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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60召見 文 / 鸚鵡曬月

    周天「你找死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周天揮退屋內的宮女太監,瞬間扯住了子車頁雪的頭髮,「是不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他們?」

    子車頁雪痛苦的呲著牙趕緊拯救自己的頭髮:「你真拽啊?很疼的!」

    周天道:「提醒你讓你知道你頭上的腦袋長的多麼的不容易!」子車頁雪抽回自己的頭髮,趕緊把頭擺正,迅速跳開一步道:「你明明就是,還不讓別人說!」

    周天惱怒的看著子車頁雪,真後悔當初沒有弄死他,他哪點像子車世的弟弟,根本一白癡:「我警告你,你以後敢當著人再說出一個字,你害的就不單是你自己,還有他們!」

    子車頁雪不服氣的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今天招惹這個男人,明天招惹那個男人,你乾脆別當太子了,當嫖客算了!」

    周天瞬間抄起桌子上的硯台,直接向子車頁雪砸去,子車頁雪迅速後退,衣袖揚起,寬大的袖攏悉數把墨汁擋在袖外。

    周天若不是看在子車世對他照顧有家的份上,她非讓他弟弟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老子願意,你管的著嗎?」

    周天坐下,懶得跟他說這個問題,翻開刑部尚書遞交的折子,全當子車頁雪是空氣。

    周天猛然看到折子上的幾個字眼時,神情微微變色,那位被他關押了很久的人她幾乎快忘記了。

    子車頁雪上前還想說些什麼,周天沒有理會他,思索的看著手裡的奏章,他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再看看門口的木獸,他覺得有必要嘗試一下。

    子車頁雪氣的跳腳:「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周天沒閒情跟子車頁雪在無聊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直接站起來,威嚴的掃了子車頁雪一眼:「別鬧,我有正事要辦。」說完直接向外走去:「陸公公,擺駕天馨宮。」

    子車頁雪看著周天離開的背影,越來越看不懂,她在乎的到底是什麼,女子都該堅守的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在乎……

    陸公公追上太子,太子怎麼突然想到天馨宮的人?周天不得不警惕,錦衣殺的公子應該不止施天竹一個,難保他們不會殺施天竹取而代之,不過這麼長時間他們沒有動手,施天竹應該沒有那麼不值錢,只是那些人來到盛都,求的是什麼,而殺他們的又是誰,在她頒布禁殺令的第一天動手,挑釁的是誰的威嚴?

    天馨宮內遠遠傳來瓷器被砸碎的聲音,這座依然華麗的宮殿,是太子殿內唯一沒有被取消用度的地方,這裡依然玉山圍屏,金爐香裊,絲綢若林,即便是裡面男子的裝束也華麗的不可思議,只是如今那如鳳凰般的男子,緊緊的攥著天馨宮門內的鐵欄:「放我出去!」

    周天在鐵欄外站定,裡面奢華的擺設彷彿是他昔日的寢宮送給這如鳳凰般耀眼的男人,絲毫不覺得浪費。

    周天站在鐵欄外,諷刺的一笑,陸公公立即搬來椅子,服侍太子坐下,施天竹怒道:「有本事你放了我,有什麼恩怨我們自己解決。」

    周天無辜的看他說:「我跟你有什麼,如果不是你招惹我,我知道你是誰!當時又是誰求著我要他,我自始至終找過你嗎,就算是在留人院本宮也是為四季城而去,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跟你之間,你沒資格以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出現!」

    施天竹憤恨的指著周天,可惜稚嫩的臉龐,加上他紅紫色的衣服,展現出的暴怒氣息,像一隻撒歡的小狗般,在周天眼裡毫無殺傷力,「是你當初對不起牧非煙,牧非煙恨你。」

    周天聞言再次冷笑:「本宮想牧非煙最後跟你說的應該是讓你滾本宮遠點,本宮與牧非煙之間是君與臣的關係,是家與個人的關係,再往深了說,他願不願意跟我,跟你有什麼關係,何況他最後的意願,你應該比本宮清楚,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這裡好吃好住,還理所當然的享受著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

