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零九章 破綻 文 / 短耳貓咪
「我這麼大老遠的來一趟，為了還不就是這個兵馬俑，結果你們除了讓人用眼睛看看之外什麼都不許做。現在好了，兵馬俑碎了，正好可以讓我們拿去取樣鑒定一下，要是確定這兵馬俑是真的，後面的也好買下來啊！」余曉說得十分自然，振振有詞。
負責維持秩序的男人一手抓著老頭防止對方逃脫，一邊還聽著余曉的要求，不禁眉頭緊皺：「這位先生，之前我已經說過了，這兵馬俑只是別人放到我們店裡寄賣的，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對此做出處置，現在兵馬俑雖然碎了，可能不能取樣鑒定，這個我們也是知道的。」
余曉眉頭一挑，將負責維持秩序的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你這是糊弄誰呢！這兵馬俑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讓人取樣鑒定，我看這玩意兒八成就是假的，不讓人取樣鑒定就是怕被人給拆穿了！」
此話一出，站在旁邊的人不禁紛紛議論出聲，都覺得余曉說得十分有道理，本來兵馬俑不讓他們取樣鑒定已經讓人覺得拿不定主意了，現在兵馬俑碎了對方還是不給鑒定，實在是可疑得緊。
「真的還是假的這個得專業人士說了才算。」這時，一個穿著深藍色中山裝的老頭走了出來，其粗礪難聽的聲音立馬就被顧茗給人了出來。
這個老頭應該就是之前和張靜討論價格的那個老頭！
「張老。」負責維持秩序的男人看到中山裝老頭來了，眼睛不禁一亮，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張老看了一眼地上碎掉的兵馬俑，對著負責維持秩序的男人點了點頭。給了對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然後走到余曉的面前，佈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道：「關於兵馬俑是真是假這個問題我們店舖不予評價，倒是東西在我們這邊被摔碎了，這件事情得先弄清楚了才行，要不然我們也不好向兵馬俑的所有者交代。」
「好不好交代那是你們的事情，既然你們散播出了消息，讓大家天南海北的跑到這裡來，不說清楚那怎麼行。我們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哪有那麼多閒工夫來陪你們瞎折騰！今天你不給個交代是不行了。我家老頭子下了死命令，這兵馬俑如果是真的就必須給他買回去。」余曉面對著張老，一點兒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余曉這闊少爺擺明了就是要折騰到底了，不過他說的那些話句句都說道旁邊站著的人的心坎裡去了，紛紛露出贊同的眼神。有幾個甚至還附和了幾聲。
那張老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瞧著余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他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琢磨了一會兒便開口道：「這樣好了，既然先生對兵馬俑這麼有興趣，那我幫忙聯繫一下賣家，看看賣家怎麼說。您看怎麼樣？」
「只要能讓我確認東西的真假，其他的都好說。錢什麼都好商量。千金難買心頭好，我家老頭子就喜歡這玩意兒，我這個做兒子說什麼也得滿足一下他的心願才是。」余曉頗為財大氣粗的對著張老道。
張老點點頭：「那請先生先去休息一下喝杯茶，我這就讓人幫你聯繫賣家去。至於這位老先生……」
暫時安撫住了余曉，張老便將視線放到了老頭的身上。
「幹什麼，這兵馬俑我碰都沒有碰一下，你們別想出了事情就賴在我的的頭上！」老頭仰著頭，怒氣沖沖的對著張老道。
「老先生不用著急，為了防止這種意外，我們特意安裝了監視器的。待會兒只需要把錄像掉出來看看就能清楚了，如果真的和老先生們沒有關係，我們絕不會賴到你的身上。」張老緩緩的說道。
「哼哼！」那老頭聽到張老這麼說。也就沒有在多說什麼，算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張老安撫住了余曉和那老頭。看了一下旁邊還站著的不少人，便向負責維持秩序的那個男人詢問了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確定兵馬俑摔碎的時候就只有他和那個老頭站在旁邊，其他的人都站在距離兵馬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這麼多客人在這裡，張老也不可能把人家都留著不讓走，瞭解了情況之後就讓人進來守著已經摔碎了的兵馬俑，然後就請余曉和那個老頭去了它處說話。
