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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07詩謙 文 / 鸚鵡曬月

    這個世道!她們有的她也不缺!有沒有搞錯,出個門遇到這種事!

    「怎麼了?」宋依瑟明顯察覺出周天的變化。

    心眠氣惱的剛想說話。

    周天瞬間瞪了過去:「沒事,剛來兩隻兔子跑過,想著給你捉一隻。」

    「是嗎。」宋依瑟就此不再深問,若是有兔子為何只驚到了她家太子,想必是心裡的兔子動了,宋依瑟表情如常,儘管她想知道誰家的公子驚惹了太子,她的眼睛也看不見,何況爺若是喜歡誰攔得住,只是這裡人多,希望太子勿在這裡墜了名聲。

    兩女子笑不露齒的拋著媚眼,回眸的身姿如柳拂面,飄逸的衣服在風中起舞,一笑的風華迷住了很多定力不足的小伙,微敞的裹胸衣襟更是露的恰到好處。

    周天瞬間瞪她們一眼。

    兩女孩動作僵了一下,趕緊順好衣襟走人,後面跟了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

    心眠見狀,瞪人的小眼扭了回來,心裡卻陣陣不舒服,若是世家千金也就罷了,可那些女人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簡直是侮辱她家小姐的存在,找死找到閻王殿,看她回去怎麼跟小姐告狀!

    周天的目光重新望向涼亭,三位的畫作到了最後收筆的時候,琴音已有兩位按下了最後一跳,待到三琴齊寂,三位畫師同時停筆,幾位鬍子花白的老者上前幾步,對三人的畫作評頭論足,

    爭論了好一會,三位老者分別在各自喜歡的畫作上印上自己的章印,其中兩人同時向同一副畫走去,兩老相視一笑,屢屢虎鬚表示英雄所見略同。

    畫作評畢,獲得票數最高的學子,座位往前挪了一級,畫作也按甲乙丙的方式被掛出來賞析。

    周天眼睛微瞇,先於心眠道:「有副迎春。」

    宋依瑟聞言燦燦一笑沖淡了些許剛剛的愁緒:「迎春與梅花一樣稱為雪中四友,只是梅常被人提起,反而是迎春、水仙、山茶落了下風。」

    周天對花不熟悉,她不清楚迎春跟雪有關係,她一直以為迎春是在春光照耀下開在家門口的野草。

    前方的高唱聲響起——「老規矩!每副畫作此刻拍賣,價高者得!」——

    下面一陣轟鳴:「快點!」

    「甲等物先拍,別浪費時間!」

    唱合的人無奈的笑笑,依照眾人的要求,搬出了第一幅『天山水色』這幅畫無論佈局和色彩均出類拔萃,筆者對季節的捕捉非常到位,此畫無論從哪裡望去都是自承山巒,水開之勢仿若要復原萬里,果然是副佳作,無怪乎會是第一。

    唱合的人開始鼓動眾人第一次叫價,介紹了作者的生平,帶出一堆名人,鼓吹該畫完成者平日的畫作多麼多麼值錢。

    周天聽來並無不妥,各大拍賣行亦是如此喊價。

    宋依瑟聽著眾人的喧鬧聲,默默的歎口氣,柔聲道:「到底是少了幾分傲骨。」

    周天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她沒看出哪裡有問題。

    依瑟搖搖頭,神情有幾分追憶的嚮往:「聽爹爹說,以往的『秋開』詩畫能賣出天價,很多文人才子、商賈過客,都會一擲千金來這裡博份運氣,那個時候斷斷不會讓畫作從『甲』等開始競價,更不會喊出十兩銀子如此有辱斯文的價碼,下面的也斷斷不敢抱著嘲弄的態度對亭內的文人,因為稍有不慎,不管貧富,『秋開』內就可能遇到未來的狀元爺,人們買畫也多是為了這份好運,現在的『秋開』亂了好多……」

    周天瞭然。

    依瑟繼續道:「現在會在『秋開』賣畫作的大多是手裡拮据的寒門學子,即便有高門大院的學子來賣,下面也必安排了自己人抬出高價,不給人作踐的機會。」

    周天理解了,眼前這幅『天山水色』是沒人捧價的寒門之作,周天的目光望向涼亭,果然見被移動了座位的男子尷尬的神情,其他人在圍著他說話,大概觸到了那男子的逆鱗,男子便不再開口,反而是其他人笑了。

    周天搖搖頭,估摸著『天山水色』的價值,抬手喊出了八十兩的『高價』。

    宋依瑟微微點頭,心想,從如此熱鬧的地方出來的甲作,起價也該是這個數目。

    周天自然也經過深思熟慮,單從畫工上來說,這絕對是一副無法超越的破冰圖,即便從他站立的方向望過去,也可預見水勢擊垮最後一道冰凌時,水瀉千里的雄偉壯觀!

