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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6天落 文 / 鸚鵡曬月

    這麼快!

    周天欣喜地摸摸小白鷹的毛,撕開它腳上厚厚的塞信,周天想,還是子車世好不忘老朋友交情,結果下一秒周天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著,厚重的新上就兩個字:幹嘛?

    周天無語,兩個字用得著摺如此厚。舒殘顎副

    施弒天感覺太子的氣壓更低,暗歎一聲倒霉,好死不死現在過來做什麼,但把柄在對方手裡,既然如此攤開來說有何不可:「草民見過殿下。」想他錦衣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只是現在只能這麼忍著。

    周天沒已沒閒情找他麻煩,錦衣殺不隸屬某個國家,施弒天能給跪已經給足她顏面,當然他自己實力不濟也不是原因之一。周天眼睛瞬間危險的瞇了起來:「你來見本宮有什麼事?」

    施弒天苦笑,明知故問:「我想來問問太子,如何才能放了家弟?」

    周天心裡算計著,淡淡的道:「舍弟在本宮這裡做客甚是如意,施公子何來放一說?」

    施弒天無語,明明是你虜來的:「太子,四季城已經給你,前些天的事,草民自認是草民魯莽不該班門弄斧,但太子也告誡了草民不是嗎,難道太子還不解氣!」

    周天無聊的把兩字撕成碎條,若無其事的道:「四季城,那本來就是我大焰國的土地,至於你是咎由自取,本宮的禁殺令比你的腦袋都大,你竟然看不見!至於你弟,是你騷擾太子妃的後果,跟本宮有什麼關係!」

    施弒天屏住呼吸,憤恨從未這一刻讓他清醒:「太子,我們都是明白人,你說,到底要什麼?只要施某能做到,定為太子效力。」

    周天這才正式的看著施弒天,她不知看似柔弱的施弒天貴重在何處:「前幾日南郊的案子也是你們做的?」

    施弒天沒料到他會轉移話題,心裡頓生警惕,眼前的人,每一個給人的感覺都不一樣,就是不知剛才什麼樣的紙條竟讓他失色:「是。」

    「目標是誰?」

    施施天聞言微微皺眉,心想上次的人不是遇到了焰宙天才被殺?如果不是誰能如此乾淨利落的拿下他手邊的人:「不瞞太子,你帶走了家弟,他們要動的當然是你身邊的人,想不到太子風流,想保護的人不少,均折在太子手裡。」

    周天當沒聽見他的諷刺:「不可能他們有其他目標,所有被人暗害了?」

    施弒天冷笑:「錦衣殺只出該出的任務!」

    周天立即在心裡把按天出宮的人過了一遍,除了有公務在身的,只有沈飛出去過,沈飛?周天驟然想起留人院沈飛給自己防身的東西,但……周天怎麼想也想不出,沈飛有什麼過人之處,反而段敬宸和孫清沐看起來比他有背景、

    施弒天沒心情問太子想什麼,他只關心:「你什麼時候送家弟出宮!」

    周天抬頭看他一眼,想趁機要下錦衣殺在焰國所有地盤,但她沒道理驅逐如此好的同伴:「聽說錦衣殺遍佈所有領土,不知這句話誇不誇張!」

    自然誇張,誰敢說誰能遍佈所有領土:「太子想做什麼?」

    周天把字條團成團扔桌上,想來想去,她也不覺的施弒天會把大好的生意往外推,只是這個盟友不牢靠:「不知施二少有沒有興趣一爭錦衣殺少主之位。」

    施弒天聞言無不鄙視的看了周天一眼,仿若周天的小把戲,他並不放在心上。

    周天無奈的聳聳肩,算她錯估古人的階級情懷,周天扔給他一本冊子:「有沒有興趣合作?」

    施弒天不是個娘們更不是個把節操尊嚴看的比命重的人,他們只在乎任務是不是達成、利益是不是夠多,敵人也好、危險也罷,不闖沒有結果。

    施弒天鎮定的合上冊子,雖然詫異焰宙天從哪裡弄來這些東西,但已經肯定自己對焰宙天有利用價值,既然有價值,就不會死:「家弟在哪?」

    「錦衣殺在大漠國的生意如何?」

    「家弟在哪!」

    周天靠在椅背上,悠然的看著他:「本宮沒有耐性。」

    施弒天壓下心裡的憋屈,他摸不透焰宙天陰險的性格:「回去後我會命人送來太子想要的誠意。」

    周天也是爽快的人:「在軍妓營。」不等施弒天逼問,周天先一步道:「放心,他現在沒事,只要我們愉快,他會過的比你舒服。」

    施弒天信周天的承諾,確認天竹沒事後,施弒天恢復他一貫的冷靜:「利潤怎麼分?」

    兩人商談到很晚,錦衣殺的能手加上滕修、子車頁雪,誰也別說誰的人更高一籌,若論輩分,被齊國邀請再三的子車頁雪在他們之中更有輩分。

    下午過後,周天送走了施弒天,一切就緒,只差燒窯,周天又想起了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子車世是她第一選擇,但,想到紙上簡單不過的兩字,周天覺的對這位朋友是不是虧欠太多,空頭支票開的周天都有些不好意思,難怪子車世對她有意見,否則那兩個字怎麼都讓人代筆了。

