著一卷佛經在看。
明媚的陽光自窗欞外照進來,細細碎碎地跳躍在他的身周,那金色的光暈襯得他整個人神聖,靜謐,而安詳。
烈鸞歌眸光一亮,心神不由地安定了下來。
「鸞兒來啦。」蘇姨娘抬頭見著寶貝女兒立在門簾處,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繡活兒,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呀,站在那兒做什麼。」
「姨娘。」烈鸞歌輕快地叫了一聲,視線對上已經放下佛經朝她望了過來的司徒脫塵,嫣然一笑道,「哥哥怎的也過來了?」
一般這個時辰,他不是都應該在書房裡看經史子集或者習字練書法的麼?
司徒脫塵但笑不語,將合上的佛經放在一旁的翹頭案上,起身走向烈鸞歌她們這邊。
方媽媽手腳利索地搬了兩個杌凳過來,挨放在蘇姨娘左右兩下首邊,笑道:「小姐少爺坐下說話罷。」緊跟著又給他二人各倒了一杯熱茶。
「謝謝奶娘。」烈鸞歌接過茶杯,瞅了方媽媽一眼,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知必是為了自己給她那一千兩銀票的事情而有異議。
想了想,故作一臉難過地說道:「奶娘,鸞兒一直將您視做親人,那些銀票您若不安心收下,便是與鸞兒見外。一家子親人卻這般生分,鸞兒真的要傷心了。」
見她如此,方媽媽不覺有些慌了,忙道:「小姐,您快別這樣,奴婢什麼都不說,安心收下那一千兩銀票就是了。小姐當奴婢是親人,那是奴婢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婢自當感激不盡,哪捨得跟小姐生分,往後斷不會再與小姐見外了,只求小姐別再難過了才是。」
聞言,蘇姨娘忍不住掩嘴笑道:「青蓮,我早跟你說了鸞兒不喜歡你跟她見外,你偏不聽。瞧你現在,這退還銀票的事半個字兒都尚未提及,倒是先賠了一大堆的理兒。呵呵,該你受的,看你日後還這樣不。」
「主子——」方媽媽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又搖著頭笑了笑,什麼也不說了。
「嘻嘻,這樣才對嘛,一家子人還那麼客氣做什麼。」烈鸞歌咧了咧嘴,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另換了個話頭說道,「姨娘,我那兒還有三萬多兩銀票,回頭讓玲瓏送了來給你放著,要如何使用姨娘儘管安排。」
蘇姨娘忙搖頭拒絕道:「那怎麼行,那些銀票都是鸞兒追討回來的,姨娘可不能動用一分。幫鸞兒保管著倒是可以,日後一文不少地全部給鸞兒當作嫁妝帶入婆家去。」
說到此處,似想到了什麼,喜笑顏開道:「對了鸞兒,老太太可有給你透露什麼信兒?」
烈鸞歌一臉不解道:「透露什麼信兒?」
「傻丫頭。」蘇姨娘笑著摸了摸寶貝女兒的臉,「鸞兒還不明白麼,依我看吶,這楚夫人和風夫人十有**是對你動了相看的心思。不然的話,楚夫人不會獨獨下帖邀請你去他們府上作客,而風夫人今兒也不會特意讓老太太喊你過去再次見上一見。」
「所以啊,我們家鸞兒的好姻緣已經近了。若我料得不錯,以老太太如今對鸞兒的疼愛,必定會在這風楚兩家裡面給鸞兒選上一個了。」
烈鸞歌凝眸看著喜不自勝的蘇姨娘,苦笑道:「姨娘,您猜得可真準,風夫人和楚夫人確實都對女兒青眼有加。而老太太也悄悄遞了話,說是讓女兒自己在這兩家裡面選上一個比較合自己心意的,然後老太太再做主替女兒定下來。」
話落,一旁的司徒脫塵臉色陡然一變,右手一個猛顫,茶杯頓時跌翻,溫熱的茶水連帶著片片茶葉,盡數潑灑在他的身上。
描金雕花的白釉瓷杯在他身上滾了一圈,而後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鏗」的一聲,碎成好幾瓣。
方媽媽聞聲唬了一跳,什麼也沒說,蹲下身便去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蘇姨娘亦是驚了一下,側頭見寶貝兒子一身髒污,慌忙掏出帕子一邊幫他擦掉身上的水漬和茶葉,一邊關切不已地問道:「塵兒,你怎麼啦?好好的怎的就打翻了茶杯呢,可有燙著?」
司徒脫塵有些怔怔地搖著頭,嗓音略有些低沉道:「姨娘,兒子沒事,剛才只是手滑了一下而已。還有那茶水是溫的,一點都不礙事的,您別擔心。」
蘇姨娘鬆了口氣:「不礙事就好,不礙事就好。」
烈鸞歌起身走到司徒脫塵身邊,拉起他的手細細看了看,見他沒有被燙到,也沒有被碎瓷片傷到,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默了片刻,她神色鄭重道:「哥哥,下次再不許這般不小心了知道麼。還好這茶水是溫的,否則的話,豈不是要被燙傷了?」
「呵呵,我下次會小心的重生-名門貴妻。」司徒脫塵盡力上揚著唇角,不讓人看出他此刻的笑容有多麼勉強。
凝眸深看了烈鸞歌一眼,待蘇姨娘收回了帕子,方站起身來,淡淡笑道:「姨娘,鸞兒,你們先聊著,我回房換件衣服去。」
