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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3章 冒險救皓宇,香雪母女消敵意 文 / 幽月如煙

    烈鸞歌在金釧的帶引下,很快便來到了出事的地點——內湖邊上的一座水榭旁重生-名門貴妻。

    「金釧,你可來了!」另一個叫做銀釧的大丫鬟見到金釧,趕緊迎上前來。在她身後瞅了瞅,沒見著一個男丁,忙急急問道,「不是讓你去找人來救小少爺麼,你找的人呢?」

    見她這麼問,金釧頓時將目光投向烈鸞歌,哀聲道:「三小姐,小少爺就是在這裡逗魚兒玩的時侯,一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奴婢和銀釧兩個都不識水性,所以……」

    說到此處,金釧哽咽一聲,眸中因為害怕而蓄滿了淚水,稍一眨眼,便有淚珠自眼眶中滴落下來。

    她是真的好害怕,小少爺可是二姨娘周氏的命根子,萬一要真出了什麼意外的話,她跟銀釧兩個人都別想再活了。

    銀釧此時也是這麼想的,也同樣害怕得兩眼淚汪汪。

    就在她二人邊低聲啜泣,邊暗自祈禱著老天爺保佑小少爺能夠洪福齊天的時候,忽聽得「噗通」一聲水響。

    回神一看,三小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餘下湖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層層蕩漾開去。

    銀釧唬了一跳,忙驚呼道:「呀!不好啦,三小姐也落水了!金釧,我們該怎麼辦?光是一個小少爺出了意外我們兩個就難有活路,現在再加上三小姐,這下子我們是真的要死定了……嗚嗚……」

    說罷,銀釧再也抵不住死亡的恐懼,驚怕得大聲哭了起來。

    金釧年紀比她略長,素來也比她成熟穩重些,此時心裡的驚懼雖然並不比銀釧少,但還不至於方寸大亂,失了思考的能力重生-名門貴妻。

    盯著湖面看了一會兒,金釧抹了把臉上的淚水,頭腦冷靜地說道:「銀釧,你先別哭了,沒的把人都給招來了看笑話。依我分析,三小姐應該不是落水,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三小姐肯定是下去救小少爺了。」

    聞言,銀釧吸了吸鼻子,哽聲道:「真的嗎?三小姐真的是自己跳下水去救小少爺麼?」想了想,又有些質疑地問了一句,「可是三小姐看起來那麼弱質纖纖的一個小姑娘,又怎會懂得如何鳧水?」

    金釧瞥了她一眼,眉宇間帶著絲絲敬畏道:「三小姐外表看起來是有些柔弱,可內裡卻比任何人都要精明強勢。你看看太太,往日裡是多麼厲害的一個人,如今在三小姐手上,卻是回回落敗,次次吃癟,就連掌家之權都被三小姐給奪了去。」

    銀釧微撇了下嘴,有些不以為然道:「這當家之權三小姐也只是暫時替代一下而已,等到太太體內的蟲蟻之毒被解清,身體大好之後,三小姐還不是得將掌家之權交還給太太。你可別忘了,太太才是這司徒府裡的當家主母。」

    「是麼。」金釧不置可否地輕哼一聲,略微壓低了些許聲音道,「你覺得三小姐是個那麼好說話的人嗎?呵,這掌家之權說是暫時代理,可這歸還的期限,在我看來卻是遙遙無期了。太太雖然是府裡的正房嫡母,可她往後能掌到多少實權,那就不一定了。你難道沒有發現麼,自打三小姐從家廟裡回來之後,我們府裡的天就跟著變了。所以,我告訴你,要想在司徒府好好呆著,就千萬不要跟三小姐作對。得罪了三小姐,你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銀釧忍不住哆嗦了下,白著一張小臉囁嚅道:「真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麼?」

    「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到時候吃教訓了可別怨我事先沒有提醒你。」金釧聳了聳肩,隨即閉了嘴不再多言。一雙大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湖面,唯恐漏掉了任何一丁點兒動靜。

    ……

    烈鸞歌從小正太司徒皓宇失足落水的地方跳下去之後,憋足了一口氣潛入湖底,一雙晶亮剔透的水杏眼跟探照燈似的,四處掃射著小正太的身影。

    因為湖中的蓮葉太多,長得又極為茂密,所以擋了不少光線。而且湖水又深,湖底的水藻更是處處可見,這兒一叢叢,那兒一簇簇。

    所有的這些,無一不給烈鸞歌尋找小正太增加了困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烈鸞歌也越來越著急。心忖著那小正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她自己卻仍舊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棄。

