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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74哪首 文 / 鸚鵡曬月

    皇上不是白當的,高位坐久了,對這些小手段連怒氣都沒了:「張公子的詩大家剛才欣賞過了,詞句甚優,落筆若畫,周某不才不敢多言,只是個人覺得與周某聽過的《春江花月夜》相比有所不足,但在同為的律詩中堪稱佳作。」

    眾人聞言有些呆萌,這算評價嗎?太中肯了,什麼都沒說但人家確實說了,這人……莫非是草包!不像啊!長的如此俊秀或許是父母所賜,但通身的氣質卻需家學淵源的熏陶。

    「不如周公子作一首。」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聲,頓時眾人都看向周天,眼裡充滿了好奇的期待。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純粹好奇。

    黃烈沾了點小光也成為眾人目光一角的焦點。

    張弈含也好奇的看著周天,雖於皇上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卻對她一無所知,人人都知皇上無才但她智斗月國高銘文時又不是作假,那一手漂亮的贈歐陽,一度被眾人傳唱,皇上真的文采不行嗎?

    周天被二十多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心裡頓時叫苦不已,這個……若是什麼都不寫以後被這些人在殿前見到好似有點小丟人。

    周天想到這裡,頓時豪情一促,非常無恥的決定再抄一次:「既然大家抬舉周某,周某就獻醜了。」

    上好的筆墨紙硯恰到好處的在幾位小二恭敬的托舉下送來。

    周天在心裡暗罵此店比自己還無恥,朕的可是墨寶,收藏是要給銀子滴!現在似乎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日行一善了。周天提起筆蘸蘸墨,挽起衣袖,一氣呵成的揮灑開來:

    離離原上草,

    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

    不枉她六歲就會背這首詩,穿越了一次也沒被時空擠掉,感謝九年義務教育的荼毒。

    夏學華看到第一個字震驚不言而喻,灑脫肆意的筆觸,一揮而就的從容,行雲流水的筆鋒,剛勁有利的觸感,彷彿每個字有生命般在紙上留下炫目的重彩,他自認三歲握筆,時至今日也沒練出如此渾厚的筆觸。

    段敬槿眼裡也露出不可多得的激賞,單這一手好字已登峰造極,無論他寫出什麼已經不重要,但周天還是給了他重重的驚訝,當一個個簡單容易的字,組成一首易解的詩時,縱然覺的那容易也變的別有深意。

    辛述意料之外的看著桌上的字體,隱約覺的熟悉,但又想不起哪裡見過。

    贏明千也震驚了,對文學半懂不懂的他竟然念一遍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更令他驚訝的是如此易解卻能不讓詩詞顯得庸俗,這首看似隨意實在也的確太隨意的詩,要多少底蘊才能一蹴而就。

    張弈含有所準備也被皇上的字跡振服,他的字體在同輩中已少有敵手,想不到皇上更勝,酒醉憨迷的他難道還記得練筆法?

    但隨即又被詩詞中暗含的意思露出一縷擔憂——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恐怕在眾人知道周天便是當今聖上後,這種詩就會換一層意思了,張弈含想到這裡,默不作聲的微歎,多少冤魂埋在他的硃筆下,多少忠良之後前赴後繼的想致皇上於死地,難怪皇上每次都趕盡殺絕,原來有這層意思。

    周天小小的得意著,在文學上從未出過風頭的她,難得小孩子心性的得意洋洋,頗有種把老學究壓下去的與有榮焉,以前她經常被爺爺的朋友批評無文藝風骨,如今終於揚眉吐氣一回果然不一樣啊。

    當得意的周天觸及到張弈含錯綜複雜的視線時當場僵住,然後再看看自己剽竊的詩,臉色也跟著難看。

    她甚至能想想到如果孫清沐看到這首詩會立即捲起來警告她再也不能寫!

    周天表情僵硬的對張弈含笑笑,此刻也想到了其中的含義,如今焰國好轉已成定局,卻從未有過一次翻案之事,朝中因為皇宮每日都有宵小光臨,更無人敢提,因為誰也無法保證,這些宵小不是他們之後。

    現在好了,自己這首詩一拉出去,回頭再挖出是自己寫的,估計很多人為了『揣測』出的聖意都能把隱藏起來安分守己的人也殺了,解皇上心頭之恨。

    周天看著張弈含果然這樣想了的臉,非常痛心的想把這首詩埋起來,但看著周圍二十多雙眼裡的欣賞,她沒臉辦這件事。

    周天懊惱的想,早知如此該把蘇義帶身邊,一把掀了這張桌子,打死也不承認是自己寫的抵賴過去,現在可好……

    對啊!周天眼睛瞬間一亮,把扳指捏食指中間,對準了放置絹紙的桌腿。

    周天剛要下手,突然錦紙被人捧了起來,與剛才張弈含寫的那一首一起被拿了下去。

    周天要哭的心都有了,她不就是沒回宮出來吃個夜宵嗎,至於這麼整她!萬一被孫清沐知道她一個月別想清淨。

    周天頓時捶胸頓足,暗恨自己不該貪圖這首詩字體簡單導致千古恨,想想『春眠不覺曉』『草長鶯飛二月天』『牧童騎個大黃牛』最不濟還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怎麼就該死的選了『離離原上草』!

