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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72聽風 文 / 鸚鵡曬月

    辛述溫和的站在人群中看著,一別以前不起眼的穿著,為了迎合喜氣穿了身紅紫相間的長袍,可即便這樣,五官大眾化的他融在人群中一樣不顯眼。

    他是替父親來請罪的,這種事無所謂誰對誰錯,蘇家以往也沒給過辛家顏面,單憑辛家目前承認辛一忍的關係不足以讓父親為奸臣之後剪袍。

    但話雖如此,可皇上親自為蘇韻添剪又不一樣了,豈不是顯得父親不受信用,在蘇韻成婚時拿大,哎,若是皇上再聽信蘇義幾句耳旁風,父親這次就得不償失了。

    辛述馬上又否定這個猜測,現今皇上雖然寵後宮,但絕不到為他們動朝臣的地步,想到這裡,辛述不免安心,對當今皇上的所作所為多了些佩服和敬重。

    就像今天的剪袍,皇上來沒來全憑猜測,可以是蘇家故意為之引人誤導,可以是真的參與,不管是哪一種,蘇家的目的都達到了。而對皇上來說有很好的安撫了寵妃。

    辛述不禁轉頭看向蘇義,人群中他英姿勃發,五官俊朗,即便風吹日曬過也不見男子特有的滄桑,反而更有韻味,身上穿著宮內妃侍的銀白提花宮裝,舉手投足間多了份安恬的侍者溫和。

    辛述突然覺的單論長相蘇義絕對不俗,雖然不如沈公子的貌若星辰但也是人中翹楚,難怪皇上能恩寵他多年。一忍在他們之中恐怕很難分到一席之地。

    不過不被寵招也好,看的出一忍現在生活的不錯。

    辛述立即收回腦中的想法,見大家忙碌著恭賀,悄悄的退了出去,他已經代父請罪,再留下去也不受歡迎,不如離開。

    辛述靜靜的退下,平靜溫和卻不顯眼的離開喧鬧的蘇府,一路從內宅走到門外,天生容易融入人群的長相和週身不存在的少爺架子,讓他看起來像位普通的賓客,暢通無阻的離開。

    車伕見少爺出來急忙迎上去:「少爺,請上馬車。」

    辛述仰頭看看天上的月色,好久沒如此安靜,從年初開始被了準備今年春殿,一直與友人探討學問,父親又買了幾位文人照顧自己溫書,道是很久沒出來走動,看著天上明亮的月亮不禁吩咐道:「我走走。」

    辛述慢慢的走著,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春殿在即,還有人甘願賣學問,哎,只能說不明智!

    辛述走到大道上,踏著月光慢慢的走,看著兩年間變化到天壤地別的街道,從心底裡好奇當今聖上如今的樣子,想來不會是八年前縱慾過度的蒼白臉色吧。

    辛述惋惜的歎口氣,自從太子到處搶人開始,父親再沒讓他在家呆過,說是歷練其實不就為了躲還是太子的皇上,很多大臣家的子女都是如此。

    辛述剛轉入另一條大道,向最近的公交站牌走去,突然驚喜的走過去:「周兄!」

    周天已經換了男裝,沒有讓人跟著過來看看公交車晚上偷懶了沒,結果她站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見車死過來!正憋了一肚子火!猛然聽到有人叫她便看了過去。

    周天想了一會,才記起他是誰,沒辦法這一個月見了幾十位學子,她能一眼認出對方才鬼:「哦——辛公子。」

    辛述欣喜的跑過去,顯然比周天驚喜:「真的是你?我以為看錯了,你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街上。」上次在朋友的宴席上他對周天的印象很好,匆忙一見沒來得及多說,但看得出他學識淵博,為人可親,還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彷彿會發光般讓人忍不住追逐他的話題。

    周天對辛述的印象也不錯,沒什麼架子與大眾學子關係不錯,盛都但凡有點名氣的學士都是他的朋友無論貴賤:「晚了嗎?我可覺的夜的祥音剛剛開始。」

    辛述撓撓頭顯得有些靦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跟他說話時會覺的自己矮了一層,或許是他身上的氣勢,但他覺的除此之外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周公子說的有道理,不如在下請周公子喝茶。」

    周天想著反正沒事,只要她趕上早朝回去陸公公抱怨兩句,她示意暗處的賀惆賀悵別跟著,上了終於趕來的公車,在夜生活最繁盛的鬧街下站。

    盛都的夜生活經過兩年的熏染已經非常成熟,聞香台、解意樓已經不是夜生活的主題,茶樓、聽風苑、溫酒齋,等雅致的去處成為新一代封賞,因皇家昏庸一度關閉的各項文人夜活動早已復甦。

