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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26暴露 文 / 鸚鵡曬月

    「坐。i^」

    牧非煙聞言落寞的坐在下位,神情有些萎靡,他安靜了好一會,才道:「剛才太子跟我說了很多……」

    子車世默默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不後悔當初沒跟他回盛都,以我的能力去了也與事無補,殿下勸我說是我想的多了,才會認準他,其實不是,您曾跟我說,我可以把沒有資本坐到有資本,這一年來我一直在努力,我知道他為難,從沒敢奢望打擾他,但……他堅持讓我娶妻生子,是我太不好了嗎?還是做的不夠。」

    子車世聞言默不作聲的看牧非煙一眼,心裡卻平靜不少。

    牧非煙迫切的問:「少主,您說我該不該堅持,我怕他會越來越討厭我,您不知道我來時見過孫清沐,他比我想像中更合適站在太子身邊,但我要的也不多,我……」

    子車世不知道牧非煙抱著怎樣的心態跟自己談心,但牧非煙一定沒有惡意,可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會變的別有用心,雖然他以前確實那麼做過,可當初即便他不那樣說,周天帶走牧非煙的可能又有多少,他又怎麼在盛都立足。

    「少主……」

    子車世突然問:「你為什麼堅持留在她身邊!你應該知道她身邊多你一個不多,你現在的地位不錯,可你如果入了後宮,擺在你面前的前途再輝煌也沒了你現在奮鬥的意義,即便你有本事,人們在乎的也是你太子男眷的身份,你認為你寒窗苦讀的結果,就是換太子後院一位男侍的身份?!」

    牧非煙急忙搖頭:「不是,我……或許喜歡他。」最後一句牧非煙聲音很低。

    子車世冷笑:「喜歡他什麼!曾經迷惑過你的才學還是她現在的身份!好!就算現在選擇讓你跟他走,以後呢!孫清沐上位即便沒有太子,他還有孫老爺,他的身份和地位讓他無愧與現在站的高位,蘇義再不濟也是蘇家的兒子,你呢?太子如果給你可施展的平台,你就是太子的附屬,如果她不給你,你就被她一直圈養在後宮,你能忍受那樣的孤獨,你能放棄現在的官位?」

    牧非煙茫然,本就被太子打擊了一通的他就有些不自信,現在他敬重的人又這樣說,讓牧非煙突然看不到方向,不知要怎麼繼續下去?「我……」

    子車世緊跟道:「你沒想像中在乎他,聽我說,不是否定你的付出,而是她沒必要讓你如此付出,你尊重你得來的地位,拿在你沒有絕對把握時又何須再執著當初,二者擇一如果為難,你以沒有必要堅持,但你放棄了現在的地位,你就不在是你,根本不具備競爭的資格。%&*";」

    牧非煙的表情越來越落寞,離開時,已經不記得與子車世告辭。

    子車頁雪在樓梯上看著牧非煙離開,繼而才看向自家二哥:「說的不錯,你不妨多揣摩下其中的意思,看看適不適用你。」

    「多謝操心。」

    「客氣!」

    ……

    河西城的招待已經落寞,孫清沐突然想。到,他竟然沒看到在此地任職的牧非煙。

    送孫清沐回房間的侍從道:「牧大人身體微恙,沒有出席,孫大人也知道牧縣令?」說著忍不住誇讚道:「牧縣令可是首屈一指的好官,為百姓做了不少事實,當年秋闈,各地報上的名額,一半出自牧大人之手,牧大人乃有遠見之人,連王太守也誇,牧大人政績甲等,高昇有望。」

    孫清沐漫不經心的道:「哦?牧大人婚配了嗎?」

    侍從知無不言:「沒有,說來奇怪牧大人也快二十了,人品好相貌好,可就是沒聽說他對哪家姑娘動心,倒是很多太爺想招他做女婿,但都被拒絕了,有人說,牧大人可能有位青梅竹馬,因為不在了,才清心寡慾。」

    孫清沐聞言,似不經意的提及:「聽說他曾經任職河繼縣,那裡如今可是好地方。」

    侍從聞言更加有話說了:「可不是,河繼縣現在可是焰國數得著的縣城,牧大人還在那裡見過太子呢,牧大人說太子根本不是坊間傳的那麼……」侍從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眼前的人比所有人都瞭解太子:「奴才逾越,請孫大人責罰。」