    「你胡攪蠻纏!」

    周天道:「本宮不欠你什麼,你也別太看重自己的那副皮囊,你之於本宮不過就是個俘虜那麼簡單,你的價值在於你在錦衣殺的地位,而不是你長得多好看,本宮會怎麼待你。施天竹,身為一位俘虜,本宮沒有虧待你,請你以後擺正自己的位置,別好像我會虐死你一樣,本宮給你的享受,你就理直氣壯的收著,說實話,本宮也不想帶你回來,相對於你來說,你遠不如你哥識時務,可惜,他只不過不具備你在錦衣殺的地位。」

    施天竹被說的面目漲紅,紅紫色的衣袍憤怒的在他手掌間揮舞:「你敢打我二哥的主意,你又憑什麼瞧不起我,我二哥又不是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周天冷靜的站起來,目光寒冷的盯著這只仿若過冬的火鳳,他是很漂亮,可她對美色尚且不如蘇水渠的一份水利報告來的讓她心動:「別他高估他人,那天誰勝誰負誰都看得出來,還是說你希望本宮和你哥再次交手,讓你知道你在這裡是因為什麼!」

    施天竹顯得有些混亂,除了憎恨焰宙天,他想不出他還能在這裡做什麼,落在焰宙天手裡,一個讓他和他哥無力還手的人,在他的年齡階段除了恨他還不知道隱忍和奮發意味著什麼!

    施天竹大喊:「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周天看了他一眼,失望的甩袖就走,到底是稚嫩的『天真可愛』,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錦衣殺花了多少心血才養出如此『弱智』的少主。

    周天思索的往回走,如果施天竹無法為她搭橋,她就不得不考慮再見那位難伺候的施弒天,施弒天他能派人來盛都,想必他非常在意他的這位弟弟,不知,他能跟施弒天談的條件是不是還如上次一樣,那麼順利。

    陸公公跟著太子的腳步,謹慎的問:「您為什麼會想到去看施公子?」

    周天將手裡的折子給了陸公公:「這是刑部上奏的折子,你想會是誰殺了他?」

    陸公公想了想:「回太子,錦衣殺仇人甚多,也許他們這次行蹤敗露,被人抄了底,也說不定。」

    周天反而不那樣認為,錦衣殺是僱傭組織,甚少失手,估計可在錦衣殺手下逃脫的人,要殺的也是第一仇人,而奏折上說,這是一場以一敵多的毫無懸念的勝利,如此高手,藏在她盛都做什麼?

    來盛都的錦衣殺,定是為了報復她對施天竹的軟禁,而跟自己沒仇跟錦衣殺有仇的,在焰國存在嗎,不是周天高估焰宙天,全焰國有一半人口跟焰宙天有仇,所以這個人不得不讓周天警惕,因為周天想不出來跟他沒仇,又是高手的是誰?

    周天直接看向陸公公:「幫本宮約施弒天。」因為除了這件事,她還有一件大事要跟施弒天合作。

    「是,太子。」

    「順便傳歐陽逆羽覲見。」

    ……

    施天竹頹然的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想著太子走時輕蔑的態度,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他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出焰宙天身上的變化,他完全不是河繼縣的他。

    人人都說太子蠢笨、殘暴嗜殺,可從他第一次見太子起,他就從為在太子身上感到過這兩樣東西,如果不是牧非煙身上的傷痕,還有襲廬殘酷的遭遇,他幾乎不敢相信,太子如傳說中一樣。

    如今的焰宙天比半年前見他時更為自信,目光更加清明無畏,但這裡的宮人怕他,至少說明,太子曾經的殘暴,可現在呢……周天臨走時的神情讓他覺得自己才是蠢笨無知的那一個。如果他對太子不具任何意義,就如太子所說,他也不過只是一個俘虜而已。

