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亡7 探測他的秘密 文 / 失落的孤獨

    「我想，無論我有多聰明，也比不上你狂斗之殘龍破影。」鬼魅冷笑，眸中滿是精光，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他能夠捉摸的，他只希望眼前這個少年不要與修神界或者是神界作對。不然，無論是對修神界，還是神界來說，恐怕就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了。

    言之意面容舒暢的站著，眸光投射到蔚藍的天上，一顆平靜的心隨著浮動的白雲，此起彼伏。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的思念有多深，時間流逝，往日的溫情卻像追趕沙灘的海浪，洶湧澎湃。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寧靜的時候，心中的思念越是濃厚，隱約間，一種淡淡的不安隨之而來。

    「鬼魅，你不用站在這裡陪伴我了！」他轉身，臉上恢復了平時的冷靜：「她的時間不多了，你得想辦法讓她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歡快些。汊」

    「時間不多了？」鬼魅眉頭微蹙：「既然時間不多了，你為何還要給予他們希望？你知不知道，一個滿心希望的人從雲端落下是什麼滋味？」那是生不如死，刻骨銘心的痛和傷啊！

    這樣的感覺，他太過熟悉，他不想九尊、海天兩人為了一絲希望，奮勁生死，最終還是落得失望滿懷，那般的痛，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九尊還好，畢竟死了的人永遠是最快樂的。可是那個還活著的海天呢？痛側心扉後，他還能亦如往昔嗎朕？

    「不知道狂斗之殘龍破影！」他確實不知道，但是他這樣做對於所有人來說，卻是最好的辦法：「她不想讓海天看見此刻的自己，我希望她能夠在自己破敗殘燭的時間裡，面帶微笑的離開人世。至於海天，他是男人，又是以往預測城預測者的兒子，該有的擔當，他一定會有的！活在人世的人很痛苦，痛不欲生，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相信只要時間足夠長，他一定會恢復如初。」他對海天的瞭解，或許多過海天他自己。

    「」鬼魅靜靜的看著他，墨黑的眸子閃爍著零星的光芒，刀削的俊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他不說話，言之意也不管他，轉身緩步朝竹苑走去。

    出來半個小時了，他也該去看看藥靈、靈獸兩個給九尊治療得如何了。

    踏進房門，只見靈獸、藥靈兩個小傢伙疲憊的趴在桌子上喘著大氣，連他進來都沒有任何反應。

    走到床邊，掃了掃床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的九尊，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探了探脈，隨即眸光一閃，冷不丁的射向桌上的兩個小傢伙。

    「主主主人，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們？」靈獸、藥靈兩個原本因為給九尊治療內傷，疲憊的趴在桌上相互調息，如今被主人一道冷光射來，全身細胞乍起，緊張得不得了。

    「她是怎麼回事？」陰冷的寒風刮過屋內。

    「她？」兩個小傢伙對視一眼，瞬間站好，表情嚴肅的說道：「她原本就是天神之力幻化出來用以裝載力量的容器，如今力量消失，容器自然也要跟著消失。剛才主人命令我們治療這具破敗不堪的軀體，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又恐懼主人的威嚴，只好使用了秘術，讓她看起來跟正常人一樣。」

    「秘術？什麼樣的秘術擁有這樣的力量？」他挑眉，快速掩蓋眸中的欣喜。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秘術。」靈獸退到一邊，餘光看了看身邊的藥靈，將它出賣得乾乾淨淨：「主人，在治療的過程中，我唯一的用處就是為它源源不斷的提供靈力，治療的事情都是它做的。」

    言之意望向藥靈，藥靈打了個冷噤，立馬點頭：「是的，主人。所有治療都是我做的！剛才我們所說的秘術，是剛才那麼一瞬間，我觸碰到殘留在這具破敗身體內的天神之力，瞬間悟出來的。我還沒有給這種秘術想名字，這種秘術的功能也沒有齊全。」

