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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64章 司徒脫塵出走2 文 / 幽月如煙

    烈鸞歌癱坐在玫瑰圈椅上,微顫著雙手拆開第一封信箋,只見上面寥寥數行字寫道:

    「鸞兒,對不起,請恕哥哥不能如你所願,無法答應你娶定國侯府的纖纖小郡主為妻重生-名門貴妻。

    鸞兒記得哥哥說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記得哥哥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一生幸福快樂,還記得你自己曾說過要永遠都和哥哥在一起……

    鸞兒記得的那麼多那麼多,可為何就獨獨忘了哥哥曾說過這輩子終身不娶,永遠不會成家立室呢?鸞兒或許當這是笑話,可在哥哥心裡,這句話卻是哥哥對你的永恆誓言。

    鸞兒,你說哥哥應該擁有自己的快樂和幸福。可你又是否知道,從你答應嫁給雲墨非的那一刻開始,哥哥這輩子便再也不會擁有快樂,再也不會擁有幸福了。

    鸞兒,昨夜的那一曲《斷情殤》,不為別的,只為排遣哥哥心中無盡的苦澀,憂傷,還有絕望。人生本就太寂寞,縱情何須問緣由?這是哥哥此生第一次因為情傷而做的宣洩,但願不會再有下一次。

    愛絕成痛,至戀成殤。哥哥如今算是切身體會到了這八個字裡面所隱含的極致痛苦,那是一種滲入骨髓,滲入血液,以及滲入心靈的淒絕,那是軀體和靈魂都不堪重負的勞累。

    鸞兒,對不起,其實這些話哥哥都不應該對你說的。可是哥哥覺得,這個世上只有鸞兒能懂哥哥的心。鸞兒若是覺得哥哥失禮了,那就當是哥哥一時頭腦發熱在胡言亂語罷。

    好了,哥哥要走了,話盡於此……最後希望鸞兒不要忘了,嫁給雲墨非後一定要幸福要快樂,那是鸞兒昨晚答應過哥哥的,這一次千萬不准再食言……千萬不准……

    哥哥脫塵留字。」

    短短的一封信,烈鸞歌卻彷彿看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看罷最後一個字,她已是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哥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牢牢記在心裡,又怎會忘了你的那句終身不娶呢?可是你叫我如何忍心看著你一世寂寞,一世孤獨?

    愛絕成痛,至戀成殤,這八個字我又怎會不懂?哥哥,這份相愛卻無法相守的痛苦和悲傷,承受著的可不止是你一個人啊!

    哥哥,上蒼為何就這麼喜歡捉弄有情人?你說它到底要讓我們心痛到何種地步,方可罷休呢?

    烈鸞歌將手中拆開的那封信箋收入袖中,而後伏在桌上失聲痛哭。

    一旁的素妍見狀,並不上前安慰,而是陪著自家小姐一起流淚。她眼角眉梢流瀉出的那份深深的悲痛和憂傷,並不比烈鸞歌少多少。

    素妍同樣在傷心,在痛苦,在絕望重生-名門貴妻。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三少爺的清貴高雅和仙人之姿,也知道自己永遠都得不到三少爺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眷戀和柔情。

    可是她並不貪心啊,即使得不到三少爺的情愛,可只要她能遠遠地看著三少爺,她也會感到滿足的呀。

    可三少爺留書出走了。依三少爺的個性,只恐再也不會回來。所以,她想要再看一眼三少爺,都成了奢望。

    想到此,素妍更是淚水模糊視線,心痛無法自抑。

    聽到動靜的蘇姨娘匆匆趕來,見寶貝女兒和素妍兩個儼然已哭成了個淚人兒,不由唬了一大跳。

    「鸞兒,你們這是怎麼啦?」蘇姨娘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烈鸞歌身邊,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地問道,「快給為娘的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烈鸞歌抬起頭來,淚流滿面地看著蘇姨娘,只含糊地喚了一聲:「姨娘……」便因抽噎得太過厲害,而無法說出其他的話來。

    第一次見到寶貝女兒哭得如此傷心,蘇姨娘心都要疼碎了。一手執起帕子幫寶貝女兒拭淚,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又柔聲說道:「鸞兒乖,先不哭了,慢慢告訴姨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烈鸞歌點了點頭,好半天才緩過一絲氣兒來,哽中帶咽地說道,「姨娘,哥哥他……他留書出走了,以後只怕再也……再也不會回來了……」

    聞言,蘇姨娘不由大驚失色,不敢置信地確認道:「鸞兒,你說什麼?」塵兒一向是個雲淡風輕且安靜溫順得讓人心疼的孩子,又怎會做出離家出走這種偏激的事情來?