    周天隨即退而求其次的想到了第二人——富豪張大人,雖然資源人脈上差一點,但張亭道能坐穩他現在的地位,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張亭道在盛都,平日傳召也方便,何況子車世與子車頁雪不睦,子車世身體也不好。

    周天放棄了子車世,轉而選擇了張大人。

    ……

    時間如夢般穿梭,轉眼節年在即,春暖花開的腳步越來越近,隆冬在誰也料想不到的『溫暖』中平安度過,有了希望的子民,均在盼望更有期望的春天。

    但詭異的是,盛都皇宮卻沒節日的氣氛,街外已經掛起了燈籠,準備了年貨,皇宮如往昔一般緊張忙碌的過著。

    眾臣亦沒人提醒太子大擺筵席,都盼著太子忘了年節,誰知道太子在宴會上喝醉會死多少人。

    周天自當樂的清閒,這一個月,她已經窮到把河繼縣金像的大腿運回來,時至今日,周天才發現,頂級工藝品的問世,燒錢、燒人、燒時間,一件看似小小的銅蓋,都需要特定的季節特定的冰水特定的水塘進行淬煉,還拿什麼銀子給臣子發年終福利。

    而每次為工藝求精選擇的出差費、世界各地搜羅材料的採集費、還有加工費、資源消耗費,足以吃垮並不富裕的焰國,更何況窮苦的周天。

    節年,那是有錢人和閒人才能享受的氣氛,周天就當不知道,連皇上含沙射影的問太子節年的排場和祭祀,周天裝耳聾沒聽見。

    當年夜過去奔著元宵佳節行進的日子,張家一座收官的土窯內,出品了第一天天藍色窯菜,湛藍的瓷身如秋高氣爽的藍天,淡淡疏疏美不勝收,陰鬱了近兩個月的瓷器大窯,終於在多方的努力下,產出了國際頂尖釉色,太子賜名天祐彩。

    張氏官窯中奮鬥的人們終於得以重見天日,天祐彩拉開了瓷器業又是炫麗的篇章。

    子車頁雪首次發現,瓷器的天然色可以美麗如海、遼闊如天,絲潤無聲的色澤閃耀著淳樸的光輝,耀眼天成的淡藍如心尖上跳舞的女子,怎麼看怎麼令人心曠神怡。

    滕修不得不歎,這兩個月的付出值得,能把瓷器的色澤做到此種地步,太子果然下了功夫,不過焰宙天怎麼知道,這種燒製方式和那些材料可以出這種顏色。

    兩個月,天祐彩的成品瓷器將以更豐富多彩的方式,經由錦衣殺在大漠國的高檔工藝品店退出,屆時,天祐菜上的圖案將更加豐盈,出品的瓷器形狀也將千嬌百媚。

    忙碌了兩個月人們,心情舒暢的與有榮焉,焰國數一數二的瓷器大師,不禁為這會名流千古的顏色喝彩。

    攻破了最難的難題,周天心中的瓷器,以不同的形狀不同的圖案出現在張氏瓷窯內,只待出窯後運往大漠。

    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兩個月,不痛不癢的幾十天中,悄然過了年節、送走了元宵,接下來是焰國重要的皇家初春祭祀,預示著春耕的開始、一年的忙碌。

    盛都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積雪早已不見蹤跡,迂迴的庭院設計一改外觀的不起眼瞬間變的繁雜福利。

    子車世換了冬裝,身體看起來比前些天更加虛弱,蒼白的面色使他看起來弱不禁風卻錚錚傲骨不容撼動。

    子車世坐在晴空下的荷塘旁,憂鬱的望著藍幽幽的天,兩個月,似乎是很長的時間,那人一點回音也沒有,不就寫了兩個字給他,至於不再說話,難道只容他想起自己時就問一下,想不起來便扔一邊,何況他說有急事,他就該千里迢迢的奔赴盛都嗎,不過是為了一句『幹嘛』,便沒了下文!

    子車世想懷疑雪鷹或許死在了半路,太子才沒了回信,可那該死的畜生明明早已飛回,如今好生養在鷹巢,他想否認它死了都難。

    子車世百無聊賴的看著融化的湖水,有些後悔兩個月前的矜持,心想,又不是女人!何必跟周天那樣的莽夫計較,還是說他想得到怎樣的回應才想去見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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