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二章 無可奈何 文 / 短耳貓咪
對於薛老讓她看得東西顧茗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在觀察磬的時候也格外的仔細。
磬這種古代的擊打樂器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擁有的，最早用於先民的樂舞活動，後來用於歷代帝王、上層統治者的殿堂宴享、宗宙祭祀、朝聘禮儀活動中的樂隊演奏，成為象徵其身份地位的「禮器」。唐宋以後新樂興起，磬僅用於祭祀儀式的雅樂樂隊。
顧茗眼前的這幾片磬是石頭所制，從外表上來看邊角處有些殘破，上面還雕刻了一些寓意吉祥的圖案，看上去十分有古樸之意。
既然是石頭所制，從某一個方面來說造假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畢竟石頭不比金玉，一般來說其價值比不上金玉，不過對於喜歡收藏石頭的人來說，那意義有時不一樣了。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石頭這種東西也更加容易造假，畢竟成本太低，如果真的能夠矇混過關的話那絕對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這畢竟是別人送來讓薛老鑒定的東西，出於謹慎起見顧茗也沒有過早的對其進行判斷。
這些磬在之前已經被人處理過來，上面的灰塵泥土什麼的已經被清理乾淨，磬片上光滑一片，上面雕刻的紋路也清晰可見。從其殘破的邊角來看，到不似作偽，確實有點像是經過了歲月的痕跡自然風化的，其表面都有較清晰的彩繪花紋和略顯凹凸的花紋，讓人看了不禁眼前一亮。
縱然經過了歲月的洗禮，上面的彩繪色彩依舊鮮明亮麗，可見古代人民的勞動智慧結晶一點兒也不比現代的差。
「怎麼樣？」過了好一會兒。薛老估摸著顧茗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對著顧茗問道。
「我能上手看看嗎？」經過一番仔細觀察，顧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數，最後她需要用左手來驗證一下。
「上手看吧，這磬沒有那麼脆弱。」薛老對顧茗的這般小心謹慎給與了肯定。
有些東西在沒有得到明確的指示時最好不要隨意觸碰，要是擅自做出什麼舉動來，到最後一個不小心弄出點什麼事故出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到時候除了自己扛著。找誰哭去都沒有用。
得到了薛老的點頭，顧茗立馬伸出自己的左手，輕輕的將其中一塊兒磬給拿到了手中，她拿到手中的那塊磬也就巴掌大一塊兒，在其中算不得大的。
東西剛一入手。立馬傳來了燙手的熱度，心中升起一股喜悅之情，心底也隱隱的傳來了樂器擊打的聲音。只是那聲音並不大，而且斷斷續續的不是很完整。
對於這種現象顧茗並不覺得奇怪，她手上的熱度只是充分的說明了磬的年代久遠，可是她手中的磬是石製品。而且保存得並無完整，因此心中的那種喜悅之情以及心底傳來的聲音相比起熱度來說就會有所折扣。
「看完了？」薛老見顧茗將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子上。不禁開口問道。
「看完了。」顧茗點頭，接著道：「從磬上的圖案來看，以及一些細微的雕刻手法來看似乎是唐宋之間的東西，雖然保存得不是很好，可上面的顏色艷麗，看上去一點兒褪色的跡象都沒有，應該是真品無疑。」
「嗯，還算是不錯。」薛老臉上的表情不禁柔和幾分，看著顧茗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這個徒弟果然不錯，全段時間考校顧茗的時候他就發現顧茗對於磬沒有什麼瞭解。因此在佈置眾多複習鞏固內容的時候特意把磬的內容加了興趣，也沒有刻意提醒顧茗要多多注意。
今天這麼一看，雖然他沒有做特別說明。但是顧茗還是很好的將那些內容給記了下來，儘管顧茗說得不是很完整。有好些鑒定時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沒有說到，不過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這個徒弟他沒有收錯，有天分，有實力，更有進取心。
薛老因為收了個好徒弟心中是美滋滋的，他嘴上沒有說，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是愉悅的，莫亦戴就站在薛老的身後，感覺到了薛老那種愉悅的氣息，心中對顧茗的評價立馬就上升了一個百分點。
要知道想要得到薛老的肯定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反正自從他成為薛老的私人助理之後，能讓薛老感到滿意以及肯定的統共就那麼幾個人，前一陣子跟薛老跟得很緊的宋瑤也沒有得到過薛老這般明確的肯定。
