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2章 雲墨非娶鸞歌遭打罵 文 / 幽月如煙
定國侯府重生-名門貴妻。
「砰」的一聲脆響,瓷器被砸碎的聲音陡地從老侯爺的書房內傳來。
一直守候在書房門口的順子乍然聽到這刺耳的聲音,不由唬了一大跳,本就膽顫不已的心再次抖了起來。
他的小侯爺主子被老侯爺叫入書房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不過,看眼下這陣勢,老侯爺此刻必定是在對著小侯爺大發雷霆。哎,老侯爺素來對他家小侯爺嚴厲異常,疼寵小侯爺都不及四少爺雲墨涵的十分之一。
這會子小侯爺惹得老侯爺動如此大怒,夫人又不在跟前勸著,後果還真讓人有些難以預料。
順子滿臉擔憂,急得手心裡都冒出了冷汗。
在門口來回踱了兩圈步子,他揮手叫過來一個灑掃的小廝,低聲吩咐道:「你趕緊去夫人苑裡看看夫人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立刻請夫人過來,就說小侯爺正在老侯爺書房裡被訓話呢!」
「是,小的這就過去。」那小廝放下灑掃工具,一溜煙便跑沒了影兒。
順子想了想,又揮手叫了另一個小廝過來,愈發壓低了聲線:「你去四少爺的怡紅快綠瞧瞧,沒見著四少爺的人便罷,若是見著了,就說我們家小侯爺此刻有難,讓四少爺趕緊過來救場。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許說,若是讓我們家小侯爺沒了臉,有你好看的。」
「哎,順哥放心,小的保準一個字兒都不會透露出去的。」那小廝嘿嘿一笑,便急忙忙地去了。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順子再次退回到書房門口守著,心裡一時祈禱著老侯爺能消消氣,一時又祈禱著夫人或者是四少爺能夠快點過來。
他這廂擔憂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而書房內的氣氛則是火山撞倒冰山,那叫一個恐怖。
但見定國侯府的一家之主——老侯爺,怒不可遏地瞪視著立在他面前的小侯爺雲墨非,劈頭蓋臉地斥罵道:「堂堂侯府的小世子,卻要迎娶一介商賈之家的庶女為正妻,這個臉你丟得起,我們定國侯府可丟不起!自己胡鬧也就罷了,還攛掇著你母親跟著你一起胡鬧,甚至動用權勢去司徒府強逼著人家與我們侯府聯姻,簡直是自降身份,自丟臉面!我告訴你,你要麼不娶,要麼就只能納那個司徒鸞歌為妾!想要讓那種身份低微的女子以正室之名進入侯府大門,你想都不要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吼完,老侯爺略略平復了一下盛怒之氣,又接著訓道:「我看你是大了,也該娶房妻室了。翰林院秦大學士家的千金我瞧著就很不錯,德才兼備不說,容貌更是萬里挑一,還有顧丞相家的小女兒也是個才貌與品德兼備的,這二者之間你隨便挑一個,若是不好選擇的話,兩個都娶為平妻也行……」
老侯爺話還沒說完,雲墨非便陡然冷了臉,用著冰霜一般的聲音打斷了他:「父親,我說過,除了鸞歌,我不會娶任何女人!還有,鸞歌是我此生唯一認定的妻,聽清楚了,是妻,而不是妾!這輩子我只要鸞歌一人,此外,我不會納妾,更不會要通房!」
聞言,老侯爺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疾言厲色道:「你這個逆子!娶那樣的女子為妻,你是想讓世人笑話死你嗎?!」
「要笑話任他們笑話去!」雲墨非聳了聳肩,一臉的不以為意。「娶鸞歌是我一個人的事,幸福更是我一個人的事,他人無權干涉!再說了,只要能娶到鸞歌,哪怕被世人笑話一輩子,我也無所謂!只要鸞歌不覺得委屈,我就什麼都好!」
聽他這麼說,老侯爺更是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一手重重拍上書案,一手指著雲墨非大罵道:「孽子,你今天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不怕被人笑話,我可陪你丟不起這個臉!你若執意要娶那什麼司徒鸞歌,你就別做侯府的小世子!」
雲墨非冷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與老侯爺對視,一字一句道:「不做就不做,我從來就不稀罕這個身份!這輩子能讓我在乎的東西並不多,而鸞歌,則是其中之最!沒有誰可以阻止我娶她,包括父親你!」
話音還未落下,老侯爺驀地甩手一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其力道之大,直讓雲墨非連連後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子,左臉頰當下便紅腫了起來,嘴角處還有絲絲血跡滲出來。
雲墨非摸了摸被打的臉,茶褐色的瀲灩雙眸中冰冷一片,尋不到絲毫溫度:「父親,這是你第一次打我,我不躲,只因你養了我這麼多年,可是,絕不會有第二次!」
「你——」老侯爺氣得差點厥過去,怒聲咆哮道,「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了?!好,好,好,為了個商賈庶女,你竟忤逆長輩至此,如此不孝子不要也罷!你給我滾,現在就滾,滾得遠遠的,永遠都別再踏進定國侯府的大門一步!」
雲墨非面無表情地看了老侯爺一眼,未置一詞,隨即決然轉身。
剛走兩步,書房的門猛然被推開,侯夫人和雲墨涵一前一後急急走了進來。
抬頭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紅腫不堪的左臉以及滲著血絲的嘴角,侯夫人當下心疼得不得了,話都來不及說,忙掏了帕子幫他擦拭,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
雲墨涵在他臉上逡巡了一圈,面含關切道:「三哥沒事吧?」
「沒事。」雲墨非搖了搖頭,看了看雲墨涵,又看了看侯夫人,背對著老侯爺說了一句,「鸞歌我娶定了,哪怕不做定國侯府的小侯爺,哪怕從此與定國侯府不再有任何關係!」
說罷,他再次看了侯夫人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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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馨月殿重生-名門貴妻。
寧樂郡主沈琳曦靜靜地趴在書桌上,一手托著香腮,一手握著一本詩經,嬌媚的容顏上一直掛著甜美幸福的笑靨。
「我的親親郡主,你都發了好久好久的呆了。這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地傻笑,郡主該不會是被司徒府的那位脫塵少爺給撞傻了吧?」
寧樂郡主的貼身大丫鬟之一寶琴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走了進來,見自家郡主還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由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哎,她家郡主終於春心萌動,少女懷春了!