    不算作畫之人的成就,這幅畫但值也有八十兩,若按依瑟所說,若是可以出狀元,此幅畫應該可以博出一千兩的好價位,至於上百萬兩在焰國太不顯示了,焰國現在飯都吃不飽誰沒事撐得收藏這些東西,古董字畫是國興時玩的消遣品。

    孔詩謙也向下望去,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卻也沒失了文人的傲骨。

    周圍笑鬧的人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此刻有點弄不准孔詩謙的身份。

    來此涼亭的人有兩種,一種是真才實學、一種是銀兩關係,以往靠銀子進來是為了巴結巴結有可能在秋闈中有大成就的學子,而現在掏銀子進來是嘲笑下有大智慧的人,被稱為『銅臭』的紈褲之輩人趁機踐踏下曾經的『高潔雅士』是歷朝歷代的人都喜歡辦的事,各種意思不言而喻!

    涼亭人的穿著都不寒酸,不乏有人借來充門面的學子,開始孔詩謙的畫作沒有叫出價位自然有人趁機踩低,但當叫出高位時則又開始觀摩孔詩謙值不值得結交。

    孔詩謙無奈的搖頭,二十九歲已經是高齡,功不成名不就,不是他不考取功名,是焰國根本就沒有功名可考,好不容易有個鄉試,也是突然開始突然結束,沒有銀子根本進不去。

    娘子前些年回了娘家就沒回來過,孔詩謙獨自撫養兒子更知家裡的拮据,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秀才到現在茶米油鹽醬醋茶的爹娘,深知娘子的不容易和生活的疾苦,便也拋開了酸腐之氣,抓到賣銀子的機會就賣,總不能餓死兒子和老母。

    秋闈初開,孔詩謙自認長的難看入不得太子的眼,決定考一考試試,卻被久不回家的娘子衝進門說了一頓,娘子的擔心不無道理,他死了誰來照顧一家的老老小小,無奈之餘借了身衣服來此賣個十幾輛銀子就不少了。

    孔詩謙卻沒料到有人叫到了八十兩,他不是不想驚訝,只是沒想好那該是怎樣的表情。

    人群中的哄鬧聲少了,八十兩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很高的價位,一般的富庶人家絕對不會用八十兩買副不能生財的畫,大多數已經放棄了湊熱鬧的機會。

    場面瞬間變的規整,一些為畫而來的人在評估這幅畫的價值,斟酌再三後沒有人再加價,因為此畫作在他們看來失去了保底價值,八十兩絕對最公正的評價了此畫,即便他們八十一兩到了手也極有可能因為作畫人平庸無名不再漲價。既然如此,他們斷斷不會帶此作品回去。

    最後這幅『天山水色』被周天以八十兩的保守價碼拿走。

    孔詩謙收到唱詞人給他的八十兩銀子時,有些回不過神來,八十兩足夠他一大家子吃二十年!深知生活疾苦的孔詩謙很想大笑幾聲,但是多年的修養讓他壓下了心裡的高興,更卡住了他想飛奔回去跟娘子分享八十兩的喜悅。

    亭子內羨慕、嫉妒、不屑多種眼光落在他身上,他均好脾氣的回應,他早已過了能孤傲賞雪的年齡,獨自撫養孩子照顧老母的日子讓他對銀子深表熱愛,套句他那天跟娘子保證的話,就是他以後即便再酸腐的想『清高賞雪』也會穿件破棉襖不把自己凍著。

    即便沒了那份孤傲的美景,也當得起家人的等待。

    唱詞聲繼續響起,第二幅畫順利被加到五十兩,作畫之人一派富貴之氣的坐著,與友人品著茶絲毫不介意畫作賣出的小錢。

    突然有人指著孔詩謙收到的錢袋道:「孔兄,可否借我錢袋一觀。」

    孔詩謙頓時覺的此話說的很沒水平,甚至有些唐突,『借錢袋一觀』難道他還能當著這位仁兄的面把銀子掏出來然後給他錢袋。

    一部分人的目光移到了孔詩謙身上,孔詩謙並沒表現出不捨,依然把裝著沉甸甸銀子的錢袋遞了出去。

    坐在次首位置的中年男人一身絲質綢緞莊,腰上的吊墜和他髮冠上的瑪瑙,那是借也借不到的裝扮,在座的誰都知道,此人出身必定不俗,否則不可能與幾位朝廷退下來的老者有不菲的交情。