作為一個合格的私人助理，光照顧著僱主的生活起居是不行的，僱主的人際關係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事情，薛老這個人看上去不太好相處，可是只要把該摸透的都給摸清楚了，那伺候起來就會輕鬆很多，基本上不會遇到什麼難題。
這邊莫亦戴在看到薛老的反應之後暗暗的琢磨著要和顧茗打好關係，那邊顧茗也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中決定以後凡事薛老佈置給她的作業都要認認真真的完成，盡最大的努力吸收薛老所教導的各種知識。
「老師，這磬是什麼什麼地方弄來的，怎麼就只有這麼零星的幾片，其他都損壞了嗎？」顧茗見考察結束了，便對著薛老問道。
薛老看了一眼長桌上放著的磬，緩緩道：「其他的不是損壞了，而是根本就沒有找到，這些磬是博物館的人從外面收購回來的，最近市面上流出了好些新鮮的文物，博物館那邊的人收購回來之後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就送過來問問。我之前已經看過了，這些磬沒有什麼問題。」
顧茗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和上次她跟著王教授去古墓的時候在外面收購文物差不多，採取的方法不盡相同，可最後的結果都是希望找回更多的文物而已。
「過幾天你跟著我出去一趟。」薛老突然開口對著顧茗道。
顧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薛老多半是要去外面辦事，心中不禁一喜，開口問道：「去什麼地方？」
「陝西。」薛老頓了一下，然後接著道：「你剛剛看得磬就是陝西的一家博物館送來的，他們那邊有東西需要我過去看看，你跟著去見識一下。做我們這一行的，還是要多走多看才能進步，再多的理論知識要是沒有實踐支撐都是不行的。」
薛老說的顧茗當然也知道，這種話以前王教授就和她說過不少，只是……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顧茗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看著薛老問道。
「你最近有事情走不開？」薛老詫異的看著顧茗。
考核也結束了，顧茗的腿傷也好了，在他看來應該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了。
「有長輩的生日就快到了，我想確定一下時間，看看會不會錯過。」顧茗嘴裡的長輩當然就是秦母了，只不過她還不太好意思直接對著薛老說。
「下個星期就出發，大概會在哪裡待個幾天，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機票什麼的你不用管，到時候只要帶點自己的衣服就行了。」薛老回道。
顧茗一聽，立馬就鬆了一口氣。
秦母的生日要月底，這會兒才月初，按照薛老的說法，她完全能夠在秦母生日之前趕回來。
「我知道了，到時候一定不會耽擱的。」確定了時間上沒有衝突之後，顧茗立馬變得興奮了起來。
這次可是她被薛老收做徒弟之後第一次跟著薛老出門，身份有了變化，心態也就跟著變化了，不管怎麼樣，這次出門跟著薛老一定要多看多學，而且絕對不能給薛老丟臉。
上次的陝西之行是跟著喬先生，這次是跟著薛老，兩次都是有實力有名望的人帶著她，實在是太幸運了！
薛老將顧茗的那種興奮勁兒也是看在眼裡的，心中也不禁微微搖頭，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不過就是去個陝西而已，也會這般激動，以後走的地方多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薛老開口打斷了興奮中的顧茗。
「什麼事情？」顧茗好奇的看著薛老。
「到時候宋瑤也會跟著去。」薛老緩緩道。
聽到這個消息，顧茗心中那股興奮之情頓時少了不少，只不過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之前薛老也和她說過宋瑤的事情了，既然薛老答應了宋老讓宋瑤跟在身邊學習一陣子，總不可能讓薛老失信與別人。
「我知道了，我會和宋瑤好好相處的。」顧茗收起的臉上的笑容，頗為嚴肅的對著薛老道。
讓宋瑤跟著也沒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怕對方。
薛老抿了抿嘴，本來想要說點什麼，可是看著顧茗的樣子，最後還是在心中長歎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宋瑤也是塊不錯的料子，只可惜始終都不和他的眼，當作小輩跟著他多看看見識一下還行，說到收徒弟的話，還真的讓他升不起那個念頭。
反正……顧茗是他收的關門弟子，這一點他知道，顧茗知道，也讓別人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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