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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86樂禍 文 / 鸚鵡曬月

    台上的戲曲已經結束了,唱樂呵了年邁的老婦人,她剛才與身邊的夫人分享下觀後感。

    突然唱戲的檯子上布簾撤下,悠揚的樂曲應聲響起,一排排身著青縷綵衣的姑娘翩然而出,優美的明快的舞姿瞬間吸引了蘇老夫人的目光。

    楊厚望聽到琴音時頓時面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但當他看到唱台上出乎意料的歌舞仙樂,再看看彈箏處掩蓋的紗簾,猛然發現不是琵琶後,心中湧出巨大狂喜!

    新生的喜悅淹沒楊厚望的理智,他突然站起來向下手位的蘇水監告辭後,快速向舞台後方走去,他要趁人不主意把上吉處理掉,然後去向十八公主請罪,這樣他還是他,還是前途無量的楊家少爺。

    此刻的楊厚望在皇上多年名聲積威下完全忘了分寸,忘了他罪不至死,忘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大多靠自己的本事得來,忘了他可以利用皇上發佈的策文扭轉局面。

    他只覺的自己的錯被無限放大,只想擺脫現在的困境,讓一切回到正軌。

    楊厚望衝進後台時,上吉已經被打的雙頰紅腫,嘴角待血,而打她的人早已經撤了。

    楊厚望見到她在,臉上的表情瞬間緩和,直接衝過去,問也不問拖上她就走。

    上吉不明所以,雖見楊厚望臉色不對,但以為是見自己受了委屈所以遷怒,畢竟她什麼也沒做,不可能是她惹了楊厚望。

    上吉想到這裡,不顧腳下踉蹌的腳步,哭了起來:「楊少爺,您要為我做主啊……我……」

    楊厚望什麼也不想聽她說,以往覺的美好的女子,在生死大義面前果斷被他拋棄,女人不過是他閒來取樂的消遣,平時寵著可以,但一旦涉及利益,他要她們何用。

    楊厚望把她拉到無人處,眼睛頓時充血,見不遠處是一汪小湖,突然想把她推進去溺死,但轉念一想可能引來前面看戲的蘇水監,又覺的不妥。

    上吉被他眼裡的紅光嚇的要死,本能的後退一步,遠離楊厚望能觸及的距離:「你想幹什麼!」

    楊厚望立即收起外漏的殺氣,當務之急是把她騙出去,不能讓人知道上吉是他弄進來的。

    楊厚望壓下心裡的恐慌,試著與上吉溝通:「上吉,這裡暫時用不到你了,你先回去,等晚上我去找你。」出了門一切都好說。

    上吉被楊厚望多變的表情弄的非常恐慌,到底怎麼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她是來表演,還可能被蘇老夫人欣賞,為什麼突然之間全變了,上吉剛想說話,突然扯動了嘴角,疼的眼睛含淚,想到自己被打的不能見人的樣,她心裡一陣火氣:「走就走!」

    突然周圍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直到把假山後面的兩人包圍住。

    假山上,一位俊美不可言說的男子閒適的坐在假山上,眼睛憐憫的看著下面的一對男女,他對突然出現在此的紫衫男子道:「少爺,您說的十八駙馬看來就是這位沒錯了,而這位……」

    沈飛看眼已經完全看不出哪裡出色的上姑娘:「應該就是惹您生氣,讓孫大人蒙羞的妓子,少爺覺的是把他們喂財狼好還是喂螞蟻妥當。」

    蘇義沒聽沈飛說了什麼,他好奇這傢伙什麼時候是怎麼進來的!剛才……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他啊!

    楊厚望見到臉色陰沉的皇上,噗咚跪下了:「皇上,皇上,微臣什麼也不知道!微臣……微臣本來請了十八公主前來,不知怎麼就成了上吉這賤人!皇上明察!」

    蘇水渠震驚不已,楊厚望是十八駙馬?他以前從未注意,問題是……楊厚望這是怎麼了?向來表現不錯,對河道貢獻從不推拒的楊厚望這一刻讓他非常陌生,完全不似平日的精明。

    楊厚望也覺的自己表現不好,他想讓自己鎮定想努力的想出路,但每當看到皇上腳踝處的衣衫他就像中邪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

    周天臉色非常難看,沈飛叫他們過來看戲時,她以為有什麼好東西解悶,原來是這兩個倒胃口的東西,她今天是來給蘇老夫人賀壽的,沒想見到鬧心的人,結果偏偏讓她撞見!