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天賜良緣吧!
今兒午膳過後,她家郡主也不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帶著她和寶棋一起進宮覲見聖上。兩個時辰後,郡主才雙頰紅撲撲地從皇上的御書房裡出來。
於是帶著她行往太后老佛爺的頤年宮。
行至庭院的迴廊轉角處時,她家郡主猛地被一個冒失鬼給撞得險些摔倒在地。
自己本來是想上前好好訓斥那人一番的,卻聽到一個清潤溫柔的聲音響起,如冬日的一縷暖陽縈繞在聽者的心頭,舒適動聽之極,還帶著滿滿的歉意。
「這位小姐,對不起,剛才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什麼小姐不小姐的,這是當今聖上的表妹,太后老佛爺最最寶貝的嫡親侄女兒——寧樂郡主,還不快快行禮!」
寶琴記得自己當時就是這麼故意凶巴巴地為難他的,本以為他會被郡主的高貴身份嚇到,或者是驚慌失措,跪地磕頭求饒,可結果並非這樣。
「在下司徒脫塵,見過郡主,郡主安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不卑不亢。
他是那般儒雅有禮,又是那般清朗俊逸,高雅脫俗的笑容配上謫仙般的氣質,澄淨透徹得讓人不敢褻瀆,直讓她和她家郡主看失了神。
直到他行禮退去,身影再也看不見,她和她家郡主才如夢初醒。
「好美的男子,優雅有度,淡然有禮,俊逸翩然,氣質若仙,本郡主好喜歡!」
她家郡主癡癡地望著那早已消失不見的身影愣了好久,紅著臉感歎了這麼一句,然後太后老佛爺那兒也不去了,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書房,就那樣趴在書桌上傻笑著發了半個下午的呆。
「寶琴,在想什麼呢?還說本郡主發呆,你不也一樣!」寧樂郡主手中的詩經猛地敲上寶琴的腦袋,嚇了她一跳。
「哎呀,郡主,你終於回魂啦!」寶琴揉了揉被敲的腦袋,嬉笑著說道。「那司徒府的脫塵少爺可真是魅力無邊啊,竟連我們偉大的寧樂郡主都被他迷得茶飯不思了!」
「死丫頭,你是不是皮癢癢了?居然敢取笑本郡主?」沈琳曦將手中的詩經一扔,三兩步跨到寶琴面前,伸出雙手便往她的胳肢窩撓去。「本郡主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這個死丫頭都不知道誰是你的主子!」
「哈哈……郡主,奴婢知錯了……郡主,你就饒了奴婢吧……哈哈哈……」寶琴不停地閃躲,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趕緊連連求饒。「郡主,奴婢實在不行了……哈哈……奴婢肚子好痛,郡主快停手吧……哈哈……」
「哼,今日就先饒了你這小丫頭。」沈琳曦黛眉斜挑,得意地笑看著不停揉著肚子的寶琴。「怎麼樣,知道本郡主的厲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取笑本郡主不敢?」
「郡主,你就知道欺負奴婢。」寶琴不滿地撅了撅嘴,隨即將銀耳蓮子羹遞到自家郡主面前。「郡主,你午膳才吃了那麼幾口,現在肯定餓壞了吧?來,趕緊將這碗銀耳羹吃了。」
「先擱著吧,待會兒再吃,本郡主現在還不餓。」沈琳曦搖了搖頭,遲疑了片刻,輕語道,「寶琴,你覺得那位脫塵少爺人怎麼樣?有沒有資格當本郡主的郡馬?」
話音未落,沈琳曦的雙頰上已是紅霞滿天飛,小女兒家的嬌羞之態畢露,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
寶琴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能讓我們郡主看入眼的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只是……」
猶豫了一會兒,寶琴才接著說道:「只是那脫塵少爺出身商賈世家,又是個庶出的,這身份與我們郡王府之間也相差得忒遠了一些。郡主想讓他做郡馬,老爺和夫人那裡多半怕是不會同意的。」
「不同意怕什麼,我直接去找太后姑媽和皇帝表哥,讓他們給我做主。」沈琳曦撇了撇嘴,有這麼兩個向來疼愛她的大靠山在,她可一點都不擔心會嫁不到自己中意的男子。
寶琴朝自家郡主豎了下大拇指:「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太后老佛爺或者是皇上下旨,老爺和夫人心裡即便是再不樂意,也絕對不敢有絲毫反對。」
沈琳曦嫣然一笑,眉眼間顧盼神飛:「呵呵,那還等什麼!寶琴,趕緊備上老佛爺最喜歡吃的點心,本郡主這就上頤年宮給姑媽請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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