蘇姨娘點了點頭:「嗯,你去吧。」
烈鸞歌一直目送著司徒脫塵離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於門簾之外才收回目光。
「姨娘,哥哥過來可是有事?」除了晨昏定省,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司徒脫塵基本上是不會主動過來的。
「鸞兒先坐下吧。」蘇姨娘將寶貝女兒拉坐到自己身邊,而後從繡架旁邊的笸籮裡面拿出一張折疊著的宣紙來,遞上前道,「你哥哥是過來送這首詩的。就是你上次讓塵兒作來給老太太賀壽的,他今兒作好了便親自送了來。鸞兒快瞧瞧看,難得的好詩呢。」
「那是當然,哥哥才華馥比仙,作出來的詩豈能不好?」烈鸞歌一臉自豪地笑了笑,接過宣紙將其打開,定眼看去,見宣紙上用亦行亦楷的上乘書法寫著一首七律,其詩曰:
仙鶴神龜豈等閒,花甲童顏更屬鮮。
曾經滄海橫流渡,亦賴家宅內助賢。
憑問世間福樂事,莫過兒孫盡歡顏。
如今但祝朝朝舞,當信人生二百年。
細細品讀了一番,烈鸞歌忍不住嘖嘖稱讚道:「此詩立意高遠,不落俗套,既不大讚富貴功德,又不虛談仙佛神靈,字字句句間都能見出作詩之人最最真摯美好的祝福,的確是一首別出心裁的上乘詩作!呵呵,都說壽詞難作,哥哥卻是獨樹一幟,另辟了一條蹊徑,哥哥真乃大才也!」
「塵兒確實是個才華橫溢的人!」蘇姨娘笑著附和了一句,「有這麼個才情卓越的兒子,姨娘也覺得臉上甚有光彩!」
烈鸞歌撇了撇嘴,佯作不滿地嬌嗔道:「姨娘,你每次都只誇讚哥哥一人,也不表揚表揚女兒,難道女兒就沒有才識,就不給姨娘臉上添光麼?」
「你呀,小孩子一個,盡會撒嬌!」蘇姨娘輕點了下她的額頭,眉宇間滿溢著無法言喻的疼愛和寵溺之色。「我的鸞兒自然是這世間最好的女兒,姨娘不用誇在嘴上,只疼在心尖尖上就行了!」
聞言,烈鸞歌又感動又窩心。抱著蘇姨娘的手臂,將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上:「姨娘,有你真好,女兒真的覺得好幸福!」
「傻丫頭。」蘇姨娘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沉吟了一小會兒,臉綻笑容道,「鸞兒,既然老太太已經給你透了信兒,那你心裡可有主意?可有選好了自己中意的?」
思忖了片刻,不待寶貝女兒開口,便又柔聲提著建議:「鸞兒,要依姨娘的想法,覺得還是這風家的大少爺要好一些。姨娘見過他兩次,瞧著他神采飄逸,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又儀表不凡,看起來像是個會知冷知熱的人。而那楚府的大少爺,姨娘聽說是個性子清冷孤傲的,怕是不太好相處。所以,鸞兒若是自己拿不定主意,不妨就聽姨娘的,選了風家的大少爺罷。」
烈鸞歌見蘇姨娘那般開心地為自己提意見做參謀,那種開心是她從未見過的,可見姨娘將她的終身幸福看得有多重。
她真不忍心告訴姨娘自己誰都不想嫁的想法,暗歎了一口氣,遲疑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扯了扯唇角道:「姨娘,這事兒還是容女兒再細細斟酌一番吧,女兒不想太過輕率地下決定。」
蘇姨娘點點頭,笑道:「也是,這婚姻大事確實應當慎重考慮。」
烈鸞歌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道:「姨娘,我去看看哥哥,怎的換了這麼久的衣服都不過來。」
說罷,朝蘇姨娘欠了欠身,便告了退。
蘇姨娘瞧了眼烈鸞歌那略略顯得些許匆忙的背影,轉頭看向已經將地板上收拾乾淨的方媽媽,搖頭笑道:「這傻丫頭哪是去看她哥哥,分明是害羞了。」
「呵呵,哪個女兒家的談及自己的婚姻大事會不羞臊的,我們小姐自不會例外。」方媽媽也跟著笑了起來,眼角眉梢洋溢著真誠的歡愉和開心。「主子,您終於可以安心了。這回有老太太親自做主,我們小姐定可以風光體面地嫁入風府或者楚府。太太便是再想輕賤我們小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蘇姨娘長舒了一口氣,道:「是啊,瞧老太太這意思,鸞兒的親事已是定在了風楚兩家上,我這心已經安下大半了。」
——
西廂院。
臥房內,但見司徒脫塵神色萎靡,一臉頹喪地靠坐在床頭,手裡緊緊捏著一塊金燦燦的牌子,隱約可見那金牌上雕刻著祥龍騰飛的圖紋。
沉默著發呆了許久,忽聽到房簾一陣窸窣響動。抬起頭來循聲望去,見是烈鸞歌。
司徒脫塵略略驚愣了下,隨即柔柔笑問道:「鸞兒怎的過來了?」邊說,邊不著痕跡地將手裡捏著的金牌偷偷藏放於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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