    沈飛是跟著雜耍的隊伍進來的,現在他穿著粗布一副扮演頂缸旁邊的柳樹模樣,幾縷柳枝插在他頭上,翠綠的粗布衫掩蓋不住他得天獨厚的存在,即便是最平庸的穿著,他依然是眾人中長相最出彩的一個。

    沈飛察覺到皇上表情不對,閉嘴不說了。

    跟隨而來的其他人這才看出,原來楊厚望便是十八駙馬,那他身邊的女人是誰?解意樓知名的妓子?!丁參事、伍大人站在一旁不敢再出聲。

    周天只能說十八駙馬腦子有病,冷冷的看向地上跪著的楊厚望,週身佈滿殺氣,語氣卻平緩的開口:「你當朕死了嗎!身為駙馬帶著妓子招搖過市!你可曾把皇家放在眼裡!」

    「皇上饒命!微臣一時鬼迷心竅!微臣以後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上吉嚇的已經癱在地上,驚恐的望著紫色的衣衫下鐵錚錚的皇權整個人彷彿瞬間被抽乾了力氣,他是皇上?他竟然是皇上?他不喜歡自己!

    周天沒想到十八駙馬還有膽子把這人放蘇府來,簡直活膩歪了:「來人!把十八駙馬和這個賤人給朕壓刑部大牢聽候問斬!」

    「是!」

    「皇上饒命啊!微臣知道錯了!皇上饒命!皇上……」

    瞬間所有還站在院子裡的人跪在盛怒的皇上腳下,唯恐觸怒了這位脾氣已明顯不好的君主。

    周天深吸口氣,平復下被激起的怒火,若不是這裡是蘇宅又是老夫人的壽辰,她定讓十八駙馬現在知道什麼是駙馬!

    「皇上……」蘇水渠小心的喚她一聲,在自己家發生這麼事,他就有責任,不管皇上與十八駙馬先前是否有恩怨,但現在在他家惹了皇上不快是事實:「皇上……」

    周天看蘇水渠一眼,對著眾人揮揮手:「都起來!以後記清楚了!身為朝廷命官什麼地方該去什麼地方不該去想清楚了!最終的是:『駙馬』兩個字不是擺設!公主不是吃素的!行了,起來吧!」

    眾人小心的起身,恭敬的垂立在周圍,不敢再放肆一步。

    周天率先動了;「都別愣著了,今兒是蘇老夫人的壽辰別擾了她老人家的興致,都給朕把嘴巴閉嚴實了,有什麼風聲傳她耳朵裡,唯你們是問。」

    「是。」

    ……

    漫天歌舞早已熏罪了蘇老夫人的眼,高興的眼睛瞇成一條縫,耳畔的絲竹聲更是她聞所未聞的仙音,見兒子等人回來,趕緊吩咐身邊的丫頭去跟兒子說,一會好好的賞。

    周天等人坐了回來,見小丫頭跑來又走,不禁鬆了一口氣,沒起疑心就好。

    兩曲歌舞散去,一隻激靈的猴子躍上舞台,後面跟著滑稽的表演者,一手拖著竹竿,竹竿頂上放著一個不停旋轉的盤子,不一會,猴子的尾巴突然翹起,扭著可愛的小屁股,晃動著尾巴頂部同樣旋轉的盤子。

    蘇老婦人瞬間笑了,圍坐在她身邊的夫人丫頭紛紛驚歎的高呼,一行人頓時圍在一起,樂呵著。

    蘇水渠這邊則突然安靜了,彷彿應為楊厚望的離開抽走了這些人閒適的心情,紛紛想起了什麼,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連活躍的蘇義也禁了聲,唯恐哪句話不對,成了出氣筒。

    周天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到底破壞了蘇家祥和的氣氛,大概除了前面的婦人們能笑的出來,跟在自己身邊人都不願意搭理她了,心裡再次把十八駙馬罵個半死,決定回去後好好收拾他!

    好在她已經習慣寂寞,端著茶,隔著老遠的距離看猴子表演托碗。

    氣氛在僵硬不算僵硬,相對又和諧的氛圍中進行中,無形中大家達成了默契只要老夫人今兒高高興興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兩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安靜與笑聲的對比、放鬆與緊繃的差異,終於讓周天覺的自己像陪在孩子身邊參加生日宴的家長般沒眼色。

    周天歎息的站起來,剛說要離開,突然蘇家的城牆上毫無徵兆的飛速射來無數利箭,眨眼間利箭帶著呼嘯的陰風,直追周天心臟和在座的池魚。

    周天臉色瞬間風雲再起,渾厚的掌風帶著詭異的內力瞬間擋掉所有利箭:「蘇義,帶蘇老夫人和水渠、清沐離開!」

    ——啊!——血腥還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衝撞了今日的壽星,院子裡的丫頭婆子瞬間亂成一團!

