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 《暴君別耍流氓》——067她是我的女人 (6000將完) 文 / 楚齊
刑明傑帶著一股熱氣靠近,華鵲心中一頓,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男人的野蠻她是領教過的,從初見至今,他都未曾改變過。
婚禮現場,相似的場景,她又一次身臨其境地充當了那不相干,又不可或缺的配角。
她看著他,本能地覺得應該倒退一步,躑躅了幾秒,還是決定挺直了胸膛,就站在原地。
她就不相信了,他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撕開她的衣裙汊?
同樣的戲碼,一而再再而三地由他演譯,他若不膩,觀眾也該看煩了。
刑明傑身材高大,整個覆上了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
華鵲雙眼微皺,右手已握成拳,她尋思著是不是要運一拳出去,把他給打倒在地,小懲一下他的輕佻朕?
兩人目光對視著,刑明傑雙眼漆黑如墨,眼底蘊藏著深不可測的蠱惑。華鵲清明的瞳眸中,儘是一切冷凝。
一股無名的火,壓在她心中,似是要透過雙眸將他秒殺了。
兩人貼的很近,這個暖昧無比的姿勢,似時將場上的記者都引爆了起來。
這是怎麼狀況?男主角和女配角,搞曖昧?
捕捉到獵物氣息的記者,立馬將閃光燈對準了場上的兩位。
比起見證一場高帥富的婚禮而言,婚禮場上意外發現姦情才是調起觀眾興趣的戲碼。
萬眾期待著,見證刑明傑下一秒的舉動,老套的戲碼是一吻定情,不管是姦情還是愛情,都十分的貼合這個距離。
清新絕美的原版佳人和高帥富,一吻情定的畫面在場上的看倌腦海裡著。
時間微妙的停了幾秒,刑明傑與華鵲各是思緒翻湧,薄唇緊抿,不動一分毫。刑明傑靜靜凝著她,鼻端縈繞著女人特有的清新氣息,讓他心神微微蕩漾。
五官出挑,皮膚白皙,小臉微微泛紅,雙眸澄靜,一如初見。只是如今的她,自制力更是上了一層樓。
他突然想到了,「喜形不露於色」這個詞。時間如梭,歲月變遷。這些日子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讓她變得如此?
一時之間,他覺得有些沮喪,心底的深處似是被重錘擊過,那種四分五裂的痛楚,開始慢慢地擴大。
他開始明白,她就這樣冷靜地與他對視著,只是為了見證他的狼狽。
「你要離開,隨他走嗎?」刑明傑微微調整情緒,平靜如常地問她。
華鵲定定看著他,顯然還沒從他這一問中回過神來。
「小芯,這一天,我已經等太久了。」安查洛納眼眶中閃動著晶瑩,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那些年的逃亡生涯,讓他變得異常的堅韌,可在找回生命中重視的人時,往日種種封層的記憶,就會在不經意間觸動了心底的最痛。
華鵲轉過頭凝著安查洛納,她知道,他此刻是想堅定她的心。她也明白,安查洛納此舉,是想告訴她,他必會保她萬全。
安查洛納王子,他的確是眼下最好的選擇,攜著他的手走出去,不再和這裡的一切有任何的糾纏。憑著她恢復的內力,只要找到寧風曦,她就有回歸大晉國的希望。她到底還在糾結著什麼?
華鵲回眸,定眼看著刑明傑,薄唇輕溢,僅吐三個字:「放開我。」
刑明傑的腦袋匡當一下,這個答案,真出乎他的意料。她甘心放棄一切,讓真相被隱埋,然後就這樣隨著安查洛納走嗎?