    靠之!離離原上長個屁草!

    周天是悲苦悲民的好皇帝,是心繫廣大人民群眾的好主席,是一心撲在三農建設上代表了焰國現今生產力、代表了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代表了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的領導人,絕對不是眥仇必報、趕盡殺絕的屠夫!

    周天站在二樓的欄杆處,無力回天的看著果然被高高掛起的《草》,嘴角僵硬的扯動了三下,目光堅定的折回身,拿起還未來得及撤走的筆墨、袖子一挽!

    小二們立即眼尖的鋪平錦紙,鎮住紙角,恭敬不失諂媚的來了句:「請。」

    眾人見周天又開始提筆,紛紛再次看了過來,雖然剛才那首詩不見的多好但字絕對登峰造極,只是為了一睹字的風骨。

    周天想了一下,攤開紙,右手提筆而動: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周天放下筆,心中頓覺舒暢,覺的自己為自己為數不多的名聲挽回了點顏面,大家就別只記得她玩男寵弄出個男宮嗎!

    夏學華、辛述、段敬槿、張弈含等人此時是震驚了,剛才的那首頂多是首朗朗上口的詩,詩中雖然有千絲萬縷的意思,但也不及直抒貧苦大眾的心聲來的震懾人心,也更容易得到共鳴,因為誰不共鳴極有可能是不體恤廣大群體的惡人。

    何況除了這些私心因素,這首《鋤禾》確實是一首好詩。

    周天可沒閒情跟他們緬懷這首她七歲才會背誦,被家人諷刺了四年朽木不可雕也的深仇大恨詩,她趕緊催促小二:「掛起來,掛起來。」讓大家知道她是三個代表的好皇上。

    小二這次為難了,但也看得出此人在這些高傲的學子中也非常有地位,可再有地位咱也要守規矩不是。

    他沒在這首詩裡面看到寫春的意思,掛出去會被老闆扣月錢,但若是不掛出去得罪了他,萬一他高中狀元,他也得被老闆扣月錢,小二難為啊!「這……」不合規矩。

    周天殷切的看著他,睜著狹長的萌眼,愣從霸王之氣的氣質裡擠出點小女兒的討好,就差喊聲『偶吧』,讓她擺脫孫清沐喋喋不休的念功。

    小二被看的非常不好意思,但也豪情萬丈的把錦絹拿在手裡!決定!掛了!

    周天終於鬆口氣。

    四邊此起彼伏的讚歎聲終於入了她的耳朵:「好詩,周兄憐苦天下百姓,實乃我文人楷模。」

    不甘落後的讚歎也跟著響起:「周兄如此有心,宮某佩服,天下百姓均是你我衣食來源,是我等未為他們著想。」

    「周兄此詩堪稱絕唱,若是能得直臣一觀,必當殿試有望。」

    「狀元也不為過,哈哈。」

    看戲的不怕事大,再怎樣乾淨的一群人,也有心懷叵測之輩!周天當沒聽出他故意讓別人針對自己的意思,只是一心惦記著她能不能逃過一劫。

    此時樓下突然響起了琵琶聲,輕抹慢捻的試弦音如雲開之月瞬間融入人們的心底。

    周天也下意識的看了下去,能在試弦時便有這等功底她認識的也才三人,此人琴音堪稱絕妙。

    琴音慢慢形成,行雲流水撥開雲霧般的清涼在聽風院整座大殿內響起,瞬間壓蓋了詩壇內的熱火朝天,吸引了聽風苑所有人的目光。

    周天甚至看到了幾位友人臉上露出癡迷的期盼。不禁更好奇的向下望去,卻悲苦的發現她這個位置只能看到彈琴姑娘的背影,但依然能從小小的背影裡感受到她背脊挺直,手捻琴弦的堅韌。

    一首別開生面的《春江花月夜》陪著幽寂的琴音從她口中唱出,那難以形容的美妙瞬間讓周天通體舒暢,人分三六,音更是七八,天賦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顯然此女歌聲之美堪稱罕見。

    至於罕見到什麼地步,周天覺的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把她擄進皇宮力排眾議封她為勤音妃,等自己死了也要讓她殉葬繼續聽她為自己奏彼岸曲。

    ------題外話------

    周天!讓你主子一天多更點,不會屎啦!

    周天曰:死鳥想要票還不想多更。腦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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