    又堅持了一會兒,烈鸞歌依然沒有找到司徒皓宇,實在是因為憋不住氣了,這才不得不第三次浮出水面換氣。

    伸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水珠子,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烈鸞歌決定無論結果怎麼樣,這是最後一次下去尋找了,因為她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潛入湖底,烈鸞歌按捺住急躁的心情,前後左右各個方向極力探尋,任何一個有可能困住人的地方她都不放過。

    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終於在一簇茂盛的須狀藻裡隱隱約約瞄到了小正太的身影。

    烈鸞歌頓時精神一震,慌忙以最快的速度朝司徒皓宇游了過去。雙手將他身上纏著的水藻一一扒開,而後略微用力怕了拍他的小臉,卻不見小正太有絲毫反應。

    心裡雖急,不過這會兒也沒有時間去細探小正太是活著還是死了,右手緊緊拽著他的小身板,隨即雙腿一蹬,左手一劃撥,整個身子便往水面上游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烈鸞歌便拖著司徒皓宇浮出了水面。

    她人都還沒有靠岸,就聽到二姨娘周氏那尖銳中又帶著明顯顫抖的嗓音迭連傳來:「三姑娘,宇兒怎麼樣了?他沒事的對不對?宇兒他還好好地活著的是不是?」

    烈鸞歌蹙眉看了眼不知什麼時候得到消息瘋趕過來的二姨娘和司徒香雪,未置一詞。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此刻已有些筋疲力盡,開口頗為艱難,所以決定還是把力氣給省下來。

    再說了,她眼下也不知道那小正太是不是還活著,這叫她如何回答。

    一鼓作氣游到湖岸邊,烈鸞歌將小正太遞給早已急紅了眼的周氏,而後在金釧的拉扯下緊跟著上了岸。

    一落地,便立刻四肢發軟的癱坐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長時間的潛水救人,還真的是一件極耗體力的活兒。

    氣兒還沒有喘順,驀地又聽到周氏呼天搶地的大哭了起來,那撕心裂肺的哭音震得人耳膜都要破了。

    她旁邊的司徒香雪和金釧銀釧二人也都跟著抹起了眼淚,瞧幾人那神色,就彷彿天塌下來了似的。

    烈鸞歌心一緊,暗忖著難道是小正太已經死了?

    雖然那小傢伙素來頑劣刁蠻,但其本性並不壞。就上次二哥司徒皓梵因為木槿小產一事而被父親大人抽鞭子,還是司徒皓宇去找的大哥司徒皓軒來救場。

    縱然那件事本就是大哥犯下的錯,可若不是小正太當日找上他,他又哪裡會知道二哥正在為他背黑鍋?

    總而言之,那天若不是因為小正太,二哥還不知道會多吃多少苦頭呢!

    所以,這小正太只要好好引導好好管教,會是一個極討人喜歡的小孩子的,畢竟長得那麼漂亮可愛。

    烈鸞歌還真不希望這小正太小小年紀便夭折,大喘一口氣後,趕緊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重生-名門貴妻。

    「讓我看看!」她邊說,邊將司徒皓宇自周氏懷裡抱了過來。將他臉上凌亂的髮絲順到耳邊,這才發現小正太早已凍得臉色慘白,嘴唇青紫,沒有絲毫生命的跡象。

    時下雖是六七月的天氣,但湖底深處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她剛才潛下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絲絲寒意,更何況抵抗力明顯比她要低得多的司徒皓宇。

    烈鸞歌有些愣愣地抱著小正太,有一瞬間,貼在他背心上的手掌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波動。

    見她這副怔怔出神的模樣,周氏愈發哭得肝腸寸斷,一邊捶胸頓足,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哀嚎道:「宇兒呀,我的命根子呀,你就這麼去了,讓姨娘往後可怎麼活啊……」

    「姨娘,你別這樣,就算宇兒不在了,你還有我呀,香雪永遠都是姨娘的女兒……」司徒香雪一邊安慰著周氏,一邊不停地淌淚,面上神情亦是悲痛欲絕。

    不管宇兒平日裡有多頑皮有多鬧騰,總歸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更是她從小疼著寵著長大的。

    如今宇兒死了,她怎能不傷心?

    「行了,都別哭了,吵死了!」烈鸞歌忽而嬌喝一聲,唬得兀自痛哭的周氏和司徒香雪哽了哽,同時朝她看過來。

    一旁的金釧和銀釧二人怯懦地噤了聲,也都轉頭看向烈鸞歌。

    「小正太還沒死呢,一個兩個的哭這麼傷心做什麼?」烈鸞歌掃了她們一樣,有些沒好氣地說道。

    她剛才趴在司徒皓宇的胸腔上側耳細細聽了一會兒心脈,脈搏雖弱,但依稀間還是能覺出那隱隱約約的跳動。

    不再理會幾人因聽到她剛才說的話而變得呆愣的表情,烈鸞歌將司徒皓宇平放在草地上,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嘴對嘴給他渡氣,雙手也在不斷的按壓著他的胸腔。

    小正太,你不會有事的,三姐一定會救活你的!