    「姨娘,你看這個……」烈鸞歌沒有重複之前的話,直接將另外一封信箋遞到蘇姨娘面前。哥哥留了兩封信,之前那封是給自己的,那麼這一封肯定就是留給姨娘的。

    「這是你哥哥留下的書信?」蘇姨娘眼皮子狠狠一跳,趕忙接過封口的書信,急急拆了開。

    隨著蘇姨娘拿出信封裡面的那張信箋紙,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一枚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玉珮掉了出來。

    「這是什麼?」烈鸞歌抹了把面上的淚水,忙俯身撿起掉落地上的那塊玉珮。

    那是一塊由極品的藍田玉精雕而成的玉珮,晶瑩剔透,毫無瑕疵。摸在手裡,卻是質感溫潤,滑如絲綢,膩如凝脂,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烈鸞歌拿在手裡細細賞看了一番,那玉珮正面雕刻著鳳舞九天的精美圖紋,反面除刻了一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外,最下面還刻著一個小小的「雪」字。

    又看了一回,她才將玉珮遞給蘇姨娘,有些疑惑道:「姨娘,這玉珮是哥哥的麼?我怎麼從沒見哥哥有過這個?」

    話音剛落,猛地似想起了什麼,忙又說道:「對了,哥哥不是一直戴著一塊正面刻有飛龍在天圖紋的玉珮嗎?也是由極品藍田玉雕制而成,而且質地和雕工跟這枚鳳佩一模一樣。更巧的是,那龍佩的反面除刻有一個小小的『濯』字外,還刻著一句『死生契闊,與子成悅』。這麼看來,哥哥的那塊龍佩和這塊鳳佩明顯是一對了。」

    蘇姨娘看著烈鸞歌手中的鳳佩,臉色不由大變。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轉頭朝一旁猶在低聲啜泣著的素妍吩咐道:「素妍,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與鸞兒單獨說。好生在門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姨……姨主子。」素妍抽噎著應了一聲,朝蘇姨娘福了一福,而後退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了個嚴實。

    待室內安靜下來,烈鸞歌這才問道:「姨娘,是不是又是有關於哥哥身世的事情?」只有牽扯到這個話題,姨娘才會屏退旁人,只與她單獨說話。

    「是的。」蘇姨娘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挨在烈鸞歌身邊坐了下來。拉起寶貝女兒的手,語帶傷感地說道,「鸞兒,你哥哥他不是離家出走,而是被他的親生父親給帶走了。」

    「什麼?哥哥是被他的親生父親帶走的?」烈鸞歌滿臉驚震詫異。「姨娘為何這麼說?」哥哥的生父不是早在十六年前就不知所蹤了麼,如今又是打哪裡蹦出來的?

    「鸞兒,你手中的這枚鳳佩就是最有力的說明。」蘇姨娘輕歎了一口氣,面色頗有幾分黯然。「鸞兒剛才說得不錯,你哥哥戴著的那塊龍佩和這枚鳳佩確實是一對。它們是可以合併在一起的,鳳佩緊扣在龍佩的中央,名為『鳳鎖龍心』。」

    「當年風靈雪給姨娘看過這兩塊玉珮,說是她夫君南宮濯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玉珮反面刻著的『濯』和『雪』,很明顯是他們兩人的名字。」

    「姨娘分娩那一日,青蓮偷偷抱著塵兒來的時候,塵兒的脖子上就戴著『鳳鎖龍心』中的那塊龍佩。青蓮說是南宮濯親自為塵兒戴上去的,而那枚鳳佩則被南宮濯寶貝無比地收了起來。」

    「如今這塊鳳佩出現在塵兒的臥房裡,毫無疑問的,定是南宮濯親自來了。他一直將這塊鳳佩視如己命,所以絕對不會假手於他人。」

    聽罷蘇姨娘的一番話,烈鸞歌又氣又急道:「姨娘,南宮濯這是什麼意思,他憑什麼這麼做?當初他不要哥哥的時候,就將哥哥送給姨娘,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想要哥哥的時候,又不經過我們的同意,一聲不吭地把哥哥帶走!實在是太過分了!」

    蘇姨娘摸了摸寶貝女兒氣得微微泛紅的面頰,柔聲道:「鸞兒不可這麼說,他們夫妻二人也是因為迫不得已,才會將塵兒送給姨娘撫養。否則的話,但凡有一點辦法,哪個做父母的又忍心將剛剛生下的孩子送給別人?鸞兒將來做了母親,就會體會到那份骨肉分離的痛的。」

    「姨娘說的雖然有道理,可是南宮濯就算要把哥哥帶走,也該事先與我們商量一下吧?」烈鸞歌緊蹙著眉頭,面上怒氣一絲未減重生-名門貴妻。「都說養恩大於生恩,姨娘辛辛苦苦養育了哥哥十六年,南宮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一聲不吭地帶走哥哥!而且,當年風靈雪不是說南宮濯的家族裡面關係極其複雜,憑他的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保全哥哥的安危嗎?如今南宮濯將哥哥帶回去,就不怕讓哥哥陷入險境?」

    「這個姨娘也不知道。」蘇姨娘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道,「不過,姨娘想南宮濯既然敢把你哥哥帶走,應該是已經有了護你哥哥周全的能力。若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將塵兒送給姨娘撫養。」