    「自己悟出來的。」他喃呢著，唇角微彎：「如果你持續對她的身體使用秘術，她的生命可以持續多久？」

    「這個」藥靈一片茫然：「我不知道！或許是幾日，幾月，甚至是幾年，又或許是瞬間。畢竟我對這種秘術不夠熟練，使用起來也不能完美的掌控，我」

    「知道了。」它還沒有說完，言之意便不耐煩的出口道：「無論如何，都要維持她的生命三日。三日過後，無論生死，都與我們無關。」

    他僅僅答應海天持續九尊三日性命，如若三日過後，他還沒有趕回來的話，也不能怪他。生死有命，就算他有能力挽回九尊的性命，他也沒有這個義務幫助九尊。更何況，她的存在對於修神、修魔兩界來說，就是一個點燃戰火的導火線，非死不可。

    「是！」兩個小傢伙仔細揣摩了他的心意後，立刻嚴肅的應道。

    它們沒有探測主人思想的能力，但是不代表它們沒有看人的能力。從主人的表情、神色來看，它們知道主人是不允許床上這具破敗不堪的軀體活過三日的。

    它們僅僅是主人體內力量幻化成的精靈，小巧而幹練，只要是主人的意願，無論好壞，它們都會尊崇。

    「她的情況如何？」鬼魅從屋外走了進來，目光隨意的掃過桌上的兩隻東西。

    「能健康的活三日。」言之意的眸子從他身上移到桌上，唇角的微笑愈發濃烈。

    他知道，他聽見了。

    得到答案後，鬼魅並不急著上前查看九尊身體的具體情況，而是來到桌邊，隨手摸上藥靈的臉蛋：「你說，幻靈的性格、手段、力量會不會偏差於主人？」

    「呵！這個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以後努力將自己的力量幻化成型，或許就知道了。」言之意輕笑，不留痕跡的將問題扯開。

    「嗯，這個想法不錯！不過如今你既以幻化出兩隻靈獸，那就給我隨便講講你這兩隻靈獸的事情吧。」

    言之意坐在椅子上，眉頭微挑，雙手隨意的搭在胸前，整個人顯得極其慵懶。他張著眸子，棕色的瞳孔緊縮，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你想知道幻獸的事情？」鬼魅點頭。

    「你可知道在修神界之內，無人幻化出靈獸？」

    「自然知道。」如果不知道，他也不會覺得他可怕，也不會想要更仔細的瞭解他。

    「哦，既然知道，那我可不可以認為你這樣問的目的是為了打探我的底細？」見鬼魑臉色一僵，他淡然一笑：「不過，無妨，就算你想探查我的底細，也無所謂。」

    「我」鬼魅本就不善言辯，聽他這麼說，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言之意擺擺手：「鬼魅，不用解釋了。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我只是有點擔心。」出於他的坦然，鬼魅頓覺慚愧，看著他的目光帶著絲絲心虛。

    「嗯。」言之意微微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釋狂斗之殘龍破影。

    伸手摸了摸桌上的兩隻靈獸，他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靈獸是最先幻化出來的，那個時候，我們才進獄殿不久，一次戰鬥中，我險些癲狂，是魂、海天、冰顏他們幫助我，讓我從走火入魔的邊緣回歸正道。從那次後，靈獸就出現了。」

    靈獸聽著他的聲音，腦海中似乎也回想起了自己出世的場景，透明的唇角微勾，彷彿一位清純少女回憶自己青澀年華的樣子。

    「它的出現，給你帶來了什麼？」鬼魅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僅因為他那幾句簡短的話語，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何緊張，但是卻控制不住緊張的心。

    「並沒有帶來什麼。」他如實回答：「起初，我以為它的出現，會讓我變成廢物的！可是沒想到，我不僅能使用自己體內的力量進行戰鬥，更能派遣它為我戰鬥。你應該知道，兩股相同的力量對抗一個敵人，勝算永遠比一個人對抗一個人來的大。有了靈獸，我便有了這樣的感覺。」

    「那藥靈又是怎麼回事？」

    「它」言之意想了想：「發現它的不是我，而是鬼魑。身邊有了靈獸，我便以為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穩定了，卻不想見到鬼魑後，他無意間告訴我，我體內存在三股力量。自然，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體內有兩股力量的。」

