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4章 當人開始長大，也意味著越來越世故 文 / 駱無
「你們在說什麼？」
「我們說的人話，你聽不懂嗎？小赤佬**：九少爺。」怪異女人凶悍地走到他跟前，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你們怎麼知道我回來了，你們就不怕閻王上來看到？」黃毛心裡確實有些害怕，他從小就不擅長應付凶悍的人，所以才會被弟弟吃得死死的。他其實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跟她說，他和閻王沒有任何關係，可他又怕這樣說，自己跟閻王就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閻王走出停車場時那句決絕的話，還有說完後，決然離去的身影，這一次遊戲，終於以他的失敗而告終，他的心丟了，丟在了這場去詛咒旅途中。
「他已經跟慕容楓出去了，你不要以為他會上來救你。」為了等這一天，她天天候在十樓，就是為了能找到機會逮到這不知好歹的小三，教訓他一頓，讓他死心，不過，英芙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修養她的經歷都可以告訴她，她要越失控就會越處於感情的下風，「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感情的事情是你情我願，他要真的喜歡你，我也不能對你做什麼事情。」英芙見他臉上已經開始露出疑惑而又釋然的神情，知道他已經有聽進去了，所以，她繼續說道，「男人終究是要跟女人結婚的，他跟男人在一起，不過就是貪戀一時的新鮮，在你之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子欽會喜歡上男人。」
「我明白。」黃毛低著頭，盯著腳上的鞋子發愣，這雙鞋子，還是閻王挑給他的，據說是名牌鞋子，穿起來確實很舒服，不像從前的他，經常在地攤夜市裡買一些次品貨，穿不到幾天，就露出了鞋底的厚紙殼，有的還是那種格子的，磕得人腳底板生疼鬮。
他和閻王，就是一雙次品鞋和一雙名牌運動鞋的距離，所以，他有自知之明，不需要眼前的女人來提醒。
「明白就好。」英芙帶著女人往電梯的方向走，這時，身後卻傳來黃毛喃喃的聲音。
「即使你不提醒我，我跟他之間，也已經沒有關係了。哦」
英芙頓了頓，也沒有朝後看那個人的背影，反正，一切同情都不屬於她的愛情範疇之中。
接下來的生活，大家似乎都開始忙了起來，閻王忙著泡妞玩耍陪女朋友，黃毛忙著用功學習外加上班賺錢，他報了夜校，他的好學程度簡直讓夜校的老師熱淚盈眶，因為十幾年以來，學生們的求學精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難得碰上一個求知若渴的，自然教起來也十分賣力。
黃毛有空也會跑到齊曉的學校看看，齊曉總算願意開始跟他講話了，黃毛顯得很高興，更讓他高興的是，林洛主動跟他說願意教他彈鋼琴，關於鋼琴的夢想，他又開始燃燒了起來。
這天，閻王難得來到酒吧，跟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聊天。
「閻王，你最近好像很不喜歡回酒吧，整天拉著我們出國跑，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費力啊。」
「你們兩個懶骨頭。」閻王踢了瘋子和伊文一腳，繼續喝著酒。
好久沒回酒吧，難得回來一次，不想見的那個人恰好也沒上班，或許，是因為自己潛意識裡想要找他不上班的日子回來吧。總覺得見到了，就會幹柴燃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那天從杭州回來，他一路上就已經發覺到黃毛的不對勁，他不想強迫他，可他又忍不住想要強迫他，他知道，如果自己做起偏激的事情來，一定會把倔強的黃毛逼入死胡同。如果鬧到那種愛無可愛的絕望地步，他可能，連死了都不會原諒自己。
「閻王，你的小傢伙呢？」
「什麼？」他故意裝糊塗地問，假裝沒聽見地含糊過去。
「就是黃毛咯。」
「誰知道。」
「喲，鬧翻了。」
「你閉嘴。」
三個人胡鬧了一陣，這時，不知道是誰先陷入沉默之中，反正包廂忽然之間一片靜寂。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我覺得，我們應該做點事業。」
「閻王，怎麼了？忽然發出這樣的感慨。」
「就是覺得，我們不能這樣無所事事地過下去。」
「唷，開竅了。」伊文是三個人裡面最正經的一個，也被忽然嚴肅起來的閻王嚇到了，「還是說，你吃錯藥了。」
「不管是吃錯藥還是開竅了，反正我慕容楓就站在你這邊了，你說，我們做點什麼比較好。」
「讓我想幾天。」
……
黃毛學完鋼琴，從學校走出來，看見大樹下站著三個人，不用上前，他也知道那三個是誰了。
「又在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九少爺。」他在心裡想著，可惜回酒吧必須經過那棵樹，所以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走。
「出來一個。」
「老鳥啦，有什麼好玩的。」