「放開我!」華鵲再一次重申。
她堅定的眼神,無聲地控訴著,他已經沒有理由再留下她,更沒有資格再扣留她。
刑明傑雙眼注視著她,終是鬆開了手,冷肅的臉龐愈加添上一抹淡淡的慘白,抬手鬆開了自己的領帶,用力一抽,領帶從脖頸滑落。
李萌萌微怔,怯生生地看著刑明傑,似是從未將他看明白,「哥,你怎麼了?」
「這個婚,不能結。」冷漠地只給了句簡語,似是多說一個字,就會費他多少精力。
華鵲劃出去的腳步,微頓。刑明傑,真是出乎意料啊!他的思維擴散到令人歎為觀止。
華鵲還來不及作出更多的反應,刑明傑已經大步跨出,從她身後驟然擒住她的手臂,隨即將她整個人扳了過來。
視線一恍惚,隨即映入華鵲眼簾的便是他的臉龐。
華鵲的思緒空白了一秒,他結不結婚,關她什麼事?灼熱的氣息逼近,他薄涼的唇貼近,再以零距離的細細輕啄。
柔軟的觸感,不似他以往的霸道,夾雜著他一股深刻的寵溺,如同被撥響的琴弦撩動著華鵲的思緒不再清明。
心臟快跳到了嗓子眼,她從未想過,會這樣被他拔動心緒。
八卦記者的嗓動,可想而知。她心底的小火焰雄雄燃燒著,伸手欲推開他的禁錮,奈何他把她擁得太緊了,掙扎著是否要掃出一拳,到底還是忍下去了。
太暴露自己,總歸是不太好的。她的內力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人們必將把她當怪物一般看待。若給她帶來負累,就不是她所願了?
耳邊傳來八卦記者玩笑的聲音,「刑總,你能解釋一下,你撇下新婚妻子,在這裡和伴娘熱吻嗎?」
「刑總,這個婚禮是否就此作罷?那麼你怎麼向新婚妻子交待?」
「你是否考慮到她的心情,要知道她前不久才經歷了手術?」
熱吻?這是什麼詞啊!難道他們就沒有長眼睛,沒有看到她是被強迫的嗎?
華鵲心中憤憤,她猝不及防,他得寸進尺。當然,她也不會乖乖成為甕中鱉,更不會心甘情願地成為他可隨意擺弄的玩偶,她堅持以柔弱的姿態,拼盡全力推開了他,雙目冷冷地注視著這個罪大惡極的登徒浪子,他就這樣一次次地把她推到刀尖浪口上,然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的狼狽嗎?
對視著刑明傑,華鵲忽然伸手撫上他線條分明的輪廓笑了起來,「很好玩嗎?」
目光落在他薄涼的唇瓣上,如此沒有猜錯,剛才他唇齒間飄散的應該是薄荷味,這味道她並不排斥,只是這個人,她很排斥,是看哪兒,哪不順眼。
刑明傑的頭比她高,好在她也不矮,至少不用掂起腳尖,才能搞上他的唇。
短暫的幾秒裡,確定了她的心意後,她的頭慢慢向前傾,貼近他的唇。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開始了新一輪的互動,唇與唇的貼合,血腥地譜寫了一曲最深刻的纏綿。
她咬他的力道比她想像的還要重,難聞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她的口腔。
他會痛嗎?為什麼不叫出來?是逞能,還是充當英雄?
這是他自找的,如今他有多痛,他就應該想到,當初她有多痛。她永遠無法忘記被他擄到島上的那一幕,那一夜。
她張口的噬咬,沒有帶著一絲猶豫,鮮血順著他的唇瓣緩緩落下,終於,在感覺到他的輕顫時,她再無法繼續下去,緩緩地鬆開了齒
她後退了一小步,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她想看輕此刻他臉上的每一個神情,或憤怒,或殘酷。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前一秒鐘媒體還在看熱鬧,這回全被嚇到了。
「莫小姐,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回事嗎?」
娛樂記者朋友們,這回懂得看方向了,無奈場上的兩人沒回應。
華鵲眼眸瞇緊,自齒縫中迸出,「為什麼不反抗,你認為我下不了手嗎?」
「在我的人生裡,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這個詞。」華鵲補充上一句,是的,一旦她確定是敵人,就不會有半點的憐憫。
說這話時,華鵲微微有點心虛,或許她忘了,她已經對刑明傑有過太多次的憐憫。歲月變遷,她到底還是回不去,回不到那個勾心鬥角,玩權弄術的大晉國嗎?