    見鬼魅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儒雅的笑著：「靈力是我修煉之根本，卻不想自然之氣進入的體內後，能夠運轉滋生。這兩股力量相互滋養，越來越強大，導致我的靈級晉陞也越來越快。至於藥靈，這麼多日，我一直在懷疑，它的出現，或許與我的姥姥有關。」

    說道這裡，他的面前忽然出現了姥姥面帶慈祥的笑臉

    「不短時間內，我一直聽你提起你姥姥，我想她一定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不過，藥靈的出現，為何會與你姥姥有關呢？」鬼魅見他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便開口問道。

    「嗯。」言之意回過神來，歉意的笑笑：「小時候，姥姥總是用各種藥草給我泡澡，我想藥靈就是因為這樣潛藏在我體內的。」

    「難怪在你身上隱約可以問道淡淡的藥香。」鬼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呵呵」

    「我可不可以最後問你一個問題？」鬼魅收斂臉上的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嗯。」

    「你自己也說過，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幻化靈獸的根本沒有人。而你卻成為了例外，所以我擔心修魔界會趁機將你拉攏到修神界，為他們賣命。我想知道，如果修魔界真的有意將你拉攏到修魔界，你會不會在權衡利益後，加入修魔界的營帳？」語畢，鬼魅異常緊張的看著他。

    往日作為神界戰神的時候，面對強大的敵人時，他也沒有這般緊張過。可是今日，他卻因為等待一個少年的答案，緊張得不能自已。

    「不會！」言之意斬根截鐵的說道，看著鬼魅的眸子異常清明。

    「呼——」鬼魅長長舒了口氣，緊繃的俊臉瞬間浮上笑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言之意淡笑，誰也不會明白他為何能這般肯定的說出答案的。

    修魔界無論是在實力，還是在震懾力上，都強過修神界。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修神界的人都進入了修魔界，成為了修魔界最為卑微的魔人。在那些背叛修神界的人的眼中，就算修魔界中的魔人也比修神界中的一半修神者強。

    快速的晉陞，強大的魔獸作為力量提升的補藥，暢快的殺戮總總，都是在修神界不能尋求的。

    然，修神界表面上光鮮亮麗，實際上卻敗露不堪，猶如此刻躺在床上的九尊一般。

    言之意對於善惡不太敏感，他只做他認為對的事情。所以，就算他投入了修魔界的陣營，他也不會任由修魔界的人掌控他。

    在別人眼中，修魔界確實很誘人，猶如掛在樹梢上紅透了的果實，讓人垂涎。但是於他，修魔界卻是一文不值。原因僅在於，他的親人全在修神界。

    他寧願傷害天下人，也不會傷害自己的在乎的人！

    「既然你問完了，那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可以嗎？」收斂心神，他對鬼魅詢問道。

    「你想問什麼？」鬼魅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詢問的。

    「我要問的問題，跟你沒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跟我沒有關係？」鬼魅一愣，隨即問道：「那到底是什麼事情？」

    「跟在影霜兒身邊的那兩個人是誰？你們是怎樣結識他們的？」言之意從桌上端起茶杯，隨意的轉著。

    「你是問他們啊！」鬼魅說道：「結識他們，實屬無意。半月前，我們發現霜兒烏黑的髮絲開始緩慢的變換顏色，這是渡神詛咒的開始，所以我們很擔憂，便想離開預測城，尋找破解詛咒的辦法。無意間，我們越過獄殿入口結界，進入了獄殿。原本我們想尋找靈獸，讓它告訴我們破解詛咒的辦法，在半路上，我們遇到了他們。他們告訴我說，他們被敵人追趕，逃命於此。對於他們的事情，我們無法幫助，所以只好帶著他們來到這裡，讓他們尋求你們的幫助。」

    「可是誰想，剛來到醫城，我們便聽見醫城那麼多的傳言，頓時也忘記了尋找靈獸的事情，只想著幫著九尊度過難關了。」鬼魑眼中滿是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