    「無礙,沒見到牧大人可惜了。」

    侍從見孫大人沒有生氣,不禁感慨盛都之地孫大才子的好脾氣:「可不,奴才雖然不知道沈公子有多好看,但是我們牧大人也非常漂亮,有機會孫大人真該見見。」

    孫清沐沒有接話,心裡對牧非煙已有初步認識。

    ……

    蘇義換了衣服,趁夜,直接帶著人去了河西縣,當年河繼縣的事是唯一超出所有人預計的過往,太子從那裡帶回來的人均位高權重。

    唯一落網的牧非煙,恐怕在同行列也有更高的身份,否則他的折子怎麼能讓周天側目,如果單有這點他也不至於如此上心,聽聞此人當年服侍過太子一段時日,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河西衙門府內,牧非煙接到蘇義的拜帖時,愣了很久,隨即無奈的苦笑,告別了同用餐的母親,去了客廳,想不到他會找來這裡,牧非煙不知該感謝那裡也有人惦記自己,還是嘲笑自己被估高的價值。

    「下官見過蘇副統領。」牧非煙一襲青灰長袍,簡單的紋飾尚且襯不出衣服的質地,符合他目前的官位,該有的支出。

    蘇義從客廳的畫卷中回身,看向問安的牧非煙,目光肆無忌憚的在他身上打量一圈,沒有欣賞,也不見輕蔑,仿若眼前只是無關緊要的人,他只是出於好奇多此一舉而已:「你是牧非煙?」

    牧非煙已想到蘇義找自己問什麼,在太子身邊多年唯一如此行事的便是眼前的人:「正是。」

    「河繼縣的縣令。」

    「回蘇大人,曾經是。」簡短的接觸,沒什麼營養的對話,竟然讓牧非煙覺的眼前的人比傳聞中更令人毛骨悚然然。

    蘇義放下茶杯,並受這裡的一茶一物,聲音溫和的繼續道:「當年襲廬尋找的盟友。」

    牧非煙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瞬間跪在地上:「蘇大人明察,下官……」

    「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並無害太子之心是嗎?」蘇義瞬間摔了桌上的茶杯冷冷的盯著下面的牧非煙:「好大的膽子!竟然妄想弒君!歐陽逆羽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牧非煙頓時抬起頭,第一次正視盛都來的蘇義,他比遠觀更有氣勢,雖比不上孫大人的風采,但亦不輸他們,可這並不意味著在面對太子的問題上,牧非煙會同樣卑微的稱他為大人:「蘇大人,如果知道何必不去向太子高發,或許直接對峙主謀,蘇大人在次憑空猜測下官,不知為何意?」

    蘇義蹲下身,冷笑的拍怕牧非煙較好的容顏,笑道:「怎麼?跟我玩文字遊戲?」

    「下官不敢,下官曾與襲廬在一起不假,不敢有所隱瞞。」

    蘇義看著腳下的男子,說實話,這種男人,後宮一抓一大把,要家世沒家世姿色又不是上乘,這種人能入太子眼的有幾個,蘇義突然道:

    「你甘心永遠做一個小縣令,你看本官,太子寵愛,萬千榮光,只要我想要,我都能拿到,你呢?他們利用完你,甚至不給你安愉之地,既然如此,你何苦要為他們賣命,跟著我,你得到的更多,只要你跟本官招了!榮華富貴!高官封爵,本官都跟你向太子討來,就算你想進宮,本官也可以幫你,讓你跟本官一樣享受一切,只要你說……」

    牧非煙看著他:「不知大人想聽什麼?」進宮?太子剛剛還拒絕了他。但那件事會徹底斷了他與太子的牽扯,當年他確實以身做毒,想害死太子,他也不過是最後一步收手,若蘇義深究下來,即便死,也是便宜了自己。

    蘇義站起身:「嘴挺硬!本官看你是有恃無恐。」

    蘇義接過顧公公遞來的手帕擦擦摸過牧非煙的手:「但你別忘了,本官是深知太子身體狀況的人,太子到你河繼縣不過區區一月,就被診出縱慾過度、身體兩虛,你說你讓本官誇你功夫好?還是我們後宮的男人都太沒用!」

    「也許是殿下旅途勞累,水土不——」服!

    蘇義轉身,身體的慣性加上一巴掌的力量,瞬間甩牧非煙臉上。

    牧非煙嘴角立即出了血絲!

    蘇義擦著手,盯著他:「編!繼續編!當初太子瞎了眼才對那白眼狼死心塌地!你說太子是不是很不值,為了他連宮門都出了,他竟然還想殺殿下,你也許不知道,那是太子第一次踏出太子殿,多惜命的人就那麼出去了,我當時都為她心疼,你說她要是死了,焰國還有什麼……」

    牧非煙背脊頓時發涼,如果當初他害死了太子,此刻他有何臉面活著,想不到如今心心念的男人,當初竟然那般境遇。

    「不說是不是!」

    一座人體支架和幾把攪鐐被抬了上來。

    蘇義擺弄著嘩嘩作響的鏈子,溫和的開口:「眼熟吧,你衙門的東西,本官借來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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