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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焰國 390利索 文 / 鸚鵡曬月

    子車世淡漠的收回手,狀似不經意的道:「身體不舒服別撐著,如果時間久了對你身體不好。」

    周天聞言睜開眼看向他,想起第一次見他時,他雖然帶著病態但通身的氣度實在讓人欽慕,現在他依然風度有佳,只是眉宇間的憂愁損傷了他往日的精氣神。

    周天不想承認是自己對他造成的影響可也不能自欺欺人,子車世無論出身還是性格都挺不錯,如果不是在自己功利心最重的時候交往過,這樣的有心的男人過一輩子是福氣,除了蘇義他們幾個習慣了,哪個男人能接受她這種情況。

    子車世見她肯睜眼,摸摸桌上的水杯又為她換上溫的,輕聲軟語道:「河繼縣的金身給你重新塑了,有時間回去看看。」

    周天聞言表情瞬間驚恐,病都忘裝了,瞬間坐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那個地標性傻缺建築!?不是……我是說……」周天趕緊改口:「不是說不好,你真重修了。」那可是黃金啊,以後朝廷垮了,那些子民偷她身上的金末也餓不死。

    子車世也詫異的看著她:「你不是搜刮全城的金銀也要塑?」

    周天躺回去,猛然想到自己有個緊身杵在河繼縣,以後金子被人偷光了,地基也會永垂不朽,就像自己建造了長城一樣難以形容,她甚至有種再修個秦皇陵的衝動,但想想自己的荷包還是算了:「謝謝。」

    「客氣什麼,金子放在哪不是放著,等你有時間去看看,閃閃發光的。」子車世想到周天以前說過的話,笑了,見桌子上放著一些水果便剝了皮想給她吃。

    周天看著子車世安靜的側臉,心裡越加掙扎,如果看不出子車世想讓兩人自然和好,她就不配在皇位上做了這麼些年。

    「那個……」

    子車世撥著柑橘溫柔的看向她:「怎麼了?」

    周天咬咬牙,下定決心般伸出自己的手,早晚是說!晚說不如早說:「你多久沒給我診脈了。」

    子車世立即放下手裡的活:「怎麼了,你不舒服?」用錦帕擦擦手急忙幫她搭脈。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上書房裡越加安靜。

    陸公公回來見子車少爺在幫皇上搭脈便你安靜的候在一旁,直到菜涼了,外面的日頭斜了,子車少主搭在皇上腕兒上的手都沒動。

    周天不急,感受著手腕上顫抖過的手,更加有耐心,靜待他高傲的拂袖離去或者質問。

    時間一點點推移,子車世的手依然沒動。

    周天有些小慌張,悄悄的打量著他的臉色,怕他就此氣死過去:「子車……」

    子車世收回手,溫柔的看著她,平靜的笑:「既然知道了,就要忌口,陸公公把一些含果酒的食物撤下去,以後也主意些,別皇上想吃什麼你就給她上什麼,一切以皇子為重。」

    陸公公聞言低垂的眼簾頓時掀起,不可思議的看著子車少主:「少主的意思是——」

    子車世不待陸公公說完,看眼伺候著的宮女太監:「下去吧。」

    「是。」

    陸公公欣慰的看著軟榻上的皇室,內心激動不已,把旁邊伺候著的小蹄子們早給忘了,陸公公高興的擦擦眼角的眼淚,低聲飲泣,笑容殘陽:「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終於如願以償了,老天爺保佑,先祖保佑啊……」

    周天沒理會陸公公激動的直接跪下感謝上蒼的舉動,直直的看著無動於衷的子車世,她不信子車世沒想法。

    子車世任她看著,挑了幾樣她能吃的讓陸公公取來,聲音平靜的跳不出漣漪:「一會讓子醫幫你看看,前幾個月胎要坐穩,坐穩了你才有精力應付朝中的老頭子,平時出門讓陸公公和沈飛跟緊,別遇到危險都自己出手,你的功法對孩子無益。」

    周天聽著,看著他一直無變化的表情,看著他唇齒互碰平靜的語調,看著過大的衣衫覆蓋他的肩膀,覺的此時的他有些陌生,陌生的讓人心生不忍,如果放在以前,他早甩袖走了吧。

    周天突然沒了吃東西的心情,揮揮手讓激動未平的陸公公撤下去,若有所思的平躺在軟榻上,看著頭頂上的黃木懸樑,然後正色的開口:「子車世,我沒有讓你過來幫我震朝臣的意思,我敢有孕就有不被推翻的準備!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不用往那處想。」

