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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0章 雲墨非強霸逼嫁 文 / 幽月如煙

    司徒老爺看了眼大驚失色的烈鸞歌,長歎一口氣,將之前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鸞兒,你哥哥他執意違抗聖旨,惹得皇上龍顏大怒,現已被皇上下旨押入刑部大牢,三日後將以抗旨不遵之罪被處斬重生-名門貴妻。」

    噩耗得到證實,烈鸞歌雙腿倏地一軟,險些跌倒在地,還好站在她旁邊的梅心和蘭心二人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三小姐,你沒事吧?」梅心輕語問了一句,臉上佈滿關切和擔憂。

    「謝謝,我沒事。」烈鸞歌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扯了抹淺笑出來,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老太太乍聞此事同樣也是一臉驚駭,伸手將烈鸞歌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後,有些疑惑不解地問向司徒老爺:「長卿,這三孫兒不是拿著聖旨入宮去向皇上叩謝聖恩的麼?怎的眼下又變成抗旨不遵,被押入刑部大牢待斬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塵兒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重生-名門貴妻。」司徒老爺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不過,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利用這僅有的三天時間好好想一想,看看有什麼法子能讓皇上法外開恩,赦免了塵兒的死罪。」

    「還能有法子可想麼?」老太太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語氣中漫上了些許滄桑和悲涼,「我朝有史以來,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那就等同於被判了死刑,再沒有迴旋的餘地。眼下塵兒已被壓入了刑部大牢,可見皇上定是下了決心要處死他,旁人再怎麼求情恐怕都無用。」

    聞言,司徒老爺雙唇蠕動了下,卻又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誠如老太太所言,北辰皇朝有史以來,凡是被押入了刑部大牢的犯人,無一有生還的機會。

    想到那般仙人之姿的一個兒子很快就要沒了,白髮人將送黑髮人,司徒老爺不禁面露淒楚,一瞬間似蒼老了好幾歲。

    老太太也忍不住眼角泛酸,忙拿帕子掖了掖,將淚意給止了住。

    烈鸞歌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司徒老爺,猛地站了起來,抬腳就欲往外走。

    「三丫頭,你這是要去哪兒?」老太太忙一把拉住了她,急急問道。

    烈鸞歌黛眉緊蹙,神色堅定道:「我要入宮見皇上!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哥哥給救出來!」

    「你怎麼救?」司徒老爺同樣緊蹙著一雙劍眉,面上神情明顯不贊同她的話。「你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憑什麼本事去救你哥哥?話又說回來,你既沒有皇上的金牌玉令,又沒有皇上的口諭傳召,那皇城的守門侍衛焉能放你進去?沒的還會將你給當成不法之徒給抓起來!」

    頓了頓,司徒老爺又接著說道:「退一萬步講,即使你進了宮,你也別想見到皇上!今兒我退出御書房的時候,聽到皇上命萬公公傳令下去,說是塵兒在牢期間,任何人都不許探視!還有,從即刻起,凡是有去給塵兒求情者,一律擋下!若是擋不住,萬公公就不用再去皇上跟前伺候了!」

    「所以,眼下誰去求情都是沒用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愈發惹得皇上動怒,那樣只會對塵兒更加不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要坐以待斃,等著三日後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被皇上處死麼?!」烈鸞歌強壓下滿腔的悲憤和痛苦,眼淚卻是無聲地流了下來。

    她是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哥哥死的,哪怕是劫獄劫刑場,她也要將哥哥給救回來!若是救不成,大不了她跟哥哥一起死!

    「三丫頭,你先別急,這不是還有三天時間嗎,我們慢慢想辦法。」老太太重又將烈鸞歌拉坐到自己身邊,滿臉心疼地幫她擦拭著面上的淚水。

    「可老太太不是說已經沒有法子可想了麼?」烈鸞歌吸了吸鼻子,並不對別人抱有什麼希望,只暗忖著該怎麼去劫獄才會萬無一失。

    「那倒未必,不仔細想一想怎麼知道沒有呢?」司徒皓梵的聲音陡然從房門口傳來。

    烈鸞歌忙循著聲音望去,帶著些許驚訝地問了一句:「二哥怎麼過來了?」之前不是說要去忙藥堂的事情麼?

    司徒皓梵朝她寵溺一笑,隨即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老太太和司徒老爺跟前,躬身朝他二人行了一禮:「孫兒見過老太太,見過父親大人。」

    司徒老爺忙伸手將他扶了起來,二話不多說地直接問道:「皓梵,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有辦法救塵兒?」

    司徒皓梵淺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有辦法,而是小侯爺雲墨非有辦法。」

    聞言,司徒老爺蹙眉道:「雲小侯爺與我們非親非故,更何況他素來冷傲淡漠,不喜與旁人打交道,即使他有辦法,也不一定就會出手相救啊。」

    「這個就要看三妹怎麼做了。」說罷,司徒皓梵凝眸深深看向烈鸞歌,向來溫潤如玉的眸中此刻卻湧動著莫可名狀的暗流。

    細細看去,那眼角眉梢隱約間似有絲絲淒苦,落寞,寂寥,以及悲傷流瀉而出。

    烈鸞歌來不及去一一分辨那其中暗藏的複雜神色,面帶感激地朝司徒皓梵笑了笑,而後福身朝老太太和司徒老爺行了一禮:「老太太,父親大人,鸞歌這就去一趟定國侯府,請求雲小侯爺對哥哥施以援手。」

    「嗯,三丫頭快些去吧。」老太太和司徒老爺一齊點了點頭,對於她的此舉很是贊同。

    經司徒皓梵一提醒,他們都想到了定國侯府的那張保命王符——免死金牌。所以,只要雲小侯爺願意出手的話,塵兒就一定有得救。

    而能說動雲小侯爺出手的人,除了鸞丫頭,恐怕再無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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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國侯府。