    施天竹茫然的打量著這座精緻的牢籠,誰也無法否認,太子有關押任何人在此的能力。

    ……

    御書房內,周天發現子車頁雪還沒走,他正趴在他的木獸上,不知道又在搗鼓什麼。

    陸公公為太子脫了披風,周天看一眼子車頁雪:「還沒走?讓你忙得事忙完了嗎?」

    子車頁雪抬了下頭,又低下頭繼續忙手邊的事,木色的衣衫垂在地上,竟然與地板容成相同的顏色:「剛才去了一下,沒什麼問題。」

    周天點點頭,向龍案走去,他打開剩下的奏折,忙他未忙完的事,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默契的各自忙碌。

    子車頁雪轉動木械的聲音和周天毛筆在紙上的聲響和諧的容在一起,陸公公悄悄的看了他們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

    稍後,陸公公又進來,打斷太子道:「歐陽逆羽求見。」

    周天抬起頭,平淡的道:「讓他進來。」順手從身邊抽出幾張老舊的折子。

    一旁的子車頁雪悄悄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焰宙天,歐陽逆羽,傳說中太子最在乎的人物,誰能不好奇三分,可有限的接觸裡,子車頁雪覺得焰宙天不如傳說般那麼在意他,可子車頁雪又覺得,焰宙天這人本來就古怪,誰知道她是不是以退為進。

    歐陽逆羽走進來,談不上想不想來,太子傳召,他沒理由拒絕:「參見殿下!」

    周天看他一眼道:「本宮翻了歷年來月國襲擊我國的進軍表,估計今年初春也是他們例行『公事』的好時間。」『春獵』是月國訓練皇子領兵的好去處:「本宮想知道你明年的應對計劃是什麼?」

    歐陽逆羽拱手道:「請太子放心,微臣已有對策。」

    周天放下毛筆,歐陽逆羽應對月國這麼多年,他自然有自己一套策略,雖然歐陽軍是他的私人軍隊,但畢竟都是他的子民:「本宮知道你心裡有數,你還是交一份出兵策略給本宮,明年本宮將派兩萬人與你一道出征,作為你明年出征的鼓勵,南作坊、弓弩院以及莫憑、孫清沐可以調到你那裡,為你們明年出征做最大的準備,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逆羽抬頭,太子的態度變化太快,但他見識過太子的軍隊,不可否認,太子的支援對取勝有很大的幫助:「多謝太子成全。」

    周天滿意的頷首,再看歐陽逆羽的目光少了很多苛刻,他肯讓禁衛軍參戰,至少說明他心裡是有焰國,對這樣的臣子,那點所謂的被甩過的感情也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事:「下去吧!」

    子車頁雪的眼皮微抬,斜著眼睛目送歐陽逆羽離開,歐陽逆羽早知道子車頁雪的存在,他回了子車頁雪一眼,微微頷首,轉身走出門去。

    子車頁雪見他走了,推著木獸移到太子龍案前問:「你喜歡他?」

    周天重新拿起硃筆:「以前是!」至少曾經的焰宙天愛過那個男人。

    子車頁雪邊修木獸邊道:「現在不喜歡了?」

    周天笑了,無奈的搖搖頭:「你以為本宮現在有時間談那精神層次的戀愛嗎?」

    子車頁雪垂下頭,不再說話……

    歐陽逆羽走出皇宮,侯在外面的副將見他出來都鬆了一口氣:「將軍,你沒事吧?」

    歐陽逆羽看著他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例行的傳召:「太子日理萬機,你們不要多想,回去忙吧!莫憑和孫清沐近期會到營中走走,你們加緊鍛煉,不要輸給禁衛軍!」