    烈鸞歌邊在心底默默地說著,邊一遍又一遍機械地重複著吸氣、渡氣和按壓這幾個動作。

    不知道這樣重複了多久,就在烈鸞歌的嘴唇和雙手都快要僵掉麻掉的時候,司徒皓宇終於有了反應,猛地吐出幾口水來,隨即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唔,好冷……」司徒皓宇哆嗦著小身子嘟噥一聲,看著放大在自己面前的烈鸞歌的臉,一時間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下意識地喚了一句,「三姐姐……」

    見狀,烈鸞歌徹底鬆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溫聲道:「小正太,你沒事就好。」

    話落,又轉頭看向因驚喜而遽然回神的周氏:「二姨娘,五弟已經沒事了,你跟大姐趕緊帶他回去換身衣服罷。回頭我會熬一碗祛風寒的湯藥讓玲瓏給五弟送去,有病治病,沒病就當做提前預防。」

    「宇兒,你可嚇死姨娘了!」周氏擦乾臉上驚喜交加的眼淚,隨即一把接過司徒皓宇,將他有些哆嗦的小身板緊緊摟在懷裡。

    遲疑了片刻,面色有些複雜地看著烈鸞歌,嗓音平和道:「三姑娘,往日我們那般對你,沒想到你竟然以德報怨,不顧自身安危地跳下深湖搭救宇兒。今日若不是因為你,宇兒恐怕已經……」

    說到此處,周氏頓了住。好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三姑娘,以前是我們對不住你,往後還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和平相處。三姑娘今日這份大恩我們承下了,它日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三姑娘儘管說來。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就一定會幫。」

    「二姨娘這話嚴重了。」烈鸞歌淡淡一笑,不甚在意地說道,「不管我們之間以往有什麼過節,但皓宇總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弟弟有難,我這個做姐姐的焉能見死不救?不過,二姨娘剛才那句話卻也是我想說的,以後希望我們能化干戈為玉帛。說到底,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為了些虛名浮利而爭來斗去地傷了和氣?安安穩穩、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不是比什麼都好麼?」

    聞言,周氏深深看了她一眼,許久才又開口說了一句:「三姑娘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將來也必定是不凡的。」

    話落,她轉身抱著司徒皓宇離開,一邊又厲聲吩咐著緊跟其後的金釧和銀釧:「小少爺落水的事,不要傳到老太太和老爺耳朵裡!若是惹得宇兒因此而挨罵受罰,可仔細你們身上的皮!」

    「知道了,奴婢們絕對不敢多嘴!」金釧和銀釧二人趕緊喏喏稱是。

    「大姐怎的還不跟著你姨娘一起回去?」烈鸞歌抬頭與一直靜靜看著自己的司徒香雪對視,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淺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司徒香雪咬了咬唇,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三妹,今日謝謝你救了宇兒。還有,小侯爺我就讓給你了,只怪我自己沒有這個福氣,得不到小侯爺的青睞。它日三妹若是嫁入了侯府,還希望你能幸福。最後,希望三妹能代我好好愛小侯爺,他是這個世上最優秀最出色的男子,值得任何女子對他全心全意的付出。」

    說罷,司徒香雪也不管烈鸞歌會有何反應,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知道她剛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有多痛!

    可是再痛又能如何?在她對小侯爺魂牽夢繞、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小侯爺卻對三妹司徒鸞歌魂牽夢繞、愛得死去活來!

    做了這麼久的夢,她也該清醒了,那完美得仿若天神一般的小侯爺真的不是她能擁有的。她知道,就算她心甘情願為小侯爺付出一切,只怕小侯爺也不會對她多看一眼重生-名門貴妻。

    而三妹,準確來說應該是自家廟裡回來之後的三妹,只有她,才從各方面都配得上自己心目中的天神小侯爺。

    以往三妹是身份卑微的商賈庶女,可如今卻是皇上親封的馨德郡主,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侯夫人,老侯爺,以及侯府的老太君,還有什麼立場再去反對三妹嫁入定國侯府?