當然，余曉之前用手帕包起來的碎塊兒也被張老禮貌而客氣的給要了回來，說是在沒有得到賣家同意之前，兵馬俑就算是摔碎了，那他們也是不能擅自做主的。
這次余曉倒是沒有反對，十分爽快的將碎塊兒還了回去，然後便跟著張老離開了這裡。
大家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的人覺得意興闌珊，瞧著兵馬俑變成了一地的碎塊兒，乾脆直接走人了，而有的人卻覺得這個事情裡面透著蹊蹺，想看看事情最後會是什麼結果，便打定主意留下來等等看。
畢竟這只是摔碎了一尊兵馬俑而已，從他們得到的消息上來看，賣家手裡應該還有不少的兵馬俑才是。
「走吧！」薛老並沒有留在這裡看熱鬧的意思，剛剛的熱鬧就已經看夠了。
孟勇聽到薛老說要走，動了動嘴唇，只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順從了薛老的話。
顧茗和宋瑤就更不用說了，她們倆跟著薛老出來，遇到這種事情就只有聽薛老吩咐的份兒，況且兵馬俑摔碎的這個事情透著蹊蹺，要是繼續留下來，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之前薛老還說等看了兵馬俑之後讓顧茗在店舖裡轉轉的，結果發生了兵馬俑摔碎事件之後，薛老也沒有那個心情了，直接帶著顧茗等人出了後院，然後直接去了停車場那邊。
顧茗手裡拿著從張靜那裡淘來的牌子，對這店舖裡的其他的東西自然也沒有了什麼興趣，逛或者不逛對她來說都差不多。
至於另外兩個想要打聽消息的人，看到薛老這就要走了，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急急忙忙的跟在了顧茗等人的後面。薛老那邊他們是不敢上前詢問的，只能將孟勇給拉到了一邊，悄悄詢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只不過孟勇自己這會兒都是暈乎乎的，哪裡能告訴別人什麼有用的情況。
朝著停車場去的這一路上，薛老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實在是讓人猜不透他此時心中在想些什麼。
莫亦戴拉了一天的肚子，在車子裡等著薛老等人也無聊得很，便去旁邊的小商店買了點牛奶喝，這牛奶還沒有喝完就看到薛老等人回來了。
三兩口將牛奶給喝完，莫亦戴快步走上去，瞧著氣氛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兒，什麼也沒有問，待所有人都坐好之後就便發動車子，朝著他們下榻的酒店開了過去。
「薛老，那兵馬俑是真的還是假的？」此時車上沒有外人了，孟勇便再也忍不住，出聲問道。
「假的。」薛老十分肯定的回道。
聽到薛老說兵馬俑是假的，孟勇那顆提著的心瞬間落下了不少，這下上面派人下來調查的話他也能提供點有用的消息了。
「老師，從什麼地方看出來是假的？」顧茗開口問道。
剛剛觀察兵馬俑的時候，她可是真的沒看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的。宋瑤也不禁朝著薛老看了過去，似乎也很想從薛老這裡知道點答案。
薛老冷哼一聲，開口道：「這後面流出的兵馬俑可是比博物館收購的第一批兵馬俑仿製的更精，有破綻的地方更少，假的就是假的，在怎麼樣也做不成真的。真人大小的士兵傭，是秦朝工匠智慧的結晶，就算是放到我們現在要燒製這麼大的兵馬俑都是不容易成功的，這兵馬俑沒有摔碎之前我還有一點點拿不定，結果這麼一摔，立馬就肯定它是假的了。」
「從什麼地方肯定的？」孟勇追問道。
「兵馬俑雖然是用灰陶燒製的，可是並不代表它就真的那麼脆弱，能夠一摔就碎，而且還碎成那種樣子。剛剛你們也看到了，難道沒有發現點什麼？」薛老的視線轉移到了顧茗和宋瑤的身上。
被薛老這麼一提，顧茗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碎得太有規律了！」
宋瑤也想到了這一點兒，只不過被顧茗搶先了一步回答。
「對啊！」孟勇這個博物館負責人也不是白當的，要是沒有兩把刷子也爬不到這個位置上來，他拍了一下手，接著道：「我剛剛只只注意到兵馬俑被摔碎了，還沒有意識到那些碎塊兒有問題。兵馬俑燒製的方法和一般的陶俑不太一樣，不可能碎成那種樣子，都是接縫處斷裂。」
「就是這個。」薛老點點頭，接著道：「畢竟燒製的技術不一樣，縱然外觀很像，可內裡卻是有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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