    周圍頓時冒出無數蒙面殺手,直接向皇上攻去!

    這樣的場面太熟悉,無數次的暗殺、明殺,太多的人想將皇上置於死地,顯然有仇家賭對了皇上今日的落腳點要除之後快!

    周天瞬間飛起,長袍如綻開的牡丹花在空中開出喋血的奪目,她厲聲高喝:「快走!」陰風瞬間籠罩半個蘇家庭院!狂風乍起瞬間掀翻攻上來的第一批人!

    袁光譽縱然有見識,此刻看著如羅剎降臨的皇上,整個人也懵了!不自覺的雙腳發顫!親眼見到與身臨其境完全是兩種感覺!他到是想跑但根本跑不動!

    不單袁光譽沒動,除了蘇義先前快速帶走的水渠、清沐和蘇老夫人,誰這個時候也被突然變臉猶如嗜血魔鬼弄的血流成河肢體亂飛的皇上,驚的雙眼發直,滿眼恐懼。

    瞬間袁光譽等人覺的頸間一輕,整個人被人帶起,快速閃離鬥爭圈,為皇上肆意發揮清掃出無礙的戰場。

    沈飛清點完所有人,確定沒有遺漏,吩咐賀惆賀悵和蘇義照顧所有人安全,飛身而出加入後院的戰圈。

    蘇水渠不停的安撫著被嚇壞的母親,蘇老夫人因為蘇義出手及時沒看到皇上大開殺戒的慘烈但第一波的血腥還是驚到了老人。

    蘇義確定『自家娘』不會突然鬧個休克後,什麼也不擔心,心情不錯的問一旁表情凝重的孫清沐:「你猜這批人全死還是剩一個?」

    「有意思嗎?」

    蘇義無趣的看他一眼,鄙視道:「怎麼沒意思?你認為這些人值得同情?還是皇上不該出現在可能被人猜中地方,讓他們死傷慘烈!孫清沐,不能否認一點是他們上門送死!」

    孫清沐當然知道,也不存在同情,只是這樣殺來死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可他更清楚這些人不可能被招安,『殺父滅族』之仇不共戴天,皇上有太多這樣的仇家,如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慶幸活著的是她。

    蘇義看出孫清沐不是真的心善,可能一時間為皇上好不容易經營來的好形象再次土崩瓦解可惜。

    蘇義想到這裡忍不住感同身受的拍拍『兄弟』的肩:「想開點,皇上就會那幾種凶殘的殺人方法,你讓她換也不現實,其實我覺的也挺不好看,改天讓沈飛教她幾招溫和的。」

    太醫已經到了,慌忙為受了驚嚇的夫人們診脈,嚇昏過去的直接施針,忙碌的沒時間聽不遠處傳來的慘叫聲。

    蘇義不時的為那淒涼的叫聲可惜,他太能體會其中的驚恐,跑又跑不了、自殺也不行,往往最後一批敵人都是被皇上慘無人道的殺人手法活活嚇死的,皇上這輩子在殺人手法恐怕都學不會溫和。

    蘇義突然道:「你帶琴了嗎?」不是他不出去幫忙,是他太礙事,皇上『盡情發揮』的時候,他們盡量不要成為負擔就是幫忙:「也是,這種程度的小蝦米應該用不到。」

    孫清沐很想讓他閉嘴,對沒有武功的人而言,即便知道是穩勝的局面也會心裡不安!

    蘇義再次可惜道:「好好的宴會還是搞砸了,我就說皇上不要來不要來,她就是不聽。」

    孫清沐已經懶得聽蘇義明顯趨於幸災樂禍的瞎編。

    蘇義怎麼能不高興,確定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孫清沐在場的情況下他連偽裝都省了:「看到沒,蘇水渠臉都綠了,估計皇上這次能消停一陣子不來叨擾他,你說皇上想什麼呢,她是不是這兩天日子過的太安穩,忘了惹麻煩的本事?有夠蘇水渠受的了,呵呵。」

    ------題外話------

    補上昨天的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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