    「我沒往那處想。」子車世接過陸公公手裡的堅果給她剝兩顆:「是我主來的,何況你現在才一個多月,你不可能一個月前知道。」

    「怎麼不可能!」周天看著他,不信他不懷疑,與其他以後從別人那人聽說,不如她提:「除了診斷出來,自己就會有感覺,畢竟多個東西,不可能沒變化。」

    子車世撥殼的手頓了一下:「怎麼能說自己懷的是東西……你不心疼,孩子的父親會以為你不想要他,平白讓他們對你生嫌隙。」

    周天聽著頓時有種找耳撓腮的煩躁,子車世吃錯什麼藥了?還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體?突然之間變的這麼好說話!她寧願子車世憤怒些,她還知道怎麼應付。

    子車世把剝好的堅果放在周天軟枕邊上,潔白的果子從他單薄的手裡花落,有種清水出玉瓶的聖潔:「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都是焰國第一個孩子,面對風雨是免不了的,我子車家雖隱世多年但還有點用處,用的上的地方說話。」

    周天覺得他瘋了,以前她帶個人去他那裡醫治都會要了他命一樣,現在有閒情幫別的男人養孩子!

    子車世見她不出,主動拿起一顆放在嘴邊,看著周天渾身戒備的樣子,忍不住冷笑:「沒毒。」

    周天扼腕,她有點受不了子車世琢磨不透的樣子:「我們之間不可能!不要說你,就是我覺得哪天你寄夏山莊礙了事,我也一樣把它拆……唔……」吃就吃,又沒毒,味道不粗,不愧是進貢的堅果,香!

    子車世繼續給她剝,臉色的笑容和藹若初見:「這些話也敢隨便亂說,也不怕傷了忠臣的人,還是吃準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周天聞言,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得!段數見長,收拾不了他了。

    子車世突然放下果殼,抖抖沾滿碎屑的衣衫:「本來以為真能不生意,到底是不痛快,你躺著吧,我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說著轉身走了。

    周天惡狠狠的咬下旁邊雪白的堅果,如嚼肉般惡狠狠的咬著。

    子車世平靜的走在迂迴曲折的長廊上,長長的雕欄飛勾如一把鈍刀生生割據著他的底線,本意外做好退到角落的準備,想不到還是低估了周天給他找事的本事,她到底是不想他好過了。

    小童默默的跟在後面,不明白少主為什麼又這樣了。

    子車世站在迴廊上,望著兩年修剪講究的花壇,他想起母親給的回執『伏低做小』,怎麼個做才是『小』,還是周天連小都不讓他做。

    有時候他希望母親能嚴厲些,把他抓回去,嚴令他不准做出有損寄夏山莊名聲的事,或者以母親的立場勸慰他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可惜,母親的書信了只是依照自己的問題給出答案,似乎並不在意他是不是跟幾個男人搶一個男人還在落敗的邊緣!

    子車世抽回思緒,母親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指望她像姨母一樣跑來不可能,早已不在意,只是那個孩子……哎,周天不逼他退到牆根解不了心頭只恨啊!

    他不是沒在診斷出她有孕的一刻想拂袖而去,可這次回來,他已經感覺到兩人間的疏離,本來他們之間才是最親近的,他也能感覺出她初回宮時對自己的依賴,現在……那種感覺淡的讓他驚恐,如果他再走了,想必她心裡對自己存在過的感激都會消散。

    比起天天面對一堆糟心的男人,他覺的從她眼裡看到陌生後的禮貌更可怕,所以他必須留下來,哪怕不高興也得高興了,站穩了腳跟才能想辦法、

    『伏低做小』母親說的,想必有用,她也是女子不是嗎。

    子車世剛才離開,看到沈飛帶著侍從走廊那頭而來,白蝶翩飛的衣裙被他穿出硬氣的男子灑逸,他如傳說般俊美不可方物,即便想讓人忽略都困難。

    子車世看他今天的衣著想起是他休沐的日子,他來找周天就不是因為公務,注意到榮公公的托盤裡放了一盅湯,子車世帶著小童繞開了本來打算離開的路線。

    不一會沈飛站在子車世站過的地方,看著右邊小路上隱沒的身影,靜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人向上書房走去。

    ……

    殿試如期結束,一沓沓的卷宗從一雙雙閱卷官員眼中離開,上萬份平仄、論述、八股在半個月後快速整理完畢。

    然後大學士、禮部官員頂著皇上這兩天越來越陰沉的臉,趕緊把名單遞了上去,唯恐晚了再被生出事端。

    當正在龍案上偷吃燕窩的周天接到名單和一百分整理好的卷宗時,驚異不已,心想,這麼快!?然後趕緊擦擦嘴,好像不該怪手下辦事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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