「我欠你的,隨時來取。」刑明傑大方地回應著,抬眼間似有著無盡的悲愴。
「你欠我的,你還得清嗎?你還得清嗎?」漆黑的眼瞳燒著一簇火苗,數月前的那一幕幕,如電影般在腦海中定格著,揮之不去,到最後只剩下傷感與痛。
「那麼讓我用餘生來償還,可好?」心臟快跳到了嗓子眼,帶著無盡的懊悔,他忐忑地提起。
「這算是告白嗎?」八卦記者,果然有眼力,還很不識趣地憑空來一句旁白。
「小芯」安查洛納,不知道該如何去理解這一幕,只是以他這些日子來打探出來的結果看來,刑明傑和莫成鯨的關係,並不是想像中的和睦。
「本姑娘的餘生不如你想像的廉價。」這些日子來的糾糾纏纏,她是真得累了,擁有了內力和武功,或許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大晉國那裡還有著她放不下的責任。
她會拒絕,本來就在他的意料中,只是她的指責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殘酷地割在他心口。
無力辯駁什麼,不由在心口隱隱作痛著,天知道會有離奇的穿越,這一場烏龍,真得超越了他的認知。錯,錯,錯……
「熱吻之後的血腥」一個女記者忍不住八卦。
「那只是意外。」
「意外之吻。」
華鵲笑了笑,「就像剛才,我給大家示範的一樣。純屬意外。」
「莫小姐,你會選擇和安查洛納王子離開嗎?」終於有人,替刑明傑問到了點子上了。
華鵲凝著安查洛納微笑,薄唇微動,還未來得及吐出話來,便被打斷了。
「她當然不會和安查洛納離開。」錚錚利落的聲音,一改剛才的落寞。
華鵲轉身看著他,慶幸地是,她從未輕看過他,話說要讓刑明傑演傷春悲秋的角色,她還真會被驚雷打到。
「你憑什麼替我決定?」
「難道你想跟安查洛納回歐國?你想一錯再錯?」
「一錯再錯?」華鵲念著這個詞,如負傷的野獸般嘶吼著,「我錯了嗎?從頭到底,我到底錯在哪裡?誰來告訴我,我錯在哪裡?」
「小芯,你冷靜點。」華鵲突然之間的情緒大變,讓安查洛納更加堅定了,她曾被刑明傑折磨的判斷。安查洛納衝上前去,把華鵲攬在懷裡。
「放開她。」伴隨著宣示主權的聲音響起,刑明傑上前去,粗魯地將華鵲從安查洛納懷中扯開。
「王子。」跟著安查洛納而來的屬下,無法看著主子被欺,而不出手,一哄而上,將安查洛納擋在身後。
安查洛納卻是主動站了出來,「刑明傑,我真是對你忍無可忍。」
「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氣氛越來越冷凝,就如刑明傑的臉色,越來越沉重。
「安查走啦,你在這裡較個怎麼勁啊,明白的人,知道這是在提前鬧洞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在打國際大戰呢?」從觀眾席中殺出一個金髮美人出來,手托著她的無度板材大紅寬邊眼鏡,頂著粉白粉白的胭脂,一臉玩味。
「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討厭昨天還說要娶我,今天就忘記了?」搭上他的肩膀,沈笑笑嫵媚地微笑著,露出兩顆小暴牙,「記不得我的名字也沒關係,昨天晚上,我們在那個,那個時,你可是叫我親親愛的」
「把她給我丟出去。」安查洛納目不斜視,冷冷地只吐了幾個字。
話聲一落,他的屬下立馬將美女團團圍住。
「瞧瞧她這德性,也不知道哪個巷子裡出來的,還敢來搗亂。」周圍又是一陣小小的躁動,閃光燈自然是免不了的。
「大嬸,你你太悲摧了。」美女甩了甩長髮,耳朵裡一個不起點的小黑痣中傳來稚嫩的童聲,「勾不住傑明爹地,安查也不行?」
沈笑笑心裡磨牙,這就怎麼話。她沈笑笑勾個小指,後面排隊的有一大票,豈能讓一個小鬼給看扁了?
不就是把不相干的蒼蠅從婚禮現場攆走,讓刑明傑有個私人空間,讓他好好地談談情嗎?這麼點芝麻小事,她要幹不了,就不信沈?可是還得顧及著和人家的情誼,要光明正大動用武力把人家給請走,她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要動到外交上的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她這個憑空殺出來的丑角,總會起起作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