    現今正直萬家學子齊聚盛都時,文人騷客、老翁少儒數不勝數,更加裝點了盛都本就繁盛的夜生活。

    風雅一條街內的所有客棧均為打烊,整條街上最大的聽風苑燈火通明,琴聲伴著茶香從內室飄來,讓玉樓頗有文人雅士的風骨。

    辛述與周天在這一站下車,辛述興致高昂的道:「周兄,就是這裡,從昨天開始未來的十天內這裡將決勝出聽風苑新一屆的文風新貴,琴棋書畫、策駢股經,共有八尊,以周兄的才學定能拔得頭籌。」

    周天笑而不語,她除了會擺弄數字,寫些還算能登大雅之堂的字,文采方面不敢見人啊。

    辛述熱情的招待:「走,沒有周兄聽風苑不聽風也罷,哈哈。」

    「哪裡,哪裡。」她不敢托大。

    聽風苑外燈火通明,迎客的小二討喜貴氣:「客官請。」清亮的小嗓子聲音喜氣昂,穿著乾淨搭在肩上的毛巾上繡著一朵蓮花,樓內的小二能爆出成百菜名,秀著各類絕活的跑堂穿梭其中,大廳中間的香案上擺放著六足金獸香台,上好的香氣混合著茶葉的濃厚,源遠幽香。

    周天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每次都被這裡似書香世家的擺設弄得的啼笑皆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高端特色經營。

    什麼時期也有高端會所,聽風苑不是最頂尖的,但卻是人員流動最龐大的,且更符合當地國情,遠不是自己想佔領高端市場想幾個策劃案就能分一杯羹的。

    辛述與小兒說了幾句,熱情的小兒立即迎著兩位去了二樓的雅座。

    雅座不同於雅間,在以圓形為主的閣樓裡,二樓的雅座隔開了三面牆,看向中間大廳的部分是敞開的。

    聽風苑內絲毫看不出夜色濃重的清冷,反而高朋滿座,琴音裊裊,中間的圓台上掛著三個大字『春詩集』,不少文人圍在大字下面擺放的上百桌子上書寫什麼,基本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

    辛述邊往上走邊道:「看來上次對聯的贏家確定是段敬槿了,這次的春題詩賽不知誰能拔得頭籌。」

    周天知道這便是詩詞賦中的詩考,但她天生對文不感興趣:「我看這次非辛小弟莫屬,辛弟在詩歌上的造詣,愚兄佩服不已。」道歉的路上還有閒情出來轉轉,歉道的果然沒誠意啊。

    辛述靦腆不已:「哪裡,略懂皮毛,不及周兄。」

    周天含笑未答,瞭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只會九年義務教育裡的詩詞,她是以突出的數學成績被名校破格錄取,可惜瞭解她的都已經不在,而她靠著九年義務教育裡的詩詞在焰國博了個還算不錯的才子之名。慚愧!

    「辛兄,這裡!咦?周兄也在!稀客稀客,自從上次一別很久沒見周兄了,也很少在聚會上看到周兄,想必周兄是想在殿試前一鳴驚人,連夜苦讀了吧哈哈!」

    贏明千狀似不悅的接話:「行了,就你話多!不說話沒人當你死了!」

    辛述不好意思的看眼周天:「周兄別介意,有覓沒有別的意思。」繼而對一副白癡樣的宮有覓道:「小宮還不向周兄賠不是!」

    「不用,宮少爺口無遮攔我多少知道一些。」

    周天的話引來雅座內一片小聲。她才發現,原理這裡聚了很多人,除了她見過的辛述、段敬槿、張弈含、還有黃友善家的黃烈其他的她並不認識,而這裡至少有十幾人,就是說大部分她都不認識。

    好在文人相交似乎也不用多熟悉,大多聚在一起與相熟的人說話,或者幫忙引薦,不見多尷尬。

    張弈含看到周天的一刻,瞬間站了起來,俊逸的臉上閃過錯綜複雜的神采。

    黃烈見十哥站了起來,不解的放下茶杯看向他:「怎麼了?」

    周天看了過來,和善的笑著:「張兄弟也在,好久不見,帶我向令堂問好。」

    黃烈看到了來人,驚訝道:「是你!」一輛車賣一千萬的哪位,但現在看來焰國的汽車遠銷各個大國,已經不止一千萬這個數值,黃烈立即換上好奇的表情,拉著這個比十少還俊美的人坐自己身邊,小聲問:「那車是你買的?你爹真捨得給你花錢。」

    張弈含表情古怪的看著皇上,顯然他又在『平易近人』,若不是因為上次皇家需要他也不會知道此人便是皇上。

    沒有傳說中縱慾過度的酒色貪婪,也沒有青面獠牙、食人骨肉的兇惡,反而貴氣逼人、儒雅俊朗,但人的名樹的影,張弈含心裡對這位少年皇帝充滿的敬畏的戒備和難以言明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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