「唷，是黃毛呀！」瘋子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黃毛抬起頭笑笑，想要跟閻王打招呼，閻王卻直接別過頭去，只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閻王他脖子睡落枕了，你別理他。」
「嗯！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好的。」
黃毛走過馬路，回過頭，看見閻王靠在樹上，頎長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正在和瘋子談笑風生。
他轉過頭，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卻撞到了一個**的東西，額頭撞的生疼，鼻子裡湧出一股濕熱，一摸才知道流血了，抬起頭，原來是自己撞到了電線桿子。
「你杵在這裡幹嘛啊？不會讓一讓，媽的。」他嚷嚷著罵到，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罵電線桿還是在罵自己，他捂著鼻子仰頭往前走，這一次更加不幸，一下子撞到了某個人的懷裡。
「小子，你不長眼睛啊！」
「對不起先生，我沒看見。」酒吧這種地方，藏龍臥虎，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先道歉總是對的，他發現自己學的越來越油條了。
「晦氣，第一次來玩就遇到倒霉事，閻王就是跟我不對盤。」
「一軒，那仨不是在那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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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難怪在酒吧裡見不到人，原來是玩尋人遊戲去了，看來那三個還是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林一軒鬆開手，酒吧霓虹燈的昏暗光線下，他也看不清楚眼前捂著鼻子的人的面孔，只是在摟著他腰時，他忍不住多摸了幾把，真的有滋味，明明是個男孩子，那腰身，比女人還細還有彈性，即使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冒出一點點想法。
「你叫什麼名字？」
「王梓。」他還以為對方要找他賠償弄髒的衣服，慌忙說，「您把衣服給我吧，我洗了還給你。」
「您……」林一軒和身後的好友面面相覷，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哪裡來的鄉巴佬，還『您』……」
「我、我是來的。」
「果、果然是個鄉巴佬。哈哈，哈哈……我喜歡……」林一軒捂著肚子笑疼在地上，站起身，理理表情，看到黃毛捂著臉的手，忍不住扯了下來，「……」他吹了幾下口哨，朝後面的狐朋狗友說，「不錯吧。」
「嗯！」
「裡面，果然姿色都還不錯，難怪閻王那混蛋老跟我做對，不讓我來酒吧。」
黃毛完全聽不懂眼前的人在說什麼，他直覺地認為這個人很危險，也不管鼻子上的血還在不在流，低著頭說了幾聲對不起，就要往酒吧裡面走。
「站住，我的衣服還髒著呢，你不是要拿去洗麼？我們去賓館裡洗，怎麼樣。」
「酒吧裡可以洗，您可以先在包廂裡等著。」
「唷，」他轉過頭，用英文說，「，，」
「林一軒，你在外面怎麼瘋我可不管，你要敢動我酒吧裡的人，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閻王，別把話說的這麼死嘛！」林一軒不怕死地走到閻王跟前，還擺出好兄弟的姿勢拍拍他的肩膀。
閻王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用手指拍掉肩膀上的手，嫌惡地說：「滿身的髒女人味道，真聞不慣。」
「嘿，我可是剛從薛大美女那裡過來，她的胸脯可大了，捏起來真過癮，下次介紹你幾個，保準過癮，技術一流，上面下面都保準讓你嗨到死。」
「還不就是個高級雞麼，我閻王還用你介紹，一抓一大把。」
「難道閆老弟你連低級雞也不玩了，站在人家校門口，專門釣校花，不要隨便摧殘祖國的花朵唷。」
「放心，我從來不上還沒開坑過的土地。」
黃毛在一邊聽著他們的你來我往，單純的腦子裡根本就繪畫不出他們話中的意思，只是其中一些美女校花之類的詞，大概能瞭解他們在談論女人的事情，他心不在焉地轉過頭去，悄悄地往酒吧裡面溜，這位陌生的先生正忙著和閻王鬥嘴，應該沒功夫理睬他這種小人物。
「站住。」悄悄溜走的身影停在了的前門，他轉過頭，沒想到叫自己停下的人是閻王。
只見閻王手裡拿著林一軒的外套，遠遠的拋到他手裡，說：「拿去乾洗店，自己付錢。」
「哦！」他慌忙拿了衣服往乾洗店跑去，雖然他知道自己逃避責任不對，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罵道：「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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