    「哼,這樣最好!」烈鸞歌冷嗤了一聲,寒著臉說道,「若是哥哥跟著南宮濯陷入險境而受到什麼傷害的話,哪怕他是哥哥的親生父親,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頓了一頓,又指著蘇姨娘手中緊緊捏著的那張信箋紙,道:「姨娘,別的先不說,趕緊看看哥哥留給你的這封信裡寫了什麼。」

    「這倒是,姨娘一急差點將這個給忘了。」蘇姨娘勉強笑了笑,隨即展開信箋紙,與烈鸞歌一同低頭看去。

    只見信上寫道:

    「姨娘,謝謝您這十六年來對塵兒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雖然您不是塵兒的親生母親,可是您一直將塵兒視如己出。所以,不論塵兒身在何方,在塵兒的心裡,亦會永遠都將您當做親娘一樣來看待。

    姨娘,對不起,原諒塵兒的不孝,不能承歡膝下來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原諒塵兒的不辭而別,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跟著自己的生父離開。

    不過,姨娘請放心,父親說他如今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保護塵兒,絕不會讓塵兒受到任何傷害。否則,父親也不會這麼突兀地前來將塵兒帶走。

    另外,若是老太太和父親大人(此處指的是司徒老爺)問起來的話,姨娘就說塵兒十多年來因著身子不好而拘泥局限於內宅,以致眼界太過狹隘,失了男兒志氣。如今身體大好,所以塵兒想出門歷練一番,也好開拓一下視野,增長更多的見識。歸期待定,還望老太太和父親大人能夠見諒。

    好了姨娘,塵兒要說的就是這麼多。您千萬要保重,莫要擔憂記掛塵兒。它日若是可以的話,塵兒定會回來看望姨娘。

    不孝子脫塵留字。」

    看罷這封信,蘇姨娘傷心難過不已,雙眸中的淚水忍不住滑落,滴滴砸在烈鸞歌的手背上。

    「鸞兒,看來你哥哥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塵兒他心裡會怎麼想。你哥哥就這麼離開了,姨娘心裡就跟割了一大塊肉似的生疼。自己含辛茹苦撫養了整整十六年的寶貝兒子,一眨眼就沒了,你叫姨娘如何捨得,又如何不心痛……」

    話未說完,蘇姨娘已是泣不成聲。

    烈鸞歌擦了擦再次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哽咽著安慰道:「姨娘莫要傷心了,哥哥永遠都是姨娘的兒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您的這份養育之恩的。而且不管哥哥在哪裡,只要他能平安健康地好好活著,這就足夠了。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得上哥哥的平安和健康更重要呢?」

    蘇姨娘平復了一下自個兒的情緒,點著頭道:「嗯,鸞兒說的在理。不管你哥哥身在何方,只要他能安安穩穩地活著,就不枉費姨娘為他操了這十六年的心了。」

    烈鸞歌執起絹帕擦淨蘇姨娘臉上的淚水,默了片刻,問道:「對了姨娘,哥哥的親生父母都是鄰城——桐陵城的人對麼?」

    蘇姨娘怔了下,點頭道:「是呀,而且南宮濯還是個珠寶商,鸞兒問這個做什麼?」

    「哦,沒什麼,女兒只是隨口問問罷了。」烈鸞歌淡淡一笑,隨即轉移話題道,「姨娘,哥哥剛剛在信中說到的那個理由想想也有幾分充分。等到老太太和父親大人問起哥哥的去處,我們就按照哥哥擬好的說辭告訴老太太和父親大人好了。」

    「嗯,也只能這麼說了。」蘇姨娘低頭看著手中的信箋發了一回呆,而後將它折起來收好,起身道,「鸞兒,姨娘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一會兒。你讓素妍服侍你重新梳洗一番,臉上都是淚痕,眼眶也紅紅的,叫人瞧見了可不好。」

    「知道了姨娘,您先回房好生休息吧,莫要想太多了。」烈鸞歌一一應下,又細心叮囑道,「姨娘,您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不管怎樣都要以腹中的寶寶為重,老太太可還盼著姨娘為她老人家再添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呢。」

    「鸞兒放心,姨娘會顧惜著腹中的胎兒的。」蘇姨娘伸手輕撫著自己尚平坦的小腹,略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又柔柔看了寶貝女兒一眼,這才轉身往房外走去。

    方媽媽和碧顏早已侯在門外,見蘇姨娘臉色微有些異樣地出來,什麼也沒問,只一左一右攙扶著自己的主子,小心翼翼地回主院。

    蘇姨娘走後,烈鸞歌喚來素妍和玲瓏,在兩個大丫頭的服侍下重新梳洗了一番。

    才剛打理妥當,就見梅心匆匆過來傳話道:「三小姐,老太太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急事兒與你商量。」

    「好的,我這就過去。」烈鸞歌點了點頭,讓素妍留下歇著,只帶了玲瓏隨梅心一起去往養心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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