    中年男人拿到錢袋。

    很多人的目光被吸引了多來,不明白一個錢袋有什麼不同。

    中年男人卻在錢袋上看到了大文章,從針織用料到刺繡工藝,無不透露著『宮廷』二字,刺繡的針法是只有宮廷可用的『龍行針』,布料柔軟細膩,明明不大的帶著八十兩裝進去,布料絲毫不差依然挺括有型,不得不讓中年男子懷疑買下畫作之人的身份。

    中年人的目光突然向人群中搜去。

    周天正低著頭跟依瑟說話,周天面容含笑,氣質不俗的瞬間讓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周天身上。

    周天察覺到有人看她,微微回視一眼,繼續聽依瑟說著『秋開』的種種習俗。

    中年人詫異的收回目光,因為在腦海裡搜不出關於那人的記憶所以更驚慌,他連丞相府的六少爺也有過幾面之緣,此人卻從未見過,中年人瞬間覺的那人不俗,悄然對身邊的屬下說了什麼,然後握住錢袋的繫帶看山面的兩粒珠子。

    孔詩謙無奈的等著還他荷包。

    中年男人突然看了孔詩謙一眼,即便孔詩謙如何隱藏他一眼就能看出孔詩謙出身一定不好,即便剛才叫出一百兩畫作的男人,也是老行騙子,這點識人之能他自然還有:「我出兩百兩,你把這錢袋賣給我如何?」

    孔詩謙驚訝了!

    眾人也驚訝了!

    一個毫無特色的錢袋能值兩百兩!

    中年人面不改色的等著孔詩謙說送給他,畢竟八十兩孔詩謙已經滿足,他深知這些人不貪不屬於他們的部分。

    孔詩謙感到難為,他覺的錢袋好看想送給老丈人,這人怎麼這樣,竟然開口要,卻沒有想錢袋價值幾何,孔詩謙剛打算說話。

    涼亭之下的『迎春問安』一次拍出一百六十兩的價碼,無人爭搶,一錘定音,拍出了截至目前位置最高的價位。

    眾人的目光瞬間落在周天和宋依瑟身上,雖然宋依瑟是順便,但她眼不能事物的缺陷瞬間落在很多人的印象裡。宋依瑟背脊挺直的站著,高貴的傲氣衝散了周天可以隱藏的份量。

    中年人的目光也望下去,一百六十兩?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當中年人看到畫作交到女子手裡時瞭然!能為紅顏一擲千金,身份必定高貴,畢竟焰國的水平不足以讓商賈不問原由花費一百六十兩。

    畫迎春的學者有些發愣,他還小呢,在國子監當門童,明天才正式升入國子監,不乏有人為了巴結他升到了五十兩,但這也太高了!

    才十五六的小才子,看了周天的方向一眼感覺沒什麼特殊的收回目光。

    孔詩謙重新盯著他的錢袋,咬咬牙想厚著臉皮要回來,這地方,他沒想多來,一次就夠了,得不得罪人無所謂:「那個,那個……」孔詩謙趁周圍被人吸引了目光道:「你把錢袋還給我,我不賣。」

    中年人愣了一下,被孔詩謙親自伸手搶走的行為弄的措手不及,這人也太……但他還有殺手鑭:「難怪,是我給價少了,錢袋少說值五百兩。」

    孔詩謙頓時覺的錢袋燙手:「五……五……」

    「對。」中年人說完,等這孔詩謙把錢袋給他,不信孔詩謙敢昧這麼多銀子!

    可惜他又猜錯了,孔詩謙瞬間塞自己胸襟裡不讓中年人看了。

    中年人氣的臉色通紅!這人怎能如此石古不化,他若給了自己仕途上少不了他的好處!可氣的人!

    亭內的第二輪活動再次開始,因為有出手闊綽的人在下面,台上的人多了幾分鄭重,下面的人按東西開價,有些有真才實學的人明顯比剛才活躍了一些,若能被此人叫價也不至於被人嘲弄斯文。

    ------題外話------

    祝sanriye和豆漿女生日快樂,25日我沒記錯吧(*^__^*)嘻嘻……

    歉意的是:到了年底就開始忙,今天出去開會,還要整理些文件!但盡量給大家二更,即便晚了也給大家二更,耐心等我片刻,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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