    明月居,書房內。

    雲墨非左手握著精美的雕花瓷杯,右手執著一管上好的狼毫,一邊品茗,一邊興致盎然地臨窗作畫。

    雲纖纖蓮步匆匆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副萬般閒適萬般悠然的模樣重生-名門貴妻。

    「哥哥,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品茶作畫?」雲纖纖頗沒好氣地走到雲墨非身邊,一把將他手中的茶杯和畫筆給搶了下來,然後隨手放到几案上。

    雲墨非斜睨了她一眼,語氣帶著絲絲慵懶地反問道:「天又沒有塌下來,為兄為何不能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品茶作畫?」

    「哥哥!」雲纖纖有些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面上帶著少有的焦躁之色,「司徒府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今兒晌午皇上下了兩道聖旨到司徒府,第一道是賜封鸞歌妹妹為『馨德郡主』以及恩准她以後擁有婚姻自主權,第二道則是脫塵公子的賜婚聖旨,皇上將寧樂郡主指給了他。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誰知脫塵公子卻帶著那道賜婚聖旨入宮,當面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結果惹得皇上大發雷霆。一怒之下,皇上下令將脫塵公子押入刑部大牢,還說三日後將以抗旨不遵之罪將他處死。」

    聞言,雲墨非茶褐色的瀲灩雙眸中劃過一道莫名的暗芒。沉吟了好一會兒,才不溫不火地開口問了個壓根兒不是重點的問題:「小妹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雲纖纖耐著性子說道:「剛午膳過後,我本來是想去司徒府找鸞歌妹妹談談心的。哪知一入司徒府,就聽到他們府裡的下人個個都在議論這件事情,所以又急慌急趕的跑了回來。哥哥,你趕緊想想辦法救救脫塵公子吧。在我眼中,哥哥可是無所不能的,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哥哥想做而做不到的。」

    「是麼。」雲墨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凝眸看了眼雲纖纖,話鋒陡然一轉,「就算我有辦法,可我又憑什麼要救他?我跟司徒脫塵可是既不沾親亦不帶故,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哥哥,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雲纖纖嬌喝一聲,當真有些氣急了,一雙杏目因憤怒而睜得又大又圓,「哥哥,你明知道我對脫塵公子情有獨鍾,怎的還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退一步講,你就算不顧及我的感受,那也總該顧及一下鸞歌妹妹的感受吧?鸞歌妹妹對脫塵公子的在乎和依賴程度有多深,哥哥應該比誰都清楚。若是讓鸞歌妹妹知道哥哥有能力救脫塵公子卻不出手,她不恨死你才怪!」

    「行了,別說了。」雲墨非一臉不悅地蹙了蹙眉,隨即端起几案上的茶杯,將杯中所剩的大紅袍一飲而盡。

    「小妹先回去吧。」有些煩躁地朝雲纖纖揮了揮手,想了想,雲墨非還是補了一句,「你放心好了,你的脫塵公子絕對死不了,我會想辦法救他出刑部大牢的。」

    「真的嗎?」雲纖纖立刻轉怒為喜,「哥哥此言不虛?」

    雲墨非擰眉反問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倒是。」雲纖纖笑逐顏開,拉著他的胳膊嬌嗔道,「嘻嘻,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頓了頓,又面露感激道,「哥哥,我先代脫塵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哦。」

    說罷,雲纖纖帶著十二萬個放心地離開了雲墨非的書房。

    她前腳離開不久,後腳就見著順子一臉興奮地小跑了進來。

    「主子,主子,鸞歌小姐來了!」氣都還沒喘順,他便急急忙忙說道,「主子還真是未卜先知呢,竟然能算到鸞歌小姐今日會來我們定國侯府找主子您,提前就命了奴才去侯府大門口守著!」

    雲墨非微微勾了勾削薄完美的雙唇,輕笑著問道:「鸞歌她人呢?」

    順子忙回話道:「主子莫急,鸞歌小姐跟在奴才後面的,馬上就到。」

    話音才剛落下,就見到烈鸞歌那抹纖細裊娜的白色身影出現在書房門口,墨發雪膚,紅唇皓齒,姿態絕俗出塵,氣韻清遠悠然。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一彎臨水新月,清到了極致,秀到了極致,也靈動飄逸到了極致。無需任何姿態,便能成就一場驚鴻般的美麗。

    順子倒了兩杯熱茶放於几案上,而後很是識趣地退了下去,並將書房門嚴嚴實實地帶了上。

    「鸞歌,你來了。」雲墨非喜不自勝,發自肺腑的愉悅笑容瞬間漫上他的眼角眉梢,陰鬱的心情霎時大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哪怕只是看著鸞歌,他就會覺得很開心很開心。

    「雲小侯爺。」烈鸞歌嘴角噙著盈盈淺笑,一步一步朝雲墨非走來,眼波流轉,眉目如畫。

    雲墨非眸中帶著溫柔的笑意,聲音同樣也是出奇的溫柔,招呼著她到臨窗的茶几旁坐了下來:「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謝謝。」烈鸞歌伸手接過他遞上來的茶杯,淺淺地抿了一口,心忖著是該直接開口道明來意的好,還是先閒話幾句家常,然後再切入正題的好。

    就在她遲疑不定的時候,雲墨非呵呵一笑,先一步開口道:「鸞歌,你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你今天來侯府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我可以答應你動用侯府的免死金牌救你哥哥,不過,我有個條件。」

    聞言,烈鸞歌的心莫名一緊,忙問道:「什麼條件?」

    雲墨非眸光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條件就是,我要你嫁給我,做我雲墨非此生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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