    縱使自己嫉妒得心都揪疼了,卻還是不能不承認,小侯爺和三妹鸞歌配在一起,才是真正的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看著司徒香雪漸行漸遠的身影,烈鸞歌嘴角上揚,這回勾出的卻是一抹發自真心的笑容。她沒想到今日救了小正太,卻讓周氏和司徒香雪徹底對她消除了敵意,這還真是個意外的收穫。

    雖然她並不怕與周氏以及司徒香雪二人為敵,但多個朋友總歸要比多個敵人強些不是麼?

    轉念想到司徒香雪剛才說的那番話,烈鸞歌不禁搖了搖頭,有些好笑。

    她知道雲墨非很優秀很出色,可是各花入各眼,在她眼裡,她哥哥司徒脫塵才是這個世上最完美的男子。

    這世間縱有再多的百媚千紅,也皆抵不過她哥哥嘴角彎起的那抹溫柔絕世的笑容。

    暗自喟歎了一聲,烈鸞歌見雙腿已經不那麼疲軟了,起身拍了拍拈在身上的草屑,準備摘幾個蓮蓬而後回梨香苑。

    這時候卻聽得司徒皓梵溫潤如玉的嗓音自她身後傳來:「三妹還是好生歇會兒吧,至於摘蓮蓬的事,還是交由二哥來代勞好了。」

    烈鸞歌聞言忙轉過身去,就見司徒皓梵自一棵大榕樹後面現身,溫潤的眸子帶著些許深沉地直直看著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過來。

    「二哥怎麼會在這裡?」烈鸞歌略一怔愣,隨即又笑著問道,「二哥既然早就來了,又何必一直躲在大樹後面避而不見?」

    「呵呵,我也沒避多久。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五弟醒過來。」司徒皓梵揚了揚唇角,「既然五弟已經沒事了,我自然沒有出來的必要,免得又多些話語。三妹應該知道,二姨娘向來與我姨娘不對盤,自然也看我不順眼。往日裡哪次見了我,不夾槍帶棒地諷刺上幾句,倒顯得奇怪了。」

    烈鸞歌彎眉笑了笑,對此不予置評。

    司徒皓梵也不想再多說這些有的沒的,幾步走到烈鸞歌身後,雙掌貼上她的背心,邊催動內力幫她烘乾身上猶在往下滴著水的濕衣服,邊在她發出疑問之前解釋道:「三妹莫慌,我在催動內力幫你烘乾衣服。若不然,你這一身濕漉漉的回去,被府裡的下人看到了有失德儀,而且也不好跟你姨娘交代。」

    聞言,烈鸞歌忙笑盈盈道:「還是二哥想得周全,有你這麼個心思細膩又體貼入微的哥哥可真好。日後哪家姑娘若是能嫁給你,定是她三生有幸了。」

    「是麼。」司徒皓梵不置可否地勾起唇角,只是那笑容似乎有些苦澀。

    三妹,有我這樣的哥哥,或許你會感到幸福。可是,有你這樣的妹妹,卻是我此生最大的痛苦。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不希望我們是兄妹,那樣,我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向你表達愛意了。

    司徒皓梵眼波溫柔地看著烈鸞歌,內心深處卻是愁腸百結,痛苦不已。

    三妹,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如果愛你是一種錯誤,我深信這會是生命中最美麗的錯,我寧可生生世世錯下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三妹,小侯爺愛你我知道,可我愛你,又有誰知道?人前儒雅溫如玉,皓梵心事幾人知?

    三妹,我知道你的心從來不曾屬於我,也不可能屬於我,可我仍然期待你的回應,明知不可以,卻還是被牽引。

    如果我不曾來到這個世上,如果我從沒愛上你,如果我一開始就只把你當作妹妹,或許我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自己,痛苦,掙扎,想要放手,卻管不住自己的心,愛你,卻又不敢亦不能說出口。

    三妹,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是什麼呢?我想,那便是想愛卻不能愛吧……

    司徒皓梵在心底默默地歎息道,這些話也只能深埋心底,除了他自己,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二哥,在想什麼呢?」烈鸞歌見他似乎有些走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抬頭看了眼天際的殘陽,司徒皓梵隨意地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眼眸深處儘是苦澀與寂寥,半晌才笑道:「呵呵,沒什麼,我在想著如何幫三妹摘蓮蓬呢。」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前面不遠處泊著一條小木船,往年就是用來採摘蓮蓬的,我這就去把它劃過來。三妹且在此處等著,回頭摘完了蓮蓬,我還有事情跟你商量。」

    說罷,司徒皓梵眼帶寵溺地摸了摸烈鸞歌的發頂,而後大步離去。

    烈鸞歌卻是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二哥剛剛的晃神,真的是在尋思著如何幫她摘蓮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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