    蔣副將驚異的道:「將軍什麼意思?」

    歐陽逆羽拍拍他的肩:「沒什麼,月國『春獵』在即,我們不得不提前防範!」

    「將軍的意思是禁衛軍會出現在明年的對戰中嗎!?」

    歐陽逆羽平靜的道:「焰國本是大家的焰國,共同禦敵是我們抵抗他國進攻的最好途徑!」

    蔣副將無奈的苦笑,他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太子出兵,怎麼想怎麼覺得荒謬。

    左副將想了想卻道:「太子若是真心,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歐陽逆羽何嘗不知:「這件事我自會處理,都散了吧!」

    歐陽逆羽向前走去,皇宮外的主大道上停著一輛精巧的馬車,車旁外一個並不起眼的丫頭,面目比以前更黑了幾分,但神態依然從容,她掀開車簾:「小姐,歐陽將軍來了。」

    歐陽逆羽抬頭望去,林微言一身藍衫,披著火紅的狐裘,長髮垂下,落在柔軟的絨毛上,她微微躬身,聲音清涼動聽:「將軍!」

    歐陽逆羽急忙走過去,攙扶住她:「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出來了?」

    林微言淡淡一笑,如霎那間綻放的牡丹,美麗嬌艷:「你來了,我不放心!」說完她垂下頭,憂心的看了遠處威嚴的皇宮一眼。

    歐陽逆羽探探她肩上碰落的積雪,嚴肅的看著她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太子娶太子妃的議程已經交於欽天監,不久,太子和太子妃的婚事將昭告天下,這種話無論是誰,以後萬萬不可再說!」

    林微言驚訝的抬頭,長長的睫毛不可思議的眨了一下,她驟然想起秋開會上不能視物的女子,她真的要嫁給太子了嗎?太子喜歡的不是……

    林微言看著眼前的歐陽逆羽,見他似乎並沒有任何情緒,垂下頭小聲的道:「原來是這樣,太子能娶太子妃也是焰國一大幸事!」

    歐陽逆羽攬著她向馬車走去:「是啊,宋丞相的千金,據說是一位能母儀天下的女子,希望她能真的讓太子收心!」

    林微言想:太子真的肯為一個瞎子放棄那麼多嗎?月宴會上對她的維護,秋開時對她的照顧,可又無處不顯露著太子對她的關心。

    林微言本以為,宮裡的心妃,傳聞中那美麗的不可思議的女子,到頭來還不是落得不能保護親族的下場。與自己的姑姑又有什麼區別,惹惱了太子,還不都是一樣的下場,難道這個宋依瑟會例外嗎?

    歐陽逆羽扶林微言上了馬車:「想什麼呢?放心吧,過了這段時間我會向太子請示我們倆的婚事。」

    林微言瞬間看了歐陽逆羽一眼,又頃刻間含羞帶卻的垂下:「我們兩個的事,怎敵月國進犯重要,您不必為此費心,無論多長時間,我都會等你!」說完,她臉色通紅,坐在馬車裡再也不肯看歐陽逆羽一眼。

    歐陽逆羽看著車簾落下,心裡沒來由的安心,他要的不過就是君主昌明,家庭幸福,等這次抵擋月國歸來,無論太子怎麼阻止,他不惜一切代價也會娶了她。

    林微言坐在車裡,心思複雜的思索著歐陽逆羽的話,她的父親還沒有翻身,她姑姑的死至今無人敢問,為什麼盛都從不被人提及的宋依瑟,突然之間可以嫁給太子,而她現在即便去歐陽府拜見老夫人,也會被人阻擾再三。

    曾經,所有的榮耀都是屬於她的,可如今連人人唾棄的太子都可以得到人們的敬仰,為了他的婚事、他的喜好,開始轉而討好那個女人。

    林微言突然掀開車簾,眼睛含淚的看著歐陽逆羽,歐陽逆羽頓時看向她:「你怎麼了?」

    林微言嬌柔的擦擦眼淚:「我在想我的父親……你說,如果我去求太子,太子會不會看在我們家欺凌不落往昔的份上饒過我的父親?」

    歐陽逆羽緊張的看著她:「你不要亂想,更不要指望太子會可憐誰,這件事我和孫清沐會想辦法的,你只要等消息便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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